他說要和我紋身,我答應(yīng)了。直到第二天我強(qiáng)忍著不適去給他的騎行團(tuán)送飯,
卻聽到一行人的哄笑?!八Φ糜贽笔?,我要讓她千百倍償還!”淚水失控落下,
我顫抖著手撥通繼父電話?!熬┍迸峒夷莻€植物人,我愿意嫁?!?繼父難掩激動:“清然,
你想好了?咱家的生意可就指著這場聯(lián)姻呢!”看著旁若無人熱吻的兩人,
我艱澀地發(fā)出一聲“嗯”?!斑@事和臨川說過沒有?你倆平日感情那么好,他肯定舍不得你。
”提到沈臨川,我聲音中的哭腔快要壓抑不住?!皼]有,還請叔叔也為我保密。
”得到了繼父的承諾,我掛斷電話。手里的飯盒像是燙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最終我閉了閉眼,一股腦扔進(jìn)垃圾桶。失魂落魄回到家,客廳上掛著我和沈臨川的合影。
他沒有看鏡頭,而是歪著腦袋看我,好像天大地大,他眼里只剩下我。那時他最愛我,
盡管礙于身份不能公開,可圈子的人都知道沈臨川有一個愛到骨子里的女人。
他為我推掉酒局,親手為我搓洗沾血的內(nèi)褲,
在社交賬號上公開示愛……直到去年林雨薇在我的生日宴上被下藥失身,他就變了,
變得對我惡語相向,唯有在床第間才會有難得的溫柔。所以在他提出要我紋身時,猶豫再三,
我還是答應(yīng)下來。想著只要乖乖聽話,就能讓他回到從前。只是終究事與愿違。
不僅沒有回到過去,反而被他親手送給了其他男人。心臟像被撕裂一樣痛苦,我踉蹌著上樓,
走進(jìn)為母親設(shè)的靈堂。三年前,母親生病去世,為了方便祭拜,
沈臨川特意將母親的牌位放在我的臥室旁邊。是他帶我走出了喪母的陰霾,
我也為此對他死心塌地。剛在蒲團(tuán)上跪下,房門被一股大力踹開?!吧蚯迦唬?/p>
就因為你沒去送飯,害得雨薇騎行的時候沒吃飯犯了胃病!”真可笑,
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沒有我難不成還會死不成?沒有理會他,
我自顧自給母親上了三炷香,檀香在房間里蔓延,卻壓不住身后人暴怒的氣場。
沈臨川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我跟你說話呢?
”“現(xiàn)在裝什么清高,被我壓著的時候不都叫得那么歡……”“啪!
”一記耳光清脆地響在靈堂。沈臨川是頭一次被人打,還是打臉,不免怔了片刻。
舌尖抵了抵被打的臉頰,忽然笑了?!伴L本事了?怎么?怕你媽知道嗎?
”“現(xiàn)在知道丟人晚了,要不要讓你媽在天上看看你肚皮的紋身?”他一只手禁錮住我,
另一只手掀開睡裙下擺。我拼命掙扎,指甲在他胳膊上劃出道道血痕,可于事無補(bǔ),
大片的紋身暴露在空氣中,正對著母親的牌位。屈辱感涌上心頭,
我崩潰大哭:“媽媽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沈臨川臉上閃過慌亂,手上的力度稍緩,
我趁機(jī)掙脫開,將牌位轉(zhuǎn)了個方向。可牌位的背面,貼著林雨薇的照片。
我跪的……竟然一直是林雨薇的照片!2我遭受重創(chuàng),身子搖搖欲墜。沈臨川顯然也看到了,
臉上的慌亂越發(fā)明顯,“清然,你聽我解釋……”怪不得他非要親自擦拭母親的牌位,
可笑我還以為他是真心敬愛??伤趺茨茏龀鋈绱藛市牟】竦氖虑?,繼母難做,
母親對他比對我這個親生女兒還要上心!“你害得雨薇失去清白,我只不過是想替她出口氣。
”顫抖著手撕下照片,像是把我的心也撕開一道口子,我?guī)缀跏羌饨谐雎暎骸拔覜]有!
那天是林雨薇自己……”沈臨川臉色的愧疚消失,擰緊眉怒視我,“閉嘴!你還想誣陷雨薇!
”“誰家的好姑娘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你再狡辯,就不是貼照片這么簡單了!
”氣氛劍拔弩張時,林雨薇走進(jìn)來,看見我手里的照片碎片,驀然紅了眼?!鞍⒋?,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拍立得,就這樣被清然姐撕壞了?!币娝?,沈臨川心疼得不得了,
“給雨薇道歉?!蔽液喼辈桓蚁嘈抛约旱亩?,不可置信重復(fù)道:“你說什么?
”“給雨薇道歉!”聲音抬高幾分,讓人不容置喙。恍惚中我想起去年的生日宴,
林雨薇衣不蔽體跑進(jìn)宴會廳,哭著指責(zé)我給她下藥送到男人床上。
那天沈臨川也是毫不猶豫相信了她的話,命人壓著我給她下跪道歉?!安?。
”盡管有之前的教訓(xùn),可我依舊沒辦法對著不尊重母親的人道歉。見我拒絕,
沈臨川煩躁地捏了捏眉心,猛地從我手中搶過牌位。下一刻,狠狠摔在地上?!芭尽?!
瞬間四分五裂。我目眥欲裂,跪在地上想要重新拼起來??刹还芪以趺雌礈?,都無濟(jì)于事。
“媽媽……”我哭得聲嘶力竭,林雨薇卻晃了晃沈臨川的胳膊撒嬌,“阿川,
我想吃清然姐做的糖醋小排,能不能讓她別哭了,先給我做飯。”沈臨川失笑,
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小饞貓?!苯又D(zhuǎn)頭看向我,“別哭了,
我再給你媽打造一個純金的牌位行了吧?雨薇餓了,先去做飯,別整天分不清輕重緩急。
”聽見這話,我笑得凄慘,給林雨薇做飯,竟比我的喪母之痛還要重要。
我被沈臨川一路拽著進(jìn)了廚房,他附在我耳邊開口,“你媽死了,你外婆還在吧,
她年紀(jì)那么大了,要是看到你身上的紋身,會不會氣死?”渾身的血液沖上頭頂。
外婆是我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個親人,沒想到沈臨川竟然會用她來威脅我!
從前那個說著“清然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的沈臨川早就死了,
如今的沈臨川是屬于林雨薇的。五臟六腑像被刀子攪過一遍,可是好在,
我馬上就要嫁去京北裴家,再也不需要體會剜心之痛。認(rèn)命地拿起鍋鏟,
機(jī)械做完林雨薇要求的十幾個菜。好不容易做完從廚房出來,
卻看到餐桌上坐滿了沈臨川騎行團(tuán)的兄弟。眾人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的、色眼迷離的?!皢?,魅魔爆改小廚娘了,別有一番風(fēng)味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哄笑聲炸開,快要掀翻屋頂。我低著頭快步上樓,
不想與他們過多接觸??蓻]走幾步就被沈臨川叫住,“跑什么啊,都是老熟人了,
不留下陪哥幾個玩玩?”“對啊,清然,咱都那么熟了,你不來陪著喝幾杯說不過去吧。
”我被強(qiáng)行按到椅子上,一杯杯白酒灌下肚,辣得眼淚直流。
甚至還被沈臨川逼著用嘴給他們一圈人點煙。咸澀的眼淚流進(jìn)嘴里,剛想抬手去擦,
別墅門發(fā)出一聲巨響。十幾個男人闖了進(jìn)來。3“林雨薇呢?讓她滾出來見我!
網(wǎng)戀騙了老子幾千萬,錢一到手人就消失了!”為首的男人是個生面孔,可穿得都是頂奢,
看上去非富即貴,身后的保鏢也全是練家子。沈臨川摸不清他的底細(xì),沒敢輕舉妄動。
倒是林雨薇哽咽著躲進(jìn)他懷里,哽咽著辯解:“阿川,
我沒有……”“你問問他那女孩的其他信息,說不好是有人拿著我的名字網(wǎng)戀。
”這話給了沈臨川靈感,他瞇起眼看向來人,“那位網(wǎng)戀對象,你除了知道她的名字,
還知道什么特征嗎?”男人叉著腰,嗤笑出聲,“那就是個騷貨,
肚皮上紋了一大個魅魔紋身,要不是看她這么騷,我能一下子給她轉(zhuǎn)那么錢?”話音剛落,
林雨薇尖叫著推倒我,“沈清然,又是你陷害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你要一而在再而三地害我!”沈臨川臉上也帶著濃濃的厭惡,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
強(qiáng)迫我仰起臉?!吧蚯迦唬闼麐尩降子卸噘v?”“用雨薇的名字去勾引男人?
你怎么不直接去賣?!”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在場的男人們發(fā)出猥瑣的笑聲,有人甚至掏出手機(jī)開始錄像。他撕開我的衣服,
掐著我的后頸,像展示商品一樣將我推給那個男人?!翱辞宄藛??你要找的人是這個賤貨!
”男人瞇起眼睛打量我,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對對,就是她!
視頻里也是這么一副欲拒還迎的騷樣!”“我沒有……”我虛弱地辯解,
卻換來沈臨川重重的一記耳光。我被丟給男人,別墅大門在我眼前關(guān)上。保鏢將我按住,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扯下。我劇烈掙扎,哭著求饒,卻被抓得更緊?!傲中〗愎粵]騙人,
這女人身材長相都是頂級。睡了她還有錢賺,真爽死了。”我渾身發(fā)抖,
終于明白這是林雨薇做好的局??蔀闀r已晚,他們就這樣在別墅的院子里,輪流占有了我。
第二天沈臨川出門時,看到的就是我渾身青紫,衣不蔽體躺在草坪上。
他眼神里難得出現(xiàn)一絲不忍,脫下西裝外套裹起我,打橫將我抱起。一如當(dāng)年母親去世時,
他將痛哭的我摟在懷里安慰。我想掙脫,卻使不上力氣,只好任由他抱著?!扒迦唬?/p>
我們沈家也是南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你的零花錢不夠花直說就行,為什么非要網(wǎng)戀騙錢呢?
”“讓人家找到家里,多丟人啊?!眮G人嗎?可不全都是拜你和林雨薇所賜?見我不答,
他嘆了口氣,將我抱進(jìn)浴室。溫?zé)岬乃鳑_刷著身體,卻洗不掉滿身的淤青和屈辱。
“昨晚的事……是我沒有護(hù)住你?!薄跋麓挝視Wo(hù)好你的?!蔽衣槟镜乜粗?,
沒有回應(yīng)。沈臨川,沒有下次了,你這輩子都沒有下次保護(hù)我的機(jī)會了。
“但你不該用雨薇的名字去……”他的聲音又冷了下來?!拔覜]有。”我打斷他,
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那些男人是林雨薇花錢雇來的?!?沈臨川猛地關(guān)上水龍頭,
眼神驟然變冷:“到現(xiàn)在你還想污蔑她?”“虧我剛才還對你心軟,真是不知好歹!
你自己好好反思下!”浴室門被重重摔上,我蜷縮在浴缸里,終于放聲痛哭。林雨薇走進(jìn)來,
居高臨下看著我?!扒迦唤?,你這樣子好像一只落湯雞啊,真可憐。”我沒有看她,
雙眼無神盯著前方。像是不滿我的反應(yīng),林雨薇笑容突然變得扭曲。
“也不知道你外婆收到我的消息,現(xiàn)在怎么樣了……”驚懼和恐慌騰然生氣,我站起身,
雙眼猩紅質(zhì)問:“你給我外婆發(fā)了什么?”林雨薇晃了晃手機(jī),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一條已發(fā)送的彩信——我渾身紋身、衣不蔽體的照片。
收件人備注是“老不死的”。她歪著頭露出天真的表情,“聽說外婆心臟不好?
”“這照片應(yīng)該比速效救心丸管用吧?”我發(fā)瘋般撲上去,卻被她靈巧躲開。浴室地磚太滑,
我重重摔在地上,膝蓋頓時鮮血淋漓?!吧蚯迦?!”沈臨川聞聲沖進(jìn)來,
看到的就是我猙獰地?fù)湎蛄钟贽钡膱鼍啊K话褜⒘钟贽弊o(hù)在身后,抬腳狠狠踹在我心口。
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喉間涌上腥甜。我蜷縮著咳嗽,吐出一口血沫?!鞍⒋▌e生氣,
“林雨薇拽著他衣袖小聲說,
“清然姐可能是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沈臨川臉色更難看了。他蹲下身掐住我下巴,
聲音像是淬了毒:“你發(fā)什么瘋?那些男人不是你自找的嗎?”無暇與他辯駁,
我踉蹌著沖出浴室,在臥室找到備用手機(jī)。撥通外婆電話時,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jī)。
“外婆!別打開任何陌生消息!”電話接通我就喊了出來。
可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男聲:“是沈小姐嗎?老太太看到彩信后突發(fā)心梗,
現(xiàn)在在市中心醫(yī)院搶救。”手機(jī)滑落在地。我機(jī)械地套上衣服,跌跌撞撞往外跑。
經(jīng)過客廳時,騎行團(tuán)那群人正在吃早餐,看到我都吹起口哨?!镑饶н@是要去哪???
”“穿這么嚴(yán)實干嘛,昨晚又不是沒看過……”我抓起玄關(guān)的花瓶砸過去,
在尖叫聲中沖出別墅。出租車停在醫(yī)院門口時,我的手機(jī)響了,
是沈臨川發(fā)來的語音:“你長本事了,大早上又打人又砸花瓶?!薄翱磥硎堑煤煤媒逃?xùn)你了。
”不出五分鐘,網(wǎng)上鋪天蓋地都是我戴著眼罩,躺在不同男人身下求歡的樣子。
外婆剛推出手術(shù)室,急著要過手機(jī)給我打電話,一開機(jī)就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視頻推送。
“啪嗒”,手機(jī)從她枯瘦的手中滑落。監(jiān)護(hù)儀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醫(yī)護(hù)人員慌亂地將她再次推進(jìn)急救室。只是這次,她再也沒能出來。
外婆的手無力地垂在床邊,那雙總是溫柔注視我的眼睛,永遠(yuǎn)地閉上了。
抱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我哭得撕心裂肺。手機(jī)不斷震動,
是沈臨川發(fā)來的消息:“鬧夠了沒?趕緊滾回來?!薄坝贽毕氤阅愕奶崂滋K,
別給臉不要臉?!蔽也粮裳蹨I,把他的號碼拉黑。送外婆火化的時候,裴家來了個年輕男人,
陪我妥善處理了后事。捧著小小的骨灰盒,我沒再回沈家,而是跟著他登上飛往京北的飛機(jī)。
與此同時,沈臨川接到了警局的電話?!吧蛳壬?,我們抓獲了一個流竄作案的犯罪團(tuán)伙,
據(jù)他們口供曾受一個女人指使,于昨日奸污了沈清然,請您到警局配合調(diào)查。
”5沈臨川只當(dāng)是詐騙電話,剛想掛斷,對面卻報出了他的身份證號?!吧蛳壬?/p>
犯罪團(tuán)伙頭子王強(qiáng)指認(rèn)的幕后主使是林雨薇小姐。請您配合調(diào)查。
”他握著手機(jī)的手猛地收緊,下意識看向正在客廳和眾人嬉笑玩鬧的林雨薇。女孩穿著白裙,
被人逗得捂著嘴直笑,怎么看都是人畜無害的模樣?!安豢赡??!彼麛蒯斀罔F地否認(rèn)。
“她一直對雨薇抱有敵意,這些人肯定是被她收買了?!睊鞌嚯娫?,沈臨川卻莫名煩躁。
他想起昨晚沈清然絕望的眼神,和那句“那些男人是林雨薇花錢雇來的”?!鞍⒋?,
你一個人在這里干嘛呢?快來嘗嘗王媽做的提拉米蘇。”“還是王媽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