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你胡說!”瑤瑤尖叫著反駁,但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恐慌。
一個正常人,被瘋子指控是殺人兇手,或許只會覺得荒謬。
但一個心里有鬼的人,只會覺得恐懼。
因為瘋子的話,往往最接近真相。
陳浩看著瑤瑤慘白的臉,再看看我瘋癲的樣子,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理智告訴他,我在胡言亂語。
但那本日記里的內(nèi)容,早上我那絕望的眼神,以及此刻瑤瑤驚恐的反應(yīng),又讓他心底的懷疑瘋狂滋長。
難道……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夠了!林晚,你別再發(fā)瘋了!”他沖我大吼,試圖用聲音來掩蓋自己的心虛和恐懼。
“我發(fā)瘋?”我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凄厲又悲涼,“是啊,我瘋了!被你們這對狗男女逼瘋的!陳浩,你敢說你對她沒有一點想法嗎?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把她當(dāng)親侄女嗎?”
我的質(zhì)問,像一把尖刀,直直地插進(jìn)他的心臟。
他看著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不敢。
他心虛。
張曼站在一旁,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走上前,故作關(guān)切地拍了拍陳浩的肩膀:“陳浩,我看弟妹的狀態(tài)真的很不好,還是趕緊送醫(yī)院吧。這樣下去,萬一做出什么傷害自己或者傷害別人的事情,就不好了。”
她的話,提醒了陳浩。
對,送醫(yī)院!把這個瘋子送進(jìn)精神病院,一切就都解決了!
這個念頭一旦產(chǎn)生,就再也遏制不住。
他看向我的眼神,瞬間變了。那里面不再有夫妻的情分,只剩下冰冷的算計和決絕。
“林晚,你病了,我?guī)闳タ瘁t(yī)生。”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心里一片冰冷。
上一世,他也是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哄騙我喝下放了安眠藥的牛奶,然后將我送進(jìn)了那個人間地獄。
這一世,我怎么可能再上當(dāng)?
“我不去!”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沒??!有病的是你們!”
我揮舞著剪刀,不讓他靠近。
就在我們對峙的時候,張曼悄悄地繞到了我的身后。
“啊!”
我感覺后腦一痛,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倒了下去。
倒下前,我看到了張曼手里那個沉重的煙灰缸,以及她臉上那得意的、淬了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