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皓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冷汗都快下來了。
他總不能說，這盒飯是他在一個名叫「怨種互助系統(tǒng)」的地方，花了一百點怨念值抽獎中的吧？
這話一出口，他估計會被當場扭送進精神病院，和下午的行為藝術湊成一對。
看著董事長那審視的目光，程皓急中生智，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董事長，實不相瞞，」
他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聲音壓得低沉，「我其實是一個……美食的傳遞者?！?/p>
董事長：「？」
「我的使命，就是將那些深藏在城市角落，承載著記憶與故事的美食，送到最需要它的人手中?！?/p>
程皓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這盒‘張記’的豬腳飯，它選擇了我，而我，感受到了它對您的呼喚?！?/p>
辦公室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程皓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他感覺自己的這套說辭，可能比下午的表白還要離譜。
就在他以為董事長要叫保安的時候，老爺子突然笑了。
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
「好一個美食的傳遞者！」
「有意思！」
「真有意思！」
老爺子指了指程皓，笑得前仰后合。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p>
「坐吧，別站著?！?/p>
程皓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這‘張記’豬腳飯，是我老伴生前最喜歡吃的?！?/p>
老爺子看著眼前的盒飯，眼神變得悠-遠，「以前我們住在那條老街上，就靠著這家小店?！?/p>
「后來，生意做大了，搬進了高樓大廈，想再吃一口，卻怎么也找不到那家店了?！?/p>
他頓了頓，又夾起一塊豬腳，慢慢地吃著。
「人老了，就念舊?！?/p>
「這口味道，能讓我想起很多事情?！?/p>
程皓靜靜地聽著，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沒想到，一個看似荒誕的系統(tǒng)任務，背后竟然牽扯出這樣一段往事。
「小子，不管你是怎么找到這家店的，今天，我承你這個人情?！?/p>
老爺子放下筷子，看著程皓，「你想要什么？」
「或者，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p>
程皓愣住了。
這……這是小說里才有的情節(jié)吧？
大佬一高興，就要送秘籍、送公司、送孫女？
想到孫女，程皓的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姜月汐那張冰山臉，他趕緊搖了搖頭，把這個危險的想法甩出去。
「董事長，我……我沒什么想要的。」
程皓老老實實地說道，「能讓您吃到念想中的味道，我也很高興?！?/p>
這話倒是真心實意的。
老爺子贊許地點了點頭：「不驕不躁，心性不錯?！?/p>
「你在哪個部門？」
「項目部。」
「嗯。」
老爺子沉吟片刻，「以后，你就跟在月汐身邊，當她的助理吧?！?/p>
「??？」
「！」
程皓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給姜月汐當助理？
那個能用眼神殺人的女人？
這哪里是獎勵，這分明是把他從一個火坑推向另一個冰窟啊！
「怎么？」
「你不愿意？」
老爺子的眼睛微微瞇起。
「不不不！」
「愿意！」
「我太愿意了！」
程皓趕緊點頭如搗蒜。
開玩笑，董事長的命令，他敢說個不字？
「那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