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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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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幫沈序公司上市,我連續(xù)加班一個月。工資單上卻顯示我倒欠公司十萬。

“空調(diào)費、水電費、住宿費?!彼嗝沸Φ玫靡?,“陸萱姐,住公司是要付錢的。

”我轉(zhuǎn)身撥通死對頭電話:“十億項目,要不要?”手指頭戳在冰冷的手機屏幕上,

那串數(shù)字,紅得刺眼。-100,000.00。我盯著那串觸目驚心的負數(shù),

腦子嗡的一聲,像被誰掄了一悶棍。加班一個月,每天熬到凌晨兩三點,

甚至有過連續(xù)半個月二十四小時釘在公司里,用咖啡續(xù)命,就為了沈序那句“萱萱,

等公司上市,我們就結(jié)婚”。結(jié)果呢?工資沒見著,倒欠公司十萬?“林苒,”我抬起頭,

聲音有點發(fā)緊,看著對面那個穿著嶄新套裙、妝容精致的女人,沈序所謂的“妹妹”,

現(xiàn)在的財務,“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來上班,怎么還倒欠公司錢了?

”林苒涂著亮晶晶唇彩的嘴角往上一翹,那弧度,怎么看都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輕蔑。

“陸萱姐,”她聲音甜得發(fā)膩,手指尖點著那張薄薄的工資單,“你這一個月,

天天加班到凌晨兩三點,有半個月干脆就住公司了吧?空調(diào)開著,燈亮著,

公司的礦泉水一瓶接一瓶地喝,這不就等于你住在公司了嗎?”她往前傾了傾身子,

香水味有點沖?!凹热蛔」?,那就要付租金呀。公司的水電費,

還有保潔阿姨、門衛(wèi)大叔的工資,我們這可是黃金地段,”她攤攤手,

一副“我已經(jīng)很仁慈”的表情,“一個月收你十萬,夠便宜啦?!被闹?!

一股火氣直沖我天靈蓋。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今天下午還有個重要的合同要簽,

對方老總時間卡得死緊。沒時間跟這個腦子進水的女人掰扯?!靶校蔽乙е蟛垩?,

把那張荒唐的工資單揉成一團,塞進包里,“等我回來再說?!焙炌旰贤?,

拖著灌了鉛似的腿回到公司,已經(jīng)是傍晚。夕陽的光斜斜照進來,

把我的工位染上一層疲憊的橘黃。可我的工位上,多了一樣東西。一份《辭退通知書》。

白紙黑字,蓋著鮮紅的公章,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臉上。

因為我“欠繳公司費用”且“拒不配合財務工作”。我抓起那張紙,指尖冰涼,

直接沖進了沈序的辦公室。他正靠在寬大的老板椅里,對著電腦屏幕,眉頭微蹙,

像是在看什么重要的東西?!吧蛐?!”我把辭退書拍在他光亮的紅木桌面上,“這什么意思?

欠費?辭退?你腦子被門夾了?”沈序抬起頭,臉上沒什么表情,甚至帶著點被打擾的不悅。

他掃了一眼辭退書,目光落回我臉上,那眼神,陌生得讓我心寒?!半y道不是嗎?

”他語氣平淡,甚至有點理所當然,“林苒算得清清楚楚。你占公司便宜,還有理了?

”占公司便宜?我連續(xù)一個月不眠不休,把命都快搭進去,替他拉來幾個上億的項目,

在他眼里,就是占公司便宜?開空調(diào)喝水休息,成了天大的罪過?心口那塊地方,

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撕開。疼,還有種滅頂?shù)幕恼Q感。

我看著他那張曾經(jīng)讓我覺得無比可靠、無比英俊的臉,此刻只覺得無比陌生,無比惡心。

再多說一個字,都是對我自己的侮辱。我一句話也沒再說,轉(zhuǎn)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磚上,發(fā)出清脆又決絕的回響。背后,似乎傳來沈序帶著怒意的“陸萱!

”,但我沒回頭。走出那棟曾經(jīng)寄托了我所有心血和期待的大樓,

傍晚的風帶著涼意吹在臉上。我掏出手機,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在通訊錄里飛快地滑動,最后,停在一個名字上——傅琛。沈序的死對頭,

傅氏集團的掌舵人。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那頭傳來傅琛帶著點慵懶笑意的聲音,

背景音有點嘈雜,像是在某個酒會?!皢?,稀客啊,陸大小姐?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沒心思跟他寒暄,開門見山,聲音冷得像冰:“我手里有個十億的項目,

能讓你公司今年穩(wěn)拿上市名額,要不要?”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

連背景的嘈雜都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幾秒鐘后,傅琛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點慵懶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全然的震驚和難以置信:“……陸萱?你認真的?

今天可不是愚人節(jié)?!薄耙灰俊蔽抑貜?,語氣沒有絲毫起伏,“不要我立刻給別人。

”“要!”傅琛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緊接著追問,“條件?什么條件?

”我深吸一口氣,夜風灌進肺里,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清醒。“你還招人嗎?我被開了,

現(xiàn)在沒工作?!薄笆裁??!”傅琛的聲音猛地拔高,充滿了不可思議,“沈序?他把你開了?

他瘋了嗎?!”“加班一個月,”我扯了扯嘴角,嘗到一絲苦澀,

“因為開空調(diào)、喝水、休息,欠了公司十萬塊。我交不起,就被開了。

”電話那頭傳來傅琛一聲清晰的、帶著濃濃鄙夷的“嘖”。

“沈序這蠢貨……真是把財神爺當瘟神往外趕?!彼恼Z氣變得鄭重,“陸萱,

傅氏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明天就來報到!副總的位置,虛位以待!”“好?!蔽覒拢?/p>

頓了頓,“我想歇半個月。半個月后,入職?!薄皼]問題!好好休息!傅氏等你!

”掛了電話,心頭那塊沉甸甸壓著的巨石,似乎松動了一絲縫隙。不是解脫,

而是一種冰冷的、帶著鋒芒的決絕。回到那個曾經(jīng)被我稱為“家”的公寓,花了一個小時,

位上所有屬于我的東西——文件、水杯、那盆我養(yǎng)了很久卻因為加班太久而蔫頭耷腦的綠蘿,

還有抽屜里沈序送的那些早已蒙塵的小玩意兒——統(tǒng)統(tǒng)掃進一個紙箱。

抱著箱子剛走到電梯口,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沈序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陸萱!

你干什么?還沒下班呢!又想提前開溜?仗著是我女朋友,

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在你眼里就是擺設是不是?”我停下腳步,慢慢轉(zhuǎn)過身。

看著他因為慍怒而微微漲紅的臉,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我抽出那張被我揉皺又撫平了一些的辭退書,舉到他眼前,幾乎要貼到他鼻子上?!吧蛐?,

”我聲音平靜得可怕,“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看清楚,是你把我辭退了。

”我把紙箱往地上一放,騰出手,指尖用力點了點“辭退”那兩個大字,“對了,

記得把該給我的工資結(jié)算清楚,還有,三倍賠償金,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

我立刻帶著這份辭退書去勞動仲裁,順便請幾個記者朋友喝喝茶,

聊聊貴公司是如何‘厚待’加班員工的。”沈序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像是被人當眾狠狠扇了一巴掌。他大概完全沒料到我會這么強硬。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旁邊光可鑒人的墻壁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瓣戄?!你鬧夠了沒有!

”他低吼著,試圖用氣勢壓過我,“我要的是這個結(jié)果嗎?就因為你態(tài)度惡劣,不服從管理,

林苒被你氣得在辦公室哭了一下午!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給她道歉!

然后乖乖把欠公司的十萬塊補上,這事就算翻篇了!”道歉?補錢?還十萬?我看著他,

看著他那副“我已經(jīng)很大度了”的嘴臉,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直沖喉嚨。我忍不住,

真的忍不住,朝他翻了一個巨大的、毫不掩飾的白眼?!吧蛐?,”我嗤笑一聲,聲音不大,

卻字字清晰,“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讓一個小學畢業(yè)的林苒來當公司財務,

已經(jīng)夠離譜了?,F(xiàn)在,你還任由她給我開出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工資單?

我拼死拼活加班一個月,到頭來倒欠公司十萬?你不覺得這像個天大的笑話嗎?

”沈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我戳中了痛處,眼神閃爍了一下,

隨即又強撐著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梗著脖子道:“誰知道你是真加班,

還是故意賴在公司蹭空調(diào)蹭水電!”蹭空調(diào)?蹭水電?人真的能被氣到說不出話。那一瞬間,

我甚至覺得眼前有點發(fā)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犧牲,在他和他那個“好妹妹”眼里,

原來如此不堪。沈序見我沉默(其實是被氣懵了),大概以為我理虧了,

或者被他的“大度”震懾住了,竟然又擺出一副施舍的姿態(tài),揮了揮手:“算了算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這些。你現(xiàn)在,立刻去跟苒苒道歉,好好求她原諒。

再給她買個愛馬仕新出的那個包,就當賠罪。這事,我就當沒發(fā)生過?!辟I包?給林苒?

用我的錢?我看著他,看著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突然就笑了。不是開心的笑,

是那種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冰冷又嘲諷的笑?!吧蛐?,”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像在吐冰渣,“想拿我的血汗錢,去討好你的小情人?你真讓我惡心透了!”“陸萱!

”沈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臉漲成了豬肝色,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你胡說八道什么!苒苒只是我妹妹!你心思怎么這么齷齪!

這么善妒!”妹妹?好一個“妹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再也忍不住,

猛地一把推開他擋在電梯口的身軀。他猝不及防,踉蹌了一下。“沈序,

”我抱起地上的紙箱,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概冷得像看一堆垃圾,

“你這副裝模作樣的嘴臉,真讓人想吐。你這破公司,我多待一秒都嫌臟。還有,

我的工資和賠償金,少一分錢,我們法庭上見?!闭f完,我頭也不回地走進剛好打開的電梯。

金屬門緩緩合上,隔絕了他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晚上,

約了閨蜜蘇晴去城郊新開的溫泉會所。身體像散了架,每一個關節(jié)都在叫囂著疲憊和疼痛。

這一個月的透支,代價沉重。更沉重的是心口那個巨大的窟窿,呼呼地往里灌著冷風。

泡在氤氳的熱湯里,溫熱的水流包裹著酸痛的肌肉,稍稍驅(qū)散了一些寒意。

蘇晴看著我蒼白的臉和濃重的黑眼圈,心疼得直罵沈序和林苒不是東西?!拜孑?,

你早該離開那個火坑了!沈序就是個被豬油蒙了心的蠢貨!還有那個林苒,

一看就是個綠茶婊!”我閉著眼,靠在池邊,沒說話。心累。身體也累。只想放空。

泡完溫泉,又做了個全身按摩,感覺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弛了一點?;氐郊覙窍?,

已經(jīng)快十一點。樓道里很安靜,只有我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轉(zhuǎn)動。

門開了。一股混雜著劣質(zhì)香水、汗味和某種難以言喻的、令人作嘔的甜膩氣息,

猛地撲面而來。我僵在門口。玄關的地板上,散落著幾件衣服。

一件刺眼的、布料少得可憐的黑色蕾絲內(nèi)衣,就大喇喇地扔在我的米白色拖鞋旁邊。那款式,

那尺寸,絕不是我的。胃里猛地一陣痙攣,惡心的感覺直沖喉嚨。我的臥室門,虛掩著。

里面透出暖黃的光。門被從里面拉開了。

林苒穿著我的真絲睡裙——那是我最喜歡的、也是唯一一件舍得買的大牌睡衣——走了出來。

睡裙穿在她身上,明顯短了一截,領口也歪歪斜斜。她看到我,臉上沒有絲毫意外或驚慌,

反而揚起下巴,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挑釁和得意,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勝利者的微笑?!皢?,

陸萱姐,你回來啦?”她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刻意的慵懶,“沈序哥哥剛?cè)ハ丛枇伺丁?/p>

”沈序哥哥……洗澡……這幾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我的耳膜。

一股熱血猛地沖上頭頂!我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林苒,力氣大得她驚呼一聲撞在墻上。

我沖進我的臥室。眼前的景象,讓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又在下一秒沸騰!我的床,

那張我精心挑選的、鋪著干凈床品的床,一片狼藉。被子一半拖在地上,枕頭歪斜。

更刺眼的是,淺色的床單上,幾塊深色的、曖昧的污漬,像丑陋的烙印,

狠狠地灼燒著我的眼睛!空氣中彌漫著那股令人作嘔的、淫靡的氣息!“嘔……”我捂住嘴,

強烈的惡心感讓我?guī)缀跻攬鐾鲁鰜?。我猛地轉(zhuǎn)身,

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住門口揉著胳膊、臉上卻依舊帶著得意笑容的林苒。所有的理智,

所有的教養(yǎng),在這一刻被徹底焚燒殆盡!“誰、允、許、你、進、我、的、家?!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血腥味。我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啪!”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房間里炸開!林苒被我打得一個趔趄,

捂著臉,那雙剛才還盛滿得意的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演技精湛,楚楚可憐。“?。?/p>

陸萱姐你……”“陸萱!你干什么!”浴室的門猛地被拉開。沈序腰間只裹著一條浴巾,

頭發(fā)濕漉漉地滴著水,看到我,他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慌亂,但隨即被更大的怒火取代。

他沖過來,一把將泫然欲泣的林苒護在身后,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對我怒目而視。

“你怎么這么惡毒!動不動就打人!我只是帶苒苒來你這里住一晚!她今天身體不舒服,

家又離得遠!你有必要這么過分嗎?!”他吼得理直氣壯,仿佛我才是那個闖入者,

那個施暴者。過分?我過分?!看著他袒護林苒的樣子,看著這滿屋的狼藉,

聽著他這顛倒黑白的指責,我反而笑了出來。笑聲尖銳,帶著無盡的悲涼和瘋狂?!拔疫^分?

”我指著那張骯臟的床,指著地上散落的衣物,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沈序!

這是我的房子!你他媽未經(jīng)我允許,帶著別的女人,在我的床上,做這種齷齪惡心的事!

你還有臉說我過分?!”沈序被我吼得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立刻又強詞奪理,

聲音拔得更高:“你少用你齷齪的思想揣測我們!苒苒是我妹妹!她不舒服,

你這個當未來嫂子的,照顧她不是應該的嗎?結(jié)果你倒好,一回來就把她欺負哭了!

我是在替你收拾爛攤子!你別不知好歹!”未來嫂子?照顧她?替我收拾爛攤子?

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我看著他,看著他那張因為激動而扭曲的臉,

看著躲在他身后、捂著臉卻偷偷對我露出挑釁眼神的林苒,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惡心,憤怒,還有深深的、徹骨的疲憊。跟這種人,

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生命。我指向大門,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滾。現(xiàn)在,立刻,

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立刻報警!”“陸萱!”沈序臉色鐵青,

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這么冷血無情?”冷血無情?呵。

我懶得再廢話,直接掏出手機,解鎖,手指毫不猶豫地按下了“110”,

然后把屏幕舉到他眼前。冰冷的“110”三個數(shù)字,像一盆冰水,

瞬間澆熄了沈序強撐的怒火。他臉色唰地一下白了?!澳恪恪彼钢?,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完整的話?!拔?,110嗎?我這里是……”我對著電話,

清晰地報出地址,“有人非法侵入我的住宅,拒不離開……”“別!別報警!”沈序慌了,

徹底慌了。他手忙腳亂地抓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胡亂往身上套,

又一把拽起還在裝可憐的林苒,幾乎是連拖帶拽地往門口沖?!拔覀冏?!我們馬上走!

”門被“砰”地一聲甩上,隔絕了那對狗男女狼狽的身影。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和滿屋令人作嘔的氣息。我靠著冰冷的墻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手機還握在手里,

屏幕上的“通話中”已經(jīng)變成了“通話結(jié)束”。剛才強撐的力氣瞬間被抽空,渾身都在發(fā)抖。

不是害怕,是惡心,是憤怒,是心被徹底碾碎后的麻木??粗菑埩鑱y骯臟的床,

看著地上那件刺眼的黑色蕾絲內(nèi)衣,胃里又是一陣翻攪。這地方,今晚是絕對沒法待了。

我撐著墻壁站起來,撥通了家政公司的電話,聲音嘶?。骸拔?,李阿姨嗎?麻煩你,現(xiàn)在,

立刻,帶幾個人來我家。對,全屋深度清潔,所有床上用品、毛巾、浴巾……全部扔掉!

換新的!費用我加倍付!”掛了電話,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唯一還算干凈的客衛(wèi),

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臉。冰冷的水刺激著皮膚,讓我混亂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

看著鏡子里那個臉色慘白、雙眼通紅、狼狽不堪的女人,我扯了扯嘴角。陸萱,

你真他媽是個笑話。拿起包,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曾經(jīng)充滿期待、如今卻只剩下骯臟和背叛的“家”。

在附近最好的酒店開了個房,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大床里,身體累到了極致,腦子卻異常清醒。

沈序,林苒……還有那倒欠的十萬塊工資,那張冰冷的辭退書……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恨意,

像冰冷的藤蔓,從心臟深處瘋狂滋生,纏繞,勒緊。這賬,我們慢慢算。兩天后,

房子徹底煥然一新??諝饫飶浡舅蛵湫驴椢锏奈兜?,所有的家具都被擦拭得锃亮,

地板光可鑒人。李阿姨帶著人,連窗簾都拆下來洗過重新掛上了。“陸小姐,

都按您的要求弄好了,一點味道都沒留?!崩畎⒁绦⌒囊硪淼卣f,

大概也猜到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我點點頭,付了豐厚的酬勞,送走她們。站在客廳中央,

環(huán)顧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空間,心里空落落的。身體依舊疲憊,

但那股滅頂?shù)膼盒母锌偹阆⒘艘恍?。我走到臥室,打開衣柜,準備收拾幾件常穿的衣服,

這段時間還是先住酒店,等心情平復些再說。目光掃過衣柜內(nèi)側(cè)的首飾柜。

那是一個嵌入式的保險柜,不大,但放著我最重要的幾件東西。

我習慣性地伸手去摸那個絲絨盒子——里面裝著我媽留給我的遺物,一只天空藍的翡翠玉鐲。

指尖觸到的,是冰冷的金屬隔板。空的!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拉開首飾柜的門。

絲絨盒子不見了!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我瘋了一樣在衣柜里翻找,

把衣服一件件扯出來扔在地上。沒有!抽屜,床頭柜,梳妝臺……所有可能的地方都翻遍了!

都沒有!那只鐲子!那是我媽臨終前,親手戴在我手腕上的!是她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水頭極好,純凈的天空藍,價值不菲,但更重要的是那份無可替代的情感寄托!“李阿姨!

王姐!”我顫抖著手撥通家政的電話,“你們打掃的時候,

有沒有看到一個深藍色的絲絨首飾盒?大概這么大……”我語無倫次地比劃著。

“沒有啊陸小姐,我們打掃都特別小心,您柜子里的東西我們都沒動過。

”電話那頭傳來肯定的回答。心沉到了谷底。不是她們。那會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我的目光,猛地釘在床頭柜上那個憨態(tài)可掬的棕色小熊玩偶上。那是大概一個星期前買的,

帶攝像頭的智能監(jiān)控玩偶。本來想放在客廳,后來因為一直加班,就隨手放在了床頭。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撲過去,抓起小熊,手忙腳亂地打開手機APP,連接,

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時間軸瘋狂回拉。三天前。晚上。

沈序輸入密碼開門(他居然還留著我的門鎖密碼?。?,帶著林苒走了進來。畫面里,

林苒像進了自己家一樣,好奇地東張西望,眼神里帶著貪婪。沈序似乎去了廚房或者衛(wèi)生間。

林苒一個人在臥室里晃悠。她走到我的衣柜前,拉開了門。手指,

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輕佻和隨意,撥弄著我掛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然后,

她的目光鎖定了那個嵌入式的首飾柜。她蹲下身,拉開了柜門。

鏡頭清晰地捕捉到她臉上的表情——一種發(fā)現(xiàn)寶藏般的驚喜和貪婪!她伸手進去,

精準地拿出了那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打開!那只天空藍的玉鐲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溫潤的光澤!

林苒的眼睛瞬間亮了!她毫不猶豫地把鐲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對著衣柜的鏡子,

左看右看,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滿足!接著,她又像掃貨一樣,

從首飾柜里抓走了幾條項鏈,幾枚戒指,還有一個鑲鉆的胸針!

統(tǒng)統(tǒng)塞進了她隨身帶來的那個名牌包里!做完這一切,她甚至還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fā),

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林!苒!”我盯著手機屏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一股毀天滅地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焚燒殆盡!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動我媽留給我的東西!

我抓起車鑰匙,像一陣旋風般沖出了門。油門踩到底,車子發(fā)出憤怒的咆哮,

直奔沈序的公司!沖進公司大門,前臺想攔我,被我一把推開。我目標明確,

直沖沈序的辦公室!“砰!”我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沈序正坐在辦公桌后,看到我,

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自以為是的了然,甚至帶著點施舍般的得意。“呦,

這不是我們陸大小姐嗎?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想起我們公司這尊小廟了?

”他身體往后一靠,擺出老板的架子,自顧自地說:“既然回來了,以后就給我安分點,

按公司的規(guī)矩來,別再惹是生非?!闭f著,他隨手抓起桌上一疊厚厚的文件,

“啪”地一聲甩到我面前,“喏,這些項目,三天之內(nèi),全部給我簽下來!

”我低頭掃了一眼。全是業(yè)內(nèi)最難啃的硬骨頭,幾個上市集團的核心項目。

以沈序公司現(xiàn)在的體量和資源,別說三天,三個月都未必能拿下一個!以前的我,

就是被他這種理所當然的壓榨和幾句甜言蜜語哄得團團轉(zhuǎn),像個傻子一樣為他拼命!

真是諷刺到了極點!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林苒扭著腰走了進來,手腕上,

赫然戴著一只翠綠的鐲子!水頭不錯,但絕不是我的天空藍!她大概是心虛,換了個鐲子戴?

“陸萱姐?”林苒看到我,故作驚訝,隨即臉上又浮起那種假惺惺的委屈,“你怎么來了?

”看到她,我所有的怒火瞬間找到了出口!我一步跨到她面前,

眼神像刀子一樣剮著她:“林苒!我的東西呢?還給我!

”林苒下意識地捂了一下手腕(戴著綠鐲子的那只),眼神閃爍,聲音卻拔高了,

帶著哭腔:“陸萱姐,你在說什么呀?什么你的東西?我聽不懂!”沈序也皺緊了眉頭,

不耐煩地站起來:“陸萱!你發(fā)什么瘋!你的東西跟苒苒有什么關系!別在這里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偷東西的倒成了受害者?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安唤?,

是吧?”我扯出一個冰冷的笑,“那就去跟警察解釋吧。”話音剛落,

辦公室門口出現(xiàn)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神情嚴肅。“哪位是林苒小姐?

”為首的警察目光掃視一圈,最后落在林苒身上,“有人報警,指控你涉嫌盜竊貴重財物,

請跟我們回派出所配合調(diào)查?!绷周勰樕系难班А钡匾幌峦实酶筛蓛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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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6 10:1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