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絕地重生冰冷的刀鋒貼上脖頸的瞬間,蘇芷猛地睜開了眼睛。
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馬車內(nèi)昂貴的沉香,形成一種詭異又令人作嘔的氣息。
視線所及是華麗卻已染血的馬車內(nèi)壁。身旁是兩名脖頸被利刃割開、死不瞑目的丫鬟。車外,
兵刃相交的刺耳聲、絕望的慘叫聲、以及利刃切入骨肉的悶響不絕于耳。
這不是她現(xiàn)代那間擺滿醫(yī)學獎杯和先進儀器的研究所。她明明記得,
自己剛剛完成了第十代手術(shù)機器人的最終測試,疲勞過度后在休息室小憩。怎么一睜眼,
竟是這般地獄景象?劇烈的頭痛席卷而來,無數(shù)陌生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洪水般沖入腦海。
大周王朝,忠勇侯府嫡長女,同名蘇芷。膽小懦弱,癡戀太子卻因一道含糊的圣旨,
被賜婚給那位權(quán)傾朝野、卻冷酷暴戾的鎮(zhèn)北王裴凜。此刻,
她正奉旨前往皇家別院與太子“偶遇”,卻在途中遭遇慘烈刺殺。記憶最后,
是“她”因極度恐懼而心臟驟停。所以……她是穿越了?
還是重生在了這個同樣叫蘇芷的少女身上?不等她消化這駭人的信息。
“咔嚓——”馬車門被人從外暴力劈開!一名蒙面黑衣殺手,眼中閃爍著殘忍而淫邪的光芒,
探身而入,沾滿鮮血的手直直抓向她的衣襟。“小美人兒,別怕,
讓哥哥們快活快活再送你上路!”求生的本能在瞬間壓倒了一切混亂思緒。
蘇芷眼神驟然一冷,那是在末世實驗室里面對無數(shù)危機錘煉出的冷靜。
她看似慌亂地往后一縮,手腕微不可查地一翻。
一枚從現(xiàn)代實驗室?guī)淼母邚姸群辖鹗中g(shù)刀片悄無聲息地滑入指尖。
這是她前世覺醒的異能——一個連接著她現(xiàn)代實驗室的隨身空間。沒想到,
它竟然跟著自己一起穿越了。殺手見她退縮,更是得意,毫無防備地逼近。
就在他那臟手即將觸碰到她的前一剎!蘇芷動了!動作快如鬼魅,精準狠戾!指尖寒光一閃!
“呃啊——”殺手凄厲慘叫響徹云霄。他的手腕被那枚不起眼的刀片齊根切斷,
鮮血如噴泉般涌出!蘇芷沒有絲毫停頓,另一只手握著一支憑空出現(xiàn)的強效麻醉劑,
狠狠扎進了殺手因劇痛而大張的嘴里!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蘇芷喘著粗氣,心臟狂跳,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這具身體實在太弱。她迅速檢查自身,
除了驚嚇過度,并無明顯外傷。她毫不猶豫地從空間里取出一支強心劑和增強體能的特效藥,
快速注入自己手臂。一股暖流迅速涌遍四肢百骸,虛弱感漸漸被力量取代。
她必須立刻離開這輛顯眼的馬車!剛探出車門,濃重的血腥味幾乎令人窒息。
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侯府侍衛(wèi)和黑衣殺手的尸體。戰(zhàn)斗似乎已接近尾聲,侯府侍衛(wèi)明顯不敵,
存活者寥寥。幾名殺手發(fā)現(xiàn)了活著的她,立刻獰笑著圍攏過來?!斑@肥羊居然還沒死!
”“抓活的!雇主說了,要讓她死前身敗名裂!”蘇芷眼神冰寒,
計算著從空間取出強腐蝕性藥劑或者高伏電擊棒的成功率。就在此時!
“咻——咻——咻——”凌厲的破空之聲驟然而至!數(shù)支玄鐵箭矢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
精準地沒入那些殺手的后心!殺手們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前透出的染血箭尖,紛紛倒地。蘇芷猛地抬頭望去。官道盡頭,
塵土飛揚。一隊玄甲騎兵如同黑色潮水般洶涌而來,氣勢驚人,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為首之人,騎在一匹神駿異常的烏騅馬上。一身玄色蟠龍暗紋錦袍,外罩同色輕甲。
面容冷峻如玉雕,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一雙深邃的眼眸銳利如鷹隼,
正冷冷地掃過這片修羅場。最終,
那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唯一站著的、滿身血污卻背脊挺直的蘇芷身上。他策馬緩步上前,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無形的強大壓迫感讓空氣都幾乎凝固。“蘇芷?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卻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仿佛能將人的血液都凍結(jié)。
蘇芷仰頭看著他,腦海中迅速閃過關(guān)于此人的信息。鎮(zhèn)北王,裴凜。她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夫。
也是大周王朝權(quán)勢最盛、最令人畏懼的男人。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巧合,
還是……裴凜的目光掠過她手中那枚奇特且滴血不沾的“暗器”(手術(shù)刀片),
以及地上那具死狀奇特的殺手尸體,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極淡的探究。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過來?!闭Z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蘇芷只猶豫了一瞬。眼下情況未明,
跟在這個強大的男人身邊,顯然比獨自面對未知危險要安全得多。她果斷扔掉了染血的刀片,
將自己的手放入他微帶薄繭的大手中。他的手掌冰冷,卻異常有力。輕輕一拽,
她便落入一個帶著冷冽松香氣息的懷抱,坐在了他的馬前。裴凜的手臂自然地環(huán)過她的腰肢,
將她牢牢固定在身前,仿佛她是一件所有物。動作強勢而霸道,帶著毋庸置疑的掌控力。
“處理干凈?!彼淠貋G下一句命令,調(diào)轉(zhuǎn)馬頭。
身后的玄甲親衛(wèi)沉默而高效地開始清掃戰(zhàn)場,補刀、收集證據(jù)、處理尸體,
動作熟練得令人心驚。蘇芷靠在他堅硬冰冷的胸膛上,
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蘊含的磅礴力量。這男人,危險至極。但奇怪的是,在他懷里,
她竟感到一種詭異的安心?;蛟S是因為,他們目前至少名義上是同盟?馬蹄聲噠噠,
遠離了那片血腥之地。微涼的春風吹拂在臉上,稍稍驅(qū)散了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蘇芷慢慢放松下來,大腦開始飛速運轉(zhuǎn)。這場針對侯府千金的刺殺,處處透著蹊蹺。
原主一個膽小懦弱、幾乎足不出戶的深閨女子,為何會值得動用如此專業(yè)的殺手?
非要讓她身敗名裂再死,這得是多大的仇恨?是針對她,還是針對她背后的侯府?
或者是……針對她這位剛剛出現(xiàn)的未婚夫鎮(zhèn)北王?畢竟,若未婚妻在成婚前失貞甚至慘死,
對裴凜而言,絕對是極大的羞辱和打擊。她悄悄抬眼,想從裴凜那張冰山臉上看出些端倪。
卻只看到他線條冷硬的下頜線和緊抿的薄唇。他似乎察覺到的她的視線,垂眸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深不見底,仿佛能看透人心。蘇芷立刻低下頭,假裝受驚過度,身體微微顫抖。
演技無比自然。裴凜的手臂似乎收緊了些許,依舊沉默。然而,蘇芷沒有注意到,
在她低下頭后,裴凜那雙深潭般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極淡的、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收到的線報,只說這位蘇大小姐怯懦無知,癡戀太子,對他這樁婚事抗拒至極。
可方才她殺人時的果決狠辣,面對尸山血海時的異常冷靜,
以及此刻這收放自如的“偽裝”……有趣??磥硭@位未婚妻,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這樁原本令他厭煩的婚事,似乎開始變得有點意思了。裴凜的薄唇幾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旋即恢復冷硬。……2 王爺?shù)谋幼o與疑云鎮(zhèn)北王的隊伍并未返回京城,
而是徑直去了附近一座屬于裴凜的皇家別院。別院守衛(wèi)森嚴,氣氛肅穆。裴凜將她抱下馬,
一路親自帶著她進入一間布置清雅卻難掩華貴的客房。“在此等候?!彼麃G下這句話,
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顯然是去處理刺殺后續(xù)事宜。房門關(guān)上,
室內(nèi)只剩下蘇芷一人。她立刻反鎖了房門,仔細檢查了整個房間,
確認沒有任何監(jiān)視監(jiān)聽設(shè)備(雖然這個時代大概率沒有),才徹底松懈下來。
疲憊感和劫后余生的虛軟瞬間涌上。她快步走到房間角落的銅盆邊,用里面干凈的清水,
仔細清洗掉臉上和手上的血污。然后,她毫不猶豫地閃身進入了隨身的異能空間。
空間依舊是她前世實驗室的模樣,整齊排列著各種先進的醫(yī)療儀器、藥品柜、手術(shù)器械,
甚至還有一個存放著她私人用品和小點心的休息間。
熟悉的環(huán)境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得到了片刻舒緩。她給自己做了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結(jié)果顯示,這具身體除了長期營養(yǎng)不良有些虛弱,以及受到過度驚嚇心率有些不齊外,
并無大礙。她給自己注射了營養(yǎng)針和安撫劑,
又喝了些靈泉水(她之前發(fā)現(xiàn)空間角落里有一眼功效奇特的泉水),感覺精氣神恢復了大半。
換下那身染血的華麗衣裙,從空間里找出一套材質(zhì)相近、款式簡約的古代風衣裙換上。
她坐在休息室的沙發(fā)上,一邊吃著巧克力補充能量,一邊梳理著混亂的思緒和原主的記憶。
原主蘇芷,母親早逝,父親忠勇侯蘇穆常年駐守邊關(guān)。她在侯府中由祖母和繼母撫養(yǎng)長大。
繼母表面慈和,實則捧殺,將她養(yǎng)得懦弱無能,且對她癡戀太子樂見其成。祖母雖心知肚明,
但更看重家族利益,對原主并不十分上心。太子周睿表面溫文爾雅,
實則對原主的癡纏厭惡至極,多次暗中譏諷。而那位鎮(zhèn)北王裴凜,
原主更是只在大場合遠遠見過幾次。每次都被他周身冰冷的殺氣嚇得不敢抬頭,
對這樁婚事怕得要死。這次去別院“偶遇”太子,就是繼母慫恿、祖母默許的結(jié)果。
原指望著她能“打動”太子,讓太子去陛下面前請求收回成命,
改娶她那位才貌雙全的繼妹蘇靈。沒想到,竟是一條送命之旅?!罢媸呛盟阌嫛?/p>
”蘇芷冷笑一聲,眼中寒光閃爍。既然她占據(jù)了這具身體,那么原主的仇,就是她的仇。
那些想讓她死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至于那位冷面王爺……想到裴凜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蘇芷微微蹙眉。
他出現(xiàn)的時機太巧了。而且,他看她的眼神,絕不像看一個完全陌生甚至厭惡的未婚妻。
里面似乎藏著別的、更深的東西。是懷疑?探究?還是……興趣?無論如何,
在查明真相、擁有足夠自保能力之前,這個男人是她目前最好的保護傘和利用對象。
打定主意,蘇芷收斂心神,出了空間。剛在房間里坐定不久,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敲門聲響起,是裴凜身邊那個面容冷肅的親衛(wèi)隊長:“蘇小姐,王爺有請。
”蘇芷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出一副驚魂未定、怯生生又帶著幾分強裝鎮(zhèn)定的表情,打開了門。
親衛(wèi)隊長看到她似乎稍稍整理過,雖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清亮了些許,不由微微一愣,
但很快恢復恭敬:“蘇小姐,請隨屬下來?!眲e院的書房內(nèi),裴凜已換了一身墨色常服,
正坐在書案后看著一份卷宗。燭光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少了幾分戰(zhàn)場上的煞氣,
多了幾分清貴雍容,但那股迫人的威勢依舊不減分毫?!巴鯛?。”蘇芷依著記憶,
屈膝行了一禮,聲音細弱,帶著微微的顫抖。裴凜抬眸,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換過的衣裙,洗去的血污,雖然努力做出害怕的樣子,但那雙眼睛深處過于平靜了。
“身體如何?”他開口,語氣依舊平淡?!盎赝鯛?,臣女……無礙了。”蘇芷小聲回答,
下意識地撫了一下之前被殺手碰觸過的手臂,做出厭惡后怕的樣子。
裴凜將她的細微動作盡收眼底,放下卷宗?!按虤⒛愕娜耍矸菀殉醪讲槊?,
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血煞門’殺手?!碧K芷適時地露出茫然又恐懼的表情:“血煞門?
臣女……臣女從未聽過,更未曾與人結(jié)怨……”“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是你。
”裴凜語氣淡漠,仿佛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情,“手段下作,意在毀你清白名譽,
而非單純?nèi)∶!碧K芷身體猛地一顫,臉色更白了幾分,這次倒有七八分是真的后怕。
若非她不是原主,此刻下場不堪設(shè)想。她抬起水汽氤氳的眼眸,望向裴凜,
帶著恰到好處的無助和依賴:“王爺,為何……為何會有人要如此害我?
”裴凜看著她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盎蛟S是針對侯府,或許是針對本王。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道,“也可能,是你礙了某些人的路。”蘇芷心頭猛地一跳。
他果然知道些什么!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思緒,
聲音帶著哭腔:“臣女不明白……臣女只想平安度日……”“平安度日?”裴凜重復了一遍,
語氣里似乎帶上了一絲極淡的嘲弄,“既已賜婚給本王,你認為你還能平安度日?
”蘇芷猛地抬頭看他,似乎被他的話嚇到了。裴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
他的指尖帶著一層習武之人特有的薄繭,觸感粗糙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疤K芷,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仿佛要透過那層偽裝看進她的靈魂深處,“在本王面前,不必演戲。
”蘇芷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果然看出來了!但下一刻,裴凜的話卻讓她愣住了。
“你想報仇嗎?”他問,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想知道是誰要毀了你,
甚至要你的命嗎?”蘇芷定定地看著他。從他深邃的眼眸里,她看不到戲弄,
只有一種冰冷的、近乎殘酷的認真。她忽然明白了。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王爺,
需要的不是一個真正怯懦無知的花瓶王妃。他或許更需要一個……能與他并肩,
至少不會拖他后腿的合作伙伴。而這場刺殺,陰差陽錯地讓他看到了她“不同尋?!钡囊幻?。
所以,他選擇了直接攤牌。蘇芷眼中的怯懦和驚恐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到極致的銳利和通透。她迎上裴凜的目光,紅唇輕啟,
聲音清晰而堅定:“想。”“請王爺助我。”裴凜看著她瞬間的轉(zhuǎn)變,
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極淡的滿意和……興趣。果然如此。他松開了她的下巴,
指尖那細膩的觸感竟讓他有一瞬間的流連?!昂芎谩!薄皬默F(xiàn)在起,你是本王的未婚妻,
鎮(zhèn)北王府未來的女主人?!薄拔視o你應(yīng)有的庇護和查明真相的權(quán)力?!薄白鳛榻粨Q,
”他微微傾身,靠近她,冷冽的松香氣息將她籠罩,“做好你的本分,不要讓我失望。
”蘇芷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額發(fā)。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這男人,
哪怕只是靠近,都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和魅力?!俺寂衩??!彼⑽⒑笸税氩剑?/p>
拉開了些許距離。裴凜直起身,對她的躲避不以為意。“今晚好生休息,明日送你回侯府。
”“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下人,或者找墨羽(親衛(wèi)隊長)。”他的語氣,
已然帶上了幾分自己人的意味?!? 侯府風波與初顯鋒芒翌日,
鎮(zhèn)北王的儀仗親自將蘇芷送回了忠勇侯府。消息早已傳回,侯府上下震動。
當蘇芷從那輛象征著鎮(zhèn)北王無上權(quán)勢的奢華馬車上下來時,侯府門口等候的眾人神色各異。
繼母柳氏帶著她那一雙兒女——蘇靈和蘇睿,以及一眾姨娘庶女,臉上堆著關(guān)切的笑容,
眼底卻藏著驚疑不定。老夫人被嬤嬤攙扶著,面色凝重,眼神復雜?!败苾海∥业暮密苾?!
你可算平安回來了!可擔心死母親了!”柳氏第一個撲上來,拿著手帕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淚,
就想抓住蘇芷的手仔細“查看”。蘇芷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恰好避開她的手,
對著老夫人盈盈一拜:“祖母,孫女回來了,勞祖母掛心?!迸e止得體,神態(tài)平靜,
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威儀。這讓準備看她哭哭啼啼、狼狽不堪的眾人都是一愣。
柳氏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惱怒。這丫頭,怎么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老夫人深深看了蘇芷一眼,點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聽聞是鎮(zhèn)北王救了你?”“是。
”蘇芷語氣平靜,“幸得王爺路過,出手相救,孫女才僥幸脫險。”此時,
裴凜的親衛(wèi)隊長墨羽上前一步,冷著臉,對著老夫人和柳氏等人,態(tài)度不卑不亢,
卻帶著王府特有的倨傲:“老夫人,侯夫人。王爺有令,蘇小姐受驚匪淺,需好生靜養(yǎng)。
王爺已奏明陛下,此事必會徹查到底,嚴懲兇徒!在此期間,
王爺希望蘇小姐在侯府能得到最妥善的照顧,若有任何閃失……”墨羽的話沒有說完,
但其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柳氏和老夫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鎮(zhèn)北王此舉,
分明是在給蘇芷撐腰,警告侯府眾人!“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老夫人連忙應(yīng)道,
“芷兒是侯府嫡女,老身定然會好生照顧?!绷弦裁銖姅D出笑容:“王爺放心,
妾身定將芷兒視若己出……”“有勞老夫人和夫人了?!蹦鸸笆郑洲D(zhuǎn)向蘇芷,
語氣恭敬了許多,“蘇小姐,屬下奉命,留一隊人在侯府外護衛(wèi)您的安全,您若有任何事,
可隨時差人吩咐屬下。”竟是直接留下了王府親衛(wèi)看守侯府!這份殊榮和強勢,
讓侯府眾人臉色又是一變,看著蘇芷的目光徹底不同了。蘇芷心中暗嘆裴凜手段高明,
面上卻只是微微頷首:“多謝王爺,有勞墨統(tǒng)領(lǐng)?!彼妥吡四?,回到府中。
柳氏還想拉著蘇芷“噓寒問暖”,打探昨日細節(jié)以及在鎮(zhèn)北王別院的情況。
蘇芷卻只以“受了驚嚇,身心疲憊”為由,簡單敷衍了幾句,便告退回自己的芷蘭院休息。
那態(tài)度,疏離而冷淡,與往日唯唯諾諾、對繼母言聽計從的模樣判若兩人。
柳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這小賤人,出去一趟,攀上了鎮(zhèn)北王的高枝,
竟然就敢給她甩臉子了?!還有,那些殺手是怎么回事?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怎么會讓鎮(zhèn)北王撞見?還讓她完好無損地回來了?!蘇靈看著母親難看的臉色,
又嫉妒地望了一眼蘇芷院子方向,小聲嘟囔:“得意什么,不過是個粗鄙武夫看不上的貨色,
王爺說不定只是可憐她……”“閉嘴!”柳氏低聲斥責,眼神陰沉,“回房再說!
”芷蘭院久違地迎來了主人的回歸,雖然依舊顯得有些冷清,
但王府親衛(wèi)駐扎門外的消息早已傳開,下人們的態(tài)度明顯恭敬謹慎了許多。蘇芷屏退左右,
關(guān)上房門,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原主的所有物品。果然,在妝奩盒的夾層、枕頭芯里,
她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幾件材質(zhì)特殊、長時間佩戴會緩慢損害女子肌理的首飾。
一些味道極淡、摻雜在熏香里會令人精神亢奮繼而萎靡的香料。
甚至還有一本刻意模仿原主筆跡、寫滿對太子露骨思慕之情的私密日記!
若這些東西流傳出去,原主的名聲早就徹底毀了!“好狠毒的手段!”蘇芷目光冰冷。
這絕不僅僅是捧殺,這是要徹底毀掉原主!她將所有有問題的東西全部收入空間處理掉。
然后從空間里取出對身體有益的藥材,泡了個藥浴,徹底舒緩了身體的疲憊和緊張。
接下來的幾天,蘇芷深居簡出,對外只稱養(yǎng)病。她利用這段時間,
一邊通過空間里的設(shè)備和藥物悄悄調(diào)理這具身體,
增強體質(zhì);一邊通過送飯的下人和留下的王府親衛(wèi),暗中了解侯府各方動向和朝堂局勢。
裴凜偶爾會讓墨羽送來一些滋補品或者小玩意兒,東西不算特別貴重,
卻代表了一種持續(xù)的關(guān)注和態(tài)度,讓侯府中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蘇芷每次都讓丫鬟代為收下,
并回贈一些自己做的藥膳或空間里出產(chǎn)的、不算扎眼卻品質(zhì)極佳的點心。禮尚往來,
分寸得當。這日,宮中突然傳來消息,太后舊疾復發(fā),頭痛欲裂,太醫(yī)院束手無策。
皇帝仁孝,懸賞重金尋求名醫(yī)。柳氏眼珠一轉(zhuǎn),覺得機會來了。她帶著蘇靈,
主動到老夫人面前提議:“母親,靈兒近日翻閱古籍,偶得一安神止痛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