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令在手，我與師尊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凝重。
“幽冥教百年前已被我剿滅，竟還有余孽存活?！睅熥鹬讣饽﹃钆粕系脑幃惣y路，“這令牌上的氣息...比當(dāng)年更陰邪了?！?/p>
我忽然想起一事：“師尊，清虛師叔死前曾說'功虧一簣'，但似乎并不擔(dān)心計劃失敗。莫非...”
“他還有后手?！睅熥鸾釉?，眼神銳利，“或者說，幽冥教還有后手?！?/p>
正說著，月鏡突然發(fā)出嗡鳴，鏡面浮現(xiàn)出血色景象：各大門派中，數(shù)位長老弟子額間隱約浮現(xiàn)黑色印記，與幽冥令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這是...幽冥蠱！”師尊震驚，“他們竟在各大派都安插了人手！”
鏡中景象變換，顯示出這些被蠱惑者正在暗中集結(jié)，向某個方向移動。最終畫面定格在一處熟悉的地方——青云派后山禁地！
“他們要去解封幽冥裂隙！”師尊猛地站起，“百年前我封印的那處通道！”
我急忙扶住他：“師尊您傷勢未愈，不可妄動靈力！”
他搖頭，語氣堅決：“若幽冥裂隙重開，人間將遭大劫。我必須去阻止?！?/p>
“那我與您同去！”我毫不猶豫。
師尊凝視我片刻，終是嘆息：“此去兇險異常，我本不愿你涉險。但既然月鏡選擇你為主人，或許這就是天命。”
他輕撫月鏡，鏡面再次變化，顯現(xiàn)出兩個交纏的月影：“月鏡認(rèn)主，說明你已覺醒月族之力。阿沅，你可知月族與幽冥教的淵源？”
我搖頭。秘錄中并未提及此事。
師尊沉聲道：“月族不僅是月華守護(hù)者，更是幽冥通道的看守人。月鏡就是封印之鑰?！?/p>
我怔住了。所以幽冥教血洗月族，不僅為奪寶，更為打開通道！
“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前面?！睅熥鹄鹞业氖?，卻又頓住，“但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必將成為幽冥教首要目標(biāo)?！?/p>
我反握住他的手，額間月印自發(fā)亮起：“那就讓他們來吧。月族最后的血脈，也是時候討還血債了?！?/p>
師尊眼中閃過復(fù)雜情緒，最終化為堅定：“好。但答應(yīng)我，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活下去?！?/p>
我們連夜離開月泉谷，御劍前往青云派。為防打草驚蛇，師尊施了隱身訣，我們悄悄潛入后山。
禁地入口果然已有動靜。幾個黑影正在破解封印，為首者竟是昆侖派的玉虛子！
“果然是他?！睅熥鹄湫?，“那日在月泉谷，他就對月鏡格外關(guān)注?！?/p>
玉虛子似乎有所感應(yīng)，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我們的方向：“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師尊撤去隱身，淡然現(xiàn)身：“玉虛道友，百年交情，何必走到這一步？”
玉虛子大笑：“墨玄啊墨玄，你還是這般天真。長生大道當(dāng)前，交情算什么？”
他身后眾人露出真容，皆是各派有頭有臉的人物，額間皆有黑印閃爍。
師尊痛心疾首：“你們可知打開幽冥通道的后果？屆時魔氣肆虐，人間浩劫，你們追求的'長生'不過是成為魔物的傀儡！”
一個嬌笑聲響起：“仙尊此言差矣?！?/p>
從玉虛子身后走出一名紅衣女子，面容妖艷，額間黑印尤為深邃：“我等與幽冥教主締結(jié)盟約，通道開啟后，可得永生魔體，統(tǒng)御人間豈不快哉？”
我認(rèn)出這是百花谷谷主紅芍，以媚術(shù)聞名修真界?？磥硭矇櫲肓四У?。
師尊眼神一凜：“紅芍，連你也...”
紅芍輕笑，目光卻落在我身上：“這位就是月族小公主吧？果然靈氣純凈，正是主上最喜歡的祭品呢。”
祭品？我心中一寒。
師尊立即將我護(hù)在身后：“休想動她分毫！”
玉虛子冷哼：“墨玄，你修為大損，以為還是當(dāng)年那個天下第一仙尊嗎？識相的交出月族丫頭和月鏡，或許主上開恩，留你做個魔將?！?/p>
師尊忽然笑了：“誰說我修為大損？”
話音未落，磅礴靈力沖天而起，竟比全盛時期更勝一籌！眾人大驚失色。
我亦驚訝地看向師尊。他暗中傳音給我：“月泉凈化后，我因禍得福突破了瓶頸。方才故作虛弱，只為引蛇出洞。”
玉虛子臉色難看：“你詐我們！”
“兵不厭詐?！睅熥鹛纸Y(jié)印，“既然諸位執(zhí)迷不悟，休怪我不念舊情！”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各派叛徒齊齊出手，魔氣洶涌而來。
師尊揮袖間仙法萬千，竟以一人之力壓制眾人。我則催動月鏡，月華所照之處魔氣盡散。
紅芍突然甩出紅綾直取我面門：“小丫頭，讓姐姐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
我急退閃避，月鏡自動護(hù)主，射出一道月華擊退紅綾。但紅芍身形詭變，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
“小心！”師尊及時攬住我旋轉(zhuǎn)避開，卻被紅芍指甲劃傷手臂。
傷口瞬間發(fā)黑！有毒！
師尊面不改色，運功逼出毒血：“幽冥蠱毒？看來你們與魔界的聯(lián)系比我想象的更深?！?/p>
玉虛子獰笑：“現(xiàn)在知道已經(jīng)晚了！主上即將降臨，你們誰也逃不掉！”
禁地封印突然劇烈震動，一道裂隙緩緩打開，涌出濃郁魔氣！被魔氣沾染的草木瞬間枯萎，幾個修為較低的叛徒甚至直接被魔化成了怪物！
“通道要開了！”我驚呼，全力催動月鏡試圖封印裂隙，卻被反震回來。
師尊扶住我，面色凝重：“不行，必須從內(nèi)部封印。阿沅，你...”
“我和您一起進(jìn)去！”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不可！里面太危險！”師尊斷然拒絕。
我堅定地看著他：“月鏡是封印之鑰，我是月族血脈，只有我能完全發(fā)揮月鏡之力。師尊，讓我與您并肩作戰(zhàn)！”
封印裂隙越來越大，魔物開始從中涌出。時間緊迫，師尊終于咬牙點頭：“跟緊我！”
我們聯(lián)手沖入裂隙，玉虛子等人想要阻攔，卻被月鏡光華逼退。
裂隙內(nèi)是扭曲的幽冥通道，魔氣濃郁得幾乎實質(zhì)化。無數(shù)魔物嘶吼著撲來，師尊劍光如虹，為我開路。
通道盡頭是一個巨大漩渦，正是兩界連接點。漩渦中心隱約可見一個身影正在試圖穿越而來——幽冥教主！
“必須在他完全降臨前封印通道！”師尊喝道，全力施為。
我祭出月鏡，額間月印灼灼發(fā)光：“以月族之名，喚月華凈世！”
月鏡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與漩渦激烈對抗。但那身影突然睜眼，射出兩道血光！
“小心！”師尊推開我，自己卻被血光擊中！
“師尊！”我驚駭欲絕，只見師尊胸口被洞穿，鮮血噴涌！
幽冥教主大笑：“墨玄，百年前你封印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師尊踉蹌跪地，卻突然笑了：“你中計了?！?/p>
只見他流出的鮮血竟化作金色符文，迅速蔓延整個通道！原來他早有準(zhǔn)備，以自己的仙血為引布下封印大陣！
幽冥教主驚怒：“你竟不惜自毀仙元！”
師尊氣息微弱，卻目光灼灼：“為蒼生...值得...”
我撲過去抱住他，淚如雨下：“不要！師尊不要！”
他輕撫我的面頰：“阿沅...以后要靠你自己了...”
眼看師尊生機流逝，我心中劇痛，突然想起月鏡的最終奧秘——月族血脈可祭鏡重生！
毫不猶豫，我劃破心口，將心頭血滴入月鏡：“以我之血，祭鏡之靈，換師尊重生！”
月鏡劇烈震動，吸收我的血液后爆發(fā)出璀璨光芒籠罩師尊。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氣息也逐漸恢復(fù)。
但與此同時，我感到生命力在快速流失...
“傻徒弟...”師尊蘇醒過來，驚痛交加，“你怎么這么傻！”
我虛弱地笑了：“師尊說過...要保護(hù)我的...我也要保護(hù)師尊...”
通道開始崩塌，幽冥教主被金色符文困住無法脫身，發(fā)出不甘的怒吼。
師尊抱起我，全力沖出通道。在我們離開的瞬間，封印徹底完成，裂隙消失無蹤。
外界，玉虛子等人見計劃失敗，紛紛逃竄。師尊無暇追擊，全力為我療傷。
“阿沅，堅持?。 彼粩鄬㈧`力輸入我體內(nèi)，但我的生機仍在流逝。
月鏡漂浮在空中，鏡面浮現(xiàn)月姬的身影：“孩子，你的犧牲精神感動了月鏡之靈。但月族血脈珍貴，不該就此斷絕?！?/p>
鏡光籠罩我，流失的生命力開始回流。月姬的聲音繼續(xù)響起：“月鏡選擇你為主人，注定你要承擔(dān)守護(hù)兩界和平的重任。好自為之...”
光芒散去，我完全康復(fù)，甚至感覺修為精進(jìn)不少。
師尊緊緊抱住我，聲音顫抖：“以后不許再做這種傻事！”
我回抱他，輕聲道：“那師尊也要答應(yīng)我，不再獨自承擔(dān)一切。”
我們相擁良久，直到一聲輕笑打破寧靜。
紅芍竟未逃離，而是站在不遠(yuǎn)處鼓掌：“真是感人至深啊?？上?，主上早已預(yù)料到這一步。”
她手中托著一個黑色水晶，水晶中封存著一縷魔氣：“主上雖真身未能降臨，但這縷分魂足以完成最后的計劃?！?/p>
她突然將水晶打入地下！大地劇烈震動，整個青云山開始崩塌！
“她在引爆靈脈！”師尊駭然，“一旦靈脈爆炸，半個修真界都將被毀！”
紅芍大笑：“主上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這只是一個開始，幽冥教終將統(tǒng)治三界！”
說罷，她化作紅煙消失。
危機當(dāng)前，師尊果斷道：“必須穩(wěn)住靈脈！阿沅，用月鏡引導(dǎo)月華之力，我以仙元為引，或許能阻止爆炸?！?/p>
我們再次聯(lián)手，月華與仙力交織，艱難地穩(wěn)定暴動的靈脈。但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靈脈核心仍在不斷崩塌。
眼看就要支撐不住，我忽然靈光一閃：“師尊，月鏡能封印幽冥通道，或許也能封印靈脈！”
當(dāng)即催動月鏡最大威力，鏡光直透地底。果然，靈脈的暴動漸漸平息。
但就在成功在即時，一道黑影突然從地底竄出，直撲師尊！
是幽冥教主的那縷分魂！他竟附在了靈脈之上！
師尊猝不及防被侵入體內(nèi)，眼中瞬間閃過黑氣！
“師尊！”我驚呼。
他艱難地抵抗著：“阿沅...快...連我一起封印...”
我怎么可能下手！猶豫間，師尊已被完全控制，獰笑著向我攻來！
“既然你不忍心，那就讓我來結(jié)束這一切吧！”被控制的師尊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我被迫防御，卻舍不得傷他分毫。幾招下來已是險象環(huán)生。
危急關(guān)頭，月鏡突然飛起，鏡中浮現(xiàn)師尊的身影：“阿沅，相信我！”
我頓時明白——這是師尊在借助月鏡與我溝通！他還有意識！
“我該怎么做？”我急問。
“用月華照我天靈穴，助我逼出魔魂！”
我立即照做，月華精準(zhǔn)照在師尊額間。他痛苦嘶吼，一道黑氣被逼出體外！
就是現(xiàn)在！我全力催動月鏡封印魔魂。黑氣左沖右突，最終被吸入鏡中。
師尊虛脫倒地，我急忙扶住他。月鏡中的魔魂還在掙扎，突然發(fā)出冷笑：“你們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看看鏡中吧！”
月鏡浮現(xiàn)新的景象：各大門派中，那些被蠱惑者正在同時發(fā)動叛亂！修真界陷入一片混亂！
“這才是真正的計劃！”魔魂大笑，“通道開啟只是幌子，真正目的是讓你們分散注意力，方便我們里應(yīng)外合控制各派！”
師尊面色凝重：“好一招聲東擊西...”
魔魂得意道：“現(xiàn)在各派自顧不暇，看誰還能阻止幽冥教統(tǒng)治修真界！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月鏡終于完全封印了魔魂。
但鏡中的混亂景象仍在繼續(xù)。各大派內(nèi)斗不斷，傷亡慘重。
“必須阻止他們！”我急切道。
師尊點頭，強撐起身：“當(dāng)務(wù)之急是揭穿幽冥教的陰謀，讓各派清醒過來。”
他看向月鏡：“或許我們可以用月鏡聯(lián)系各派掌門，讓他們看到真相?！?/p>
我們嘗試催動月鏡，鏡面果然顯現(xiàn)出各派景象。但被蠱惑者似乎有所察覺，紛紛施法干擾。
“不行，距離太遠(yuǎn)，干擾太強?！睅熥鸢櫭?，“除非有信物為引...”
我忽然想起一事：“師尊，您當(dāng)年剿滅幽冥教時，是否留有戰(zhàn)利品分贈各派？”
師尊眼睛一亮：“確有！每派都贈有一面驅(qū)魔鏡，與幽冥之力相克，可作為月鏡媒介！”
我們立即通過月鏡感應(yīng)驅(qū)魔鏡的位置。大多數(shù)驅(qū)魔鏡已被叛徒破壞或封印，但仍有幾個完好。
“夠了！”師尊凝神施法，通過驅(qū)魔鏡向各派掌門傳遞影像——正是玉虛子等人勾結(jié)幽冥教的證據(jù)！
影像中還附帶了識別幽冥蠱的方法。各派掌門大驚，立即清理門戶。
眼看計劃成功，月鏡突然發(fā)出預(yù)警：一支幽冥教主力正朝青云山襲來！目的是搶奪月鏡！
師尊冷笑：“來得正好！省得我們?nèi)フ宜麄兞?。?/p>
我們決定守株待兔。師尊在禁地布下天羅地網(wǎng)，我則用月鏡設(shè)下幻陣。
幽冥教徒果然中計，陷入陣中。為首的是個蒙面人，身手詭異莫測。
交手?jǐn)?shù)招，師尊突然扯下對方面具，露出真容——竟是早已“死去”的百草谷長老藥塵！
“藥塵？你竟然沒死！”師尊震驚。
藥塵冷笑：“墨玄，百年不見，別來無恙?。慨?dāng)年你剿滅幽冥教時，我可是一直看著呢?！?/p>
師尊眼神驟冷：“原來你就是幽冥教的幕后軍師。難怪清虛、玉虛他們都...”
藥塵大笑：“沒錯！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棋子！包括月族之劫...”
我怒火中燒：“是你害死我母親和族人！”
藥塵貪婪地看著月鏡：“月族不識抬舉，不肯交出圣物，只好滅族了。小丫頭，若你乖乖交出月鏡，或許我能留你全尸。”
師尊擋在我身前：“休想！”
大戰(zhàn)再次爆發(fā)。藥塵武功詭異，渾身是毒，極難對付。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對師尊的招數(shù)了如指掌。
“很奇怪嗎？”藥塵得意道，“你每一個招式弱點，我都清清楚楚。因為...”
他突然使出青云派絕學(xué)，而且是師尊自創(chuàng)的招式！
“因為這些本就是我教你的啊，墨玄師弟?！彼帀m語出驚人。
師尊如遭雷擊：“你...你是...”
藥塵撕下臉上偽裝，露出一張與師尊有幾分相似的面容：“百年不見，連師兄都認(rèn)不出了嗎？墨淵師兄？”
我驚呆了。墨淵——師尊的師兄，百年前因修煉禁術(shù)被逐出師門，據(jù)說早已隕落。沒想到他竟成了幽冥教軍師！
師尊難以置信：“師兄...為什么...”
墨淵眼神瘋狂：“為什么？因為師父偏心！明明我才是大弟子，卻把掌門之位傳給你！甚至連青云絕學(xué)都只傳你一人！”
他怒吼道：“我哪里不如你！憑什么一切都是你的！所以我投靠幽冥教，就是要證明我比你強！”
師尊痛心疾首：“師兄，你錯了...師父不傳你掌門之位，是因為發(fā)現(xiàn)你心術(shù)不正！不傳你絕學(xué)，是怕你誤入歧途！他臨終前還囑我找到你，幫你回頭...”
“閉嘴！”墨淵瘋狂攻擊，“我不需要憐憫！今日就讓我們做個了斷！”
師兄弟殊死搏斗，招招兇險。我欲上前相助，卻被其他幽冥教徒纏住。
激戰(zhàn)中，墨淵突然甩出一個卷軸：“看看這個吧！關(guān)于你小徒弟的真正身世！”
卷軸展開，上面竟畫著月族族長與一個魔尊的畫像！而那魔尊的容貌...
與我極為相似！
“不可能！”我失聲驚呼。
墨淵大笑：“沒想到吧？月族族長私通魔尊，生下的雜種就是你這小丫頭！墨玄，你護(hù)了這么多年的好徒弟，其實是魔種！”
我如遭雷擊，看向師尊。他卻神色平靜：“我早就知道了?！?/p>
這次連墨淵都愣住了：“你知道？”
師尊擋在我身前，語氣堅定：“阿沅是誰的女兒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選擇做什么樣的人。這些年來，她善良正直，比某些自詡正道的人強得多！”
我心中涌起暖流，淚水模糊了視線。
墨淵惱羞成怒：“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就一起去死吧！”
他引爆了某個法器，整個禁地開始崩塌！而這一次，月鏡也無法穩(wěn)定暴動的能量！
“同歸于盡吧！”墨淵狂笑著被卷入能量漩渦。
師尊拉住我急退：“必須立刻離開！”
但出口已被封死。眼看就要被崩塌吞噬，我忽然感應(yīng)到月鏡的異動——它正在吸收崩塌的能量！
“師尊！月鏡能吸收這些能量！”我驚喜道。
我們聯(lián)手催動月鏡，果然將暴動的能量逐漸吸收。但能量太過龐大，月鏡開始出現(xiàn)裂痕！
“不行！月鏡要撐不住了！”我焦急道。
師尊突然做出一個決定：“阿沅，相信我！”
他將畢生修為灌入月鏡，強行穩(wěn)定了能量。但自己也因耗盡元氣而昏迷。
月鏡吸收完所有能量后，裂痕竟然自動修復(fù)，而且光華更勝從前。鏡面浮現(xiàn)出一行字：
“以愛為引，方得圓滿?！?/p>
我抱著昏迷的師尊，淚水滴落在月鏡上。鏡中突然射出一道光芒，籠罩住我們。
再睜眼時，我們已回到月泉谷。師尊靜靜躺在一旁，呼吸平穩(wěn)。
月鏡漂浮在空中，鏡中浮現(xiàn)月姬的身影：“孩子，你們通過了最終考驗。月鏡真正認(rèn)你為主了。”
她微笑道：“愛能化解一切仇恨，包容一切差異。記住，你的血脈不是詛咒，而是祝福?！?/p>
光芒散去，月鏡化作一道月印，融入我的額間。大量信息涌入腦?！伦逭嬲膫鞒刑K醒了。
師尊悠悠轉(zhuǎn)醒，看到我額間完整的月印，微微一笑：“看來因禍得福了?！?/p>
我撲進(jìn)他懷里，喜極而泣：“師尊...墨玄...我以為又要失去你了...”
他輕撫我的頭發(fā)：“叫得這么生疏？方才不是還說要與我并肩作戰(zhàn)？”
我臉紅抬頭：“那...該叫什么？”
他眼中滿是溫柔：“隨你心意?！?/p>
遠(yuǎn)處朝陽初升，新的一天開始。
雖然幽冥教之亂還未完全平息，但我知道，只要我們在彼此身邊，就沒有什么困難不能克服。
額間月印微微發(fā)熱，預(yù)示著新的使命已經(jīng)開始。
而這一次，我們將共同面對。
#勢不兩立
山谷里，空氣幾乎凝固成冰。
呂清鶴的劍尖在地面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靈壓如山般壓向谷中。
他的目光沉寒地落在墨玄身上：“交出你識海的封魔珠?！?/p>
墨玄漠然不語，只半側(cè)身，將蘇沅牢牢護(hù)在身后。
蘇沅握劍的手在發(fā)緊。她知道，三師叔是元嬰境高手，這一戰(zhàn)若真打下去，他們幾乎沒有勝算。
呂清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快劃過一絲復(fù)雜之色——更多的是迅捷到難以察覺的**猶豫**。
“蘇沅。”他忽然喊她的名字，“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跟我回去！”
“我要與他在一起?！?/p>
她答得很直接，沒有絲毫動搖。
墨玄聽著，薄唇微勾，但那勾起的弧度背后是隱忍不發(fā)的戾意。
#師叔的試探
是夜，谷外戰(zhàn)局未起，但三師叔沒有立即進(jìn)攻。
在一個無人的瞬間，呂清鶴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叫住蘇沅：“今晚子時，到谷口見我?！?/p>
蘇沅心中疑惑，卻還是按他的話做了。
谷口風(fēng)雪修止，只有三師叔一個人站在那里，眉眼若冰。
“你若真想救他，就去查查你母親的事?！?/p>
呂清鶴的嗓音很低，卻如一記重錘砸在蘇沅心上。
“我母親……？”
“她叫**蘇輕晚**——曾是修真界最強陣法師，二十年前親手布下‘玄淵封印’。而且——”三師叔猶豫了一下，才壓低聲音補了一句，“她與墨玄的關(guān)系，比你想的，要近得多?！?/p>
蘇沅震住，腦海中那片空白的過去像是被猛地點燃，卻又瞬間被風(fēng)吹得四散，留下一地碎火。
#墨玄的反應(yīng)
回到谷中，她強作鎮(zhèn)定，然而墨玄似乎察覺到了她呼吸里的波動。
他緩緩走近，目光深不見底：“你見了他。”
那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你會跟我說，他告訴了你什么嗎？”
他的聲音并不重，卻帶著逼仄的壓迫感，像是下一刻會扣住她的喉。
蘇沅抬眼與他對視，反問：“師尊，你知道我母親是誰嗎？”
墨玄的神情在剎那間僵住。
風(fēng)聲一瞬止了，又在半息后呼嘯而來。
他沒回答，只伸手，極輕地——卻帶著無法掙脫的力道，將她攬進(jìn)懷里。
“阿沅，不要去查。”
“為什么？”
他低聲，幾乎是呢喃：“因為真相，不適合你知道?！?/p>
那一句話，讓蘇沅的心像被什么縫進(jìn)裂口里——疼得厲害，卻更想觸碰。
#殺機再臨
天未明，谷口結(jié)界被徹底擊碎。
這一次，不止七宗，還有十?dāng)?shù)個散修與懸賞獵人齊涌而入。
血腥味瞬間彌漫山谷，刀劍轟鳴成一片。
蘇沅與墨玄并肩出劍，護(hù)住彼此的背。
在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哪怕真相里藏滿了刀刃，她也會去找出來——因為只有這樣，他才不必永遠(yuǎn)背著“魔”的名號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