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胸針,其實是一支錄音錄像筆。
當我把它放在桌上,正對著他們,并且那個小紅點還在持續(xù)閃爍時,屋里三個人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
從憤怒,到錯愕,再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林晚,你……你竟然算計我們?”張桂芬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林天則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你錄我們?你想干什么?你想發(fā)到網(wǎng)上去,讓我們丟人現(xiàn)眼嗎?”
“丟人現(xiàn)眼?”我嗤笑一聲,“你們做那些事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會丟人現(xiàn)眼?逼著剛工作的女兒上交所有工資,用她的錢給兒子買車買房,這說出去,確實挺光彩的。”
林建國死死地盯著那支筆,眼神陰鷙。他混跡社會半輩子,比他老婆兒子要沉得住氣。他知道,我既然敢把東西亮出來,就一定還有后手。
“你到底想怎么樣?”他沉聲問道,語氣里已經(jīng)沒了剛才的囂張。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指了指那份斷親書,“簽字,從此以后,我們就是陌生人。你們走你們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你們也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p>
“不可能!”林天第一個反對,“憑什么?你是我姐,你就該管我!”
“就憑你們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房產(chǎn)證上還是我的名字?!蔽逸p描淡寫地拋出了第一個炸彈。
這套房子,是我剛工作那幾年,用公司的內(nèi)部優(yōu)惠名額買下的。當時為了省事,也為了讓他們安心,就寫了我的名字。后來他們逼我把工資卡交上去,這事兒也就漸漸被遺忘了。他們只記得這房子是“林家的”,卻忘了法律上,它屬于誰。
果然,此話一出,林建國和張桂芬的臉色都變了。
“你……你想把我們趕出去?”張桂芬的聲音尖銳得刺耳。
“那倒不至于,”我搖了搖頭,“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是父母。這套房子,就當是我給你們的養(yǎng)老房了。只要你們簽了字,我會去辦過戶手續(xù),把房子徹底轉(zhuǎn)到你們名下。”
用一套他們住了十幾年、以為早已是囊中之物的房子,換一份自由。
這個條件,不可謂不優(yōu)厚。
我看到林建國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顯然是心動了。
但林天不干了,他急了:“那我的婚房呢?我的五十萬呢?姐,你不能這么自私!你都有房子送給爸媽了,就差我這五十萬嗎?”
“差?!蔽依淅涞赝鲁鲆粋€字,“我掙的每一分錢,都沾著我的血和汗,憑什么給你這個廢物?”
“你敢罵我?!”林天被激怒了,揚起手就要朝我臉上扇過來。
我沒躲。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得像一塊冰。
“你打。只要你的手碰到我,這支筆里的內(nèi)容,五分鐘之內(nèi)就會出現(xiàn)在所有親戚的微信群里,十分鐘之內(nèi),就會出現(xiàn)在你們單位的領導郵箱里。”
我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臉色煞白的林建國和張桂芬。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p>
“我的工作,最近可能會有一個調(diào)動。新職位很重要,需要進行非常嚴格的背調(diào)和政審?!?/p>
“你們猜,如果我的直系親屬,有勒索、家暴的記錄,或者在網(wǎng)上鬧出什么丑聞,我的政審……還能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