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歲那年,村口老槐樹下挖出了一具無名尸骨。全村人都去看熱鬧,我卻被留在家中。
夕陽西沉?xí)r,廚房里傳來燒火聲。我以為家人回來了,跑去一看,
卻見張寡婦蹲在我家灶臺前。她聽到聲音,裂開半張臉沖我笑。嘴里還吐出黑煙:「娃娃,
過來嘗嘗。」01張寡婦從鍋里舀出一碗黑湯,湯面上漂浮著黑色的碎屑和頭發(fā),
散發(fā)出腐爛的氣味。「這是給你補身子的,喝了長得壯?!刮覔u頭后退,靠在了廚房門框上。
「不,不用了,我娘馬上就回來了?!箯埞褘D站起身,向我走來?!改隳镆粫r半會兒回不來,
他們在忙著處理那骨頭呢。」她把碗遞到我面前:「喝了它,乖。」我聞到一股腥臭味,
碗里的黑湯翻滾著冒出氣泡,我看見湯面上浮現(xiàn)出一張人臉?!覆灰?!」我轉(zhuǎn)身就跑,
張寡婦的碗掉在地上、。「站?。 顾穆曇舳溉患饫?,像是刀子刮過鐵皮。
我拼命跑出院子,直奔村口,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跑到村口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我看見村民們圍在老槐樹下,手里拿著火把。我沖進人群,一把抱住爹的腿:「爹!
張寡婦在咱家!」爹低頭看我:「啥?張寡婦?」「她在咱家廚房煮東西,要我喝黑湯!」
村里人聽了我的話,都轉(zhuǎn)過頭來看我,目光古怪。李鐵匠走過來,
蹲下身摸我的頭:「小娃娃,你怕是看錯了,張寡婦一整天都在這兒幫忙呢?!?/p>
我瞪大眼睛:「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她在咱家廚房!」「小孩子別胡說,」
李鐵匠的表情突然嚴(yán)肅,眼睛直勾勾盯著我,「誰讓你亂說話的?」
爹拉著我往回走:「別理他,小孩子看花眼了?!棺咴诨丶业穆飞?,我拽著爹的手:「爹,
我真的看見了,張寡婦在咱家廚房煮黑湯!」02爹沒理我,徑直往前走。月亮升起來了,
村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回蕩在小路上?!傅銈冊诶匣睒湎峦诔錾读??」
爹停下腳步,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一堆老骨頭罷了,別問了?!埂改枪穷^是誰的?」
爹瞪了我一眼:「閉嘴!小孩子問那么多干啥?趕緊回家睡覺!」回到家門口,
爹突然停住了腳步,他俯身看向門檻,眉頭緊鎖。「怎么了,爹?」爹搖搖頭:「沒事?!?/p>
進了院子,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廚房門口干干凈凈,地上沒有碎碗片,更沒有黑湯的痕跡。
爹看我站在廚房門口發(fā)愣說道:「還不趕緊睡覺去?」
娘臉色陰沉的從屋里出來:「你咋跑出去了?不是讓你在家待著嗎?」
我委屈地說:「張寡婦來咱家了,我嚇壞了才跑出去的。」娘看了爹一眼,
嘆了口氣:「別胡說八道了,張寡婦一直在村口幫忙。」爹說:「娃子可能是做夢了,
別理他。」娘點點頭,拉著我進了屋。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著,
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張寡婦那陰森的笑容,和碗里浮現(xiàn)的人臉。半夜,我聽見院子里有腳步聲。
「吱嘎、吱嘎」,那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停在我窗戶外面。我蒙在被子里,一動都不敢動。
窗戶上傳來輕輕的敲擊聲:「娃娃,開窗,我給你送好東西來了。」是張寡婦的聲音!
我渾身冰涼,強忍著不出聲。敲擊聲越來越急促:「娃娃,我知道你醒著,開窗,讓我進去。
」我小聲啜泣起來,嚇得直發(fā)抖。突然,敲擊聲停了,隨后傳來爹的聲音:「誰在那?」
03接著是娘的尖叫聲:「老天爺!那是啥東西?」我鼓起勇氣掀開被子,爬到窗邊,
透過窗戶縫隙往外看。月光下,張寡婦的身形詭異地扭曲著,頭發(fā)像蛇一樣舞動,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發(fā)出紅光。爹舉著火站在她面前:「你到底是啥東西?」
張寡婦發(fā)出沙啞的笑聲:「李鐵匠不該挖那骨頭,你們都該死。」
爹舉起火把向前一步:「滾出我家!」張寡婦突然暴退幾步,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指著爹,發(fā)出刺耳的尖叫:「你們都逃不掉!那骨頭的主人要回來了!」說完,
她轉(zhuǎn)身跑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04第二天一早,爹把一個紅布袋子掛在我脖子上。
「別摘下來,這是王大夫給的護身符?!刮颐嗣t布袋:「爹,昨晚那真的是張寡婦嗎?」
爹神色凝重:「別問了,記住,天黑前必須回家,不許到處亂跑?!钩赃^早飯,
爹和娘又急匆匆地出了門,說是去村口幫忙。我獨自在院子里玩耍,心里惦記著昨晚的事。
太陽升到正中時,李鐵匠的兒子小李從墻頭探出頭來:「喂,想不想去看熱鬧?」
我警惕地看著他:「啥熱鬧?」小李神秘兮兮地說:「村口又出事了,王大爺?shù)昧斯植。?/p>
渾身發(fā)黑,說胡話呢!」我不敢去,搖了搖頭。小李撇撇嘴:「膽小鬼!」
說完跳下墻頭跑了。我在院子里待了一會兒,實在無聊,就悄悄溜出家門,
想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村口聚集了不少人,我躲在人群后面,踮起腳尖往里看。
王大爺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嘴里吐出黑色的泡沫。大夫蹲在他身邊,
束手無策:「沒見過這種病癥,怕是中邪了?!刮铱匆姀埞褘D站在人群里,
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她突然轉(zhuǎn)頭,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我,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我嚇得一哆嗦,轉(zhuǎn)身就跑。跑到半路,迎面碰上了李鐵匠。李鐵匠眼睛布滿血絲,
看起來一夜沒睡。他盯著我,眼神怪異:「小娃娃,你昨晚真的看見張寡婦了?」我點點頭,
心跳加速。李鐵匠咽了咽口水:「她...她煮的是啥?」「黑湯,里面有黑色的碎屑,
還有...還有一張臉?!估铊F匠身體猛地一顫,臉色更加難看:「那湯...你喝了嗎?」
我搖頭:「沒有,我跑了。」李鐵匠松了一口氣,蹲下身來緊緊抓住我的肩膀:「聽著,
小娃娃,以后見到張寡婦就躲遠點,千萬別吃她給的東西,也別喝她的水,明白嗎?」
我點點頭。05李鐵匠直起身子,掏出一個小木牌塞給我:「拿著這個,遇到危險就捏碎它。
」我接過木牌,上面刻著古怪的符文:「這是啥?」「保命的東西,別問那么多了,
快回家去!」李鐵匠說完,匆匆離開了。我把木牌藏在衣服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氐郊視r院門緊閉,我推門進去,看見爹和娘正在院子里掛艾草。
娘臉色一變:「你跑哪去了?不是讓你待在家里嗎?」
我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在院子里玩呢?!沟闪宋乙谎郏骸竸e撒謊!」
我低下頭:「我去村口了...」娘急忙過來檢查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有人給你東西吃了嗎?」我搖搖頭:「沒有,我就遠遠地看了一眼。」
爹松了一口氣:「以后別亂跑了,村里不太平?!埂傅?,王大爺怎么了?」
爹和娘對視一眼說:「他病了,很嚴(yán)重的病。」我猶豫了一下:「是不是張寡婦害的?」
爹臉色一沉:「胡說八道!小孩子別亂說話!」我不敢再問,
但我注意到爹把院門口的門檻加高了,還在門框上掛了一串鈴鐺。晚飯后,
爹把家里平時舍不得點的油燈也都點上了。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聽見外面?zhèn)鱽怼府?dāng)當(dāng)」
的鈴聲。有人在碰門框上的鈴鐺!我悄悄爬起來,透過窗縫往外看。06張寡婦站在院門外,
她在門檻前徘徊,試圖跨過去,卻被什么東西擋住了。她的身后站著一個黑影,
那黑影佝僂著身子,看不清面容。張寡婦轉(zhuǎn)頭對黑影說:「進不去,他們做了防護。」
黑影發(fā)出「咕嚕咕?!沟穆曇簦犉饋硐袷窃谕萄适裁?。張寡婦又說:「再等等,
等找到那東西,你就能自由了。」我嚇得直冒冷汗,趕緊躲回被窗里,不敢再看。
第二天早上,我聽說王大爺死了,全身發(fā)黑,像是被抽干了血。村里人人自危,
都把自家門窗關(guān)緊,不敢在天黑后出門。爹出門前嚴(yán)厲地警告我:「記住,
不管聽見什么聲音,都別開門,別往外看。」我點點頭。晚上,爹早早就把門窗關(guān)緊,
我們一家三口擠在一間屋子里。半夜,門外傳來敲門聲。「咚咚咚...」
爹立刻警覺地坐起來?!刚l?」門外傳來大夫的聲音:「老李,是我,出大事了,快開門!」
爹猶豫了一下,沒有動。門外的王大夫又說:「老李,村口死人了,你快出來看看!」
娘拉住爹的袖子:「別開門!」爹點點頭,沒有回應(yīng)門外的呼喚。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老李,你在家嗎?快開門??!」爹小聲對娘說:「那不是王大夫,
王大夫今天去鎮(zhèn)上了?!骨瞄T聲突然停了,隨后傳來「砰砰砰」的撞擊聲,
整個門框都在震動?!搁_門!開門!」那聲音已經(jīng)不像人聲,而是尖銳的嘶吼。
我嚇得鉆進被窗里,緊緊閉上眼睛。撞擊聲持續(xù)了很久,最后慢慢消失。清晨,
爹發(fā)現(xiàn)門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院門口的門檻被刮掉了一層木屑。
07爹的臉色很難看:「今天不要出門,我去村里看看情況?!沟鲩T后,我悄悄跟了出去,
想看看村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村口聚集了很多人,我躲在遠處的樹后偷看。
村長站在人群中央說著什么,人們臉上都帶著恐懼的表情。我看見李鐵匠站在人群邊緣,
神色慌張,不停地環(huán)顧四周。突然,李鐵匠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人群。
我好奇地跟上去,看見他急匆匆地走向自己家的鐵匠鋪。李鐵匠進了鋪子,我悄悄靠近,
從窗縫往里看。李鐵匠從地板下掏出一個小木盒,打開后取出一塊布包著的東西。他解開布,
里面是一塊泛黃的骨頭,看起來像是人的指骨。李鐵匠喃喃自語:「該死的,
當(dāng)初就不該聽她的...」08李鐵匠小心翼翼地把那塊骨頭重新包好,放進懷里,
然后又從柜子里拿出一把小刀。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直覺告訴我這事不簡單。
正當(dāng)我想離開時,不小心踩到一根樹枝,發(fā)出「咔嚓」一聲響。
李鐵匠警覺地轉(zhuǎn)過頭:「誰在那?」我趕緊蹲下身,屏住呼吸。李鐵匠走出鋪子,環(huán)顧四周,
目光掃過我藏身的地方。我的心跳得飛快,生怕被發(fā)現(xiàn)。李鐵匠站了一會兒,
似乎沒發(fā)現(xiàn)異常,轉(zhuǎn)身回了鋪子。但他沒有關(guān)門,而是站在門口警惕地觀察。我不敢動,
只能蹲在那里。過了一會兒,我聽見有人靠近的腳步聲。「鐵匠哥,出大事了,孫老頭死了!
」是王大夫的聲音。李鐵匠驚訝道:「啥?孫老頭也死了?」
王大夫氣喘吁吁地說:「和王大爺一樣,像是被吸干了血?!?/p>
李鐵匠倒吸一口冷氣:「這下麻煩了,孫老頭是看墓的,他懂那些古怪的東西,沒了他,
咱們可怎么辦?」王大夫壓低聲音:「村長說,要把那具骨頭重新埋回去,再請道士來做法,
不然村子里要出大事?!估铊F匠沉默了一會兒:「來不及了,那東西已經(jīng)醒了?!?/p>
王大夫問:「鐵匠哥,你到底知道些啥?」
李鐵匠嘆了口氣:「那骨頭是二十年前的...你還記得張寡婦的丈夫嗎?」
王大夫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那骨頭是...?」李鐵匠點點頭:「八九不離十。
當(dāng)年那事,我...我也有份?!刮衣牭迷评镬F里,但知道這事很嚴(yán)重。
王大夫急道:「那現(xiàn)在咋辦?」李鐵匠掏出懷里的布包:「我這里有一塊骨頭,
當(dāng)年沒埋進去,張寡婦大概是為這個來的?!雇醮蠓蝮@訝指著:「你留著這個干啥?」
李鐵匠苦笑:「當(dāng)時年輕,聽人說留個死人骨頭能辟邪,就...就偷偷藏了一塊。
沒想到惹出這么大的禍?!雇醮蠓蚣钡溃骸改勤s緊把它埋回去??!」
李鐵匠搖搖頭:「沒用的,那東西已經(jīng)活了,除非...」09他的話沒說完,
鋪子外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鐵器?!歌K鐺鐺...」
李鐵匠和王大夫同時轉(zhuǎn)頭望向門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
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張寡婦帶著一個黑影,那黑影穿著破爛的衣服,低著頭,看不清臉。
張寡婦指著李鐵匠:「交出來!把骨頭交出來!」李鐵匠向后退了一步,
舉起小刀:「你別過來!」張寡婦冷笑一聲:「二十年了,你們以為能逃得掉嗎?」說著,
她拍了拍身后那黑影的肩膀:「去吧,拿回屬于你的東西?!鼓侨寺痤^,
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根本沒有臉!沒有五官,詭異至極。他邁著僵硬的步伐向鐵匠鋪走去。
李鐵匠驚恐地大叫:「別過來!」他揮舞著小刀,但那人毫不畏懼,繼續(xù)前進。
王大夫嚇得腿軟,轉(zhuǎn)身就要逃跑,卻被張寡婦伸手一指,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無臉人走到李鐵匠面前,突然一把抓住了李鐵匠的喉嚨。李鐵匠拼命掙扎,
卻無法掙脫那鐵鉗般的手。無臉人的另一只手伸進李鐵匠的懷里,掏出了那包骨頭。
拿到骨頭后,無臉人松開了李鐵匠。李鐵匠癱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
張寡婦從無臉人手中接過骨頭,滿意地笑了:「差一塊就齊了?!拐f完她看向我藏身的地方,
眼神冰冷:「小娃娃,我知道你在那,別躲了?!刮覈樀脺喩戆l(fā)抖,但已經(jīng)來不及逃跑了。
張寡婦朝我走來,我閉上眼睛,捏緊了李鐵匠給我的木牌。就在這時,
我聽見村口傳來喊聲:「鐵匠!鐵匠!你在嗎?」10是村民們的聲音!張寡婦停下腳步,
臉色變得陰沉:「走!」她拉著無臉人迅速離開了。我顫抖著站起來,
看見李鐵匠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王大夫這時才恢復(fù)了行動能力,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李鐵匠身邊:「鐵匠哥,你沒事吧?」
李鐵匠搖搖頭:「完了...完了...他拿到了最后一塊骨頭...」村里人陸續(xù)趕到,
看見這場景,都驚訝地問發(fā)生了什么。爹也在人群中,看見我,
立刻沖過來:「你小子怎么在這?」我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李鐵匠。
李鐵匠對著村民們說:「大家聽我說,咱們村要出大事了,那具骨頭是張寡婦的丈夫,
二十年前他被...」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口吐鮮血的倒在地上。村民們大驚失色,
王大夫趕緊上前查看,但李鐵匠已經(jīng)斷氣了。他的臉在短短幾秒內(nèi)變得由青到黑。
爹一把抱起我,轉(zhuǎn)身就往家跑:「大事不好!」回到家后爹把門窗都鎖好,
又在院子里撒了一圈鹽。娘驚慌地問:「出啥事了?」爹急道:「李鐵匠死了,
和王大爺、孫老頭一樣,全身發(fā)黑!」娘臉色刷白:「這是咋回事啊?」
爹搖搖頭:「不知道,但村里人都說是那具骨頭鬧的。」我想起李鐵匠的話,小聲說:「爹,
李鐵匠說那骨頭是張寡婦的丈夫...」爹和娘同時看向我,臉色大變。
爹問:「他還說啥了?」我搖搖頭:「沒來得及說完就死了。」娘驚恐地說:「老天爺,
難道是...」爹打斷她:「別亂說!」晚上,我們一家誰也不敢睡。
爹在屋里點了七根蠟燭,據(jù)說這樣可以辟邪。半夜,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高诉诉?..」
我們都驚恐地看向門口。「誰?」爹的聲音都發(fā)顫。門外傳來小李的聲音:「叔,是我,
爹出事了,我怕...」爹猶豫了一下,走到門前:「小李,你爹咋了?」
門外的小李哭道:「爹死了,和鐵匠叔一樣,全身發(fā)黑...我害怕,能讓我進去嗎?」
爹看了娘一眼,娘使勁搖頭。爹問:「小李,你能跨過門檻嗎?」門外沉默了一會兒,
隨后傳來小李疑惑的聲音:「啥意思啊叔?我當(dāng)然能跨過門檻啊?!沟闪艘豢跉?,打開門。
11門外哪有小李的影子,只有一具無頭尸體倒在門前,鮮血染紅了門檻。那是小李的尸體!
他的頭不見了!爹驚恐地后退,剛要關(guān)門,一只漆黑的手從門縫伸了進來,死死抓住門框。
「放我進去...」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爹使勁推門,但那只手力氣極大,
門被慢慢推開。娘拉著我躲到墻角,害怕得直發(fā)抖。門被推開一條縫,
我看見門外站著無臉人,他懷里抱著小李的頭顱。那頭顱的眼睛還在眨動,嘴巴一張一合,
好像在說話。無臉人將小李的頭顱舉到門前,小李的嘴巴動了動,
發(fā)出詭異的聲音:「叔...救我...」爹不為所動,用盡全力關(guān)門:「滾開!」
門被狠狠關(guān)上,那只手被夾在門縫中,卻不見血,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骨頭斷裂聲。
手最終被門夾斷,掉在地上,化作一堆黑灰。門外傳來無臉人憤怒的嘶吼,
他開始猛烈地撞門?!概?!砰!砰!」整個屋子都在震動。爹把家里的家具都推到門前,
堵住了門。撞擊聲持續(xù)了整夜,直到天亮才停止。天亮后,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門外只有門檻上的一灘黑灰和小李無頭的尸體。村里人陸續(xù)趕來,看到這一幕后都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