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出國深造，我作為溫家養(yǎng)女，替她嫁給霍凜川聯(lián)姻。 暗戀霍凜川五年，結婚三年，
他從未把我當作妻子。 期間，姐姐在國外后悔了九十九次，霍凜川便提了九十九次離婚。
只因我是個瞎子，霍凜川篤定了我無法不依賴他獨自走到民政局，也舍不得這段婚姻。
第一百次，姐姐提前三天給我發(fā)來離婚預告短訊。 她終于要回國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1姐姐要出國深造，我作為溫家養(yǎng)女，替她嫁給霍凜川聯(lián)姻。暗戀霍凜川五年，結婚三年，
他從未把我當作妻子。期間，姐姐在國外后悔了九十九次，霍凜川便提了九十九次離婚。
只因我是個瞎子，霍凜川篤定了我無法不依賴他獨自走到民政局，也舍不得這段婚姻。
第一百次，姐姐提前三天給我發(fā)來離婚預告短訊。她終于要回國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溫頌，現(xiàn)在馬上到民政局來，我已經辦好了離婚手續(xù)，就差你簽字了。
”“念念昨晚抑郁癥又發(fā)作了，你最好動作快點?！闭f完，霍凜川迫不及待掛斷電話，
甚至沒有給我回應的機會。他向來如此，好像我是什么瘟疫，不愿與我多接觸半分。
我握著手機的手逐漸攥緊，在感受到另一只手背傳來冰涼的觸感時，我苦笑，
抹去了臉上的淚痕。與霍凜川結婚三年，溫念念在國外抑郁發(fā)作了九十九次。
每一次的恢復良藥，都是讓霍凜川馬上與我離婚，他每次都會照做，但每次都離不成。
只因這是溫念念戲耍我的手段。刺鼻的氣味傳來，我下意識問道：“什么味道？
”管家張媽解釋說：“太太，是冰箱里的山茶花檸檬蜜，放太久了，都過期發(fā)臭了，
我正要收拾丟掉呢?！痹捯袈湎?，我的心仿佛被人用錘子狠狠敲了一下，霎時心如刀絞。
那些山茶花檸檬蜜，全部是我親自做的，只因霍凜川喉嚨不太好，外面買的我不放心，
便從網上學了方法，手工制作。眼睛看不見的我，不知失敗了多少次才成功。
本以為不告訴霍凜川，他會喝上幾次，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委屈與心酸像密密麻麻的藤曼，
將我的心緊緊纏繞，快要窒息了。這時，手機傳來短訊提醒。
溫念念的語音消息被播放：“這是一份真正的離婚預告，三年來我也倦了，
凜川不止一次問過我什么時候成為他唯一的妻子，三天后我會回國，
你的霍太太體驗卡徹底到期了?！币蝗缂韧鶐е吒咴谏喜谅恼Z氣，我已經習慣了。
但這一次卻沒有以往的不舍與心慌。我沒有回復溫念念，而是換了長衣長褲，
拿上我的盲杖準備出門。三年了，夠了，我不想再做霍凜川與溫念念間的愛情小丑。
才走出院子，耳邊響起刺耳的喇叭聲?；魟C川的妹妹霍雨晴從跑車上下來，直奔我而來，
說：“嫂子是不是要去民政局？我送你吧？”聽起來十分熱情的口吻，可在我看來，
這一定又是霍凜川的什么把戲。她就是喜歡看我在雙目失明的狀態(tài)下展示對他的愛。
因為以往的九十八次離婚中，我總是表現(xiàn)得極為不舍，各種低聲下氣的求和，
為了讓他回心轉意，我做了很多沒有尊嚴的事。在我第一次挽回霍凜川時，
他甩給我一張難度極高的刺繡，是溫念念喜歡的?；魟C川讓我在三天內繡完，
當我?guī)е鴿M手的針眼，熬了三個晚上好不容易完成三分之一時，
被他以丑陋不堪為由當著我的面燒了。第二次，
是霍凜川讓我在他的兄弟們面前脫得只剩下內衣內褲。第三次離婚，我按照霍凜川的要求，
給打麻將的他和兄弟們煮宵夜，燙的手臂上全是傷，最后一大鍋食物被他喂了狗。
明明知道我是盲人，卻還是讓我做這些事。這一次，我拒絕了霍雨晴：“謝謝，不用了，
我自己會去?！边@不就是霍凜川想看到的嗎？2“嫂子？嫂子，你眼睛看不見，
還是我送你吧?！币娢揖芙^，霍雨晴連忙跟上來在我耳邊重復：“而且……嫂子，
如果被霍哥知道我讓嫂子你一個人去民政局，他會殺了我的?！蔽倚闹敲?，
只要我上了霍雨晴的車，霍凜川又會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以往的九十八次卑微挽留，
都讓霍凜川篤定了我舍不得離開他，舍不得結束這段婚姻。眼前一片黑暗，
我的世界什么都看不見。這倒是要感謝霍凜川，他讓我變得不再懼怕黑暗，他從未呵護過我，
到促成了我醒悟之下的勇敢?！安挥昧?，去告訴霍凜川，他只要確定在離婚證上簽了字就行。
”推開霍雨晴，我手持盲杖，一點點向前摸索。身后傳來片刻的寂靜，幾秒鐘后，
霍雨晴連忙跟在，在我耳邊喋喋不休。我一直沒理會他，專注自己腳下的路線。
這條通往民政局的路，我從未走過，這時第一次，但手機里我打開了盲人導航，
對我來說雖然困難，但也不至于難于登天?！拔艺f嫂子，嫂子！你這是何必呢？
”“只要你跟霍哥撒嬌，服個軟，他肯定就撤回離婚申請了。
”“誰不知道你是霍哥的舔狗啊……”霍雨晴的話還在繼續(xù)，卻也如利刃刺在我胸口。
因為霍凜川對我的不重視，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隨意譏諷我。
回憶這些年的單方面付出，我鼻子一酸，下意識加快了腳步，不想再聽霍雨晴的任何一句話，
卻忘了我是個盲人。腳下的臺階無情將我絆倒，膝蓋重重磕在冷硬的地面上，骨頭隱隱作痛，
令我倒吸一口涼氣?！鞍パ剑┳幽銢]事吧？”霍雨晴趕緊試圖上前扶我，
這時我耳邊卻響起了霍凜川冷漠的聲音：“別扶她，既然她有本事自己走，
就讓她自己站起來。還有，她算哪門子嫂子，真正的霍太太只有念念一人?！痹捯袈湎拢?/p>
我的心一沉，像被漲了潮的海水淹沒。失明后，我的其他感官非常敏銳，
原來霍雨晴正跟霍凜川打視頻，實時記錄著我的所有狼狽?！拔业挂纯?，
溫頌她這次還要耍什么手段逼我撤回離婚協(xié)議?！被魟C川一貫冷清平淡的嗓音，面對我時，
他從來不會情緒失控，永遠都是這么一副漠視的樣子，恨我代替溫念念嫁給他。可當初，
明明是溫念念不想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被逼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
霍雨晴為難道：“溫姐，你也聽見了，不是我不想幫你，是霍哥他不許啊……”倘若仔細聽，
更能聽見對方語氣里的輕蔑。在這個世上，所有人都向著溫念念，她出身好，
是溫家千金大小姐，又和霍凜川有著深厚的羈絆，能出國留學，繪得一手千古絕畫，
是璀璨的明珠。而我只是溫家做慈善撿回來的養(yǎng)女。天囊之別，也是霍凜川最忌諱的事，
他經常用深 入死潭般冰冷的眸子看著我，
說出世間最毒的咒詛：“若不是和溫家有約定在先，娶你，簡直是我霍凜川一輩子的污點。
”我知道霍凜川不喜歡我，沒想到他厭惡我至極。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
不知道是膝蓋疼還是心疼，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將那股酸澀憋回去。四下一片黑暗，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好在地圖語音消息繼續(xù)播報。我辨別出聲音的位置，側目，
沖霍凜川微微一笑，說：“你不是想離婚嗎？提了九十九次，放心吧，這次我會簽字的。
”3我才說完，霍凜川便立馬嗤之以鼻道：“這又是你的什么把戲？溫頌，念念就要回國了，
最近你少給我作，我沒空理會你的那些幼稚手段?！被粲昵缈此圃趧裎?，
語氣里卻夾著藏不住的嘲諷：“我說溫姐，你就趕緊跟霍哥低頭吧，別整那些虛的了，
畢竟念念姐一回來，可就真沒你什么事了?！蔽夷瑢⑼纯嘌蔬M肚子里，強撐著站起來，
摸到盲杖重新跟著導航走。“你聽到沒有！溫頌，你最好別給我惹麻煩！
”“不就是想耽誤念念回國嗎？我告訴你，做夢！”“你就算是死在路上，
我也不會回去看你。”霍凜川的最后一句話，像一根染了毒藥的釘子，深深刻在我的骨血里，
穿透我的每一寸肌膚，仿佛在這一瞬間，我整個人都麻木了，什么都感覺不到。
連帶那些被傷害了三年的自尊與愛，都沒有了。我慢慢挺直腰背，一瘸一拐往前走，
不曾停下一步，雖然很慢很慢，但我一定會成功到達民政局的。見勸不動我，
霍凜川立馬命令霍雨晴。她疾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說：“好了溫姐，別耍脾氣了，
難道你不想在念念姐回來之前，好好享受這最后當霍太太的時光嗎？
畢竟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奔藿o霍凜川，所有人都覺得是我高攀了他。加上我雙目失明，
更是從未給過我平等的權力?？苫魟C川不會知道，我這雙眼睛是怎么瞎的，
而溫念念又是如何冒名頂替了我的功勞。我不說，以為會讓霍凜川愛上我，現(xiàn)在想想，
就算說了又怎樣？于是我用力甩開霍雨晴的手，道：“既然你們都這么喜歡溫念念，
還在我身邊浪費時間做什么？霍凜川說得對，我就算死在馬路邊也不會打著你們霍家的名聲，
大可放心了嗎？別再跟著我！”話音落下，手機里的霍凜川驚愕了幾秒。印象中，
我向來都是溫順的，從不向此刻一樣頂撞他?；魟C川眼眸一沉，
從牙縫里擠出幾句話來：“知道念念要回來了，就想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簡直是天真。
雨晴，既然溫頌這么厲害，你就別管她！”霍雨晴立馬發(fā)出不易覺察的輕笑，
又故意道：“這真的好嗎？溫姐她可是瞎子，看不見啊，這兒車水馬龍，
萬一……”“死了更好?！痹挍]說完，聲音卻已經越來越遠。我深吸一口氣，抬手抹去淚珠，
在心里告訴自己沒關系的，我早就該學會獨立了。通往民政局的這條路，
我必須學會自己獨立完成。只有我熟悉了怎么走，
我才能在三天后霍凜川為溫念念提出一百次離婚時，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獨自前往民政局完成簽字。這一次，我是認真的。這是我離開前送給霍凜川的禮物。
區(qū)區(qū)六百多米的路程，我走得十分艱難，一路上磕磕碰碰，摔倒了十幾次，
有好心人想幫我都被我拒絕了。我不要讓霍凜川瞧不起。為救他而瞎眼是我最后悔的行為，
但離婚這條路我必須自己完成，不再依賴任何人，這是我一個人的新生。4這天，
我來來回回，把這條路走了十次。一直到天黑了，我都還在重復著，讓我的記憶更加深刻，
同時也在這幾個小時里，回憶了我和霍凜川的三年。走累了，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擦傷。
盲人的生活是痛苦的，但我并沒有因此獲得什么特權，反而遭遇了來自霍家所有人的白眼。
坐在一處石階上，我輕輕對著膝蓋處哈氣，這樣能緩解疼痛。夜涼如水，很安靜，
我抱著自己的胳膊，雙目很快被眼淚浸濕，這三年的追逐，實在是太苦太苦了。
我想起和霍凜川的新婚之夜，他像一頭猛獸，在我身上發(fā)泄，嘴里喊著溫念念的名字。事后，
他坐在我對面，讓我念當年他寫給溫念念的情書。當時我才知道，
原來溫念念冒名頂替了我救霍凜川的功勞?？晌已劬床灰?，霍凜川找來盲文讓我摸，
念錯一個字，就要跪一個臺階。那時我太愛霍凜川了，哭著問他：“為什么？
我不比姐姐對你的愛少，你可以不喜歡我，為什么要羞辱我？”我差點就要跟霍凜川坦白，
是我救了他?？伤乱痪湓捵屛铱謶?，他說：“別奢望我會愛上你，這輩子，
下輩子都不可能?！蔽业诒涞牡孛?，不僅世界是黑暗的，就連整顆心也一并被吞沒。
以至于后來，我嘗試打動霍凜川，他卻對我提了九十九次離婚。
在這九十九次被玩弄的真心里，霍凜川曾在車上說過一句話。那時我就坐在后位，
他在副駕駛開著窗，手里迎風玩轉著一張紙牌。司機提醒霍凜川：“先生，
這樣紙牌會飛出去，丟了就找不回來了?！彼娌桓纳?，
語氣冷淡回應：“當你不怕失去這張牌的時候，你就能玩轉它。
”現(xiàn)在我突然明白了霍凜川的意思。他當時的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所以這三年來，
不論我做什么，霍凜川都不當回事。因為他知道我愛他，知道我根本離不開他。
這種痛到幾乎無法呼吸的感覺，像千層浪，無數次將我吞沒。眼淚砸向地面，突然，
手心里多了一包紙巾?！罢l？”雙目失明的不安令我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貼在冰冷的墻面，
我抓緊了盲杖，做出防衛(wèi)的姿態(tài)?！靶〗?，這么晚了還一個人坐在外面，是有什么心事嗎？
需不需要我?guī)湍銛r車？”是一個非常溫潤的男聲，聽起來不像是壞人。我搖搖頭，
摸索著站起來，說道：“謝謝，我自己可以回去。”下臺階時，我險些摔倒，
是對方扶住了我，霎時一股木質檀香沁入鼻腔?！皩Σ黄??！蔽疫B忙拉開距離，
踉蹌著離開那里。男人沒再說什么，只是望著我的背影低聲喃喃道：“十八年了，
終于讓我找到了你……”但我心煩意亂，根本沒聽見男人的話，
反復在心里描繪這條通往民政局的路。當我回到別墅時，已經是深夜了，
霍凜川沒給我打過任何一個電話，短信也沒有。推開門，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同。
整個客廳都飄蕩著茉莉花香。5“站住！不準再往前一步?！碑斘覝蕚湓谛P處換鞋時，
空氣里驟然響起霍凜川冷漠的聲音。“張媽，給溫頌好好清洗清洗，一身臟味。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茉莉花是溫念念最喜歡的。我的心猛然一沉，
密密麻麻的痛處依然在蔓延，光是聽霍凜川的語氣，就能聽出來滿滿的嫌惡。
這是我最后待在這里的時間了，我不想麻煩任何人，任何與霍凜川有關的人?！疤?/p>
我?guī)闳ピ∈野?。”張媽剛說完，霍凜川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打量了片刻，
又皺眉道：“叫我的醫(yī)生給溫頌處理，別讓溫家人以為我虐待他們的女兒。
”這句話的前半段，我甚至燃起一絲希望?；孟胫魟C川是不是有一點點關心我，
可當他全部說完后，我的心再次被冰天雪地包裹。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愿。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抬起頭不讓它們掉下來，并對張媽說：“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
”話音剛落，霍凜川大步朝我走來，他擰起我的胳膊，語氣又臭又冷：“你故意的是不是？
明知道念念要回來了，就想方設法破壞我為念念準備的驚喜現(xiàn)場，
今天不是信誓旦旦要去民政局簽字嗎？還不得舍不得？裝什么？”“你若是乖乖聽我的，
我會考慮不跟你離婚?！泵鎸魟C川三番五次的戲弄，我終于忍不住了，
委屈與痛心促使我的眼淚呼之欲出，哽咽道：“霍凜川，
你知不知道當年根本不是溫念念救了你，是我！！是我為救你才雙目失明變成一個瞎子??！
”當塵封依舊的真相被說出來時，我終于能酣暢淋漓訴說自己的不易。
本就對霍凜川不抱希望，我這么說，只是在賭，
賭這三年來自己的付出好歹能換來離別前的體面?？墒俏医K究還是錯了?？諝獍察o了幾秒，
緊接著傳來霍凜川的冷笑，他捏起我的下巴：“溫頌，你就這么愛我？
愛到恬不知恥去搶念念的功勞，我堂堂霍氏集團總裁，誰救了我，我還分不清嗎！
”下巴被捏得生疼，我看不見，卻也能感受到霍凜川濃烈的嘲笑與不屑。他不相信我，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淚水決堤，霍凜川伸手為我抹去，力道不淺，
像在擦去什么骯臟的東西，并說：“別在我面前掉眼淚，
你該不會是覺得這樣就能讓我愛上你吧？”有多少淚，就有多少次心碎。我深呼吸，
四年前的往事仿佛還歷歷在目。霍凜川昏迷時，他的對家想借此毀了他，是我攔在他身前，
被對方戳瞎了雙眼。其實我明白的，霍凜川不可能愛我，因為我沒有顯赫的家世與背景，
相比溫念念，簡直是云泥之別，若不是她一定要出國，不會輪到我嫁給霍凜川。
可是……可是憑什么？我用力推開霍凜川，傷心欲絕下，
凄然道：“因為紙牌對你來說不重要，所以你可以把它玩得團團轉，
很快你對我來說也會和紙牌一樣的下場！”6也許是沒料到我會這么激動，
霍凜川猝不及防下被我推著向后踉蹌了兩步。
適才臉上還有些微微驚愕的表情立馬變得籠上一層怒意，因為我的行為，
害得他破壞了為溫念念準備的驚喜現(xiàn)場，大理石磚上被鋪滿的茉莉花全都散開了。
上面帶著細閃的碎鉆滾落一地。“溫頌??！”霍凜川氣急敗壞，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將我拖拽過來，聲音冷到了極點：“你就是存心的對不對？你見不得我對念念好對不對？
她馬上就要回國了，你為什么一定要這么歹毒，這是我耗費了半天才鋪好的茉莉花！
”窒息感傳來，一些片段如走馬燈在我腦海閃過。那些年熬夜受的苦，
摸索著完成霍凜川提出的每一個過分要求，十指留下的針眼，
被燙傷的疤痕……霍凜川從未心疼過半分。我控制不住滾燙的淚，
一顆顆砸在霍凜川的手臂上，
眼哽咽道：“原來你也知道這種感受啊……原來你也知道精心準備的東西被破壞是什么滋味，
那么我呢？”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了，太多太多了。“冰箱里的山茶花檸檬蜜，
我也花了很多個晚上去做，你喝過嗎？你知道它們放了多久已經過期了嗎？
你知道它們早在昨天就被丟掉了嗎？”諸如此類的事件還有很多，多到每次我只要提起來，
就止不住地難受。說完，霍凜川松開了我，他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接著，
他冷漠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那是因為我愛念念，雙向奔赴的努力才是值得的，
對你來說只是你的自以為是，我憑什么要顧慮你的感受？”我捂住耳朵，
心臟像被一雙絕望的大手死死攥著，越來越麻木。這么久了，
霍凜川從未在我面前直言對溫念念的喜歡，原來在她回國之前就這么迫不及待宣布了。
“既然如此，我們離婚吧?！蔽蚁褚粭l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難受得就快要窒息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向霍凜川提出離婚，說完，我只感覺如釋重負?！澳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溫頌。”霍凜川的口吻就像聽見了什么笑話似的，他不以為然道：“三年了，
我提了多少次離婚你都變著法挽留，怎么？眼瞧著我要跟念念雙宿雙飛，急了是不是？
開始反過來威脅我了？”我含著淚，捂住抽痛的胸口道：“溫念念回來了，我給她讓位置，
這不就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嗎？”“以退為進？溫頌，你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下賤了！
”霍凜川毫不留情的詆毀我。見我無動于衷，他又抿著唇，像是咬牙切齒擠出兩句話來一樣，
說：“兩天后念念回來，我會在去機場接她之前簽好去民政局簽好字，你這次最好是真的，
別給我耍什么心機?！蔽医^望地閉上眼，這一刻，終于要來了?；魟C川大可放心，
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他，這座房子里屬于我的所有東西，我都會在溫念念回來之前，
全部清理干凈。7溫念念回來的這天，霍凜川起得很早。但我比他更早，
因為我一整晚都沒睡。這間別墅我住了三年，即便是瞎子，也都早已熟悉了這里的一磚一瓦，
什么東西放在哪兒我都一清二楚。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接著響起霍凜川的冷哼：“又在搞這些雌競的手段了。要我告訴你多少遍，溫頌，
我不可能愛你，待會兒我就會去機場接念念回來，是已成定局，就算你以死相逼，
我也不會改變主意?！贝藭r，我手里正拿著暗戀霍凜川時做的立體書。
天知道對一個盲人來說，獨自學習，加上獨自 摸索著完成這樣一個巨大的工程，
我付出了多少精力與心血，又受了多少次傷。我了解他的一切，都記在了上面。今天之后，
我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霍凜川?！蔽业穆曇羟八从械仄届o，就像藏地雪山融化的冰水，
不夾雜任何情愫。本來要走的霍凜川聽見我叫他，眉心微怔，腳步還是停下來了。
他的語氣夾著不耐：“你又想做什么？我現(xiàn)在沒工夫跟你浪費時間。
”“你習慣早起喝一杯蜂蜜水，一定要是涼的，但如果有會議的話，你會換成冰萃冷咖，
一樣要加兩片檸檬，多一片少一片都不行。西裝你喜歡路易威登的，領帶都是清一色的，
皮鞋喜歡穿大一碼的，吃飯時喜歡先喝湯，海鮮過敏，香菜也不吃，
但如果是蘸水里有香菜的話你可以接受……”我邊說，邊撕碎手里的立體書。
這些記憶太深刻了，像烙印貫徹在我腦海，三年來怎么也揮之不去。但很快，
這些都會隨著被撕碎的紙屑，一去不復返。話還沒說完，被霍凜川打斷：“夠了！你說這些，
無非是想讓我憐憫你，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動我嗎？做夢！”看見那些被撕碎的立體書，
霍凜川沒來由地一陣煩躁，他扯了扯領帶，冷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先干什么，
用這種招數拖延時間，異想天開！”我沒說話，摸到打火機，把碎片都扔進鐵桶里，
一把火燒得精光。由于看不見，點火的時候燒到了自己，灼燒的感覺令我皺眉，
忍著沒有發(fā)出聲音，那樣脆弱的一面，我不想再讓霍凜川看見了。沒有他，我一樣可以。
但霍凜川卻破天荒地捏住我的手腕，語氣有些不正常，呵斥道：“溫頌你瘋了！
無法讓我回心轉意就燒這些不會說話的東西，還燒傷了自己？！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放棄去接念念回來嗎？”“跟我去衛(wèi)生間沖冷水！”說著，
霍凜川就要拽我起來?！安灰鑫摇！蔽页銎娴睦潇o。接著抽出被霍凜川抓住的手，
問他：“離婚證簽好了嗎？”短短幾個字，騰地點燃了霍凜川的怒火。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諝饧澎o了片刻，響起霍凜川咬牙切齒的聲音，
他給助理打電話，說：“把我簽好字的離婚證送去民政局，立刻，馬上！
”8那邊停頓了兩秒，壯著膽子問：“霍……霍總，確定嗎？
”霍凜川的語氣不容否定：“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助理不說話了，馬上去辦。
我面不改色，依然平靜，這是第一百次了。九十九次我都可以為愛低頭，但這最后一次，
我要留給自己，三年了，我都沒有好好愛過自己，就當償還我的自尊吧?！皽仨?，
你最好別后悔。”霍凜川冷冷丟下這么一句話后，就轉身走了。玄關處，
我聽見張媽小聲勸道：“先生，夫人她是真的很愛您，您真的要和太太離婚嗎？
”霍凜川不滿地瞪了張媽一眼，不悅道：“什么時候我的事也輪到你插嘴了？”張媽沉默了，
面色有些為難，她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我，眼里閃過一抹疼惜?；魟C川穿好鞋，正要出門時，
又冷哼道：“不過又是溫頌的手段罷了，這三年她做了多少挽留我的事，她是瞎子，
難道你也是瞎子嗎？”言外之意，便是霍凜川篤定了，
我肯定又會想出什么方法求他撤銷離婚協(xié)議。房間安靜下來，張媽走過來，
她試圖安慰我：“夫人，您別往心里去，先生他就是一時被溫小姐蠱惑了，
他不會真跟您離婚的?！薄岸剪[了九十九次了，哪次都沒成功，先生心里還是有您的。
”算起來，張媽是這里唯一對我好的人了。如今要離開，還真有些舍不得她?！皬垕?。
”我拉住她的手，又說：“照顧一個盲人很辛苦，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謝謝你這三年來對我的照顧?！闭f著，我把一些珠寶與金器放在張媽的手心里。
其實也沒多少，但足夠張媽生活下半輩子了，我希望她能離開這里，畢竟溫念念是什么人，
我太清楚了，張媽繼續(xù)留在這里，溫念念肯定會因為她照顧過我而欺負她。“夫人，
我不能要啊。”“這都是您這些年苦苦攢下來的，我怎么能……”張媽哽咽著說，
握著我的手緊了幾分，把那些珠寶又還給我。“不，張媽，如果你希望我快樂的話，
請收下它們。”我再次把珠寶塞進張媽手里?！胺蛉?，
你是不是要……”張媽的語氣帶著一些懷疑與猜忌，她似乎已經知道了我要做什么。
我沒說話，只是輕微點頭，并露出一絲微笑。張媽哭了，抽噎著：“夫人，
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如果這是你選擇的幸福，請大膽去做吧?！薄暗谂R走之前，
您還不打算告訴先生嗎？”“告訴先生，是您救了他，才會雙目失明。”我這才知道，
原來當年我救下霍凜川時，張媽也在場，那時她只是路人。但已經不重要了，
霍凜川不會信的?！安挥昧藦垕專阒谰秃?。”我搖頭，并把自己留在這里的所有東西，
都拜托張媽幫我丟掉?！昂?，我這就去?！睆垕寚@了口氣，心疼地摸了我的頭。這里的一切，
就當是一場夢吧。手機這時傳來消息提醒，語音播報顯示，是霍凜川。
9霍凜川的消息被播出來時，我已經離開霍家了，也順利走到了民政局?！皽仨?，
你最好別給我耍什么花招，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念念是你姐姐，你應該準備迎接她的回歸，
最好給我泡一壺念念最喜歡的茉莉花茶?！彼穆曇暨€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可是他再也見不到我了，我也不會再做那種低下討好的事。我沒回復霍凜川，而是握著筆，
在離婚證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這一步，我走得千瘡百孔，走得滿身凜冽風霜，
可這一刻的解脫感是值得的，我再也不用去愛一個永遠不會愛我，尊重我的人了。
霍凜川的那份，就等著他自己來領取吧。我向工作人員道謝，拿上屬于自己的離婚證，
走出民政局。陽光灑在身上，很暖很暖。我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感受過了，整整三年，
我的生活除了霍凜川沒有別人，天天圍著他轉，卻也吃力不討好。現(xiàn)在，
他應該在陪著溫念念慶祝吧。
我對語音助手說：“幫我拉黑霍凜川與溫家所有人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語音助手問我：“您確定嗎？”“是?！蔽液敛华q豫答道?！昂玫模?/p>
已幫您全部拉黑并清除?！蔽胰玑屩刎摰卮丝跉狻Ｊ聦嵣?，我在溫家從未收到公平對待，
收養(yǎng)我不過是溫家人對社會彰顯自己做慈善的美名罷了。小時候，我經常記得，
當有媒體記者到訪時，溫家人便會讓我住進溫念念的公主房，穿精美漂亮的裙子，
吃高檔的點心。這一切都是為了被記錄。鏡頭之外，我的生活水深火熱，和下人沒什么區(qū)別。
是不是如果我也有親生父母，有家人為我撐腰，我的待遇就不會這么慘呢……一直以來，
我都是一個人。想起這些，我的心便隱隱抽痛，巨大的痛苦裹挾著我的大腦，
在被強烈的日光照射下，我感覺頭暈目眩，下一秒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前，
我感覺自己倒在一個寬厚的懷抱里。耳邊也響起一道焦急的男聲：“錦瑟??！江錦瑟！
”奇怪，我不是叫溫頌嗎？江錦瑟是誰……與此同時，霍凜川沒有收到我的短訊，
臉色有些黑，他是不會再多發(fā)一條短信給我的，向來如此。身側，
溫念念親昵地挽著霍凜川的手臂，就快到霍家了。她故意做出大方的態(tài)度，提議說：“凜川，
要不叫上溫頌一起出去吃個飯吧，畢竟她替我照顧了你三年，也很辛苦呢。
”霍凜川因為沒有得到回復而生氣，一腳踢開霍家大門，卻并沒看見那道身影出來迎接。
他下意識皺眉，喊了一聲：“溫頌，念念回來了，還不出來迎接？”回應霍凜川的，
只有空蕩蕩的回音。溫念念注意到鋪滿的茉莉花，鑲著細碎的鉆，她喜笑顏開，
沉浸在歡愉中，嬌羞道：“凜川，謝謝你為我準備驚喜，
我很喜歡……”但霍凜川根本沒心思聽。因為在溫念念說話的同時，
張媽告訴霍凜川：“先生，夫人已經簽字了，她讓您有空的時候自己去民政局取離婚證。
”這瞬間，霍凜川的嘴角抽了抽，大腦翁地一聲炸開。10“凜川，
這么久了你還記得我喜歡茉莉花?！薄敖裉焱砩希矣卸Y物要送給你呢……”一旁，
溫念念笑得花枝招展，用充滿魅惑的目光看向霍凜川，她故意露出香肩，
透露著今晚會發(fā)生什么翻云覆雨的事。但霍凜川的視線卻一直盯著張媽。
他根本沒注意到溫念念說了什么，而是咬牙問：“你說溫頌簽字了，什么時候？
她一個瞎子怎么可能做到？”在霍凜川的印象里，那道身影總是很嬌小脆弱，
仿佛稍微風一吹就會倒下。更何況，她是個瞎子。三年來，霍凜川身邊總是圍繞著她，
離開霍凜川，她根本活不下去。這也是霍凜川一直所堅信的，所以他從未真正在意過，
反正不管他在哪兒，身邊總是會多出那道跌跌撞撞的身影。于是霍凜川壓根不相信。
他又重復了一遍，連自己都沒注意到，聲線有些輕微顫抖。張媽回答：“是的先生，
夫人拒絕了我的陪同，她堅持自己去?！薄昂靡粋€溫頌！好，真是好極了。”不知為何，
聽張媽這么說，霍凜川的心非常煩躁，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道身影因看不見而無助的模樣。
霍凜川只覺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在他心里，這一定又是什么阻撓他與溫念念在一起的花招。
“凜川……”身側，溫念念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她牽著霍凜川的衣角晃了晃。
當霍凜川回過神來，看向溫念念時，發(fā)現(xiàn)她眼底早已蓄滿了淚，
她哽咽著說：“是不是因為我的回歸，逼走了溫頌妹妹？都是我不好，你們畢竟已是夫妻，
我實在不該來到這里?！闭f完，溫念念轉身就要走，并說：“我這就去把溫頌妹妹找回來。
”果不其然，這一招無論任何時候都是奏效的?；魟C川立馬攔住溫念念，
柔聲哄著：“說什么傻話呢念念，你知道的，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現(xiàn)在你回來了，
溫頌她理應把霍太太的位置還給你?！辈恢獮楹?，這樣的話以往霍凜川說過很多次。
但這一次，他莫名有些心慌，心跳的很快，甚至看溫念念時，腦海里下意識閃過另一張臉。
見霍凜川這么說，溫念念放下心來。她踮起腳尖，湊近霍凜川臉龐，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溫念念看著他，說：“你能這么說，我很開心。但是凜川，我們還是不要傷害溫頌妹妹，
或者盡量把傷害減小?！薄半m然我回來了，但我還是不想看見溫頌妹妹難過。
”這兩句話可謂是把體貼與大度發(fā)揮到了極致。張媽忍不住撇嘴，
在心里問候了溫念念祖宗十八代?！澳钅?，這都是你應得的，我說過，
霍太太的位置只能是你。”霍凜川這樣說，腦海里越是閃過那張臉，他越是要這樣說。
“至于溫頌。”霍凜川眼眸沉下來，像是篤定了什么似的，
開口說道：“不過又是她博得我注意的手段罷了，不用理她。”11從前，
在霍凜川提出離婚時，我最多忍了三天。超過三天，我還是會各種低聲下氣去求和。
所以這一次，霍凜川再次肯定道：“不出三天，溫頌就會滾回來各種求我。”“想離婚，
她還沒簽字，怎么離？”說這話時，霍凜川很自信。張媽忍不住提醒他：“先生，
夫人她真的簽字了，你們現(xiàn)在已經不是夫妻關系了?！痹捯袈湎?，
霍凜川突然惱羞成怒：“閉嘴！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話！”一旁的溫念念眼底閃過一抹妒忌，
她怎會不了解霍凜川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呢，明明早就答應過她，回國時就是離婚狀態(tài)。
并承諾溫念念，可以馬上扯證結婚。但現(xiàn)在看來，霍凜川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一股不安的想法在溫念念心底生成，難道他愛上自己那個下賤的妹妹了？不……這不可能?。?/p>
冒出這個想法時，溫念念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只不過去國外呆了三年，三年而已，
她絕對不允許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任何變故。溫念念心想，她必須做點什么。
“好了凜川，陪我在家里走走，好嗎？三年不見，這里的一切都還是之前的模樣呢。
”耳邊響起一陣輕柔的聲音，霍凜川側目看見溫念念美麗的臉，他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行為。
于是霍凜川攬住溫念念的肩膀，輕輕往自己懷里一帶。他的語氣柔和的不像話，說：“好，
我陪你就是。”霍凜川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溫念念是他想了三年，也盼了三年的人，
他一直愛的都只有溫念念一個人。倘若真的簽好了離婚協(xié)議，他該高興才是，
他終于能和念念成為合法夫妻了。這么想，霍凜川的心平靜了許多，
但那道身影還是揮之不去。他急切地想和溫念念發(fā)生點什么，以此來打消異樣的感覺。
才上二樓，樓梯間，霍凜川便迫不及待吻上溫念念的唇，二人忘情地唇齒糾纏。
溫念念起初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決定抓住這個機會。
旁邊就是霍凜川和妹妹三年來的臥室，溫念念頓時有了注意。她勾著霍凜川的脖子，
另一只手推開門，并組主動解開霍凜川的上一扣子。這個動作也成功點燃了霍凜川的情 欲，
他俯身在溫念念胸口落下細密的吻，惹得溫念念一陣嬌 吟。二人倒在席夢思大床上，
脫得僅剩內衣?！澳钅睢！被魟C川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沙啞。溫念念笑得合不攏嘴，
用嫵媚勾引的眼神在霍凜川身上游走。這三年，溫念念在國外一直不忘滋補，
她要一次就懷上霍家的孩子，然后名正言順成為霍氏集團唯一的女主人?！皠C川，愛我。
”溫念念決定大膽地主動一次。正當她要褪去身上僅有的內衣時，
卻發(fā)現(xiàn)霍凜川的動作停住了?；魟C川的眼睛死死盯著對面的墻壁，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不過片刻，他便抽身從床上下來，大聲沖樓下喊道：“張媽??！”張媽急沖沖趕來，
令溫念念有些難堪，她的面色一陣請一陣白，連忙把外套穿上?！跋壬?，發(fā)生什么事了？
”12霍凜川指著席夢思上方空落落的位置，說：“我和夫人的結婚照呢？
”他的語氣異常冰冷，仿佛和剛才與溫念念親密的不是同一個人。
張媽知道霍凜川在擔心什么，想起之前的種種，她并未立刻把真相說出來，
而是一臉茫然道：“先生，我一直在院子里忙，根本沒注意這些。
”霍凜川只覺得有一團怒火在胸腔里橫沖直闖。他還從來沒被這么忤逆過，
他想起我向來都是乖巧聽話，突然的消失加上擅作主張令霍凜川十分惱火?！俺鋈?！
”霍凜川趕走張媽，有些失落地坐在床上。他很想打電話詢問，可礙于面子，
他根本拉不下來，也無法做先低頭的那個人。因為這三年的婚姻里，不管是誰的錯，
都是我先求和，卑微的那個人永遠是我。身后的溫念念已經有些看出了端倪，
她的指甲嵌入肉里，神情之中帶著一絲狠毒?？礃幼?，她不在的這三年，
妹妹的手段真是用了不少。溫念念咬牙，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于是溫念念直接褪去的所有的衣服，赤身luo 體從身后摟住霍凜川的脖子。
“凜川……我們這么久沒見了，先不要想其他的好嗎？”溫念念邊說，邊在霍凜川耳邊吹氣，
帶著輕微撕咬的吻落在他耳垂上?；魟C川并沒有阻止，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溫念念為自己的勝利興奮，行為也膽大起來，手上動作更是不安分，
順著霍凜川的胸膛一路向下，正當她要解開霍凜川的皮帶時，被一雙大手遏制。
“怎么了凜川，你不喜歡嗎？”溫念念皺眉，紅唇瀲滟，神情有些委屈?！澳钅?，我累了。
”霍凜川說道，并拿開了溫念念的手。他轉身，見溫念念一絲 不掛，雪白的肌膚十分誘人，
隱隱透著光澤，看起來楚楚可憐。這樣的畫面若是放在以往，霍凜川一定忍不住。
況且溫念念一直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刹恢獮楹危藭r的霍凜川任何感覺都沒有，
不僅如此，他甚至不愿意多看溫念念一眼。“凜川，我很想你，我真的好愛你。
”溫念念豁出去了，她也不管什么禮義廉恥，在國外的三年里，她早已蛻變。
于是溫念念再次抱住霍凜川的身體，瘋狂地在他的胸膛上親吻。覺得不夠，
溫念念又扯開霍凜川的皮帶，紅唇也跟著貼了上去。“念念，你瘋了！”下一秒，
霍凜川用力推開了她。溫念念被猝不及防推倒在床上，加上她未著寸縷，
看起來十分狼狽與尷尬?！啊瓌C川，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溫念念不可思議看著霍凜川，眼里頓時蓄滿了淚水，
爭先恐后往外流。她覺得委屈極了，印象里，霍凜川從來不會這么對她?！皩Σ黄鹉钅?，
我、我實在沒有心情?！被魟C川穿好衣服，煩躁地扯了扯領子。他突然意識到，
溫念念對他來說，已經完全提不起興趣了，而他滿腦子都是那個已經消失了的人影。
13霍凜川走了。偌大的房間里，只留溫念念一個人赤身luo體。
她僵硬地撿起地上的衣裳，緩緩穿上，每一個步驟都異常機械。眼淚止不住地洶涌，
溫念念覺得巨大的恥辱感遍布她全身，整個心都在顫抖，痛不欲生。“溫頌??！
”溫念念神色猙獰，慘白著臉神色猙獰擠出這兩個字。“都是溫頌這個賤人！
”強烈的屈辱感涌上心頭，溫念念的心劇烈地絞痛起來。明明就差最后一步，
她就能懷上霍凜川的孩子了。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溫念念咬牙開口：“溫頌，
你敢讓我難堪，我必不會放過你！！”她翻開手機，找到了曾經好妹妹的照片，
隨后撥通了一個號碼，道：“按照我吩咐的去做，越快越好?！睊鞌嚯娫?，
一抹狠戾的神情浮現(xiàn)在溫念念臉上?！斑@一次，我倒要看看你還怎么跟我爭?！迸c此同時，
霍凜川驅車趕到民政局，他一路開得極快，甚至不惜闖了兩個紅燈，超車的時候神情緊繃，
內心亂成一團。還在家的時候，霍凜川翻遍了整個別墅，也沒找到屬于那個瞎子的東西。
真的和人間蒸發(fā)一樣，突然就消失了，連痕跡都沒留下。
想起今天早上和那個瞎子相處的畫面，霍凜川的心不由地一緊。那張臉的神色，
充滿的平靜與看透一切的無所謂。燒毀立體書的一面就像夢魘，一遍遍回響在霍凜川的大腦。
他猛然想起來，立體書是她曾最珍視的東西，她竟然能做到面無表情地燒了它們。
霍凜川的眉頭越來越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或許從那個時刻開始，
她就已經開始計劃著離開了?！霸撍赖模?！”霍凜川咒罵一聲，又因為分神，
險些與一旁正在行駛的車撞上去。對面追上來，快速搖下車窗，不客氣道：“沒長眼睛嗎？
不會開車就滾回去！”本就在氣頭上的霍凜川，聞言更是火冒三丈。
他正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fā)泄呢?；魟C川的臉沉下來，隨便從副駕駛拿了個水杯，
沖對方的玻璃窗砸過去。并罵道：“看清楚老子是誰！少他媽多管閑事，老子老婆丟了，
沒空跟你浪費時間！”霍氏集團總裁誰不認識，對方車主一見這種情勢也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