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就在我要代替姐姐回到陸家的前一天。一通電話打進來?！扒匦〗悖?/p>
你委托我們調(diào)查秦云歌小姐的死因，確有疑點。”“初步懷疑，指向陸家少爺，陸沉。
”電話里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冰冷地回蕩。夜色濃稠，燈光昏昧。
陸沉將我死死壓進昂貴的絲絨床褥里。他埋首在我頸間，每一次啃噬都帶著懲罰的力度，
烙下專屬的印記。我咬緊牙關，強壓下翻涌的憎惡與悲慟，逼迫自己放松僵硬的身體。
一聲刻意嬌媚的呻吟從我唇齒間溢出。細密的汗珠在我白皙的肌膚上沁出，
皮下仿佛有細小的電流亂竄，泛起片片粉紅，陸沉曾戲稱這是情動的“點點梅花”。
他撐起身，銳利的眼眸鎖著我，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笆浐蟮哪悖?/p>
倒更帶感了？”我迎上他的視線，微微偏頭，像貓一樣蹭了蹭他按在身側的手腕?！笆菃幔?/p>
那你喜歡嗎？”陸沉俯身，在我頸側最顯眼的位置烙下更深的印記，如同蓋下所有權的印章。
我閉上眼，將心底翻涌的恨意死死壓回深淵。片刻后，陸沉抽身離開。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陸沉瞥了一眼屏幕，拿著手機走向落地窗，背對床榻?！扒屙崳縿偺幚硗暌稽c事?！薄昂茫?/p>
老地方見?！蹦锹暋扒屙崱毕褚桓愣镜匿撫?，狠狠扎進我的耳膜。沈清韻。
這個名字瞬間將我拖拽回三個月前，那間彌漫著刺鼻消毒水氣味的病房。我睜開眼，
頭痛欲裂，身體仿佛被碾過。視線艱難聚焦，兩張臉孔懸在上方。男人面容陰沉，
眼眸里翻涌著赤裸的厭惡，如同在看一堆骯臟的垃圾。他身旁的女人妝容精致，眉眼高傲，
嘴角噙著毫不掩飾的譏誚。“秦云歌，自導自演有意思嗎？”“我告訴你，
不管你費多少心思，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旁邊的女人輕笑出聲，微微俯身，
頸間一條項鏈晃動著冰冷的光?！敖憬阏媸敲?，那么大的車禍都沒死成，可惜了。
”“我……”我擠出聲音，眼神茫然地在兩人臉上游移?！拔疫@是怎么了？你們是誰？
”我的目光最終落在自己纏滿紗布的手上，聲音無助顫抖?！拔医惺裁?？”一連三個問題，
讓陸沉眼中審視的刀鋒更加銳利。視線像手術刀般剮過我的臉。失憶？裝的？
還是……他猛地上前，一把掀開我腿上的薄被！我下意識瑟縮。
陸沉的目光精準落向我右大腿內(nèi)側，那里有一枚心形的、淡粉色胎記。他盯著那胎記，
眼神復雜難辨，最終松手，直起身，居高臨下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的我。
“看來腦子是真撞壞了?！彼┥?，湊近我的耳廓，每一個字都像冰錐，
狠狠鑿進我的意識：“你記住了，秦云歌?！薄澳悻F(xiàn)在，就是秦家賣給我陸沉的一條狗。
”狗？我心心念念的姐姐，成了陸沉口中一條被買來的狗！我的目光掠過陸沉，最終，
死死粘在沈清韻的頸間。項鏈折射的光芒像淬毒的針，瞬間刺穿我的心臟，讓我窒息。
那條項鏈是我送給姐姐秦云歌的結婚禮物。它為何會掛在沈清韻的脖子上？
第2章我抬眼望向照片上那張與自己別無二致的臉，扯出一絲苦澀弧度。聲音輕如幽靈低語。
“姐姐，我好想你。”六歲那年，我被親生父母像甩掉垃圾般賣掉。漫長嚴苛的訓練，
異國冰冷的規(guī)則與器械摩擦聲取代了童年囈語。唯一的慰藉，
是姐姐秦云歌跨越重洋寄來的信。信紙總帶著姐姐的氣息，
字里行間編織著溫暖明亮的夢：她結婚了，丈夫陸沉多么優(yōu)秀，他們的家多么漂亮，
生活多么平靜幸?！爬镉肋h陽光普照，永遠歲月靜好。可我?guī)еe攢十八年的思念歸來，
等待我的只有冰冷的骨灰盒。一捧灰燼。秦父秦母走向我，眼神掃過骨灰盒，毫無波瀾。
“記住你是誰，你現(xiàn)在是秦云歌。陸沉的妻子。”秦父踱步過來，腳尖隨意碰了碰骨灰盒。
他抬手指向窗外的垃圾桶。“陸沉的錢，必須每月準時打進賬戶?！薄吧僖环?，
你姐姐就去那里。明白嗎？”我的指甲深陷掌心，留下月牙痕?！拔医憬悖降自趺此赖?？
”母親嗤笑一聲，短促刺耳。“車禍，意外。報告清清楚楚?！彼荒蜔┑負]手。
“別問沒用的。做好你的秦云歌，待在你該待的地方?！薄捌渌?，跟你無關！”門沉重關上，
隔絕了僅剩的虛偽。我咬唇，最后看一眼黑白照片上姐姐溫柔的笑靨，轉(zhuǎn)身離開。
出租車停在郊外盤山公路一處急彎?！熬褪沁@里?！蔽铱粗愤吪で冃蔚慕饘僮o欄，
低頭望向懸崖下咆哮的大海。一個標準轉(zhuǎn)彎，姐姐怎會失控撞出？除非……有什么東西，
在那一刻突然失效。我掏出手機，找到一個加密聯(lián)系人?！皫臀也?5號車禍身亡的秦云歌。
”得到肯定答復，我指尖撫過冰冷欄桿。“姐姐，我一定還你真相?！彼季w被手機震動打斷。
是陸沉?！啊酝尽瓢?，VIP區(qū)?，F(xiàn)在過來。”我驅(qū)車抵達。陸沉坐在主位，
掀起眼皮掃我一眼，如同看一件礙眼的擺設。“喲，陸太太來了？
”銀灰色頭發(fā)的男人嬉笑開口，眼神在我身上流連。
戴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嘴角玩味：“人齊了，阿沉哥，老規(guī)矩，大冒險？”陸沉沒說話，
只微微抬抬下巴，算是默許。游戲輪盤開始轉(zhuǎn)動。指針每一次滑過我面前，都讓我指尖冰涼。
姐姐坐在這里時，是否也這般如履薄冰？指針最終，穩(wěn)穩(wěn)停在我面前。
包廂瞬間爆出幾聲帶著興奮的起哄。陸沉放下酒杯，身體微傾，聲音冷淡如同吩咐倒水。
“大冒險。脫?！笨諝饽桃幻搿！懊撘患?，一百萬?！薄皠e磨蹭?！彼腥四抗饩劢梗?/p>
看好戲的專注。一百萬。像重錘砸在耳膜。我想起姐姐信里被淚水洇開的模糊字跡，
想起袖口那道隱藏的撕裂傷痕，想起父母猙獰的威脅，“不聽話，就扔了你姐姐的骨灰！
”原來每一次反抗，換來的不僅是陸沉的斷供，更是父母對姐姐變本加厲的暴力！“還不脫？
真想我停掉給你們家的貸款？”我指尖顫抖著移向衣襟紐扣。第一顆紐扣松開的瞬間，
絲綢摩擦聲在死寂中放大。我死死咬住下唇，鐵銹味彌漫口腔，視線釘在陸沉冷漠的臉上。
“原來你就是這么對我姐姐的?！钡?章陸沉喝完杯中最后一點威士忌，起身離開，
驅(qū)車前往醫(yī)院看望沈清韻。留我一人面對滿室嬉笑嘴臉。診斷書上的“胃癌初期”四字，
狠狠扎進他眼底。耳邊回響醫(yī)生“必須按時服藥”的叮囑。他未能在沈清韻身邊久留，
祖父的看護醫(yī)生電話便至?！袄舷壬∥?，速來！”他毫不猶豫撥通那個號碼。
電話接通瞬間，他冰冷強硬的聲音穿透電波：“秦云歌，立刻去醫(yī)院，照顧沈清韻。盯著她，
必須按時吃藥?！彼踔翛]給我回應間隙，命令下達完畢，直接切斷通話。
如同丟棄一件工具。我接到電話時，剛踏入那個名為“家”的牢籠。手指在門把上停頓一瞬，
隨即轉(zhuǎn)身，重新將自己投入暮色。出租車在晚高峰中艱難蠕動，焦躁喇叭聲此起彼伏。
前方傳來刺耳碰撞與人群驚呼，擁堵更甚。我推開車門，冷風灌喉，刮得肺部生疼。
我不顧一切奔跑，裙擺翻飛，發(fā)絲黏在汗?jié)耦~角。胸腔像塞滿燃燒的棉花，
每一次呼吸都灼痛。當我踉蹌沖進醫(yī)院急診大廳，眼前陣陣發(fā)黑。未及反應，
便見醫(yī)護人員推著急救床沖出。床上躺著的，正是沈清韻！一個面色陰沉的男醫(yī)生快步走出，
目光釘在狼狽喘息的我身上?！霸趺椿厥拢坎恢郎蛐〗闵磉叢荒茈x人？
”我被質(zhì)問砸得發(fā)懵?！奥飞隙萝嚕遗苓^來的。”“這就是理由？
沈小姐出事你擔得起……”下一秒，一股巨力扼住我的咽喉！“呃！”我呼吸驟停，
所有解釋碎在喉間。巨大沖擊力讓我雙腳離地，后背狠狠撞上墻壁。耳膜嗡嗡作響。
陸沉的臉近在咫尺，渾身暴戾氣息?！扒卦聘瑁∧氵€真是殺人不眨眼！”手指收得更緊，
指甲陷進皮膚，帶來尖銳刺痛?！皼]能害死我祖父，很遺憾？”“所以現(xiàn)在，
把手伸向我們家‘救命恩人’了？”窒息感滅頂而來，我的視野開始模糊旋轉(zhuǎn)。
他是真想殺了我！搶救室門突然推開?！吧蛐〗忝撾x危險了！”扼在脖子上的手，終于松開。
“咳！咳咳咳！”我重重摔落在地磚上。肺部涌入大量空氣，帶來撕裂劇痛。身體痙攣，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陸沉看也未看我一眼，徑直沖進搶救室。那醫(yī)生冷冷瞥我一眼，
嘴角掠過得意?！耙院笞R趣點，別搶沈小姐的東西?！蔽姨а劭此?，瞬間明白自己被人做局。
等四下無人，我用盡最后力氣摸索出手機。打開偵探發(fā)來的文件。
一段模糊監(jiān)控錄像讓我恢復片刻清醒。畫面里，“姐姐”正背對監(jiān)控與陸爺爺交談。隨后，
陸爺爺身體僵直，猛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倒在地毯上，四肢劇烈抽搐。
而站在一旁的“姐姐”只是冷漠停頓兩秒，隨即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離開畫面。僅僅幾分鐘后，
另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是沈清韻！她驚慌跑入，蹲在陸爺爺身邊查看，拿出手機呼叫。
我指尖放大畫面，死死盯著離開的“姐姐”脖頸。沒有！那條項鏈！
而且我看過姐姐聊天記錄，沈清韻約了姐姐那個時間點見面！
她怎么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陸爺爺辦公室？驚雷在我腦海炸響：“這個人不是姐姐！
”第4章病房內(nèi)，沈清韻半倚在搖高的病床上，臉色紅潤，毫無病態(tài)。我背對她，
整理著連夜備好的飯菜。我脖頸上，深紫指痕觸目驚心?！昂伪啬?？他心里早沒你了。
”“干嘛還死皮賴臉留在他身邊，當個搖尾乞憐的下人？”我緩緩轉(zhuǎn)身，臉上無波無瀾。
“你以為我沒提離婚嗎？”嘴角扯了一下，“是陸沉不讓我走?！鄙蚯屙嵮壑腥计鹂衽鹧妗?/p>
炫耀！赤裸裸的炫耀！她強行壓下怒火，深吸一口氣?！昂冒?，秦云歌，我們走著瞧。
”見我離開，沈清韻掏出手機。“幫我個忙！”我剛打開門，脖頸便傳來劇痛。
動作真快……再恢復意識時，海風咸腥撲面。我被反綁雙手，與同樣被縛的沈清韻一起，
吊在鐵架上。腳下，是幾十米高的懸崖。沈清韻臉色慘白，頭發(fā)凌亂，驚恐嗚咽，演技逼真。
一個蒙面人守在旁邊，手持遙控器。引擎咆哮由遠及近。陸沉臉色鐵青，眼神銳利如鷹，
沖下車?！胺湃?！”綁匪晃晃手中遙控器?！瓣懣?，久仰。贖金呢？”陸沉揚手，
皮箱被保鏢放在地上，打開，露出成捆鈔票?！昂芎??！苯壏税l(fā)出短促怪笑，“但陸總，
做個選擇。這遙控器，”他舉起手中之物，“按左鍵，沈小姐安全落地。按右鍵，
你那位名義上的陸太太，”“就會‘噗通’一聲，掉下去喂魚。十秒鐘考慮。
”綁匪獰笑著倒數(shù)?！笆?、九、八……”“她！”陸沉手指向沈清韻，聲音斬釘截鐵，
毫無猶豫。綁匪怪笑，按下按鈕。我只覺腳下一空！“噗通！
”冰冷刺骨的海水從四面八方刺穿我！意識在窒息與寒冷中迅速模糊。
陸沉的聲音砸進耳朵：“死了就死了，她罪有應得。”沒有波瀾，沒有惋惜。只有冰冷宣判。
姐姐當時聽到的，也是這樣的話嗎？求生本能刺激著我。渾身濕透，冷得打顫，
我如同地獄爬出的水鬼，回到“家”。樓上傳來關切聲。“清韻，嚇死我了！沒事就好，
都怪我！”陸沉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后怕。“放心！有我在，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呵呵，真是深情。我撿起沙發(fā)上被扔的衣服，走向洗衣間。例行檢查時，
指尖觸到一個金屬外殼。我掏出來。是只銀色錄音筆。好奇心驅(qū)使我按下播放鍵。
沈清韻冰冷的聲音傳出：“我不是讓你在秦云歌車上動手腳了嗎？”“你說她墜海了，
車都沉了，人肯定沒了！”“可她好端端站在我面前！你怎么辦事的？
”我全身血液瞬間凍結。我一直以為，姐姐的死，是陸沉的手筆！
是他為沈清韻策劃了致命墜海！可這支錄音筆里的聲音，劈開了我的自以為是！那陸沉呢？
他知道嗎？我顫抖著掏出手機，錄制下這段致命對話。絲毫未察覺身后門被推開一條縫。
一雙眼睛，在門縫陰影里，死死盯著我。第5章翌日清晨，我若無其事伺候沈清韻用餐。
“沒事我先出去了?！薄暗鹊??！鄙蚯屙嵕従忰獠降轿颐媲?，微微歪頭。視線如同黏膩蛛絲，
纏繞在我臉上?！霸聘璋。浐竽阕兓娲竽??！薄拔乙恢币詾槟悴粫斡?。
”我脊背瞬間繃緊?！岸乙郧暗哪?，不是這樣?！彼室馔ｎD，欣賞我僵硬的側臉。
緊接著，毒蛇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澳阍摬粫皇乔卦聘璋?？”我呼吸微滯，
迎上沈清韻的眼睛，嘴角彎起?！笆菃?？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有些事看透自然變了。
”“沈小姐，不必擔心我妨礙你?！币驗槲腋静粣坳懗痢！耙彩?，現(xiàn)在的你構不成威脅。
”沈清韻眼神下移到我脖子掐痕。“說真的，我比誰都希望你死?！薄八馈弊忠У糜州p又重，
帶著毛骨悚然的期待?！翱赡阏嫠懒耍一蛟S會有點舍不得。”“那樣少很多樂趣。
”沈清韻滿意看著我麻木反應。隨即轉(zhuǎn)身離開。沒幾分鐘，陸沉將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
“簽了。”我目光落在文件抬頭黑體字上，離婚協(xié)議書。“清韻救了我祖父，
”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宣告另一個女人的“功績”，宣告對我命運的審判。
“這份恩情，陸家不能不報。我要娶她?！彼蓝⑽业哪槪氩蹲揭唤z情緒波動。然而，
沒有。我只是靜靜聽著，眼睫都未顫動。陸沉耐心被這死水般的平靜耗盡。他直起身，
抽出另一份文件，“啪”地拍在離婚協(xié)議上。“還有這個！終身侍奉書！也簽了！
”我目光終于動了動，落在那份新文件上?！斑@是你欠我的！簽了，
否則你父母的錢……”陸沉胸口起伏，等著我的崩潰哀求。然而，我只是伸出手。
徑直拿起筆，留下“秦云歌”三字。兩份都簽了。陸沉臉上表情瞬間凝固。
驚愕、難以置信和被徹底羞辱的狂怒席卷了他。她憑什么如此平靜？！邪火竄上頭頂，
燒光最后理智。他狠狠攫住我脖頸，將我從椅上提起！“別以為簽字就解脫了？！
”“秦云歌，你做夢！離婚是為娶清韻，但你永遠別想離開我！”“你生是我的人，
死也是我陸家的鬼！”字字血腥詛咒，伴隨手指收緊。我臉色因缺氧迅速漲紅轉(zhuǎn)青紫。
就在我以為會被掐死那刻，陸沉松開了手。我跌坐地板，捂著脖子嗆咳?！坝涀∥业脑?，
乖乖待著，履行本分?！闭f完，他抓起桌上簽好字的文件，頭也不回離去。
我緩過氣掙扎爬起，出門。南城郊外，我站在幾步開外?？粗两髯浴把攀隆钡母改?，
冰冷的心再被冰凌刺穿。我深吸一口氣，“爸，媽。姐姐她不是意外墜海?！鼻啬秆凵駫邅?，
帶著被打擾的不悅?！霸莆?，又提這個做什么？”“是沈清韻?！蔽覠o視父親斥責。
“我有沈清韻承認的錄音?！鼻馗钙鹕?，幾步走到我面前?！扒卦莆?！”他低吼，
聲音壓抑怒火?！澳惘偭耍窟@種話也敢亂說？！”“那是陸家恩人！你編排她？
想拉全家陪葬？！”“夠了！”秦母打斷咆哮。“別再提你姐姐。死了就是死了，追究何用？
”“你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當好陸太太?！薄皠e惹麻煩，別再惹陸少不高興！
”我不再爭辯，最后看一眼名義上的父母。轉(zhuǎn)身離開。走進派出所?！澳愫?，
我要解除和父母的關系?！钡?章陸沉與沈清韻從祖父主治醫(yī)生辦公室出來。
“陸老先生有蘇醒跡象?！薄鞍⒊?，你聽到了嗎？爺爺一定會好起來！
”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深情。陸沉目光掠過暖意，欣慰點頭?！班?。
”然而在陸沉轉(zhuǎn)回頭看向病房門時。沈清韻的笑容出現(xiàn)裂痕。陸老爺子要醒？！一旦他醒來，
當年事敗露，而且他本就不喜她……“我去樓下處理點事，你陪爺爺一會兒。
”直到陸沉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后，沈清韻臉上笑容徹底消失。她確認走廊無人，
閃身進入病房。如同毒蛇盯著陸老爺子。不能讓他醒！絕對不能！
她從手袋夾層取出微型注射器。模仿我的發(fā)型，微微側臉。將針頭刺入輸液管路接口，
將液體推注進去！轉(zhuǎn)身離開醫(yī)院。沒多久，陸老爺子儀器發(fā)出刺耳報警！“給我調(diào)監(jiān)控！
我看是誰??？”陸沉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監(jiān)控畫面。監(jiān)控角度與模糊度，
讓刻意模仿姿態(tài)的沈清韻與我的身影完美重合?！扒?、云、歌！”又是她！她怎么敢？！
他抓起電話?！傲⒖掏５羟卦聘韪改杆薪?jīng)濟來源！所有！”我獨自坐在客廳角落，
腦中回響工作人員的話?！敖獬P系，需要證據(jù)?！笔謾C亮起，是陸沉斷絕父母經(jīng)濟的短信。
沒有憤怒，沒有委屈，連一絲驚訝也無。我站起身，走到客廳中央，抬頭望向天花板角落。
微型攝像頭已被我提前安置。我走過去，最后調(diào)整角度，確保它能清晰捕捉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敲門聲驟響，緊接著，鑰匙插入鎖孔轉(zhuǎn)動。他們果然有備用鑰匙?！斑旬?！
”秦父秦母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們一眼看到蜷縮沙發(fā)角落的我。“你這個喪門星！
”秦母幾步?jīng)_到我面前。沒有任何緩沖質(zhì)問?！芭荆 币挥浻帽M全力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我面頰瞬間浮現(xiàn)指印?！百v人！讓你害陸老爺子！你想害死全家！”秦父也沖上來，
指著我鼻子?！瓣懮偻Ａ宋覀兊腻X！”“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們？！??？！
”秦母謾罵如密集冰雹?！肮蛳?！立刻去給陸少磕頭認錯！”秦父咆哮著。“去求他原諒！
死也要把錢掙回來！”我頭發(fā)被撕扯散亂，臉頰紅腫。嘴角滲出殷紅血跡。“住手。
”客廳入口處，陸沉不知何時站在那里。秦母立刻撲到他腳邊：“陸總！陸總做主?。?/p>
是這死丫頭！”秦父也點頭哈腰?！皩?！陸總您處置她都行！打死她活該！
”“只求陸總高抬貴手，先把資金鏈續(xù)上？”打死我也行？只要錢？腥甜涌上喉頭。
我再也支撐不住，“噗”地一大口鮮血噴濺地板。荒謬與刺骨冰冷瞬間席卷。
我看著眼前這對視我如草芥的父母，又看向門口那個視我如螻蟻的男人。我低低笑起來。
“打得好，你們的報應，快來了。”話音未落，眼前徹底陷入黑暗。再次恢復意識，
我仍躺在地上，無人問津。我用盡全力撐起傷痕累累的身體。取出監(jiān)控視頻。
帶著早已整理好的虐待照片和泛黃收養(yǎng)證明復印件，來到公安局?！扒匦〗?，放心！
我們一定依法嚴肅處理！”“最多三天手續(xù)完成。”女警官目光落在我布滿傷痕的臉上。
“你傷很重，叫救護車去醫(yī)院檢查吧？”“不用?！蔽覄傁刖芙^，手機響起。陸沉命令傳來。
“現(xiàn)在！立刻滾到醫(yī)院！”第7章我剛走到沈清韻病房門口，兩個保鏢立刻上前。
架住我胳膊，拖拽押入。病房里，沈清韻閉目躺在病床，眉頭緊蹙。陸沉聞聲，轉(zhuǎn)過身。
“抽她的血?！彼麑ε赃呩t(yī)生直接下令。我沒有掙扎，任由保鏢按坐椅上。
針尖刺破血管瞬間，我抬眼看向陸沉。“我給她輸血可以。但輸完這次，
你能滿足我一個愿望？”“少廢話，輸完再說?！卑导t血液順著透明管子，
從我體內(nèi)流向沈清韻。隨著血液流失，視線開始模糊。我用盡最后力氣，
抬頭望向佇立床邊、目光鎖在沈清韻身上的男人?！瓣懗痢＿@么多年你有沒有哪怕一秒，
對我有過一點真心？”這個問題，姐姐也很想知道吧。時間凝滯一瞬。陸沉緩緩轉(zhuǎn)頭，
看向我?！凹幢阍?jīng)有過，現(xiàn)在也沒了?！薄扒卦聘?，你現(xiàn)在唯一價值，就是你的血能救她。
”黑暗徹底吞噬了我。陸沉的話，如同最后的喪鐘。姐姐……再次睜眼，
我感覺身體虛弱得像被掏空。手機在枕邊震動?！扒匦〗悖沂菐湍悴槟憬憬丬嚨湴傅膫商?。
”“有重要發(fā)現(xiàn)。你姐姐生前每月15號必去南山寺。
”“她出車禍時最后去的地方也是南山寺。”“你可親自去一趟，找寺里老人問問，
或有突破?！蹦仙剿隆艺妓魅绾稳?。病房門被推開，陸沉出現(xiàn)門口，臉色陰沉。
在他開口質(zhì)問前，我搶先一步?！拔艺胝夷?。我自愿去南山寺為祖父抄寫佛經(jīng)，引磐。
”“祈求佛祖保佑祖父早日蘇醒。你答應過我的。”“抄經(jīng)？”他冷笑，向前逼近，
“秦云歌，又想玩花樣？想趁機逃走？”“逃？我還能逃去哪？
”“我的‘終身侍奉書’在你手里！我父母也在你手里！”我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閃躲。
“記住你的話！我會派人跟著你。”“在寺里安分抄經(jīng)！抄完立刻滾回來！”南山寺。
看到我，一位老方丈主動上前?！鞍浲臃?。女施主面善?！崩戏秸呻p手合十，聲音溫和。
“老衲記得，幾年前，也有一位與女施主容貌極似的姑娘，每月十五必來敝寺。
”“在觀音殿前為陸府老施主祈福誦經(jīng)，風雨無阻。那位姑娘似乎姓秦？”我強壓翻涌情緒。
“方丈好記性。正是家姐。”“難怪了，秦姑娘可還安好？”“姐姐，她不在了。
”老方丈眼中流露悲傷?！澳俏磺毓媚镄纳?，可惜。最后一次來，
約是兩年前秋日……”方丈后面的話，我聽得模糊，悲傷憤怒在胸腔沖撞。
姐姐每月為陸沉祖父祈福！換來的卻是陸沉背棄和沈清韻毒手！我未注意，
不遠處沈清韻死死捂嘴，臉色慘白?！皫臀也?，秦云歌從車禍到我再見她之間到底發(fā)生什么？
”隔日，陸沉親自查看抄經(jīng)進度?！俺炅⒖袒厝?。我和清韻的婚禮籌備，由你全權負責。
”“我要一場最盛大婚禮，讓所有人知道，陸沉的妻子是沈清韻！”他俯身，湊近我耳邊，
“若有任何閃失，我會讓你和你那對吸血鬼父母，付出想象不到的代價！”我微微垂首，
掩蓋眸底情緒。“知道了。”婚禮籌備現(xiàn)場奢華窒息。沈清韻走到甜品展示區(qū)，
嘴角勾起冷笑?！霸聘杞憬?，籌備婚禮辛苦了?！薄包c心很精致，不如你幫我們試菜？
”她看似隨意點了幾樣，將堅果慕斯推到我面前，笑容溫婉，“尤其這個，看起來不錯，
姐姐嘗嘗？”我清晰記得，姐姐對堅果過敏。試探？我心中冷笑。我拿起小勺，
在沈清韻期待注視下，緩緩——越過堅果慕斯，舀起旁邊芒果布丁，送入口中。
看著我面色如常吃下芒果布丁，沈清韻露出得逞笑容。“姐姐，不是對芒果過敏的嗎？
”第8章我擦拭嘴角動作猛地頓住。沈清韻清晰捕捉到我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
姐姐對芒果過敏？！既然懷疑……“沒有，我出門前吃過抗敏藥?！蔽业霓q解快速刻意，
透著欲蓋彌彰的心虛。沈清韻看著我強裝的鎮(zhèn)定，嘴角勾起冰冷弧度。
“你根本就不是秦云歌，對吧？！”“胡說八道！”我猛地起身，帶著被揭穿的羞惱，
“沈清韻，你瘋了！荒謬！”我不再看沈清韻，快步離開。只留沈清韻一人，
盯著我剛坐過的位置。忽然，她拿出透明密封袋，撿起那根黑色頭發(fā)放進去，封好。
她撥通號碼?！笆俏?。有份樣本，幫我做DNA親緣鑒定?！蔽易M出租車后座，
冷汗浸透薄衫。我沒想通姐姐為何會對芒果過敏？但事到如今，只能將計就計?！敖?，
幫我個忙?！被氐郊遥抗怆S意掃過客廳。下一秒，動作徹底僵住。
客廳那面原本掛著姐姐和陸沉婚紗照的主墻，已換成沈清韻的巨幅照片。陸沉正站在照片前，
眼神溫柔注視。就這么迫不及待？我走上前。察覺身后動靜，陸沉扭頭?！霸趺礃樱?/p>
是不是很美？”我不記得多久沒聽陸沉用這般親昵語氣?！昂苊馈?/p>
”我抬手指著照片上蔚藍大海。“突然發(fā)現(xiàn)，我和大海真有緣?！蔽翌D了頓，目光轉(zhuǎn)向陸沉。
“不止墜過兩次海，當年婚禮也在海邊?！薄皦嬤^兩次海”幾字，像驚雷劈在陸沉心頭！
他看向我，眼神銳利如刀?！澳阆胝f什么？！”我靜靜看著他，
將他眼中極力掩飾的慌亂盡收眼底。“沒什么。前兩天路過我出事的地方，海邊小彎道。
”“按道理不該失控沖下去??？”“夠了！”陸沉聲音猛地拔高?！斑^去的事不許再提！
”那慌亂眼神和失態(tài)吼叫，暴露無遺?？粗@副模樣，
我心中最后關于他或許無辜的幻想徹底熄滅。我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走向臥室。第二天，
我正在臥室收拾姐姐遺物。手機震動。屏幕上跳動著“沈清韻”?！敖憬悖磕阍谀膬?？
”“與你無關?！蔽衣曇衾淙绫?。電話那頭沉默一秒，傳來沈清韻尖銳冷笑。“呵，
好一個與我無關。秦云歌，哦，不對，或許該叫你別的？”“DNA報告在我手里。
想不想親眼看看？”沈清韻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幾乎同時，我手機再次亮起。公安局的短信。
【手續(xù)完成。】我眼中最后一絲猶豫消散。我對著手機，聲音平靜可怕?！昂冒 Ｔ摿藬嗔?。
地方我定?！薄熬驮诋斈昵卦聘璩鲕嚨湹牡胤健！彪娫捘穷^沈清韻愣住。隨即輕笑：“好，
一小時后，我等你?！彪娫拻鞌?。我獨自站在懸崖邊緣，腳下大海低沉咆哮。沈清韻走來。
“你到底是誰？為何和秦云歌有血緣關系？”我不再偽裝?！拔沂乔卦聘璧挠H妹妹秦云舞！
”“好妹妹??？頂替你姐姐留在陸家？”“不怕我告訴陸沉，你們?nèi)叶嫉猛甑埃?/p>
”我目光如冰錐，刺向沈清韻，“你以為，我頂替身份回來，只為當‘陸太太’？
”沈清韻臉上得意凝固?！澳闶裁匆馑?？！”“什么意思？”我向前逼近一步。
“不頂替身份，我怎能名正言順走進陸家？”“不走進陸家，我怎能查清我姐姐秦云歌，
當年怎么‘意外’墜海？！”“你真以為，殺了她，再害了陸老爺子，就能當陸夫人？
”“沈清韻，不怕當年事，天知地知，終有敗露那天？！”字字如重錘砸在沈清韻心上！
“住口！”沈清韻失控尖叫，面容因恐慌怨毒扭曲猙獰。她看著我平靜到心悸的臉，
瘋狂念頭吞噬了她——要讓這人永遠閉嘴！只有死人才安全！沈清韻臉上扯出詭異笑容。
“沒關系，死人最聽話！”話音未落，她眼中兇光暴射！趁我不備，她用盡全力推向我胸口！
我瞬間失衡，向后倒去，直墜向漆黑深淵！“啊！”沈清韻撲到懸崖邊，探身下望。成功了！
她做到了！從此，再無人能威脅她！她扶著崖邊巖石，發(fā)出神經(jīng)質(zhì)低笑。絲毫未注意不遠處，
快門閃爍。陸沉打開手機想找我詢問婚禮進度。一條熱搜彈出?！耙慌佑诮袢障挛鐗嫼！?/p>
”點開是一段視頻。一個模糊人影急速墜海！那身影下墜姿態(tài)，那衣著顏色……“云歌？！
”陸沉失聲驚呼。掌中手機不合時宜再次震動！“陸先生！陸老先生醒了！
”第9章祖父的蘇醒并未驅(qū)散他心頭的陰霾。與前兩次目睹我墜海不同，
一種尖銳的直覺刺穿他的理智。這一次，她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冷靜，或許跳海的不是她。
陸沉劃開手機，指尖冰冷。“嘟，嘟，嘟……”冗長的等待音像鈍錘砸在耳膜上。無人應答。
他掛斷，再撥。依舊死寂。再掛斷，再撥。“來人！”他對著門口嘶吼，
聲音因壓抑的恐慌而變形。門立刻被推開，助理疾步而入?！傲⒖倘メt(yī)院！
”陸沉指著監(jiān)控畫面，手指無法抑制地顫抖?！巴ㄖ０毒l(wèi)隊，搜索東崖海域，活要見人，
死要見尸！”醫(yī)院病房，陸老爺子靠在升起的病床上，目光投向窗外。陸沉推門進來，
腳步放輕?！鞍⒊羴砹?？”“爺爺。”陸沉在床邊的椅子坐下，“感覺怎么樣？”“老樣子，
死不了?！标懤蠣斪拥哪抗鈷哌^陸沉強作鎮(zhèn)定的臉，帶著洞悉一切的銳利?！霸聘枘?？
那丫頭怎么沒跟你一起來？”“秦云歌？”陸沉心臟猛地一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爺爺怎么會提起她？這個害他癱瘓、差點奪他性命的兇手？他下意識擰緊眉頭。
“您找她做什么？”陸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瞇起?！白鍪裁?？我老頭子半截入土，
想見見孫媳婦不行嗎？”“我就喜歡那丫頭！倔是倔了點，心不壞！”“孫媳婦？！
”陸沉霍然起身，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祖父！您是不是病糊涂了？是她！
是秦云歌害您癱瘓的，您忘了？！”“放屁！”陸老爺子猛地一拍床沿，
手掌拍在金屬欄桿上，發(fā)出“哐”的一聲悶響。他死死瞪著陸沉。“蠢貨！
你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被鬼迷了眼？”“氣我癱瘓的，根本不是云歌！”“是沈清韻！
是你當眼珠子護著的那個沈清韻！”轟！陸老爺子的話如同驚雷在陸沉耳邊炸開。
大腦瞬間空白，嗡嗡作響。沈清韻？他高大的身軀晃了晃，踉蹌后退半步，臉上血色盡失。
“不，不可能……”“監(jiān)控里明明是秦云歌！”陸老爺子怒極，揚手狠狠一巴掌扇過去。
“陸沉！你是我陸家的種嗎？你的腦子呢？”“你看到云歌的臉了嗎？就咬定是她？
”陸老爺子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整個身體都在抖，臉色漲紅?！澳阈乓粋€外人的惺惺作態(tài)，
不信你爺爺咽氣前說的真話？！”“我怎么養(yǎng)出你這么個眼瞎心盲的廢物！”陸沉張了張嘴，
喉嚨像被鐵鉗扼住，發(fā)不出聲音?！罢遥∥疫@就去找她！”陸沉猛地轉(zhuǎn)身，
動作大得帶翻了椅子?！皝砣?！封鎖所有機場、車站！給我把沈清韻揪出來！
”命令帶著瘋狂的狠厲。他沖出病房，留下身后沉重的喘息。助理接到電話，轉(zhuǎn)頭匯報。
“陸總，機場消息，沈清韻預訂了下午三點飛洛杉磯的航班?！薄芭艿玫箍臁?/p>
”秦云歌墜崖的畫面和祖父的怒吼在他腦中瘋狂撕扯?！斑@是事發(fā)懸崖附近查到的監(jiān)控片段。
”一段顆粒感極強的畫面出現(xiàn)。依舊是懸崖邊緣，那個熟悉的身影被推下的瞬間。但這一次，
鏡頭捕捉到推人者轉(zhuǎn)身逃離前的側影。放大畫面，手腕內(nèi)側，一只藍色蝴蝶清晰可見。
那只蝴蝶！他見過！在沈清韻右手腕！那是他親自陪她去紋的，獨一無二！頭顱轟鳴，
眼前陣陣發(fā)黑。是沈清韻！推秦云歌下懸崖的，真是沈清韻！
那個他深信不疑、竭力保護的“恩人”！為什么？她為什么要殺秦云歌？
祖父的事難道也是她？！陸沉眼中燃起暴怒的火焰?！拔乙H手抓住她！
”第10章國際機場VIP候機室。沈清韻壓低帽檐，遮住半張臉。
她目光不斷掃向腕表和入口?？炝耍巧巷w機，離開這里，一切就結束了。陸沉那個蠢貨，
大概還在為“秦云歌”的死傷心欲絕吧？都和她無關了，錢已到手，足夠揮霍后半生。
候機室大門被猛地推開。陸沉帶著一身殺意，徑直走到她面前。沈清韻強作鎮(zhèn)定，
擠出柔弱的笑，聲音發(fā)顫?！鞍⒊?？你怎么來了？是來送我的嗎？”陸沉居高臨下，
目光如刀。“當年，到底怎么回事？”沈清韻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血色瞬間褪盡。
她眼神慌亂閃爍，帶著被冤枉的委屈和憤怒質(zhì)問?！澳闶裁匆馑?？陸沉！你是來質(zhì)問我嗎？
”“為了秦云歌那個兇手？她害了爺爺！”“你不是也看到監(jiān)控了嗎？”“證據(jù)確鑿！
她死了是活該！”“活該？”陸沉重復著這兩個字，眼神銳利如冰。他俯身，
雙手撐在沙發(fā)扶手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證據(jù)？告訴我，什么樣的證據(jù)。
”“能證明一個被你親手推下懸崖的人，有罪？”沈清韻瞳孔驟然放大，如同見鬼。他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猛地別過臉，不敢看他的眼睛。
“什么推下懸崖？我聽不懂！”“蝴蝶?！标懗晾淅浯驍?，目光釘在她的右手腕。
“懸崖邊的監(jiān)控，拍到了那只蝴蝶。”“你的蝴蝶?！鄙蚯屙崪喩韯≌穑?/p>
觸電般將右手縮到身后。她站起身想推開他?！罢_陷！這是誣陷！是秦云歌！是她！
是她扮成我的樣子害爺爺！”“她嫉妒我！恨你對我好！她想嫁禍給我！
”“她才是最惡毒的女人！她死得好！她活該！”她語無倫次地嘶喊，淚水沖花妝容。
“帶她走?！北ｇS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鉗制住尖叫的沈清韻，將她拖離。陸沉直起身，
不再看那瘋癲的女人一眼。他只想立刻回到祖父身邊問清真相。厚重的病房門被推開，
陸沉沖到病床前?！白娓?，沈清韻說是秦云歌扮成她的樣子害您！為了嫁禍！
”陸老爺子緩緩睜眼。他定定看著陸沉，眼神像看陌生人。然后，毫無征兆地——“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病房炸開！陸沉的頭猛地偏向一側，臉上火辣辣地疼?！盎熨~東西！
”陸老爺子氣得渾身發(fā)抖?！澳阈拍莻€蛇蝎外人，不信你爺爺？”他劇烈咳嗽，
手指顫抖著指向陸沉?！拔谊懠以趺闯隽四氵@么個蠢貨！”陸沉僵在原地，
臉上的疼痛遠不及心頭劇震。祖父的話如冰水澆頭，瞬間將他澆醒。“我告訴你！
”陸老爺子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扒卦聘?，是我認定的孫媳婦！只要我老頭子沒死，
陸家就輪不到你做主！”“你不把我孫媳婦找回來，永遠別想真正得到陸氏！”他喘著粗氣，
眼中是決絕的冷酷。“我保證，你會被掃地出門！滾出陸家！”“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最后的審判無情落下。陸沉身體晃了晃，臉色慘白如紙。祖父的話砸碎了他最后一絲僥幸。
掃地出門，滾出陸家，沈清韻的謊言，祖父的震怒，
秦云歌墜崖的身影……所有洪流將他淹沒。他轉(zhuǎn)身，逃一般沖出病房。第11章陸家地下室。
沈清韻被綁在椅上，早已不復優(yōu)雅。臉上污穢血跡交織，頭發(fā)黏在臉上。一個男人手持短鞭。
每一次揮下，都帶起皮開肉綻的聲響。沈清韻的慘叫不絕于耳。陸沉坐在幾米外的沙發(fā)椅上，
面無表情?！罢f。秦云歌在哪里？”“??！”又一鞭落下，沈清韻身體抽搐，發(fā)出凄厲慘嚎。
“我不知道，她掉海里了，肯定死了！”她哭喊著。她絕不能說出秦云歌一年前已死的事實。
她很清楚，說了就徹底沒活路了。“求求你，阿沉，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
放過我……”陸沉嘴角勾起一絲冰冷弧度。“沈清韻，事到如今，你還想用這個保命？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視著那張因痛苦恐懼而扭曲的臉，眼神像看垃圾。“繼續(xù)。
”他冷冷吐出兩個字。鞭打聲與慘叫聲再次交織。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
助理拿著平板快步走近。“陸總，有發(fā)現(xiàn)?！标懗裂凵褚荒Ｋ舆^平板，
屏幕上是一張模糊的監(jiān)控照片。一個女人穿著鮮艷比基尼，慵懶躺在沙灘椅上。
墨鏡遮住大半張臉，但那側臉輪廓……像！太像了！秦云歌？她還活著？！“在哪兒？！
”“巴厘島?！彼偷卣酒?，聲音里的狂喜驚得地上半昏迷的沈清韻都抽搐了一下。
“準備飛機！去巴厘島！立刻！”與此同時，巴厘島海灘。我凝望大海，眼神放空。
“想什么呢？”江運晨走到我身旁。我輕嘆一聲?！霸谙虢憬??！蔽业穆曇糨p如囈語，
“如果姐姐還活著，該多好。”江運晨默然片刻，在我旁邊的沙灘椅坐下?！翱扇羲钪?，
仍如那時般痛苦，死亡何嘗不是解脫？”“也是?！蔽易旖菭科鹂酀幕《取?/p>
“我跳海上熱搜的事，是你做的吧？”江運晨雙手交叉，向后倚靠?！爱斎唬@么大的事，
當然要讓它轟動?！薄安蝗粦{陸沉那個蠢貨，能想到查清真相？”“還有你那對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