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你弟結(jié)婚你必須給買套房，不然就是不孝”，她握著手機，指節(jié)都在抖，

窗外的老槐樹被風(fēng)吹得嘩啦響，像在替她哭?！皽財⒀?，”她忽然說，聲音有點啞，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刻薄？”他包扎完傷口，把垃圾扔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動作慢悠悠的。

“是有點。”他坦誠，“但你剛才摳手的樣子，比我畫里的雨還急。”蘇硯沒接話，

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引擎啟動時，她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溫敘言還站在原地，背著畫板包，

像棵安靜的植物，在停車場空曠的燈光里，身影被拉得很長。第二天早上，

蘇硯在辦公桌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板新的胃藥，還有一張便簽，是溫敘言的字跡，

清秀得像他的畫：“別總熬夜，咖啡喝多了，胃會變成漏雨的窗?！彼闷鸨愫灒?/p>

指尖劃過那行字，忽然覺得，這畫室里的春天，好像真的順著門縫，

悄悄溜進(jìn)了她鋼筋水泥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