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燼的聯(lián)手,效果立竿見影。
紀宏德和紀遠航雖然對我恨得牙癢癢,但礙于裴燼,他們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對我做什么。
公司里那些見風使舵的老狐貍,也開始重新評估我的價值。
我趁著這個機會,開始頻繁地出入“風箏”公司,名義上是關(guān)心公司的運營,實際上,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董事會做準備。
我需要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
“風箏”是我母親一手創(chuàng)立的,公司里還有很多念著舊情的老員工。他們對紀宏德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早就心懷不滿。
我找到他們,和他們一一懇談,向他們展示了我改革公司的決心和計劃。
一開始,他們還有些猶豫。但當我告訴他們,我的背后有裴氏集團的支持時,他們的態(tài)度,立刻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我知道,這很現(xiàn)實,也很殘酷。
但這就是商業(yè)。
有了這些老員工的支持,我很快就在公司內(nèi)部,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
一切,都在朝著我預(yù)想的方向發(fā)展。
唯一的變數(shù),是裴燼。
自從那晚的宴會之后,他就開始以一種近乎霸道的方式,介入我的生活。
他會以“商談合作”的名義,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然后讓我陪他吃一頓枯燥的午餐。
他會派他的司機,雷打不動地接我上下班,美其名曰“保護合作伙伴的安全”。
他甚至會……幫我處理掉那些試圖接近我的狂蜂浪蝶。
就像今天。
一個一直對我有好感的董事的兒子,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在公司樓下等我。
我剛想開口拒絕,一輛黑色的賓利就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我們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裴燼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上車。”他對我說了兩個字。
然后,他的目光轉(zhuǎn)向那個捧著花的男人,眼神冷得像冰。
那個男人被他看得渾身一哆嗦,手里的花都差點掉了。
“裴……裴總。”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打招呼。
裴燼沒有理他,只是看著我,重復(fù)了一遍:“上車?!?/p>
我嘆了口氣,只能對那個可憐的男人說了聲抱歉,然后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發(fā)動,我從后視鏡里,看到那個男人還傻傻地站在原地,懷里抱著那束無辜的玫瑰花。
“你至于嗎?”我有些無奈地對裴燼說,“我們只是合作關(guān)系?!?/p>
“我只是在幫你清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彼坎灰暎卣f,“你應(yīng)該感謝我?!?/p>
“……”
我發(fā)現(xiàn),我完全無法和他溝通。
這個男人的腦回路,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他對我,似乎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我開始懷疑,和他合作,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下個星期三,就是‘風箏’的新品發(fā)布會了?!彼鋈婚_口,轉(zhuǎn)移了話題。
“嗯?!?/p>
“準備得怎么樣了?”
“一切順利。”我說。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我心里其實很清楚,真正的硬仗,還沒開始。
紀遠航和許安然,絕對不會讓我那么輕易地贏。
“這是我的人查到的一些東西,你或許用得上?!彼f給我一個牛皮紙袋。
我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是幾張照片,和一份詳細的調(diào)查報告。
照片上,是許安然和一個面料供應(yīng)商私下見面的場景。
而那份報告,則詳細記錄了他們之間的交易。
許安然買通了那個供應(yīng)商,讓他們在供給“風箏”發(fā)布會主打款的面料上,做了一些手腳。
那種面料,在正常情況下看不出任何問題。但只要一遇到強光照射,就會發(fā)生化學反應(yīng),變成近乎透明的狀態(tài)。
可以想象,在發(fā)布會那天,當模特穿著這些“問題服裝”,走上燈光璀璨的T臺時,會是怎樣一場災(zāi)難。
上一世,“風箏”就是因為這場“意外”,聲譽掃地,股價一落千丈。
我看著手里的證據(jù),后背一陣發(fā)涼。
如果不是裴燼,我可能真的會重蹈覆轍。
“謝謝?!蔽铱粗?,由衷地說。
這是我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對他說謝謝。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我?guī)湍?,只是為了我們的交易?!彼芸煊只謴?fù)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我討厭輸?!?/p>
我知道,他在嘴硬。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永遠不會把真實的情緒,表露在臉上。
但我心里,卻因為他這句話,莫名地感到了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