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嫁給了名滿京城的狀元郎,溫潤如玉,前途無量。而我,
被一道圣旨指給了人人聞之色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宴。十年后,
嫡姐的狀元郎夫君為攀高枝,早已將她棄如敝履,后院妻妾成群。而我的夫君陸宴,
卻從地獄閻羅成了朝堂砥柱,十年風雨,他始終護我一人周全,許我一世獨寵。
狀元郎勾結(jié)廢太子謀反,陸宴奉命平叛。家破人亡之際,我見到了釵環(huán)散亂的嫡姐。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憑什么能給你一世一雙人?”“我當初選的明明是最好的路,
為什么最后是你擁有一切!”她目眥欲裂,用淬了毒的金釵刺向我心口。再睜眼,
我回到了圣旨下達,二女待嫁的那一天。1 重生之錯愛“妹妹,你別怕。
”“陸宴雖是閻王,但姐姐會求爹爹為你多備些嫁妝的,斷不會讓你在陸府受了委屈。
”嫡姐沈玉薇握著我的手,一臉真切的擔憂,眼底卻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得意。我有些恍惚。
周圍是熟悉的梨花木家具,空氣里飄著母親最愛的安神香。而眼前,
是我十年未見的、年輕時的嫡姐。我不是……被她用淬了毒的金釵刺中心口,
死在了她那狀元郎夫君的府邸前嗎?“薇兒說得是,”母親林氏蹙著眉,滿臉愁容地看著我,
“云兒,你別想不開,這圣旨已下,斷沒有更改的道理。那陸宴……雖說名聲差了些,
但他手握重權(quán),總不會虧待了你?!笔ブ??我猛地回神,看向桌上那兩卷明黃的綢緞。一道,
將嫡姐沈玉薇指婚給新科狀元溫庭之。一道,將我這個庶女沈云,指婚給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宴。
我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十年前,命運轉(zhuǎn)折的這一天。上一世,就是從這里開始,
嫡姐風光大嫁,人人稱羨。而我,被塞進了去陸府的轎子,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可他們都不知道,那個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閻羅,卻給了我一世安穩(wěn)。
而嫡姐那溫潤如玉的良人,最后卻成了要她性命的豺狼?!耙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憑什么能給你一世一雙人?”“我當初選的明明是最好的路,為什么最后是你擁有一切!
”嫡姐臨死前不甘的嘶吼,還言猶在耳。她恨我,恨我擁有了陸宴全部的愛。可她不知道,
這份愛,從一開始,就源于一場天大的誤會。我壓下心口的翻騰,看向那兩道圣旨。
前世我悲痛欲絕,根本沒心思細看。直到后來,陸宴醉酒,我替他收拾書房,
才無意中又見到了這道圣旨。圣旨上,寫的根本不是我和嫡姐的名字。賜婚狀元郎的,
是“沈府嫡女”。賜婚錦衣衛(wèi)的,是“沈府庶女”。是我,沈云。
我才是那個本該嫁給陸宴的人。可那時,父親母親,包括我自己,都理所當然地認為,
狀元郎那樣的風光人物,理應配嫡女。而陸宴那樣的煞神,
自然是出身卑微的庶女去“享?!薄5战愀切老踩艨竦亟恿藸钤傻幕槭?,
生怕我這個庶女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如今想來,真是可笑?!案赣H,母親,”我輕聲開口,
聲音因大病初愈而帶著一絲沙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以為我要哭鬧尋死。
我卻抬起手,指向那兩卷圣旨?!芭畠河掴g,只是這圣旨上,似乎并未寫明我與姐姐的姓名。
”“只寫了……嫡女與庶女?!币痪湓挘瑵M室皆靜。父親猛地站起身,幾步上前,
一把抓過圣旨,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而我那“溫柔善良”的嫡姐,臉上的得意與悲憫,終于寸寸碎裂。2 圣旨之謎“妹妹!
你這是什么意思?”沈玉薇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再不復方才的溫婉?!澳阍跄芘c我爭?
我與溫郎早已……早已心意相通!”她急得眼圈都紅了,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我垂下眼簾,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頸,聲音輕得像羽毛。“姐姐說的哪里話,我怎敢與你爭。
”“我只是覺得,圣旨既然這樣寫,或許……是皇上仁慈,想讓我們姐妹自己選一選,
擇一良人,以免錯付終身。”我將“爭搶”的概念,偷換成了“選擇”。父親的眼睛亮了。
他是個典型的利己主義者,凡事都從利益出發(fā)。前世,他覺得狀元郎前途無量,
便毫不猶豫地將嫡姐推了出去??扇缃?,我點明了圣旨的“漏洞”。
一個是前途無量的狀元郎,一個是天子近臣、手握實權(quán)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怎么選,
似乎都有說法?!昂[!”母親林氏厲聲呵斥,“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D之言,
哪有自己選的道理!云兒,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她當然急,沈玉薇是她的心頭肉,
溫庭之是她精挑細選的女婿?!澳赣H息怒,”我柔柔地勸道,“女兒只是覺得,
陸指揮使掌管錦衣衛(wèi),是陛下最信任的爪牙。若我們沈家能主動將嫡女嫁過去,
豈不更是向陛下表明了忠心?”我故意加重了“嫡女”二字。父親的呼吸一滯,
顯然是動心了。就在這時,下人來報?!袄蠣敚蛉?,溫狀元來了?!闭媸钦f曹操,曹操到。
很快,一身青衫的溫庭之走了進來,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他先是關(guān)切地看了一眼沈玉薇,才仿佛剛看到我似的,虛偽地行了一禮。
“聽聞沈二小姐身體不適,庭之特來探望?!鼻笆?,我就是被他這副皮囊給騙了。
以為他當真是悲憫眾生的君子。卻不知他骨子里,最是瞧不上我這種庶出?!皽貭钤行牧?,
”我福了福身,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亮晶晶地開口,“說起來,今日真是大快人心。
我方才聽聞,陸指揮使在城南菜市口,親手斬了三個通敵叛國的貪官呢!”我故作天真,
一臉崇拜?!磅r血染紅了半條街呢!陸指揮使真是威風凜凜,
不像某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边@話一出,
所有人都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
竟如此津津樂道于血腥的殺戮場面。還公然拉踩新科狀元。簡直是……不知廉恥!
沈玉薇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罵道:“沈云!你……你簡直是丟盡了我們沈家的臉!
”溫庭之那張完美的笑臉,也終于有了一絲裂痕。他看向我的眼神,
帶上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厭惡。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要讓所有人都相信,我沈云,
就是個腦子不正常的瘋子。一個……對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宴,情有獨鐘的瘋子。
3 茶樓相遇父親最終拍了板?!凹热皇ブ嘉丛鴮懨鳎潜阌赡銈兘忝米约哼x。”他這話,
與其說是給我們選擇,不如說是將這個燙手山芋丟了出來。沈玉薇死死地瞪著我,
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可當著父親和溫庭之的面,她又必須維持自己嫡女的端莊。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大度”的笑容?!凹热幻妹谩膼傟懼笓]使,那姐姐,
便成全你?!彼V定我只是在賭氣,在用這種自毀的方式博取關(guān)注。她不信,
這世上真有女子會放著狀元郎不要,去選一個活閻王。她在等我后悔,等我哭著求她。然而,
我只是平靜地跪下,朝著她和父親的方向,端端正正地磕了個頭?!岸嘀x父親成全。
”“多謝姐姐割愛?!鄙蛴褶钡男θ?,徹底僵在了臉上。接下來的幾日,我稱病不出,
府里的風言風語卻幾乎要將房頂掀翻。說我這個庶女不知天高地厚,異想天開,
被豬油蒙了心。我一概不理。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親眼見到陸宴的機會。終于,
借著去廟里上香還愿的由頭,我出了府。馬車沒有去城外的相國寺,
而是拐進了北城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巷子盡頭,是一家名為“不語”的茶樓。前世,
陸宴曾帶我來過這里。他說,這里是京城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也是他閑暇時,唯一會踏足的消遣之所。我挑了個靠窗的雅座,點了一壺最便宜的毛尖。
心里卻有些忐忑。我不知道,這一世,這個時間點,他還會不會來。時間一點點過去,
茶水續(xù)了一遍又一遍。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門口的光線暗了下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逆著光走了進來。玄色飛魚服,腰佩繡春刀。身形如松,氣勢如刃。正是陸宴。
他比十年后要年輕一些,眉眼間的戾氣也更重。左邊眉骨上那道淺淺的疤痕,
非但沒有破壞他的俊朗,反而添了幾分令人心驚的野性。我的心,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一雙鷹隼般的眸子,隔著半個茶樓,精準地落在了我身上。
那目光,冰冷,銳利,帶著審視和探究。換做任何一個閨閣女子,怕是都要被嚇得魂飛魄散。
我卻穩(wěn)穩(wěn)地端坐著,沒有絲毫閃躲。迎著他的目光,我輕輕端起茶杯,朝著他的方向,
遙遙一敬。而后,微微頷首,算作行禮。沒有畏懼,沒有癡迷,只有平等的,
帶著一絲敬意的問候。陸宴的眉頭,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他身邊的副手,錦衣衛(wèi)同知張越,
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我看到陸宴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那是一種獵人看到有趣獵物時的眼神。他穿過大堂,徑直朝著我的方向走來。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最終,他停在了我的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整個茶樓,
鴉雀無聲。4 真相浮現(xiàn)“沈家二小姐?”陸宴開口,聲音比我想象中要低沉,
像是陳年的酒,帶著一絲冷冽的質(zhì)感。我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道:“民女沈云,
見過陸指揮使。”他沒有讓我坐下,只是那么站著,目光在我臉上寸寸掃過。
仿佛要將我的皮肉剝開,看清里面的骨血?!奥犝f,你想嫁給我?”他的話直白得近乎羞辱。
周圍響起一片抽氣聲,和壓抑不住的竊笑。我卻笑了。“并非‘想’,”我抬起頭,
直視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圣旨已下,沈云,不日便會是陸指揮使的妻。
”我將“嫁給你”這個私人意愿,變成了“成為你的妻”這個既定事實。既回答了他的問題,
又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陸宴眼中的探究更深了?!澳悴慌挛遥俊薄爸笓]使是國之棟梁,
百姓之盾,民女為何要怕?”我眨了眨眼,一臉的天真無邪,“還是說,指揮使大人,
會對自己未來的妻子,動手嗎?”我看到他緊繃的下顎線,似乎動了一下。像是在……忍笑?
這個認知讓我心頭一跳。他沉默了片刻,扔下一句“不知死活”,便轉(zhuǎn)身帶著人上了二樓。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我才松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冷汗。
回到府中,果然迎來了沈玉薇新一輪的嘲諷。“喲,這不是我們未來的陸夫人嗎?怎么,
去見你的活閻王了?他沒把你當場剝皮抽筋,真是可惜了。”她抱著手臂,笑得花枝亂顫。
我不理她,徑直往自己的院子走。當晚,溫庭之卻破天荒地來了我的院子。他屏退了下人,
站在月光下,依舊是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吧蚨〗悖抑滥悴桓市?。
”“但你何苦用自己的一生來賭氣?嫁給陸宴那樣的莽夫,你這輩子就毀了。
”“聽我一句勸,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蔽铱粗鋈挥X得無比可笑?!皽貭钤?,
你到底是怕我毀了,還是怕我姐姐嫁過去,毀了你的青云路?”溫庭之的臉色,
瞬間沉了下來。我卻沒心思再與他周旋。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從下午見到陸宴時就縈繞在我心頭,此刻愈發(fā)強烈。不對勁。一切都太不對勁了。前世,
陸宴雖然對我好,但他對我,更多的是一種補償和守護。他看我的眼神,
總是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混雜著憐惜和愧疚的復雜情緒。他為什么會愧疚?他對我的好,
好得毫無緣由。就好像……他本該對我好一樣。為什么?我坐在窗前,
拼命地回憶著前世的點點滴滴。一個被我忽略了許久的,破碎的記憶片段,猛地涌入腦海。
那是一個雨天,我還很小,躲在假山后面。我看到我那“溫柔善良”的嫡姐沈玉薇,
正惡狠狠地將一個衣衫破舊的小男孩,推進了府中的荷花池。
那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眉骨上,好像有一道新添的傷痕!我猛地想起,
陸宴曾在我面前醉過一次。他說他小時候,曾被一個“蛇蝎心腸”的富家小姐推下水,
差點淹死,還因此落下了病根,每逢陰雨天便會頭痛欲裂。電光火石之間,
所有線索都串聯(lián)了起來!那個被推下水的小男孩,就是陸宴!
而那個“蛇蝎心腸”的富家小姐,就是沈玉薇!所以,陸宴向皇上求娶沈家小姐,
根本不是什么隨機指婚!這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報復!他要娶的,是他當年的仇人!
可他……他弄錯了。他以為當年推他下水的人,是沈家的庶女。是我。我的血液,
一寸寸冷了下來。原來,他護了我十年,寵了我十年,卻自始至終,都認錯了人。
5 錯愛年這個認知像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讓我渾身冰冷。前世十年獨寵,情深似海。
我曾以為,我是這世上最幸運的女子,在絕境中覓得了良人。卻原來,那一切的起點,
不過是一場荒唐的誤會。陸宴對我的好,對我的縱容,
對我的守護……全都是給那個“推他下水的沈家小姐”的。他是在用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方式,
將他的仇人禁錮在身邊,用他自以為是的“愛”去折磨她,報復她。而我,沈云,
只是一個恰好頂著這個身份的,可悲的替代品。那嫡姐呢?她知不知道這件事?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憑什么能給你一世一雙人?”她臨死前的嘶吼再次回響。
現(xiàn)在想來,那句話里,除了嫉妒,更多的,是無法置信的荒謬和不甘。她知道!
她一定知道陸宴要報復的人是她!所以當圣旨下來,當所有人都以為那樁“壞”婚事是我的,
她便順水推舟,心安理得地將我推了出去,替她擋了這滅頂之災!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既能擺脫一個煞神,又能嫁給心上人,還能除掉我這個礙眼的庶妹。沈玉薇,
你當真是好狠的心!巨大的憤怒和寒意過后,我反而慢慢冷靜了下來。哭了,鬧了,怨了,
都沒有用。事情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前世,我糊里糊涂地享受了十年的“錯愛”,
最后死于非命。這一世,既然我看清了真相,就絕不能重蹈覆覆轍。這個游戲,
規(guī)則已經(jīng)變了。我不能再單純地指望陸宴會像前世一樣對我好。我要的,
不再是那份被施舍的、錯位的愛。我要的,是陸宴這個人,真真正正地看到我沈云。
我要他心甘情愿地,成為我的刀,我的盾。而第一步,
就是繼續(xù)扮演好他心中那個“小仇人”的角色。在他沒有徹底愛上我之前,這個身份,
是我最好的護身符。同時,我必須找到當年那件事的證據(jù),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
給沈玉薇致命一擊。這個夜晚,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我頂著一雙通紅的眼睛,
親自去了母親的院子?!澳赣H,”我跪在她面前,淚如雨下,“女兒想通了,這都是命。
只是女兒出嫁從簡,但嫁妝一事……還請母親看在父女一場的份上,不要過于苛待。
”我哭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認了命。母親林氏最是吃軟不吃硬。見我如此“懂事”,
她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虛情假意地將我扶了起來?!澳氵@孩子,說的什么話。你姐姐有的,
你自然也少不了?!蔽倚闹欣湫?。少不了?前世,我的嫁妝,
就是被她和沈玉薇克扣得只剩了些不值錢的木頭家具和幾箱舊衣服。讓我在陸府,
險些成了下人們的笑柄。這一世,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玩出什么新花樣。
6 嫁妝風波大婚前三日,抬嫁妝。沈玉薇的嫁妝,足足一百二十八抬,從沈府門口,
一直綿延到街尾,引得路人紛紛駐足驚嘆。金玉綢緞,古玩字畫,樣樣都是精品。
溫庭之親自騎著高頭大馬前來,滿面春風,與沈玉薇四目相對,情意綿綿,羨煞旁人。
而我的嫁妝,只有寥寥十六抬。箱子倒是嶄新,可抬嫁妝的下人一個個腳步輕浮,
顯然里面沒什么分量。周圍的鄰里街坊,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鄙夷?!皣K嘖,
同樣是沈家的女兒,這庶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聽說她自己選的錦衣衛(wèi)呢,
真是腦子壞掉了。”“可不是,放著好好的狀元夫人不當,非要去跳火坑。
”沈玉薇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挽著溫庭之的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她的眼中,
是毫不掩飾的憐憫和優(yōu)越感?!懊妹茫懔?。陸府那邊,想來也不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她這是在提醒我,陸宴是個粗人,不懂這些。也是在嘲諷我,嫁過去,
也只是個沒人重視的擺設。我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只是走到那十六抬嫁妝前。
當著所有人的面,我親手打開了最前面的一個箱子。里面,不是什么綾羅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