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那功德簿上寫的明明白白，人家對你可算不錯了！”
判官指尖再次亮起金光，功德簿在他面前展開，書頁飛速翻動。
從沈衡認(rèn)識我那天起，所有與我相關(guān)的記憶畫面都被投射在大殿中央。
有他熬夜給我熬藥的模樣，有他把工資全部塞進(jìn)我手里時的憨笑，甚至有我讀博時抱怨壓力大，他偷偷去花店買我最愛的小雛菊哄我的場景。
畫面翻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半分沈衡傷害我的痕跡。
判官收回金光，功德簿“啪”地合上，聲音里滿是威嚴(yán)。
“蘇曉，證據(jù)在此，沈衡對你只有恩沒有怨，你口口聲聲說他‘無法原諒’，卻拿不出半分憑證，分明是在說謊！”
他頓了頓，大手一揮，兩名鬼差立刻上前，手中鐵鏈泛著刺骨的寒意，“按地府律例，恩將仇報且編造謊言者，當(dāng)入拔舌地獄，以懲其口出妄言、心藏歹毒！”
“不要！”沈衡突然沖過來，一把擋在我身前，對著判官跪下，額角的血還在流，聲音卻帶著懇求。
“判官大人，求您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她一定有苦衷的，只是不肯說……我不告了，我不告她，求您別讓她下地獄！”
這話徹底點(diǎn)燃了小鬼們的怒火。
之前那男鬼直接撿起地上的釘魂釘，朝我擲過來，厲聲罵道。
“沈衡你是不是傻！她都要?dú)⒛懔?，你還護(hù)著她！”
釘子“噗”地扎進(jìn)我的胳膊，魂魄瞬間傳來撕裂感。
緊接著，更多的釘子、碎石朝我砸來，有的扎進(jìn)我的腿，有的擦過我的臉頰。
魂魄仿佛要被撕碎，我疼的渾身發(fā)抖，卻死死咬著牙沒哼一聲。
“沈衡你清醒點(diǎn)！這種女人不值得你護(hù)！”
“讓她下地獄！讓她嘗嘗被人折磨的滋味！”
“殺了恩人還撒謊，就該拔了她的舌頭！”
罵聲和攻擊越來越密集，沈衡想擋，卻被幾個憤怒的小鬼拉開。
他看著我滿身是傷的模樣，眼淚又涌了出來，對著判官不?？念^。
“求您了大人，我真的不告了……所有懲罰我替她受，求您別傷她！”
我看著他好像真心為我的樣子，不禁又懷疑。
他真的如表面這樣愛我嗎？可為什么又做出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
“蘇曉，本官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再說不出所以然，你下拔舌地獄，沈衡借尸還魂?！?/p>
我掙扎著站起身，不知后面誰踹了我一腳，我又撲通跪下。
我咬著牙看向沈衡，“他沒有傷害我，但他傷害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