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入夜開始到破曉的那一刻,所有登上靈放山山頂?shù)娜硕伎沙蔀槿痰牡茏印?/p>
一夜時間,僅登上一座山,況且以靈放山的高度,哪怕是一個凡人,兩三個時辰也可登上山頂。
若僅是登上一座山頂自沒什么,但其上布滿各種陣法,除去殺陣和仙君級以上的陣法,其它陣法毫不吝嗇。
三元教還放出了仙君境以下的妖獸,若是一不小心中了陣法或受了重傷,被嗅覺靈敏的妖獸尋到……
太陽已經(jīng)沉下去了,僅剩一絲光亮在苦苦堅持,但光芒卻越來越弱。
試煉快要開始了,但林清寒發(fā)現(xiàn)來的人卻不足百人,記得當初資質(zhì)合格的人可是近四百人。
“木兄在看什么,”烏海月詢問道,下一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低聲道,“木兄看上誰了?”
參與試煉的女子都極其分散,林清寒在數(shù)人數(shù)時,目光難免停留其中,烏海月自是誤會了。
林清寒白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目光停在遠處君凌雪身上。
君凌雪察覺到了林清寒的目光,瞥了一眼后,就閉目養(yǎng)神。
烏海月順著林清寒的目光看去,看到君凌雪容貌的時候也不免一陣驚嘆。
“哎,我說木兄,你眼光不賴,”烏海月捅了捅林清寒,壞笑道。
林清寒是真的懶得搭理他,一張嘴管不住的胡說。
林清寒將頭歪向一側(cè),一副“我也不認識這貨”的表情。
烏海月還在那喋喋不休,“人長得漂亮也就算了,修為也不差,天君境啊?!?/p>
“嗯?”
林清寒聽到“天君境”三個字,扭頭看向烏海月,只見后者眼中閃著奇異的光。
“天君境?”林清寒疑惑道,再次向君凌雪看去。
烏海月眸子恢復(fù)正常,折扇一開,富家子弟的氣息不加掩飾的散發(fā)。
“我修有一門望氣術(shù),可短暫看清一個人的修為,就是可惜只能隔六個時辰用一次,”烏海月傲然道,“這種人,木兄可得……唔唔”
林清寒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再看一眼君凌雪,見其沒有反應(yīng),松了口氣。
“你知道他是天君還敢胡說,到時候你能攔住他,還是我啊,”林清寒厲聲道。
烏海月原本還想質(zhì)問林清寒,聞言,只能訕訕的閉上嘴。
是啊,天君境的強者真動手,別說他,就算是幻魔城加起來都不夠人家一個手。
想到這,烏海月瞬間感覺一陣后怕,他感激的看向林清寒。
不過林清寒倒是沒工夫搭理他,林清寒摩挲著下巴,想著另一件事。
君凌雪是天君境,極天殿統(tǒng)治區(qū)域內(nèi),外來者最低都是天君,不知君凌雪能否帶他進去。
林清寒又想了一番,感覺很懸,畢竟之前自己態(tài)度上……
林清寒搖搖頭,將這些想法暫時趕出去,他目前先進入三元教再說。
隨著最后一聲光亮被黑暗吞噬,靈放山的禁制關(guān)閉,眾人如同魚群般涌入。
“木兄,我們一起吧,一同進入三元教,如何,”烏海月詢問林清寒。
林清寒沒有拒絕,與烏海月隨著人群一同沒入禁制中,而君凌雪不知何時,早就進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進去,禁制即將開啟,一直跟在君凌雪身邊的那只鳥,一剎那沒入其中。
一陣刺眼的白光之后,林清寒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
其身邊沒有任何人,連蟲鳴聲都沒有,安靜的令人可怕。
“又玩隨機傳送的把戲,真是無聊,”林清寒冷哼一聲,開始向山頂進發(fā)。
與此同時,葉家。
“難得啊,今天居然來看我了,”葉雨萱調(diào)侃道。
“想多了,”嘶啞的聲音響起。
聲音的主人坐在葉雨萱對面,一襲黑衣,臉上戴著赤紅的惡鬼面具,身體任何一處暴露在空氣中,甚是奇怪。
葉雨萱將剛煮好的茶,為黑衣人倒上一杯,“那你不繼續(xù)執(zhí)行你的計劃,跑我這來干嘛?”
黑衣人晃動著茶杯,一縷淡淡的清香飄蕩在空中,杯中的茶水也已變成清水。
“林清寒在哪?”
葉雨萱像是沒有聽到,只是一杯杯的飲盡茶水,一言不發(fā),而對面的黑衣人早已消失。
“殿下,這座山有許多監(jiān)視陣法,”君凌雪肩膀上的鳥人語道。
“一堆低端法陣罷了,愿看就看吧?!?/p>
君凌雪走過的地方,無論陣法等級,全部崩壞。
與此同時,靈放山的許多陣法都連續(xù)性崩壞、癱瘓。
靈放山上陣法崩壞的聲音連綿不斷,眾人停下腳步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砰!”
山上眾人尋求聲音來源時,其身邊的陣法炸開,一時之間慘叫聲響徹整座山峰。
……
“誰能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靈放山頂?shù)拇蟮顑?nèi),暴怒的聲音充斥著整間大殿。
大殿正上方的王座上坐著一個暴怒的中年男子,聲音的主人正是他。
其下左右各坐一人,其中一人正是吳梵天,另一人則是兩鬢如霜的老者。如此王座上的人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三元教教主鄧虎。
就在剛剛,第一座陣法崩壞時,報告給鄧虎,鄧虎則是認為可能是試煉之人不小心破壞了陣基,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完全超出其想象。
最初崩壞的陣法就像是火柴一樣,將靈放山上的陣法這捆鞭炮點燃。
一時間火光沖天,若不是及時切斷了山頂?shù)年嚪?lián)系,怕是連這座大殿都淹沒在爆炸中了。
“去查,”鄧虎陰沉著臉,命令道。
吳梵天兩人起身接令,就在吳梵天離去時,另一人提出了一個問題。
“宗主,能破壞整座山的陣法,其中不乏天神級陣法,來者怕是起碼有天神境?!?/p>
就在鄧虎思考老者的話時,吳梵天開口了。
“李長老太謹慎了吧,依我看不過是些精通陣法之人混入其中,趁機破壞,”吳梵天陰陽道。
老者名李玄,是三元教的另一副教主,仙君九重修為,與吳梵天向來不對付。
李玄聞言,冷哼一聲,道:“吳長老修為低下,自是無法辨別。保不齊那賊人趁著此次招收弟子,被故意放進來的呢。”
“姓李的,你是何意,”吳梵天指著李玄,怒目圓睜道,“你是懷疑我嗎?!?/p>
“哎,老夫可沒這么說,你這可是不打自招啊,”李玄捋著斑白的胡須,靜靜的看著發(fā)火的吳梵天。
“李長老既有此本事,就請找出來,在這與我逞口舌之利?!?/p>
“老夫還得保護門下弟子,實在是,”李玄故意拉長音調(diào),“力,有,不,逮。”
“你……”吳梵天此時的怒火已經(jīng)到了極致。
兩人針鋒相對,神力散于體外,氣息對抗。一圈圈氣浪向外散去,修為低下的弟子被壓的直不起身,更甚者被吹出殿外。
明顯吳梵天被李玄壓了一頭,但仍舊死死盯著李玄。
“夠了,”鄧虎實在看不下去兩人的爭斗,一拍王座,站起身來。
半步天神的修為展現(xiàn),將兩人的神力逼回體內(nèi),冷眼看著兩人。
李玄與吳梵天躬身行禮賠罪,但眼睛卻互相死盯著對方。
鄧虎撤去氣息,揮袖坐回王座,沉聲道:“我懶得管你們干什么,但現(xiàn)在去給我查清情況,查不出來,你們也別回來了,滾吧。”
鄧虎聲音越到后面越冷,嚇得二人一哆嗦,保持躬身退出大殿。
殿外,二人直身,互相看了一眼,冷哼一聲,相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