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系統(tǒng)激活·首單善愿七月的江州熱得像蒸籠，太陽曬得柏油路發(fā)軟，
空氣里一股子菜場腥氣、油鍋焦味，還有誰家晾在外面的濕衣服滴下來的水汽，
全糊在陳默身上。他那身警服早被汗浸透了，后背一塊深色印子，像云，但死活不散。
他抬手抹了把汗，袖子卷到小臂，手腕筋骨分明。巡警第七天，制服洗得發(fā)白，
邊角都起了毛。警校畢業(yè)那會兒，他在志愿書上寫：“當(dāng)警察不是為了抓壞人，
而是守住普通人的一天?！标犻L念出來的時候，全隊笑翻了?？伤麤]笑。巷口“咚”一聲，
聽著像筐砸地，又像人摔了。他沖進(jìn)去，看見個穿碎花衫的老太太癱在地上，布袋裂了，
三顆土豆?jié)L出老遠(yuǎn)，沾著黑泥。她手死死攥著張照片，指節(jié)發(fā)白?！澳棠蹋]事吧？
”他單膝跪下，去扶。老人嘴唇抖，臉煞白，
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想……再聽她叫一聲奶奶……”他瞄了眼照片——小女孩扎羊角辮，
蛋糕插著五根蠟燭，背面一行字：囡囡5歲生日。腦子里突然“?！币幌?，像老手機(jī)收短信。
【叮！檢測到強(qiáng)烈善念，心愿兌付系統(tǒng)激活】【任務(wù)：幫王秀蘭找到孫女王小雨，
倒計時3:59:59】【備注：別愣著，她快中暑了?！克徽?，左右看。沒人。
八成是熱出幻聽了?！巴跄棠?，起來，去陰涼地兒?！彼胪习氡О阉驳綐涫a下，
從包里掏水。賣瓜的大爺探頭：“小陳，又管閑事？”“不是閑事?！彼肿煲恍Γ劳Π?。
可那聲音又來了：【任務(wù)進(jìn)度0%。提示：查不到戶籍，試試社區(qū)搬遷記錄?！克櫭?。
這玩意……還真在？掏出警用終端，搜“王秀蘭”，江州三個同名，沒一個對得上。
轉(zhuǎn)頭跑社區(qū)服務(wù)中心，翻了二十分鐘紙質(zhì)檔案，
終于在一堆“已遷出”里扒出一行字：王秀蘭，原住西街17號，2023年3月搬走，
去向不詳?！吧现馨岬?，誰知道去哪了？”工作人員擺手。他正發(fā)愁，
腦內(nèi)提示又跳：【線索更新：王小雨，曾就讀城東實驗小學(xué)，2023年6月退學(xué)。
最后出現(xiàn)在城東汽車站監(jiān)控中?！克念^一緊。退學(xué)？車站？這孩子……怕是出事了。
剛要走，警車“吱”一聲剎住。車窗搖下，沈清秋的臉露出來。短發(fā)，帽檐壓低，
眼神像刀片。她話少，辦案快，局里背地叫她“冰面刀”?！瓣惸??！彼櫭?，“夜市打架，
隊長叫你去?！薄斑@邊有個老人……”“社區(qū)會管。你是巡警，不是居委會?！闭Z氣平，
卻冷得人打顫。他低頭：“……馬上去?！避囎吡?，他還站著。
腦子里全是老太太攥照片的手，還有那一聲“囡囡”。他掏出手機(jī)，翻通訊錄，
所有帶“王”字的號碼，一個一個打。第十七個，奶茶店老板娘接的?！巴跣∮?？
哦……雨丫頭啊?！彼D了頓，“在后廚洗碗，來了半個月，話不多，但勤快。
”他心跳快了半拍：“地址？”攥著紙條就跑。汗順著后頸往下淌，耳朵突然發(fā)燙，
像有根燒紅的針扎進(jìn)去。腦子里倒計時變紅：【剩12分鐘】。后門虛掩，
“……他們說投資能賺錢……我把奶奶的養(yǎng)老錢全投了……現(xiàn)在房租都交不起……明天就走，
不連累她……”他推門。女孩二十出頭，圍裙油乎乎，手里還抓著抹布，
手機(jī)亮著——“已訂購明日火車票”。
第2章：耳聽八方·家暴止戈陳默的手還搭在奶茶店后門的門框上，指節(jié)發(fā)燙。
王小雨的手機(jī)亮著，火車票訂單倒計時停在“11分23秒”。他剛張嘴，右耳猛地一震，
像有人往他腦袋里塞了臺壞掉的收音機(jī)，滋啦亂響。聲音從四面八方擠進(jìn)來。
三樓北邊“咚”一聲悶響，接著是布料撕裂的動靜，夾著女人壓著嗓子的哭。再往上，
四樓麻將牌嘩啦一推，有人吼“三萬呢”；二樓嬰兒“哇”地炸開，尿布八成又爆了。
可他的耳朵死死咬住三樓那點動靜——皮帶抽肉的“啪”，混著男人吼：“錢藏哪了？！
”他轉(zhuǎn)身就跑，巡邏車鑰匙在掌心硌出一道紅印。二十分鐘后，陳默站在302室門外。
樓道燈閃了兩下，像在眨眼。他吸了口氣，抬手敲門：“燃?xì)獍矙z，開下門。”門開條縫，
酒氣撲臉。男人光著上身，褲腰帶松垮掛在胯上，手里攥著拖把柄，肩頭一道抓痕還在滲血。
屋里女人蜷在墻角，左臉腫得發(fā)亮，右耳后血跡往下爬，婚紗照碎了一地，玻璃碴扎進(jìn)相紙，
像刺進(jìn)過去的一刀?！熬欤坎槭裁窗病痹挍]說完，陳默側(cè)身擠進(jìn)去，
警用噴霧抬手就是一噴。男人捂臉跪地，嚎得像被踩斷尾巴的野狗。
陳默一把將女人拽到身后，抄起沙發(fā)上的薄毯，裹住她發(fā)抖的肩膀?！皠e……別抓他。
”她突然拽住他胳膊，聲音打顫，“他喝多了，明天就好了……”“明天？”陳默低頭看她，
袖口蹭過她手臂，淤青疊著舊疤，一層壓一層，“你這樣的‘明天’，還要過幾回？
”她沒吭聲，眼淚先砸下來，砸在地板上，也砸進(jìn)他心里。巡邏車后座，
李姐抱著膝蓋縮成一團(tuán)。陳默遞過熱豆?jié){，她接得遲疑，指尖冰涼。沈清秋坐在副駕，
后視鏡里掃了一眼，沒說話。“你叫李姐是吧？”陳默掏出終端，“系統(tǒng)顯示，
上個月23號晚上九點，你爬到鄰居家門口，后腰有撞擊傷。物業(yè)報了警，可你拒不出面。
”李姐肩膀一抖?！吧现芪辶璩績牲c，你手機(jī)自動撥110，通話十三秒，背景音有窒息聲。
”陳默合上終端，“你沒刪記錄，說明你記得?！薄拔摇也荒茏屗巍！彼ひ羯硢?，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廠子倒了以后……整個人就變了?！薄翱赡闩畠河浀?。
”陳默從包里抽出一張照片——王小雨抱著奶奶哭得撕心裂肺，
“你閨女要是看見你現(xiàn)在這樣，會怎么想？”李姐猛地抬頭，又立刻低頭，
手指死死摳著豆?jié){杯，指節(jié)發(fā)白。醫(yī)院驗傷室，沈清秋拿著CT片走出來，
白大褂兜里露出半截藥瓶。她把片子往桌上一放：“顱骨輕微凹陷，耳膜穿孔，
肋骨兩處陳舊性骨折。”她抽出藥瓶，拍在桌上：“每天三片‘維生素’？其實是地西泮。
你打算靠吃藥熬過每一晚？”李姐愣住，嘴唇哆嗦，像風(fēng)里的一片紙。“你現(xiàn)在不取證，
下次他真打死你，算自衛(wèi)。”沈清秋盯著她，字一個一個往外蹦，“你女兒來認(rèn)尸的時候，
你希望她說什么？‘媽，你為什么不跑？’”李姐終于哭出聲，肩膀塌下去，
整個人像被抽了骨頭，縮成一團(tuán)。第二天一早，法院門口排起長隊。陳默亮出警官證，
領(lǐng)著李姐走到“家暴案件綠色通道”窗口。工作人員抬頭一看，
皺眉：“保護(hù)令申請要等三個工作日。”“她昨晚剛被打到耳膜穿孔?！标惸f上驗傷報告，
“能加急嗎？”“程序就是程序?！标惸鱿到y(tǒng)獎勵的應(yīng)急資金卡，
抽出五千塊現(xiàn)金：“鑒定費、律師費，我都墊了。她今天必須拿到保護(hù)令。
”窗口里的人愣了愣，低頭翻材料。沈清秋不知什么時候站到身后，
背挺得直：“我是辦案民警，昨晚出警記錄、醫(yī)院影像、證人筆錄齊全。我以公務(wù)身份作證，
申請?zhí)嘏！笔昼姾?，法官走出來，手里拿著蓋好章的文書：“李女士，從現(xiàn)在起，
男方不得接近你二百米內(nèi)。違反者，立即拘留?！崩罱憬舆^文書，手抖得幾乎拿不住。
鮮紅的法院印章在晨光下泛著光，像一朵剛開的花?！岸?！”陳默腦子里一震。
【心意積分+50，應(yīng)急資金5000元已到賬】他低頭看著李姐，女人突然轉(zhuǎn)身，
一把抱住他。她身上還帶著消毒水味，肩膀硌得人生疼，卻抱得死緊，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小陳警官……謝謝你……”陳默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沒說話。轉(zhuǎn)頭，
沈清秋靠在走廊柱子上，手里的豆?jié){杯被捏得變了形。她今天沒戴警帽，碎發(fā)垂在額前，
眼神不再鋒利，倒像被風(fēng)拂過的湖面，泛著微光?！澳恪彼D了頓，喉頭動了動，
“還挺上心?！边h(yuǎn)處巡邏車旁，王奶奶正牽著孫女擦車頭。
小姑娘踮腳抹“江州巡警”四個字，奶聲奶氣地問：“奶奶，
警察叔叔是不是專門幫人找家的？”陳默摸了摸口袋里的警徽，硬邦邦的，貼著胸口。
他忽然想起警校畢業(yè)那天寫下的那句話——原來守住普通人的一天，不是等風(fēng)暴過去，
而是有人愿意在風(fēng)雨里多走幾步。沈清秋走近兩步，聲音低了些：“晚上還有夜市巡邏。
”“去啊?！彼α诵?，抬腳往前走。她沒動，盯著他背影看了兩秒，才快步跟上。
巡邏車駛過老街，車窗搖下，風(fēng)灌進(jìn)來。陳默耳朵又開始嗡響，像信號不穩(wěn)的收音機(jī)。
他下意識捂住右耳，一串?dāng)嗬m(xù)的聲音鉆進(jìn)來——“……再不來錢，
孩子藥費就斷了……”“……老趙說這個月分紅……”他猛地扭頭，
看向街角那家掛著“夕陽紅理財”招牌的小店。
第3章：預(yù)知三秒·孩童得救陳默收回盯著小店的目光，
對講機(jī)突然炸響——老城巷有個孩子走丟了。他腳跟一沉，油門踩到底，
車子像刀子一樣切進(jìn)雨里，沖了出去。雨刮器來回劃著，一聲不響。右眼卻開始發(fā)燙，
像是有人拿針在扎。他抬手抹了把臉，指縫間帶出點暗紅，分不清是血還是泥水滲進(jìn)了舊傷。
懷里那個小男孩哭得快沒聲了，黃色雨衣貼在身上，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沈清秋單膝跪在水里，警靴踩進(jìn)坑，泥水濺上褲腿。她伸手要接人，
陳默卻猛地往后縮：“等等——他后頸有塊胎記。”孩子縮在他懷里，臉漲得通紅。
陳默低頭湊近，果然看見左后頸一道淺淺的月牙紅印。心里猛地一緊，
幾秒前腦子里閃過的畫面又回來了：一個穿碎花裙的女人撲過來，喊著“我的小月亮”。
“孩子媽姓林?！鄙蚯迩镆贿吿蛯χv機(jī)一邊說，“指揮中心剛通報，五歲男童，穿黃雨衣，
后頸有記號?！标惸闪丝跉?，脫下自己的警用雨衣，把孩子裹得嚴(yán)實。
眼前忽然一閃：【臨時任務(wù)：維持孩童體溫，
獎勵急救包（含葡萄糖口服液、干毛巾、保溫毯）】他沒多想，直接點了確認(rèn)。下一秒，
后備箱“咔”地彈開條縫，銀色急救包露了出來。沈清秋眼角動了動，瞥了一眼，沒說話。
“先買熱水袋。”陳默抱著孩子站起來，沖進(jìn)街角便利店。收銀臺前擠滿了人，他亮出證件，
店員立刻讓出位置。灌好熱水袋，包上干毛巾，擠一管葡萄糖喂進(jìn)孩子嘴里，
小家伙抽抽搭搭地咽下去，呼吸慢慢穩(wěn)了。沈清秋站在門口，正對著對講機(jī)匯報。
陳默低頭看系統(tǒng)，畫面忽然一跳——屋檐下，一個女人蜷在角落，手里攥著半塊面包，
眼神空落落地掃著街。那張臉……就是他剛才看到的那個。“找到了?！彼D(zhuǎn)身就走，
沈清秋一把拽住他胳膊：“你右眼還在流血絲，剛用過預(yù)知能力，別硬撐?！薄拔也蝗?，
孩子就得在雨里多凍十分鐘?！彼麙觊_，沖進(jìn)雨幕。門鈴響了一下，女人猛地抬頭，
面包掉進(jìn)水坑。她盯著陳默懷里的孩子，嘴唇直抖，突然撲上來：“小月亮！是你嗎！
”男孩聽見聲音，掙扎著抬頭，一聲“媽媽”還沒喊出口，手已經(jīng)拼命往前伸。
女人跪在地上，一把摟住他，
淚混著雨水往下掉：“媽媽錯了……媽媽不該松手……再也不松手了……”陳默往后退半步，
后背撞上沈清秋的肩膀。她沒躲，反而抬手扶了他一下。指揮中心確認(rèn)了：母親林芳，
兒子林小滿，五歲。暴雨突來，夜市人多，母子被沖散。父親在外打工，
林芳一個人擺攤賣糖水，一眨眼，孩子就不見了。“叮！”系統(tǒng)提示在雨里響起，
綠色字浮在視線邊上：【心意積分+30】【首次同時完成兩個任務(wù)，
解鎖成就“雨中情”】陳默沒看，只覺得右眼越來越脹，像有根細(xì)線在里面來回拉扯。
他靠墻站著，閉了會兒眼。林芳抱著孩子，手還在抖，筆都拿不穩(wěn)。
沈清秋從包里抽出筆錄本，聲音壓得很低：“您先按個手印，材料我們上門補(bǔ)。
”女人哆嗦著伸手，指尖剛碰到紙，孩子突然哭喊：“不要警察！不要警察！”“我來。
”陳默蹲下，又?jǐn)D了一管葡萄糖，輕聲哄：“小滿，警察叔叔是幫你找媽媽的，記得嗎？
”男孩抽著鼻子，看看他，又看看媽。林芳抹了把臉，
哽著嗓子說：“媽媽是怕你丟……才不讓你亂跑……不是不要你。”孩子慢慢安靜下來，
小手抓住陳默的食指，攥得死緊。沈清秋忽然脫下外套，披在孩子肩上。她平時一絲不茍，
制服扣子從不亂，今天也顧不上了?？粗⒆油t的小臉，
她忽然想起警校時室友笨手笨腳哄嬰兒的樣子，喉嚨動了動，清了清嗓，
低聲哼起來：“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跑調(diào)得厲害，
可孩子眼睛卻一點點睜大，哭聲慢慢停了。陳默一愣，差點笑出聲?！靶κ裁?？
”她瞪他一眼，耳根卻悄悄紅了。“你這版《蟲兒飛》，能嚇退歹徒?！薄伴]嘴。
”她扭頭接對講機(jī)，聲音卻不冷了。警車后座，男孩靠在陳默肩上睡著了。暖風(fēng)吹著，
葡萄糖的甜味混著奶香，在車廂里飄。沈清秋從后視鏡看了一眼，伸手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兩度。
“你唱歌的時候，”陳默低聲說，“林芳又哭了?！薄八枰c安全感?！鄙蚯迩锟粗胺?，
“孩子丟了，她第一反應(yīng)是自責(zé)，不是報警。這種人，講程序沒用。”陳默點點頭，
指尖碰了碰還在發(fā)燙的右眼：“預(yù)知用了第二次。系統(tǒng)說，只剩一次?！鄙蚯迩餂]吭聲。
車停穩(wěn)，她沒下車，忽然往前傾身。陳默一愣，她手指已經(jīng)輕輕按在他右眼下面。
“這兒有顆痣?！彼栈厥?，聲音很輕，“以前沒注意。下次別一個人往前沖。”他沒說話，
只覺得眼底那股燒灼，好像淡了些。派出所門口燈還亮著，雨小了。陳默抱著孩子下車，
剛走兩步，沈清秋忽然把一條干毛巾甩進(jìn)他懷里?！澳愕哪?，擦擦?！彼忠荒?，
全是泥水混著血。笑了笑，沒說話。孩子在他懷里動了動，小手還攥著他食指，暖烘烘的，
像握著一團(tuán)小小的太陽。沈清秋走在前頭，高幫雨靴踩過水坑，泥點沾在褲腳。她沒回頭，
只留下一句：“明天早班，西街菜場?！标惸瑧?yīng)了聲，低頭看系統(tǒng)界面，
預(yù)知能力剩余次數(shù)：1。他把毛巾疊好塞進(jìn)兜里，跟著走進(jìn)派出所。雨停了。路燈下，
一串濕腳印從警車延伸到門口，其中一串小小的，夾在兩道大腳印中間，歪歪扭扭，
可一直沒斷。第4章：積分危機(jī)·騙局揭穿陳默把那條沾泥的毛巾疊了兩下，
塞進(jìn)儲物柜最里頭。剛坐下，腦袋里“?！币宦暎裾l拿橡皮筋彈了他腦門一下。
【新任務(wù)發(fā)布：幫張建國老人追回八萬元養(yǎng)老錢，
時限72小時】【當(dāng)前心意積分：30/100】他揉了揉右眼，眼白里血絲纏成網(wǎng)，
像泡過水的舊紅繩。抽屜拉開一半，張大爺?shù)膱蟀覆牧咸稍谀莾海埥蔷碇?/p>
字歪得像爬蟲：“他們說投三萬變十萬……我就把養(yǎng)老錢全取了……”沈清秋端著咖啡路過，
順手把一杯擱他桌上，沒吭聲。他抬頭時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只留一句：“銀行查了，
錢最后轉(zhuǎn)進(jìn)一家洗車店的POS機(jī)?！彼_材料，
備注欄那行小字猛地撞進(jìn)眼里：轉(zhuǎn)賬至“鑫達(dá)汽車美容”POS終端，金額80000元。
統(tǒng)界面閃了半秒：【兌換“關(guān)鍵證據(jù)線索”需80積分】【當(dāng)前積分不足】他盯著那串?dāng)?shù)字，
喉頭動了動。三分鐘后，牙一咬，點了確認(rèn)——【兌換了“基礎(chǔ)線索”，
消耗10積分】【獲得嫌疑人身份信息：趙建軍，57歲，社區(qū)志愿者，
外號“趙哥”】照片彈出來的瞬間，陳默差點嗆住。這張臉?biāo)娺^，
上個月還在社區(qū)發(fā)免費血壓計，笑得像剛領(lǐng)了錦旗的勞模。“老趙？”他低喃?！罢J(rèn)識？
”沈清秋不知啥時候站他身后了，警帽夾在胳膊彎，頭發(fā)被空調(diào)風(fēng)吹得亂七八糟。
“王奶奶口中的‘熱心趙哥’。”陳默把身份證復(fù)印件推過去，“上周還幫她修水管，
收了兩百?！鄙蚯迩锊[眼，
指尖在“趙建軍”三個字上點了兩下：“明晚社區(qū)有‘為老理財講座’，他主講。
”“那咱們?nèi)ヂ犝n。”陳默咧嘴，“聽聽他講的是致富經(jīng)，還是騙人經(jīng)。”天剛擦黑，
街燈一盞盞亮起來。洗車店門口停著輛銀色轎車，車頂水珠還在往下滴。陳默蹲在收銀臺前，
假裝看價目表，耳朵忽然一燙，像有人往耳道里倒了杯熱茶。
剩余時間：1小時47分）已激活】隔間里傳來壓低的說話聲：“老趙說這批錢明天就得走，
晚了賬就封了?！薄澳荘OS機(jī)不是只走流水？”“走流水？八萬塊走個屁流水！
”陳默眼皮都沒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沈清秋立刻懂了，悄無聲息繞向后門。“老板。
”她亮出警官證，聲音冷得像從冰柜里撈出來的，“涉嫌掩飾、隱瞞犯罪所得，
現(xiàn)在配合調(diào)查，還是等手銬來了再配合？”店主手一抖，泡沫噴槍“啪”地掉進(jìn)水槽。
“我就是借個POS機(jī)！他們說走賬不抽成，我就……”“那你賬本上這行‘8月15日，
轉(zhuǎn)入趙建軍賬戶，68000’，也是借的？”陳默翻開抽屜最底下那本賬，墨跡還沒干透。
店主臉唰地白了，嘴唇直哆嗦?！径?！找到核心證據(jù)，
獎勵心意積分+50】【當(dāng)前積分：70/100】陳默合上賬本，朝沈清秋點點頭：“走，
找趙哥喝茶?！崩馅w的茶室藏在老街拐角，招牌是手寫體“清心居”，
門口兩盆綠蘿葉子油亮。他正泡茶，瓷缸冒著熱氣，動作慢得像在打太極?！靶￡惥?，
來啦？”他笑著迎上來，像早等著他們，“坐，嘗嘗明前龍井。”“您這茶，
泡得比洗車店賬本還慢?！标惸苯影奄~本拍桌上，“六萬八，轉(zhuǎn)你個人賬戶，說說？
”老趙手一抖，茶水灑褲腿上。他沒擦，低頭盯著那攤水漬，像在看自己塌掉的借口。
“我?guī)投嗌倮先藫Q燈泡、通下水道，分文不取?！彼曇舻拖氯?，“你們倒好，
一來就說我是騙子？”沈清秋把銀行流水推過去：“那張大爺?shù)陌巳f呢？您‘免費服務(wù)’，
收了兩百塊修燈，順手把他存折里的錢轉(zhuǎn)走了？”老趙猛地抬頭，眼神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陳默沒說話，點開系統(tǒng)，調(diào)出一段監(jiān)控——畫面里，老趙蹲在王奶奶家抽屜前，
手里捏著一疊現(xiàn)金，動作熟得像在自家拿錢。“上周三，您修燈泡，收了兩百。
”陳默盯著他，“可您順走的，是她準(zhǔn)備交醫(yī)藥費的七千。”老趙的手開始抖。
瓷缸“當(dāng)啷”砸地上，茶葉混著茶水濺了一地。
“我閨女要嫁人了……”他嗓音啞得像砂紙磨鐵，“男方要二十萬彩禮，
我沒錢……我就想……讓她風(fēng)光出嫁……”“所以您拿老人的養(yǎng)老錢去‘投資’？
”沈清秋聲音冷得結(jié)霜，“您知道張大爺住院沒錢，靠女兒借錢交費嗎？”老趙捂住臉，
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叮！追回七萬贓款，
任務(wù)完成】【獎勵心意積分+100】【當(dāng)前積分：170/100】陳默剛松口氣，
系統(tǒng)又跳提示：【解鎖權(quán)限：調(diào)取公共監(jiān)控10分鐘】“用這個。”他點開權(quán)限，
輸入時間地點——三天前，城西十字路口。畫面一轉(zhuǎn)：老趙提著黑塑料袋，
鉆進(jìn)一輛銀色面包車。車牌模糊，但副駕那人抬手，一道蛇形紋身一閃而過。“劉虎。
”沈清秋一眼認(rèn)出來，“上個月斗毆案主犯，剛放出來?！薄板X沒全在他手里。
”陳默放大畫面，“還有同伙?！鄙蚯迩锒⒅聊唬{(lán)光映在眼里，像結(jié)了層薄冰。
她忽然伸手，按住陳默正要點確認(rèn)的手?！跋仁贞牎！彼f，“明早申請搜查令。
”陳默一愣，沒抽手。她也沒松。兩人靜了幾秒，她才收回手，
轉(zhuǎn)身時低聲說了句：“你這系統(tǒng)……越來越像回事了。”第二天一早，審訊室。
老趙坐在桌前，手銬搭在桌沿，臉色灰得像隔夜茶。
陳默把監(jiān)控截圖推過去：“8月16日凌晨兩點，江邊碼頭，你和誰碰頭？”老趙盯著畫面，
喉結(jié)上下滑動?！澳氵f錢的時候，他袖子卷起來了?！标惸朴频卣f，“蛇形紋身，
繞小臂，像條盤著的蜈蚣?！崩馅w猛地抬頭：“你們……認(rèn)識劉虎？
”沈清秋冷笑：“他剛出獄，缺錢；你缺面子。一拍即合。你當(dāng)他理財經(jīng)理，他當(dāng)你提款機(jī)。
”老趙嘴唇哆嗦半天，終于低聲道：“錢……在冷藏車夾層里，濱江路第三冷庫，
B區(qū)7號車……”【叮！叮！叮！】【完成連環(huán)任務(wù)，
獎勵心意積分+250】【解鎖成就“追贓先鋒”】陳默剛想開口，沈清秋突然站起來，
快步走向門口。她拉開門，走廊的光涌進(jìn)來，照在肩章上，閃了一下。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嘴唇動了動。“你昨天……”話沒說完，風(fēng)一推，門輕輕合上了。
第5章：父女心結(jié)·冷面融化陳默合上老趙的卷宗時，手指蹭到一張對折的紙，
邊角都磨出了毛邊。他沒多看，順手往抽屜里一塞，轉(zhuǎn)身去拿那杯冷透的咖啡。
辦公室就剩沈清秋一個人。她坐在工位上，燈沒開，臉被屏幕映得發(fā)青，鼠標(biāo)一下下劃著，
卷宗卻一頁沒動。這不像她。平時案子一結(jié)，她能把文件按顏色歸檔，
連訂書釘都壓平了收好?！斑€不走？”他把杯子放下，熱氣剛冒出來，就被冷風(fēng)卷走。
她沒抬頭，手指頓了半秒，抽屜“咔”地合上，快得像夾住了話頭?！懊髟缙唿c巡邏。
”她終于開口，聲音比平常沉，“你替我頂個早班?！标惸裘迹骸澳阏埣購牟淮驁蟾?，
現(xiàn)在倒排起班了？”她抬眼，目光像是從很深的地方拽回來的，冷得發(fā)硬。可就在那一瞬，
他看見她眼角的疤抽了一下——玻璃劃的，聽人說過，十六歲那年的事。他沒再問，
轉(zhuǎn)身走了。走到樓梯口，腦子里“?！钡仨懥艘幌??！拘氯蝿?wù)：化解沈清秋心結(jié)，
積分+200】他停下，靠在墻邊，掏出手機(jī)假裝看時間。系統(tǒng)從沒主動派過這種活。
以前都是他看見誰倒霉，任務(wù)才跳出來。這次，像是它先聞到了味兒。他回頭看了眼辦公室。
燈還黑著，只有屏幕的光浮在她臉上，像隔著一層水。第二天六點四十，
市立醫(yī)院三樓腫瘤科的走廊上，陳默蹲在自動販賣機(jī)前，數(shù)著硬幣買泡面。他來得比她早，
靠聽力摸清了她的假條——她請了事假，
可系統(tǒng)提示她昨晚十一點三十七分在繳費窗口刷了卡。泡面剛熱好，他端著一拐彎，
正撞見她從302病房出來。她站住，眉頭一皺：“你跟著我？”“順路。
”他把泡面遞過去，“你值班，我來看看病人?！薄拔覜]讓你來?！薄耙矝]說不讓。
”她盯著他三秒，轉(zhuǎn)身就走。他不緊不慢地跟上。安全通道里，她走得急，
鞋跟敲在水泥地上，像在甩掉什么。他步子穩(wěn)，泡面端得平，湯都沒晃。頭頂?shù)臒糸W了兩下，
滅了。黑暗落下來的那一秒，他聽見她呼吸變了。不是怕，是繃太久的弦，終于松了。
“我爸?！彼蝗徽f，又卡住。他沒接，把泡面塞進(jìn)她手里。塑料碗還熱，她下意識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