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懷春,一聲聲阿儔,滿是她對他的愛慕和不舍。
就是這樣一個,她付出全部,以自己娘家所有財力揮霍去扶持的男人。
功成名就,風(fēng)光迎娶心愛的青梅竹馬表妹。
至于她.....
不過是一句:“羽兒若是不喜,隨你怎么處置。”
“今日的事,羽兒都已經(jīng)和我說了。羽兒是娘你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的性子,娘你最清楚不過。有時候說話,確實欠缺考慮?!?/p>
他命人將新拿來的艷麗綢緞放下。
“娘。”
慕儔從月嬤嬤的手中接過團(tuán)扇,親自幫她扇風(fēng):“等晚上,我親自帶著羽兒過來向娘你賠不是。”
清爽的風(fēng),一陣一陣拂面而來。
還夾雜著從男人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清雅的墨香味。
慕容月不由得好笑,以前慕儔看書的時候,都是她在旁邊給他扇風(fēng),有時候一扇就是一天。
累得她一雙手麻的都抬不起來,可在看到心愛的男人這么用功的時候,她一顆心被幸福包圍,一點也不覺得累。
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
付出的時候覺得幸福。
享受的時候,更加幸福。
慕容月稍稍坐直了一些身子:“侯爺,娘生你養(yǎng)你這么多年,為了你們兄妹三人,從你們的爹去世后,我就沒有再嫁人。如今想穿點鮮艷的衣服,好好的打扮打扮自己,卻被慕羽兒說我人老珠黃,年紀(jì)大了,這些鮮艷的布料,我穿不出門?”
說到這里,慕容月嗤笑一聲:“慕羽兒能說出這話,豈是一句性子直就能說得過去的?說不定在她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吧。我,已經(jīng)老了。”
“年紀(jì)大了,比不上你們這群年輕人了。”
“娘,你怎么能這么說自己。”
慕儔臉色有些難看:“在兒子心中,娘永遠(yuǎn)是年輕時候的樣子。娘怎么會老。娘若是喜歡這些鮮艷的布料,兒子明日就命人多送一些這樣的布料過來?!?/p>
“羽兒說錯了話,等兒子回去后,會好好的說她的?!?/p>
“慕羽兒不是經(jīng)常說錯話嗎?以前嫂嫂在世的時候,她就經(jīng)常在嫂嫂面前說錯話??纱蟾缡窃趺醋龅哪??”
“大哥似乎并不覺得慕羽兒說錯話了,還說她是真性情。如今....怎么在母親面前,大哥竟然主動承認(rèn),慕羽兒說錯話了呢?”
身穿白衣的少年,一身酒氣,跌跌撞撞的從外面進(jìn)來。
少年頭發(fā)凌亂,雙目猩紅。才剛一進(jìn)來,整個房間里全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刺鼻酒味。
少年睜著猩紅的雙眸,倦怠地看著面前的一群人,慵懶的靠在檀木椅上,他視若珍寶的撫摸著手中的美酒,漆黑的眼瞳,濃稠的宛若化不開的墨。
黯然,惆悵。
少年的臉很白,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向外充斥著病態(tài)沒有生機的白。
他的五官生得極其漂亮,漂亮的不像個男人,倒更像是個女子。
慕儔的親弟弟。
慕瑤。
慕瑤喝醉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日都是醉醺醺的。
他在檀木椅上獨自躺了會兒,又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慕儔跟前,一手抓住慕儔的衣領(lǐng),忽然就朝著他笑了:“大哥,你品盡世間美酒,可知道我喝的是什么酒嗎?”
他將自己手中的美酒拿到慕儔跟前,完全無視慕儔那張陰沉,冰冷,在憤怒的邊緣隱忍的一張臉。
慕瑤笑得狂妄且得意,湊在他的耳邊,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喃喃自語:“是用嫂嫂的眼睛泡的酒。這個世上,最獨一無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