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重生,都會砸死校草姜妄。我以為這是我一個人的詛咒,
直到他攥著我主動伸過去的手腕,狠狠咬下。
猩紅的眼底是跨越無數(shù)次死亡的瘋狂:“你他媽……終于來了?!痹瓉?,他記得每一次循環(huán),
他一直在等我。等我這個砸死他的兇手,來親手打破宿命。為了終結(jié)這一切,
我“強娶”了這個被我砸斷腿的瘸子。卻發(fā)現(xiàn)他比我更瘋批,也比我……更愛我。
我們是彼此的毒藥,也是唯一的解藥。在這場無盡的死亡循環(huán)里,我們以傷痕為誓,
以瘋狂為契,走向唯一的救贖。01風在耳邊呼嘯,帶著一種要把人靈魂都扯碎的尖利。
石念站在學校頂樓的天臺邊緣,腳下是懸空的十九層高樓。那水泥的邊緣,粗糙得硌腳,
她甚至能感覺到鞋底與碎石摩擦的細微震動。她面無表情地望著遠方灰蒙蒙的天際線,
整個人像一尊被抽離了所有情緒的石雕。麻木、冰冷。這是第幾次了?她記不清了。
或許是第九次,也或許是第十九次。時間早已在周而復始的絕望中失去了意義。每一次,
都是這樣,站在高處,風聲灌滿耳廓。然后,身體失控,墜落。她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腳下那塊松動的磚石,大概是常年風吹日曬,又被雨水浸泡過無數(shù)次。已經(jīng)搖搖欲墜。
它會讓她身體失控,她會像一片枯葉般墜落。然后……“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牙酸的巨響,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清脆聲響。人群瞬間爆發(fā)的驚恐尖叫,
將石念的意識狠狠拽回現(xiàn)實。不,不是現(xiàn)實。是又一次的循環(huán)。她低頭,
視線穿過飛揚的塵土,看到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校草姜妄。他本該坐在輪椅上,
享受著午后難得的陽光??涩F(xiàn)在,他的輪椅翻倒在一旁,嶄新的金屬支架扭曲變形。
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冷光。他被她從天而降的身體砸得結(jié)結(jié)實實,額角破開一道猙獰的口子。
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他俊朗的側(cè)臉和身下冰冷的水泥地。血腥味,混合著塵土,
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刺激著石念麻木的神經(jīng)。他的胸膛劇烈起伏,
那雙總是盛滿桀驁與光芒的眼睛。此刻卻被無盡的痛苦和難以置信的憤怒填滿。甚至,
還有一絲絲,她從未見過的,絕望。他死死地盯著石念,或者說,
是盯著砸在他身上的、屬于“石念”的這具軀體。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嘶吼出那句她聽了無數(shù)遍的詛咒:“你他媽!醫(yī)生剛說我有機會站起來了,
你為什么偏偏往這兒跳?”眼前一黑。熟悉的眩暈感襲來,像被卷入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
將她拖拽進無盡的深淵。當石念再次睜開眼時,刺眼的白熾燈晃得她眼睛生疼。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說不清是潮濕還是霉味的混合氣息。她躺在一張冰冷的鐵床上,
手腳被粗糙的麻繩捆著。那繩子磨得她手腕生疼,嘴里塞著一塊散發(fā)著餿味的破布。
味道沖得她胃里一陣翻騰。綁架。她又回到了這個時間點——高二下學期,
一切悲劇開始之前。這個破舊的廢棄倉庫,她太熟悉了。墻壁上斑駁的涂鴉,
地上散落的煙頭和空酒瓶。都像是某種無聲的預告。她知道,自己欠姜妄一條命。而他們,
都被困在這該死的死亡循環(huán)里。每一次,她都會在被綁架后,因為各種原因從高樓墜落。
每一次,都會砸中那個本該有大好前程的少年。她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他被她“殺死”了多少次。
石念掙扎著,麻繩捆得很緊,但她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她用牙齒咬住繩結(jié),一點點地磨,
手腕也跟著發(fā)力。皮膚被勒得通紅,甚至有血絲滲出。終于,繩索松動了。她掙脫繩索,
從廢棄的倉庫里逃了出來。她沒有報警,也沒有回家。她知道,報警沒有用,
回家也只會面對母親那個油膩的男友。她像一個幽魂,徑直走向?qū)W校的籃球場。陽光正好,
金色的光線灑在綠色的球場上。少年們在球場上揮灑著汗水,
歡呼聲和球鞋摩擦地面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充滿了鮮活的生命力。那一切,
都和她所經(jīng)歷的死亡與絕望格格不入。石念的目光精準地鎖定了那個最耀眼的身影。姜妄。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球衣,身姿挺拔。一個漂亮的三分球引得場邊女生尖叫連連。他勾起唇角,
笑容張揚又自信。像一頭意氣風發(fā)的年輕獅王,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嗯,怎么說呢,
就是那種,對未來充滿無限可能的光芒。可石念的內(nèi)心卻一片死寂。她知道,
這只是他漫長絕望的開始。果然,在一次激烈的搶斷中,姜妄高高躍起。
落地時卻發(fā)出一聲悶哼。他抱著右腿倒在地上,英俊的五官因劇痛而扭曲。那一聲悶哼,
像是某種預兆。讓石念的心臟也跟著抽痛了一下。“姜妄!”“快叫校醫(yī)!”人群瞬間圍攏,
驚呼聲此起彼伏。石念撥開層層疊疊的人群,一步步走到他身邊。她能聞到他身上,
汗水混合著泥土的。那種,嗯,少年獨有的氣息。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她蹲下身。
無視他額角暴起的青筋和防備的眼神。俯身在他耳邊,
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疼就咬我,不用忍?!苯吹脦缀跻柝蔬^去,
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更是怒火中燒。他死死瞪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女孩。
她眼神里的平靜和麻木,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和……熟悉。那種熟悉感,就像是,嗯,
似曾相識?!皾L!”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撕裂般的痛苦。石念沒有動,
只是默默地將自己的左手手腕遞到他嘴邊。那截手腕白皙纖細,
與周圍的混亂和他的痛苦格格不入。腕骨的線條清晰可見,皮膚上甚至能看到細小的絨毛。
或許是疼痛戰(zhàn)勝了理智,又或許是她眼神里的某種東西刺激了他。
姜妄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了下去。牙齒深深嵌入皮肉,幾乎要穿透骨骼。石念疼得悶哼一聲,
那聲音很輕,像被風吹散的嘆息。卻沒有抽回手。血腥味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混合著汗水的味道,變得有些黏膩。姜妄終于松開了口,看著她手腕上那個深可見骨的牙印。
以及不斷滲出的血珠,他愣住了。他看著那血珠,一滴一滴地,順著她的皮膚滑落。
心里好像,嗯,被什么東西,輕輕地敲了一下。而石念,只是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傷口。
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絲解脫。這是她償還的第一步?!皾L!別他媽碰我!
”他像是被燙到一般,憤怒地吼道,將她狠狠推開。那聲音,帶著憤怒,也帶著一絲,嗯,
無法言喻的恐懼。救護車呼嘯而至,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學校午后的寧靜。醫(yī)院里,
白色的墻壁和消毒水的味道讓人壓抑。那種味道,冰冷又刺鼻,
似乎能把所有的生機都吞噬掉。醫(yī)生拿著X光片,表情凝重地宣布。
姜妄的右腿脛骨粉碎性骨折,比上次預想的任何情況都要嚴重。神經(jīng)也受到了損傷,
以后能站起來的希望,更加渺茫。“轟”的一聲,姜妄的世界瞬間崩塌。
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對父母的安慰、朋友的關(guān)心,全都報以冰冷的沉默。
那個在球場上發(fā)光的少年,徹底熄滅了。他的眼神,就像是,嗯,熄滅的爐火,只剩下灰燼。
而石念,卻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影子,開始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她為他倒水,
水杯邊緣還帶著淡淡的溫熱。幫他擦拭汗?jié)竦念~頭,毛巾拂過他的皮膚,帶著一絲涼意。
甚至在他絕食抗議時,端著碗,用勺子強硬地將粥送到他嘴邊。那粥,溫溫的,
帶著米粒的清香。“滾開!”他揮手打翻了碗,滾燙的粥灑了她一手,瞬間紅了一片。
那熱度,燙得她皮膚生疼,但她卻像沒有感覺一樣。石念面不改色地收拾好地上的狼藉。
粥的殘渣,混合著玻璃的碎片,在地上散落著。她又去盛了一碗,繼續(xù)喂他。
姜妄終于忍無可忍,他抓起床頭的水杯,狠狠砸向墻壁。玻璃碎裂的聲音刺耳又尖銳,
像要把這壓抑的空氣撕裂。他赤紅著雙眼,像一頭被困的野獸,死死地盯著她。
那眼神里充滿了絕望、不解與滔天的恨意?!八麐尩?,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那雙眼睛,
仿佛透過此刻的石念,看到了無數(shù)次重復的、血色的宿命。石念的心臟,在這一刻,
被狠狠地攥緊了。她真的能打破這個詛咒嗎?她欠他的,到底是什么?而他這句“每一次”,
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感覺,嗯,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心底,被輕輕地敲了一下。
02為了打破宿命,石念成了姜妄的“腿”。她推著他的輪椅,
穿梭在曾經(jīng)屬于他的、光芒萬丈的校園里。輪椅的滾輪碾過水泥地,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那聲音,像是在提醒著他們,一切都變了。如今,
那些光芒變成了無數(shù)道探究、同情、鄙夷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嗯,
無處遁形。姜妄的暴躁和羞辱變本加厲。他會在走廊上故意將水杯碰倒,水花濺在地上,
形成一小灘濕漉漉的印記。然后冷冷地命令她:“去擦干凈?!蹦钦Z氣,
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他會在食堂里,當著所有人的面,用最難聽的話諷刺她。
“你是不是有???我一個瘸子,有什么值得你這么自作多情地貼上來的?”那聲音,
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然后,引來一陣陣竊竊私語。
他會把她辛辛苦苦記下的課堂筆記撕得粉碎。紙屑像雪花一樣,洋洋灑灑地落在地上,
扔在她臉上。罵她是“蠢貨”。那紙屑,輕飄飄的,卻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的心。
石念從不反駁,也從不流淚,只是麻木地照做。撿起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地,
一片片拼湊起來。擦干地上的水漬,直到地面恢復干燥。然后繼續(xù)推著他,
走向下一個充滿惡意的角落。她的動作,總是那么的,嗯,平靜,平靜得讓人心疼。
她早已習慣了疼痛。被綁架時留下的陰影,像一條毒蛇,時常在午夜纏繞住她的脖頸。
讓她無法呼吸。那冰冷的鱗片,似乎能感覺到,嗯,就在皮膚上。那種,令人窒息的冰冷。
母親那個道貌岸然的男友??偸窃谀赣H不在家時,用那種黏膩惡心的眼神看她。
發(fā)來不堪入目的短信。手機屏幕上,那些文字,像毒蟲一樣,一點點地,啃噬著她的心。
而她曾經(jīng)唯一的朋友,室友張靜。卻為了搶走她的男友聞時,毫不猶豫地背叛了她。
在背后散布關(guān)于她的謠言。那些謠言,像無形的刀子,一點點地,割裂著她的世界。聞時,
那個曾經(jīng)對她許下海誓山盟的男孩。在得知她被綁架后,第一時間不是關(guān)心她的安危。
而是覺得丟臉,迅速和她撇清關(guān)系。轉(zhuǎn)頭就和張靜勾搭在了一起。他走的時候,
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只留下一個,嗯,決絕的背影。這些傷口,有些看得見,
有些看不見。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她的整個青春。所以,姜妄的這點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呢?
相比之下,姜妄的痛苦是外放的,是看得見的。他坐在輪椅上,
看著曾經(jīng)那些仰望他的小混混。如今敢當著他的面,陰陽怪氣地叫他“瘸子”。那聲音,
帶著一種,嗯,幸災(zāi)樂禍的嘲諷。他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女友,挽著新的籃球隊隊長。
在他面前炫耀,眼神里的憐憫比嘲諷更傷人。那憐憫的眼神,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地,
磨著他的心。他每天都會讓石念推他到籃球場邊。一看就是一下午。夕陽西下,
金色的余暉灑在球場上。少年們奔跑、跳躍、投籃。每一次跳躍,每一次投籃,
都像是在他心頭。嗯,狠狠地敲了一下。他死死地盯著那個他再也無法踏足的球場。
看著少年們奔跑、跳躍、投籃。眼神中的光亮,一點一點地,徹底熄滅了。
“活著……真沒意思。”有一天,他看著夕陽,絕望地低語。那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卻在石念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那聲音,很輕,很輕,卻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
不行!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一切將再次重來。她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而她,
也將在下一次循環(huán)中,再次成為砸死他的“兇器”。她不能死,他也絕對不能死!幾天后,
姜妄的前女友林菲菲。再次帶著她的新歡,籃球隊長趙宇,出現(xiàn)在籃球場邊。
他們似乎是故意來刺激姜妄的。林菲菲穿著一件亮眼的運動服,趙宇則抱著籃球。那籃球,
在他手里,嗯,像是某種炫耀的工具?!皢眩髮W霸,還在這兒懷念你逝去的青春呢?
”趙宇抱著籃球,一臉挑釁的笑。那笑容,帶著一種,嗯,不懷好意的得意。
林菲菲則挽著趙宇的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輪椅上的姜妄。
語氣里帶著施舍般的同情:“姜妄,人要學會接受現(xiàn)實。你現(xiàn)在這樣,
就別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了。石念,你說是吧?你天天跟著一個廢人,圖什么呀?”那語氣,
帶著一種,嗯,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石念的臉藏在陰影里,沒有說話。她能感覺到,
姜妄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姜妄的拳頭攥得死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fā)。他的眼神,像冰一樣,冰冷而堅硬。趙宇見他不還口,
覺得無趣,顛了顛手里的籃球。忽然邪惡一笑,猛地將籃球朝姜妄的頭上砸了過來!那籃球,
帶著風聲,呼嘯著,嗯,直沖姜妄而去?!靶⌒模 笔顜缀跏菞l件反射般地沖上前。
她來不及思考,也來不及躲閃,只能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姜妄身前。那一刻,她的身體,嗯,
就像是,被某種力量,推著,沖了出去?!芭?!”籃球狠狠地砸在她的手臂上,
一股鉆心的疼痛瞬間傳來。她的身體晃了晃,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那紅腫,嗯,
像是某種印記,烙在了她的手臂上。整個球場瞬間安靜下來。趙宇和林菲菲也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這個一直沉默寡言的女孩會這么剛。石念咬著牙,忍著痛,緩緩直起身。
她沒有看趙宇,而是回頭看向姜妄。她希望,能在他眼里看到一絲動容,哪怕只是一絲。
然而,沒有。姜妄冷漠地回望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感激,
只有化不開的厭煩和冰冷。他的眼神,嗯,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人感到一種,
徹骨的寒意?!罢l要你擋了?”他一字一頓,聲音像淬了冰,“多管閑事!”這句話,
像一把最鋒利的刀子,精準地、狠狠地扎進了石念的心臟。她垂下眼眸,
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不言不語地轉(zhuǎn)身,默默地離開了籃球場。她知道,
他的心比她的手臂更痛??墒?,她究竟還要承受多少這樣的冷漠與傷害?
而姜妄那深不見底的絕望,是否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走向那個她最恐懼的終點?她感覺,
嗯,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心底,一點點地,碎裂開來。
03石念獨自坐在教學樓后的一個僻靜角落。手臂上的紅腫已經(jīng)變成了青紫色,火辣辣地疼。
那疼痛,像是有無數(shù)細小的針,在不斷地扎著她的皮膚。這疼痛提醒著她,她還活著。
她不是第一次受傷,更不是第一次為姜妄受傷。在那些被她遺忘的循環(huán)里,
或許她曾為他擋過刀,擋過車。只是她不記得了。那些記憶,嗯,就像是,
被一層薄霧籠罩著。看不清,摸不著。姜妄那句“多管閑事”,像一根刺,
扎在她麻木的心上。但奇怪的是,除了最初的刺痛,更多的,是一種奇異的平靜。她知道,
姜妄的暴躁和冷漠。是他面對絕望時,唯一的、也是最笨拙的偽裝。他像一只受傷的刺猬,
用最硬的刺去傷害所有試圖靠近他的人。包括他自己。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她想起自己那些無處發(fā)泄的痛苦。想起被綁架時,那些人渣在她耳邊的污言穢語。那些聲音,
像毒蛇一樣,盤旋在她的耳邊。讓她感到一種,嗯,無法言喻的惡心。想起深夜里,
母親男友發(fā)來的騷擾短信。手機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而那些文字,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割著她的心。想起被張靜和聞時背叛后。躲在被子里,
用指甲在手臂上劃出一道道血痕的夜晚。那血痕,一道一道的,像是在記錄著她的痛苦。
還有那些……被欺凌時,灼燒皮膚的煙頭。那煙頭,帶著一種,嗯,焦糊的味道。
烙在皮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丑陋的印記。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那塵土,
輕飄飄的,卻像是在提醒著她,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她重新走回姜妄的教室。
他一個人坐在窗邊,輪椅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顯得孤寂又蕭索。夕陽的余暉,
將他的身影,嗯,拉得更長,更寂寞。他沒有看她,只是盯著窗外。石念走到他身邊,
從書包里拿出一個蘋果和一把小刀。默默地為他削著。那蘋果,紅彤彤的,帶著一種,嗯,
清新的果香。刀刃劃過果皮,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在安靜的教室里顯得格外清晰。那聲音,
像是某種,嗯,細微的呼吸聲。姜妄的視線終于從窗外移開,
落在了她那只青紫交加的手臂上。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波動。但嘴上,
依舊不饒人?!霸趺?,想賣慘博同情?”他冷嗤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那聲音,帶著一種,
嗯,刻意的尖銳。石念削蘋果的手頓了頓。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卻又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她的眼神,嗯,就像是,
深不見底的湖泊。平靜,卻又蘊含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力量。“不是賣慘,”她說,
“是讓你看看,我們有多像?!闭f完,在姜妄錯愕的目光中,她放下了手中的蘋果和小刀。
緩緩地、撩起了自己的校服褲腿。那褲腿,被她輕輕地,嗯,往上提了一下。白皙的小腿上,
赫然出現(xiàn)了一排不規(guī)則的、丑陋而猙獰的疤痕。那不是普通的傷疤,
而是煙頭燙傷后留下的、一個個深褐色的圓形印記。像某種邪惡的紋身,
永久地刻在了她的皮膚上。那些疤痕,嗯,就像是,某種無聲的控訴。
更讓姜妄瞳孔緊縮的是,每一個疤痕旁邊。都用針歪歪扭扭地刺著一個模糊的姓氏。
“張、李、王、趙……”那些疤痕,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個欺負過她的男人。
每一個都刻著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姜妄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臉上的嘲諷、冷漠、暴躁,在這一刻盡數(sh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震驚和……心疼。
他第一次,收斂了全身的戾氣。他伸出手,指尖微顫,小心翼翼地,
輕輕觸碰著那些凸起的、丑陋的傷疤。那觸感,仿佛烙鐵一般,燙得他指尖發(fā)麻。
也燙得他心臟皺縮成一團。原來,她那身麻木的鎧甲之下,也藏著這樣一片煉獄。“疼嗎?
”他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沙啞的溫度。那聲音,嗯,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一樣。
石念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那動作,很輕,很輕,帶著一種,嗯,無法言喻的復雜。
姜妄猛地抬起頭,捧住石念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他的眼中,
帶著從未有過的、混雜著溫柔與滔天憤怒的情緒?!澳悴慌K?!彼蛔忠活D,
聲音里壓抑著即將噴薄的瘋狂?!芭K的是他們?!彼媚粗傅闹父梗p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眼神專注而偏執(zhí)。他的指腹,帶著一絲涼意,卻又帶著一種,嗯,令人安心的溫度?!耙院?,
誰再欺負你,把名字告訴我?!彼D了頓,唇角勾起一絲危險的弧度?!拔姨婺阌浿?。
”話音未落,他俯下身,溫柔卻又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那個吻,沒有絲毫的情欲,
卻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和絕望的氣息。他像一頭瀕死的野獸,在她的唇上尋找著同類的氣息。
尋找著活下去的理由。冰冷的唇瓣相貼,卻仿佛有一股電流,
從接觸點瞬間傳遍了石念的四肢百骸。這個吻,帶著救贖的溫度,也點燃了瘋狂的火種。
姜妄突如其來的吻,是他內(nèi)心掙扎的宣泄。還是對石念傷痕的共鳴?他說“我替你記著”,
這句承諾,又將如何兌現(xiàn)?他們兩個被命運捆綁的“怪物”,又將走向何方?她感覺,嗯,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心底,被點燃了。04姜妄的那個吻,像一道驚雷,
劈開了石念麻木混沌的世界。那雷聲,轟隆隆的,在她的心頭炸開。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
他骨子里的那股瘋勁兒,和她如出一轍。他們是同類。從那天起,
姜妄對石念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微妙的轉(zhuǎn)變。他依然暴躁,依然毒舌。但那暴躁中,
卻多了一絲只對她展露的、不容置喙的偏執(zhí)與保護。那偏執(zhí),嗯,就像是,某種,
無法言喻的印記,烙在了他們的關(guān)系里。他會強迫她吃飯,理由是“你太瘦了,推不動我”。
他會搶過她的作業(yè)本,用紅筆圈出錯題,罵她“豬腦子”。卻在她睡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