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把我們老板撞成植物人，必須賠償五十萬！"
餐廳里，幾個壯漢圍著我，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
我看了看弟弟林小軍，他低著頭不敢看我。
"五十萬？"我笑了，掏出手機，"轉賬還是現(xiàn)金？"
壯漢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這么痛快。
我繼續(xù)說："不過在轉賬之前，我想問一句——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三天前，弟弟林小軍給我打電話，說新開的餐廳生意不錯，讓我過去嘗嘗。
我開著那輛普通的本田思域到了他的餐廳。說是餐廳，其實就是個小門臉，招牌上寫著"小軍家常菜"，看起來挺溫馨。
"哥！你來了！"林小軍從廚房跑出來，圍裙都沒摘，臉上全是汗。
我打量了一下餐廳，裝修簡單但很干凈，墻上貼著他和嫂子的結婚照，還有一些溫馨的標語。
"生意怎么樣？"我坐下問道。
"還行，就是剛開業(yè)，客人不多。"林小軍給我倒了杯茶，"哥，你嘗嘗我做的紅燒肉，用的是媽以前的配方。"
說到媽，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媽去年因為癌癥去世了，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小軍這個小兒子。
"哥，其實我叫你來，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林小軍坐在我對面，神色有些為難。
"說吧，什么事？"
"餐廳的房租有點緊張，我想跟你借點錢，不多，就十萬塊，等生意好了就還你。"
我沒有馬上答應。不是不想幫他，而是這幾年我已經(jīng)幫過他太多次了。開網(wǎng)店失敗，我給了他二十萬；做微商被騙，我又給了他十五萬；現(xiàn)在開餐廳，我前期已經(jīng)投了三十萬。
"小軍，你要不要考慮換個行業(yè)？"我試探著問，"餐飲業(yè)競爭激烈，你又沒經(jīng)驗..."
"哥，我知道你為我花了很多錢。"林小軍低著頭，"但是這次不一樣，我真的覺得能成功。你看，這兩天客人明顯多了，回頭客也不少。"
看著弟弟期待的眼神，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不過這是最后一次了。"
"謝謝哥！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林小軍高興得像個孩子。
就在這時，餐廳門被推開了，進來三個男人。為首的是個光頭，脖子上紋著一條龍，后面跟著兩個穿著黑T恤的壯漢。
"老板，來三份蓋澆飯。"光頭坐下說道。
林小軍趕緊去廚房準備。我覺得這三個人有些不對勁，但沒多想。
飯菜很快端上來了，我也點了幾個菜。正吃著，突然聽到光頭大喊一聲："哎呀！"
我轉頭看去，光頭捂著嘴巴，臉上表情痛苦。
"老板！你這菜里有石頭！"光頭站起來，指著盤子里的一顆小石子，"看！把我牙都崩掉了！"
他張開嘴，確實有顆牙齒松動了，嘴里還有血絲。
林小軍慌了，趕緊過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馬上給您重新做一份。"
"重新做？"光頭冷笑，"我這牙怎么辦？你知道我這顆牙多重要嗎？這是我的門牙！"
"那...那你想怎么辦？"林小軍聲音都在顫抖。
"賠錢！"光頭理直氣壯地說，"我這顆牙至少值五千塊！"
我皺了皺眉頭。五千塊賠一顆牙，確實有些過分，但如果真的是餐廳的問題，賠償也是應該的。
"五千就五千吧。"我站起來說道。
光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又恢復了兇狠的表情："你是誰？"
"我是老板的哥哥。"
"哦，是老板的哥哥啊。"光頭坐下，"那正好，我們再商量商量賠償?shù)氖虑椤?
"還要商量什么？"
"你以為五千塊就完了？"光頭冷笑，"我還要去醫(yī)院檢查，萬一有其他問題呢？而且我今天還有個重要會議，因為這事可能要推遲，損失誰來承擔？"
我意識到情況不妙了。這明顯是專業(yè)碰瓷的。
"你到底想要多少？"我直接問道。
"不多，五萬塊。"光頭張口就是個天價。
"五萬？你搶劫呢？"林小軍急了。
"搶劫？"光頭站起來，那兩個壯漢也跟著站起來，"老子是受害者！你們餐廳食品安全有問題，害得我受傷，要五萬塊過分嗎？"
餐廳里的其他客人看到這場面，都嚇得匆忙結賬離開了。
我看了看林小軍，他臉色蒼白，顯然被嚇壞了。
"行，五萬就五萬。"我掏出手機，"轉賬還是現(xiàn)金？"
光頭又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這么痛快。
"轉...轉賬吧。"他報了個銀行卡號。
我操作手機，假裝在轉賬，實際上是在發(fā)信息給一個人。
"轉好了。"我把手機給他看了看轉賬界面。
光頭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算你們識相。不過..."
"不過什么？"
"剛才只是醫(yī)療費，還有精神損失費沒算呢。"
我的耐心終于用完了。
"你說什么？"
"精神損失費，十萬！"光頭獅子大開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嘴角露出了微笑。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我走到門口接起電話："喂，老邱？嗯，是我...對，就是那個地址...好，馬上到。"
掛了電話，我轉身看著那三個還在得意的家伙。
"各位，你們繼續(xù)。"我坐回原位，"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快點，因為很快就有人來找你們了。"
"找我們？"光頭不屑地笑了，"誰來找我們？"
話音剛落，餐廳門被推開了，進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為首的是個中年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但眼神很銳利。
"林總。"中年人對我微微點頭，"讓您久等了。"
光頭三人看到這陣勢，臉色開始變了。
"老邱，給他們介紹一下自己。"我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
中年人推了推眼鏡："各位，我叫邱志剛，是天成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同時，我也是這位林總的法律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