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在李家過得很好，不用擔心。"這是女兒小雅發(fā)給我的最后一條信息，三個月前。
三個月來，我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清掃這棟CBD最高的寫字樓，所有人都以為我只是個卑微的清潔工。他們不知道，這棟樓，包括樓里那些趾高氣揚的公司，都是我的。
今天，李家大少爺的婚禮邀請函送到了我手里。新娘，竟然不是我的女兒。
該收網了。
清晨五點，我準時出現(xiàn)在環(huán)球金融中心的地下停車庫。
這是我三年來雷打不動的時間，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清潔工制服，推著老舊的清潔車，開始一天的"工作"。
電梯里，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在聊天。
"聽說李總的兒子要結婚了，新娘是他們家剛找回來的千金小姐。"
"李詩雅吧？我見過，長得還真不錯，這種豪門聯(lián)姻啊..."
我緊握著手里的拖把，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李詩雅。
不是我的小雅。
電梯到了二十八樓，他們魚貫而出，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清潔工臉色有多難看。
我掏出手機，翻到三個月前小雅發(fā)給我的最后一條信息：
"媽，我在李家過得很好，大家都對我很好，哥哥也很照顧我。您放心，我很快就能把您接過來了。"
很快就能把我接過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肯定沒想到，她媽媽早就住在這城市最豪華的頂層公寓里，名下的資產能買下半個城市。
只是為了她，我選擇繼續(xù)扮演一個卑微的清潔工。
我以為她需要時間適應新家庭，我以為她只是在忙著融入新生活。
直到今天早上，清潔車里多了一張紅色的邀請函。
"李氏集團公子李俊杰先生與李家千金李詩雅小姐喜結連理，誠邀您的到來。"
李俊杰。
三個月前，我的女兒王小雅就是要嫁給這個人的。
現(xiàn)在新娘換成了李詩雅。
我的女兒呢？
手機震了一下，是我的私人助理發(fā)來的消息：
"王董，關于您女兒的調查有了進展，需要立即匯報。"
我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早上八點，整棟樓的人都還在上班路上。
我推著清潔車走向消防樓梯，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說。"
"王董，根據我們的調查，王小雅小姐三個月前確實進入了李家，但在兩個月前就失蹤了。李家對外宣稱她出國留學，但我們查到，她從未離開過本市。"
我的心跳開始加快。
"繼續(xù)說。"
"李家現(xiàn)在的千金李詩雅，其實是李氏夫婦收養(yǎng)的孤兒，她一直以李家女兒的身份生活。王小雅出現(xiàn)后，她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然后呢？"
"根據我們掌握的信息，李詩雅很可能對王小雅小姐不利。而且..."助理的聲音有些遲疑，"李俊杰原本確實是要娶王小雅小姐的，但現(xiàn)在..."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馬上去查李家所有的產業(yè)和資金流向，我要知道他們的每一分錢都去了哪里。另外，準備收購李氏集團的計劃，越快越好。"
"王董，您是要..."
"我要讓他們知道，動我女兒的下場。"
掛斷電話后，我繼續(xù)推著清潔車在樓道里工作。
二十八樓是李氏集團的辦公區(qū)，我經常在這里打掃，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剛過九點，李氏集團的員工開始陸續(xù)上班。我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包括李俊杰。
這個二十八歲的男人，穿著價值不菲的定制西裝，挎著愛馬仕的公文包，走路帶風，一看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公子哥。
三個月前，他還承諾要娶我的女兒。
現(xiàn)在他要娶的人，很可能是害死我女兒的兇手。
我故意在他們辦公區(qū)的茶水間里多待了一會兒，聽到了一些對話。
"李總，婚禮的準備怎么樣了？"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詩雅這幾天一直在忙著試婚紗，她說要做這城市最美的新娘。"李俊杰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
"那之前那個王小雅呢？我記得您之前還說..."
"別提她了。"李俊杰的聲音忽然變冷，"那個女人心機太深，幸好詩雅提醒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她現(xiàn)在在國外讀書，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心機太深？
我的小雅？
那個從小連撒謊都會臉紅的女孩？
我緊握著手里的抹布，如果不是這里人多眼雜，我真想沖上去質問他。
就在這時，辦公區(qū)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走了進來，正是照片上的李詩雅。
"俊杰哥哥~"她的聲音又嗲又甜，"我剛從婚紗店回來，婚紗已經改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要看，我的寶貝新娘。"李俊杰立刻起身迎接她，兩人在眾目睽睽下?lián)肀вH吻。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的怒火幾乎要吞噬理智。
就在這時，我聽到李詩雅對身邊的助理說：
"對了，把我房間里那個小盒子處理掉，里面的東西我不想再看到。"
"那個盒子里是..."
"一些不重要的紀念品，扔了就行。"
說完，她挽著李俊杰的手臂，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紀念品？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個盒子里的東西，和我的女兒有關。
下午，我故意提前結束了清潔工作，在李氏集團樓下的咖啡廳里等待。
不出所料，傍晚時分，我看到李詩雅的助理拎著一個小盒子從大樓里走出來，徑直朝垃圾箱走去。
我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
那個助理回頭看我，皺起眉頭："你是誰？"
"我是樓上的清潔工，那個盒子能給我嗎？看起來還挺新的，扔了可惜。"
助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看我穿著破舊的清潔工服，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把盒子遞給了我。
"拿去吧，反正要扔的。"
我接過盒子，心跳得厲害。
回到自己的公寓后，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
里面有一條項鏈，是我去年送給小雅的生日禮物。
還有一張照片，是小雅和一個男孩子的合影，看起來應該是在李家拍的。
但最讓我震驚的，是盒子底部的一張紙條，上面是小雅的字跡：
"媽媽，如果您看到這張紙條，說明我已經遇到危險了。我把您給我的藥藏在了項鏈吊墜里，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會用的。李詩雅不是什么好人，她..."
后面的字被撕掉了。
藥？
我想起了去年給小雅的那個特殊生日禮物。
那是我從一個老中醫(yī)那里得到的"龜息丹"，可以讓人進入假死狀態(tài)，心跳和呼吸都會停止，但三天后可以自行蘇醒。
我當時是想著，如果小雅真的遇到什么危險，這個藥或許能救她一命。
難道說...
我的手顫抖著拿起電話，撥通了助理的號碼。
"馬上去查，李家最近有沒有死過人，有沒有舉辦過葬禮。"
"王董？您這是..."
"快去查！"
半個小時后，助理回電了。
"王董，李家確實在兩個月前舉辦過一場私人葬禮，死者據說是李家的一個遠房侄女，叫王小雅。"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天旋地轉。
我的女兒，被他們當作死人埋了。
如果她真的服用了龜息丹，那她現(xiàn)在...
"馬上查到墓地的位置，準備挖掘設備，越快越好！"
"王董，私自挖掘墓地是違法的，如果被發(fā)現(xiàn)..."
"我不管什么違法不違法，我要救我的女兒！"
放下電話，我看著手里的項鏈，項鏈吊墜確實是空的。
小雅真的用了那個藥。
這意味著，她現(xiàn)在很可能還活著，被埋在冰冷的地下。
三天...已經過了兩個月。
她還能活著嗎？
我不敢想下去，只是瘋狂地撥打著各種電話，調動著我所有的資源。
今晚，我一定要把女兒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