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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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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村種地第一天,老黃牛突然開口:「快跑!這村底下壓著條黑龍!」 我沒理會,

繼續(xù)犁地,結果犁出塊刻滿符文的青銅碑。 當晚全村狗對著我家狂吠,

灶王爺畫像自己燒了起來。 土地公托夢說:「你觸動了上古禁制,還有七天黑龍就要蘇醒。

」 現(xiàn)在,手機沒信號,出村的路變成鬼打墻。 而村口來了個穿壽衣的老太太,

敲著碗喊:「餓啊——」 我拎起鋤頭冷笑:「正好試試剛悟的《神農辟邪訣》?!?/p>

---回村種地的決定,沒多少人理解。城里卷不動了,996福報修不來仙,

反倒要修猝死證。也好,老家山清水秀,祖屋還在,幾畝薄田荒著也是荒著。我叫周青,

就一普通社畜,只不過從小愛看些神神鬼鬼的雜書,腦子里亂七八糟的知識裝了不少。

回到老家的第一天下午,天氣悶得厲害,烏云壓著村后的山尖,像蘸飽了墨的臟棉花。

我牽著隔壁五叔家借來的老黃牛,深一腳淺一腳踩在自家荒蕪的田里。

泥土的腥氣和野草的青澀味混在一起,往鼻子里鉆。老牛喘著粗氣,慢吞吞地拉著犁,

犁鏵破開板結的土層,發(fā)出沉悶的嘩啦聲。就在犁頭啃進一片特別硬實的地塊時,

老黃牛猛地停住了,任憑我怎么吆喝都不動。它扭過巨大的頭顱,銅鈴大的牛眼里,

竟映出一種我從未在畜生眼里見過的、近乎人性的恐懼。然后,

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一個蒼老、嘶啞,帶著濃濃土腥氣的聲音,

直接在我腦子里炸開:「后生……快跑!這村子底下……壓著條黑龍!你要把它弄醒了!」

我渾身汗毛倒豎,手里的韁繩差點脫手?;糜X?累的?我死死盯著老黃牛的嘴,它根本沒動!

「快……跑……」那聲音又響了一次,氣若游絲,卻充滿了絕望的驚惶。我愣在原地,

心臟咚咚撞著胸腔。黑龍?跑?我能跑哪去?城里那出租屋還沒這牛棚大。媽的,

肯定是中暑了。心一橫,我揚起鞭子在空中甩了個空響,罵了一句:「操!

老子是回來種地的,不是來聽神話故事的!走!」老牛發(fā)出一聲悲鳴般的哞叫,

極不情愿地再次邁開步子。犁鏵猛地向前一沖——哐啷!一聲金石交擊的脆響,

震得我虎口發(fā)麻。犁頭像是撞上了什么極硬的東西,歪斜著彈了起來,

帶起一大塊黑褐色的泥巴。泥塊散落,底下露出一角青黑色的物件,

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扭曲古怪的紋路,那紋路看一眼都覺得頭暈目眩,

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邪性蒼涼。我丟開韁繩,下意識蹲下身,用手扒開周圍的泥土。

那是一塊青銅碑,只有一尺見方,大部分還深埋土里。露出的部分,

刻滿了那種非篆非蝌蚪的符文,中央還有一個猙獰的爪形凹陷,

仿佛曾被什么巨物的利爪狠狠抓握過。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上來,激得我打了個寒顫。

邪門!我盯著那碑文,腦子里那些雜書里的東西自動翻騰起來——鎮(zhèn)物?封???

可這造型、這符文,壓根沒見過記載。老牛的話又在耳邊回蕩,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爬上天靈蓋。最終,我還是把土重新掩了回去,

刻意忽略了老牛那愈發(fā)驚恐的眼神。天色徹底暗沉下來,雷聲在云層里滾動。我牽著牛,

逃也似的回了家。夜里,我翻來覆去睡不著。那碑文和老牛的聲音在腦子里打架。

窗外開始下雨,淅淅瀝瀝,敲打著老舊的窗欞。突然——「汪汪汪!」

先是村頭李家的狗叫了起來,緊接著,像是傳染一樣,全村的狗都瘋了似的狂吠,

一聲比一聲凄厲,一聲比一聲瘆人,全都朝著我這個方向!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心臟狂跳。

黑暗中,狗吠聲如同洶涌的潮水,拍打著這間孤零零的祖屋。就在這時,

一股焦糊味鉆進鼻子。我心頭一跳,趿拉著鞋沖進廚房。黑暗中,

只見貼在灶臺上的那張陳舊發(fā)黃的灶王爺畫像,竟無火自燃!

幽綠色的火苗悄無聲息地舔舐著紙面,迅速將灶王爺慈祥的笑容吞噬、扭曲,

化作一小撮蜷曲的黑灰,簌簌落下。一股冰冷的、難以言喻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不對勁!

這他媽絕對不對勁!我手忙腳亂地去摸手機,屏幕亮起——無服務。三個刺眼的大字。

跑到院子門口,舉高了試,依舊沒有。雨絲涼涼地打在臉上。出村!必須立刻出村!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壓不住。我連傘都顧不上拿,一頭扎進夜雨里,

沿著唯一通往外界的土路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雨夜下的村莊死寂得可怕,

除了身后漸漸稀疏的狗吠,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和喘息聲。跑了不知多久,腿都軟了,

按理早該到村口的石橋了??梢惶ь^,前方影影綽綽,

赫然還是我熟悉的那片歪脖子棗樹林——我繞著村子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我不信邪,

換了個方向,發(fā)狠又跑了一次。結果一樣。那條走了二十多年的出村路,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扭曲了,無論從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回到村里。鬼打墻!

冰冷的絕望像這夜雨一樣,徹底浸透了我。我癱坐在泥水里,大口喘著氣,

雨水混著冷汗流進嘴里,又苦又澀。失魂落魄地回到老屋,身體凍得冰涼。

極度疲憊和恐懼之下,我竟不知怎么昏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

我看到一個穿著黃色麻衣、拄著拐杖的矮小老頭出現(xiàn)在床邊,面目模糊,

周身籠罩著一層微光,語氣焦急無比:「后生娃!你闖下大禍了!白日里你犁出的那青銅碑,

乃是上古禁制樞紐,鎮(zhèn)著底下一條犯了大罪的惡龍!你動了碑文,禁制已損,黑龍將醒!」

「還有整整七日!七日后子時,若禁制全破,黑龍出世,方圓百里,人畜無存,盡成焦土!」

我想問話,卻發(fā)不出聲音。土地公的身影開始晃動,變得模糊,

不良:「……氣息已被引動……它們來了……小心……小心穿壽衣的……它們……餓啊……」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猛地潰散。我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窗外天已蒙蒙亮,雨停了,

但天色依舊陰沉得可怕。手機,依舊沒有信號。出村的路,不用試也知道結果。

土地公的警告言猶在耳。七天!我坐在炕沿,巨大的恐懼過后,

反而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麻木。跑不了,等死?不行。

我周青好歹是受過唯物主義教育的……雖然最近這事唯物不了。黑龍?禁制?壽衣?

我猛地跳下炕,沖進里屋,從床底下拖出爺爺留下的那個大木箱子。爺爺以前是個風水先生,

箱子里全是些破舊古書、羅盤銅錢之類的老物件。我以前只當是廢紙,

現(xiàn)在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瘋了一樣翻找起來,灰塵嗆得我直咳嗽。

大多是些風水堪輿、算命卜卦的雜書,屁用沒有。就在我?guī)缀踅^望時,

箱底一本沒有名字、薄薄的、用麻線裝訂的冊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冊子紙張黃黑,

脆得快要碎掉。翻開第一頁,上面用一種古老的朱砂符文寫著幾個大字——《神農辟邪訣》!

里面的字跡更是古怪,像是某種觀想圖搭配著呼吸法門,

還有大量關于百草之氣、地脈之精的運用,描繪如何引動這些自然之力淬煉己身,辟易邪祟。

文字佶屈聱牙,圖譜玄奧晦澀。若是以前,我肯定覺得這是騙鬼的東西。

但現(xiàn)在……我盯著那本冊子,眼睛血紅。媽的,死馬當活馬醫(yī)吧!接下來的幾天,

我像是瘋魔了一樣。白天,我扛著鋤頭下地,不是種地,而是按照《辟邪訣》里模糊的指引,

去感受所謂“地脈之氣”,去辨認田間地頭那些雜草野花中微弱的“百草之精”。晚上,

就對著那本破冊子觀想、呼吸,練得頭暈眼花,渾身酸痛。餓了就啃干糧,渴了就喝井水。

手機成了磚頭,徹底與世隔絕。村里似乎也起了某種變化。狗不再叫了,而是整天夾著尾巴,

躲在窩里發(fā)出嗚嗚的哀鳴。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路上幾乎看不到人。

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慌像瘟疫一樣蔓延,卻沒人說出來。第五天夜里,我打坐觀想時,

突然感覺丹田位置猛地一熱,一股微弱卻真實存在的暖流憑空生出,

順著某種玄妙的路徑自行運轉起來!所過之處,連日的疲憊一掃而空,

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泰,耳目也變得清明了許多?!渡褶r辟邪訣》,第一縷氣,成了!

我還來不及欣喜,第六天黃昏,變故再生。當時我正在院里練習冊子里一套配合呼吸的鋤法,

動作歪歪扭扭,卻感覺體內那縷熱氣隨之流轉,帶動鋤虎虎生風。突然——村口的方向,

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縹緲詭異的聲音。像是用什么東西,一下一下,敲著破碗。

鐺…鐺…鐺……伴隨著敲擊聲,是一個老嫗干澀、嘶啞、拖長了調子的呼喊,那聲音不高,

卻像是能穿透墻壁,直接鉆進人的耳朵里,讓人頭皮發(fā)麻。「餓啊……餓啊……」

全村的狗瞬間噤聲,連嗚咽都不敢了。我渾身一僵,緩緩放下鋤頭,踮腳走到院墻邊,

透過縫隙向外看去。夕陽的余暉像是血一樣潑灑在村口的土路上。一個佝僂的身影,

穿著一身刺眼的、嶄新的黑色壽衣,手里拿著一個缺口的破碗,用一根白色的骨頭棒子,

慢悠悠地敲著。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挪,臉孔干癟皺巴得像顆核桃,一雙眼睛全是眼白,

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餓啊……行行好……給口吃的吧……」

她路過的人家,門窗縫隙后窺視的眼睛瞬間消失,連大氣都不敢出。是土地公夢里說的那個!

穿壽衣的!她沿著土路,一家一家地敲過去,那“餓啊”的叫聲不絕于耳。最終,

她停在了我家院門外。鐺!鐺!鐺!敲擊聲就在耳邊,無比清晰。

「餓啊……里面的后生……行行好……給口吃的吧……」那雙全是眼白的眸子,

似乎穿透了木板門,死死釘在了我身上。

一股陰冷、污穢、帶著墳墓土腥氣的寒意隔著門板彌漫進來,

我體內那縷剛剛練成的熱氣猛地一滯,運轉都變得艱澀起來。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中的驚懼。跑不了,躲不掉。

《神農辟邪訣》里關于“邪祟穢氣”的描述瞬間流過心頭。看來,這就是禁制松動后,

第一波被吸引來的“東西”了。試刀的時候,到了。我猛地握緊了手中的鋤頭,

木質的柄身傳來一絲微不可查的溫潤感,體內那縷熱氣自發(fā)地灌注進去,

鋤頭邊緣似乎閃過一抹極淡的青光。“給口吃的?”我對著門外,冷笑一聲,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股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冷硬,「老子剛悟的《神農辟邪訣》,正好拿你試鋤!」「嘭!

」話音未落,那扇薄薄的院門板猛地向內凸起,仿佛被什么巨力撞擊!木屑簌簌落下。

一個尖厲、扭曲、完全不似人聲的嚎叫穿透門板,刺得人耳膜生疼:「——餓?。。。 ?/p>

--我話音落下的瞬間,門外那尖厲的嚎叫陡然拔高,幾乎拔高幾分“額......啊!

”伴隨著這非人的嘶吼,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老舊院門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

中間猛然凸起一大塊,裂紋像蛛網(wǎng)般瞬間蔓延開來!

一股更加陰冷、污穢的氣息如同實質的潮水,透過門縫瘋狂涌入,院子里的溫度驟降,

地面甚至凝結起一層薄薄的白霜。我握緊鋤頭,體內那縷微弱卻堅韌的熱流急速運轉,

抵抗著這股侵蝕筋骨的寒意。《神農辟邪訣》的功法口訣在腦中飛速閃過——「地脈為根,

百草為引,氣行周天,邪祟不侵」!不能讓它進來!這祖屋雖破,

或許還有些爺爺當年無意中布置下的東西能起點作用,一旦被這東西闖入,后果不堪設想!

“給你吃的?吃我一鋤頭!”我大吼一聲,不是給自己壯膽,

而是按照《辟邪訣》里一種簡單的音震法門,將那股熱流逼入聲帶,

吼聲帶著一股奇異的震蕩之力,竟暫時壓過了門外的嚎叫。與此同時,

我腳下踩著一股莫名的韻律,那是辟邪訣里配合呼吸的步伐,看似簡單,

卻暗合某種與地氣溝通的軌跡。我側身、擰腰,將全身的力量,連同丹田里那縷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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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8 15:1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