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公公的臨終關(guān)懷做了三年，只要他咽氣，丈夫承諾的兩百萬就會到賬。
我拿著手里的孕檢單，算著預(yù)產(chǎn)期，準備拿到錢就和他離婚。可病床上的公公突然睜開眼，
緊緊抓住我的手，對滿堂子孫嘶吼：“你們誰敢動她！她肚子里的，是我的種！
”我丈夫臉色慘白，“爸，你瘋了？她懷的明明是我的孩子！
”一直與我作對的大伯哥卻一腳踹開我丈夫，狂笑起來，“爸說得沒錯！從今天起，
她就是我小媽，她肚子里的就是我親弟弟！我看誰敢動我們娘倆！”房間里炸開了鍋。
親戚們的議論聲像是無數(shù)只蒼蠅在我耳邊嗡嗡作響。我丈夫江旭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沖過來想把我從床邊拽走?！傲滞?，你跟我過來！爸肯定是病糊涂了，你別跟著起哄！
”他的手還沒碰到我的胳膊，就被一股大力揮開。大伯哥江風擋在我面前，身形高大，
像一堵墻。“江旭，你動她一下試試？”江風的語氣很平淡，
但里面的威脅意味讓江旭的動作停在半空。“哥，你干什么？這是我老婆！
”江旭氣急敗壞地喊。“從現(xiàn)在起，她是我小媽。”江風一字一句地說，“爸親口說的，
滿屋子人都聽見了。”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公公。老爺子江振國，
原本被醫(yī)生斷言只剩一口氣的人，此刻正半靠在床頭，雖然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但眼神清明。
他那只抓著我的手，干瘦卻很有力?！岸冀o我聽著?！苯駠_口了，聲音沙啞，
卻壓過了所有人的議論，“林晚，從今天起就是我們江家的女主人。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我江振國的親骨肉，未來的繼承人?！边@話一出，滿堂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平坦的小腹上。江旭徹底崩潰了，他指著我，又指著他爸，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鞍帧恪氵@是要逼死我……”江振國冷哼一聲，沒再看他。
“江風?！薄霸冢??！苯L立刻應(yīng)聲?！鞍验e雜人等都給我清出去。另外，把林晚的東西，
都搬到主臥來?！苯駠拿畈蝗莘瘩g。江風點頭，轉(zhuǎn)身就開始趕人。親戚們面面相覷，
誰也不敢多留，很快就走得一干二凈。江旭的母親，我的婆婆，走過來想跟老爺子說點什么，
卻被江風攔住了。“媽，讓爸先歇著吧?！逼牌趴戳丝次?，眼神復雜，最后還是嘆了口氣，
跟著人群走了。最后，屋里只剩下我們四個人。江旭還站在原地，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
“爸，為什么……林晚懷的明明是我的孩子，我們有醫(yī)院的證明！”他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江振國閉上眼睛，像是懶得跟他廢話。江風走到江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靶辛?，
別嚷嚷了。你先回自己房間冷靜冷靜?！闭f完，他半推半搡地把江旭推出了病房，
然后“咔噠”一聲，從外面把門反鎖了。我聽見江旭在外面瘋狂地砸門，叫著我的名字。
“林晚！你給我出來！你這個賤人，你給我說清楚！”我低頭看著被老爺子緊緊抓住的手腕，
心里一片混亂。這三年，我像個保姆一樣伺候他，圖的就是江旭承諾的那兩百萬。
現(xiàn)在錢還沒到手，我卻莫名其妙地從孫媳婦，變成了老爺子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也從江家的長孫，變成了江家最小的兒子。這叫什么事？“丫頭，別怕。
”江振國沙啞的聲音傳來。我抬起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睛?！坝形医o你撐腰，這個家里，
沒人能欺負你們娘倆?！苯L的動作很快。不到半小時，我的所有東西就被打包搬進了主臥。
這間臥室比我和江旭那間大了三倍不止，帶著獨立的衣帽間和浴室，
陽臺上還擺著老爺子最喜歡的搖椅。這里是江家權(quán)力的象征。以前，
只有婆婆能偶爾進來打掃一下。我被江風“請”進主臥時，江旭還在外面走廊上嘶吼。
江風充耳不聞，他指著房間對我介紹?！靶?，您以后就住這。缺什么少什么，直接跟我說，
或者跟家里的保姆說。”他改口改得異常順溜。一聲“小媽”，叫得我頭皮發(fā)麻。
“我……”“爸說了，讓您安心養(yǎng)胎，其他事都不用管?！苯L打斷了我的話。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黑色的卡，放在梳妝臺上?！斑@是爸給您的，沒有密碼，隨便刷。
”我看著那張卡，又看了看江風。他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這一切都理所應(yīng)當。
“大伯哥……”我斟酌著開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爺子他……”“您該叫我江風。
”他糾正我，“爸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您只要知道，從今天起，
我和我爸都會護著您和弟弟，這就夠了?！彼f“弟弟”兩個字的時候，
語氣里有一種奇異的興奮。他沒再多解釋，交代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順手還幫我關(guān)上了門。
房間里很安靜，能清晰地聽見外面江旭的叫罵聲漸漸遠去，應(yīng)該是被江風強行帶走了。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花園。這個家，我待了三年，卻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
感覺到自己身處在旋渦的中心。晚上，保姆送來了豐盛的晚餐，四菜一湯，都是孕婦愛吃的。
我沒什么胃口，隨便吃了兩口。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是敲門聲?！靶專俏?，江風。
”我起身開了門。江風站在門口，他身后還站著一個女人，是他的妻子，我的大嫂，陳婧。
陳婧的臉色很難看，她看著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敵意和審視?！暗苊谩恫唬?/p>
現(xiàn)在該叫小媽了。”她開口，語氣尖酸刻薄，“真是好手段啊，瞞過了我們所有人。
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就攀上了高枝。”“陳婧！”江風低聲喝止她。陳婧冷笑一聲：“怎么？
我說錯了嗎？江風，你別忘了，她肚子里的要是真成了你弟弟，
那我們兒子的繼承權(quán)可就懸了！你還在這兒幫著她？”“你懂什么！這是爸的決定！
”江風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小媽說。”陳婧不情不愿地瞪了我一眼，
轉(zhuǎn)身走了。江風這才走進來。“她被我媽慣壞了，說話不過腦子，您別往心里去。
”他解釋道。我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江旭呢？”我問?！氨晃谊P(guān)起來了，
讓他冷靜一下。”江風說，“這幾天您就在房間里好好休息，別出去，免得他發(fā)瘋傷到您。
”我點點頭?！袄蠣斪印眢w真的沒事嗎？”這才是眼下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江風這堵墻，還能不能擋住發(fā)瘋的江旭，就難說了。江風看著我，
忽然笑了?！澳判?，爸的身體，比我們想的都好。他啊，就是想看看，他要真不行了，
這家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彼@話意有所指。我心里一動，想起了這三年來，
江旭天天在我耳邊念叨，盼著老爺子早點咽氣，好拿到遺產(chǎn)。難道……“行了，您早點休息。
”江風沒給我深思的機會，“記住，現(xiàn)在您不是一個人了?！闭f完，他便離開了。我鎖上門，
回到床邊坐下。整件事都透著詭異。江振國不像病糊涂，江風也不像被沖昏了頭腦。
他們父子倆，好像在演一出大戲。而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這出戲里，最關(guān)鍵的道具。
接下來的幾天，我真的過上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一日三餐，準時送到房間。
江風每天都會過來問候一聲，關(guān)心我的身體狀況，比江旭這個正牌丈夫還要盡心。而江旭，
像是從這個家里消失了。我一次都沒見過他。偶爾能從樓下傳來他和他母親爭吵的聲音。
婆婆似乎無法接受這個荒唐的現(xiàn)實，幾次想沖到樓上來找我，都被江風攔在了樓梯口。
這個家里，江風的話，好像比婆婆還管用。這天下午，我正在陽臺的搖椅上看書，
江振國由保姆扶著，走了進來。他看起來精神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清瘦，
但已經(jīng)能自己走動了。“住得還習慣嗎？”他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巴玫?，謝謝爸。
”我放下書，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他。他現(xiàn)在名義上，是我的“丈夫”?！皠e叫爸了，
叫我振國。”他看著我，眼神很溫和，“以后，你就跟江風他們一樣，叫我名字。
”我張了張嘴，沒叫出口?！拔抑滥悻F(xiàn)在心里很亂?！彼袷强创┝宋业男乃迹?/p>
“這事來得突然，你接受不了也正常?！薄拔抑皇遣幻靼住薄澳悴幻靼祝?/p>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對嗎？”他接過我的話。我點點頭。他嘆了口氣，目光望向遠處。
“我這兩個兒子，你都看在眼里。江風有野心，有手段，但他性子太急，容易得罪人。
江旭呢，從小被他媽慣壞了，沒擔當，沒本事，眼里只有錢。”他這話說得毫不客氣。
“我躺在床上的這三年，沒全糊涂。我看得清楚，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想起這三年，江旭每次來看他，都只在門口站一站，
問一句“還沒死呢？”，然后就不耐煩地走開。而我，雖然是為了錢，
但擦身、喂飯、處理大小便，這些事都是親力親為?！敖窀愠兄Z，等我死了，
給你兩百萬，然后就跟你離婚，對不對？”江振國一句話，讓我如墜冰窟。我猛地抬頭看他，
渾身僵硬?！澳恪趺粗?？”“他跟他媽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的?！彼Z氣平淡，
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還說，等你生了孩子，做完親子鑒定，
就把你和孩子一起趕出去，一分錢都不給你。”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連最后的兩百萬，都沒打算給我。他只是想利用我的肚子，
生一個能讓他繼承家產(chǎn)的孩子。等孩子到手，我就成了沒用的垃圾。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澳闶莻€好孩子，林晚。”江振國把我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
“江旭配不上你。我們江家，不能這么對你?！薄八裕驼f孩子是您的？
”我終于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么荒唐的鬧劇。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保護?；蛘哒f，
是一場針對江旭的，陽謀?！爸挥羞@樣，他才不敢動你?！苯駠f，“也只有這樣，
你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順地，成為江家的繼承人?！薄翱墒恰⒆用髅魇墙竦?。
”我艱澀地開口。這是事實，無論他們怎么演戲，都改變不了。江振國看著我，
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誰說是他的？
”“醫(yī)院的檢查報告……”“報告是可以作假的?！彼驍辔?，“但血脈，是做不了假的。
”我徹底糊涂了?！笆裁匆馑?？”“意思就是，”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江旭，
他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江旭沒有生育能力。這句話像一顆炸雷，在我腦子里轟然炸開。
我呆呆地看著江振國，無法消化這個信息?！安豢赡堋摇覒言辛?。”“是的，
你懷孕了。”江振國點頭，“但孩子，不是他的。”不是江旭的？那會是誰的？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荒謬。我嫁給江旭三年，除了他，我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親密接觸。
“您……您別開玩笑了。”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我沒有開玩笑。”江振國的表情很嚴肅，
“江旭幾年前出過一次意外，傷到了根本。這件事，只有我和他媽知道。我們一直瞞著，
是想給他留點面子?！彼粗?，“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如果江旭沒有生育能力，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來的？
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我猛地看向江振國。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搖了搖頭。
“也別胡思亂想，跟你想的不一樣。”他沒有明說，但這個否認，反倒讓我更加心慌。
“那……是誰的？”我?guī)缀跏敲摽诙?。江振國沒有回答我。他站起身，走到陽臺邊上，
看著樓下?！澳阒恍枰溃@個孩子，是江家的血脈。是我親自選定的繼承人。這就夠了。
”他轉(zhuǎn)過身，重新看向我?！傲滞恚抑滥阍镜挠媱?。拿到錢，離開江家，
開始新的生活。但現(xiàn)在情況變了?！薄拔医o你一個選擇?！薄暗谝?，你留下，
安安心心地把孩子生下來。從今以后，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你的兒子就是江家未來的掌舵人。江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你們母子的?！薄暗诙?/p>
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我會給你一筆錢，比江旭承諾你的多十倍。兩千萬。你拿著錢，
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從此跟江家再無瓜葛。孩子，必須留下。”他的語氣很平靜，
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我看著他，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兩千萬，
和江家女主人的位置。這聽起來像一個童話?？晌仪宄?，這背后隱藏著巨大的風險和秘密。
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為什么江振信誓旦旦地說，他是江家的血脈？如果我留下，
我要面對的，是一個怎樣復雜的局面？“我……我需要時間考慮。”我艱難地說?！翱梢浴?/p>
”江振國點頭，“在你生下孩子之前，這個選擇都有效。”他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我一個人癱坐在搖椅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比我過去二十幾年經(jīng)歷的都要離奇。我拿起床頭柜上的那張黑卡。江風說，沒有密碼，
隨便刷。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銀行的客服電話，查詢了余額。
當聽到電話那頭報出那一長串的零時，我的手抖了一下?？ɡ镉幸粋€億。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生活費了。這是一種態(tài)度。一種告訴我，他們父子，是認真的。
我掛掉電話，心里亂成一團。走，還是留？我一連幾天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江振國給我的選擇題，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上。期間，江風的妻子陳婧來找過我一次。
她不像上次那樣尖酸刻薄，反而帶了些討好的意味。她給我送來一碗親手燉的燕窩。“小媽，
之前是我不懂事，您別跟我一般見識。”她笑著說，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還得請您多關(guān)照?！蔽铱粗?，心里明鏡似的。她這是想通了，
或者說，是被江風“說服”了。比起一個被趕出家門的江旭，
一個由我“生”下的、名義上的小叔子，對她和她兒子的威脅要小得多。至少，
這個“小叔子”現(xiàn)在還在我肚子里，未來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shù)。而江家女主人的位置，
已經(jīng)實實在在地落在了我的頭上。我沒有接那碗燕窩。“大嫂，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
東西拿回去吧，我沒什么胃口。”我淡淡地說。我還沒決定留下，不想接受她的示好。
陳婧的臉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澳悄煤眯菹?，我改天再來看您。
”她端著燕窩，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有些狼狽。我知道，我的態(tài)度，江風很快就會知道。果然，
傍晚的時候，江風來了。他沒有提陳婧的事，只是問我身體怎么樣，孩子有沒有鬧我。
那樣子，仿佛他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立刻掐斷了。不可能。
江風有自己的兒子，他沒有理由再多此一舉。“江風，”我決定主動出擊，“你爸說，
江旭沒有生育能力?！苯L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點點頭。“對。
”“那這個孩子……”“是江家的孩子?！彼麚屧谖仪懊嬲f，“是我弟弟。
”他的回答和江振國如出一轍，密不透風?！澳銈兊降紫敫墒裁矗俊蔽矣行┰?，
“你們把我當成什么了？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小媽，您誤會了。
”江風的語氣難得地放軟了一些，“我們是在保護您?！薄氨Ｗo我？”我冷笑，
“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跟自己的公公有染，這就是你們的保護？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苯L說，“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斷了江旭的念想，
也才能保證您和孩子的安全。”“他會善罷甘休？”“他會的?！苯L的眼神冷了下來，
“一個沒有了繼承權(quán)，也沒有了生育能力的廢物，他拿什么斗？”我看著他，
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怕。他對自己的親弟弟，沒有絲毫的同情?！叭绻疫x擇離開呢？
帶著那兩千萬。”我試探地問。江風沉默了片刻。“爸說了，那是您的權(quán)利?！彼従忛_口，
“但是，我希望您留下?！薄盀槭裁?？”“因為這個家需要您?！彼f，
“也因為……我弟弟需要一個母親?！彼脑捖犉饋砗苷嬲\。但我一個字都不信。
他們父子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江家的利益，為了那個所謂的“繼承人”。我，
只是恰好被選中的那個子宮。“讓我再想想吧。”我疲憊地說。江風點點頭，沒再逼我。
他走后，我收到了江旭發(fā)來的短信。不知道他從哪里搞來的手機。短信的內(nèi)容很短，
充滿了怨毒。“林晚，你這個賤人，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和那個老不死的，
還有我哥，你們都給我等著！”我看著短信，刪掉了。害怕嗎？有一點。
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我曾經(jīng)竟然想和這樣的男人生兒育女，共度余生。幸好，
我醒悟得早。也幸好，江振國醒了。轉(zhuǎn)機發(fā)生在一周后。這天，江振國把我叫到了他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