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架了。綁匪通知江家支付贖金,卻得到江夫人冷漠的回應:“一個保姆女兒的死活,
也配讓江家花錢?”養(yǎng)姐江心柔搶過電話,假意哭泣:“妹妹別怕,
我們會救你的……”轉(zhuǎn)頭卻對綁匪嬌聲說,“別留活口,做得干凈點,錢我會私下付雙倍。
”電話被掛斷前,我清晰地聽到她得意的低語:“一個賤婢的女兒,也配和我這個真千金爭?
”原來,二十年的姐妹情深,全是演戲。原來,我敬愛的母親,
早知道我是她調(diào)包的親生女兒,卻因嫌棄我平庸,選擇永遠埋葬秘密。鐵錘砸落的劇痛中,
我恨意滔天。再睜眼,我回到了十八歲生日宴前夕,
江心柔“無意”中向我透露綁架案信息的那一天??粗鄣撞夭蛔〉乃阌?,我笑了。
這一世,我會親自揭開調(diào)包真相,讓鳩占鵲巢的假千金,和那偏心狠毒的生母,身敗名裂,
一無所有!1黑暗。潮濕發(fā)霉的空氣。冰冷的鐵銹味。還有額角傳來的,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我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破敗的倉庫景象。我被反綁著手腳,扔在骯臟的水泥地上。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被綁架了?!袄洗?,江家怎么說?錢什么時候到?
”一個粗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另一個陰沉的聲音冷笑道:“哼,江夫人說,
一個保姆女兒的死活,也配讓江家花錢?”我的心瞬間沉入冰窖,盡管早有預料,
親耳聽到這絕情的話,依舊像一把冰錐刺入心臟?!安贿^,
那位江心柔小姐倒是私下聯(lián)系了我們?!苯壏说穆曇魩е唤z玩味,“電話還沒掛呢,
說是要親自聽聽她‘好妹妹’的聲音?!眰}庫門被推開,一個綁匪拿著手機,按了免提,
遞到我面前。
手機里傳來江心柔那熟悉無比的、帶著哭腔的甜美聲音:“妹妹……妹妹你別怕,
我們一定會救你的,爸爸已經(jīng)在籌錢了……”她的表演堪稱完美,
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她是個為妹妹心急如焚的好姐姐。但下一秒,她的語氣驟然一變,
哭聲瞬間收起,只剩下冰冷的算計和惡毒:“別留活口,做得干凈點。事成之后,
贖金我會私下付你們雙倍?!蔽业难悍路鹚查g凍結(jié)。不等我反應,
電話那頭似乎被她用手捂住了,
但我卻清晰地聽到了她壓低的、充滿得意和輕蔑的耳語:“一個賤婢的女兒,
也配和我這個真千金爭?下輩子投胎,記得把眼睛擦亮些!”轟——!這句話如同驚雷,
在我腦海里炸開!賤婢的女兒?真千金?什么意思?!
難道……難道我才是……劇烈的震驚甚至壓過了恐懼。然而,沒有時間給我思考了。
拿著手機的綁匪獰笑一聲,收回了手機:“聽到了吧?小可憐,下輩子別擋別人的路。
”另一個綁匪舉起了手中的鐵錘,毫不留情地朝著我的頭顱砸了下來!劇痛席卷了一切。
無邊的黑暗吞噬意識之前,只剩下刻骨銘心的恨與不甘!江心柔!江家!若有機會,
我定要你們百倍償還!……刺眼的燈光。悠揚的小提琴曲。
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香檳和甜點的芬芳。我猛地回神,
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江家別墅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里,身上穿著精致的晚禮服。
周圍是觥籌交錯的賓客,人人臉上洋溢著虛偽的笑容?!懊妹?,你怎么在發(fā)呆呀?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到了江心柔那張嬌美動人的臉。
她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眼底卻飛快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和惡意。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宴了,爸爸說要大辦呢?!彼郎惤遥瑝旱土寺曇?,
語氣帶著一絲神秘的擔憂,“不過妹妹,你最近出門要小心點哦。
我昨天不小心聽到爸爸打電話,好像說什么最近的綁架案很猖獗,
專門盯著我們這種人家的女孩子……”她的話,如同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地獄的記憶閘門!
一模一樣!和上一世,她對我透露綁架案信息的情景,一字不差!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十八歲生日宴的前一天?回到了悲劇發(fā)生的前夕?!
巨大的震驚和狂喜幾乎讓我失控。我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尖銳的指甲刺入皮肉,
帶來清晰的痛感,才勉強維持住臉上的平靜?!笆菃??謝謝姐姐提醒,我會小心的。
”我垂下眼瞼,掩飾住眼底翻涌的滔天巨浪,聲音聽起來甚至比平時更加溫順乖巧。
江心柔對我的反應很滿意,拍了拍我的手背,假惺惺地笑著:“嗯,你自己注意就好,
快去招呼客人吧。”她轉(zhuǎn)身融入人群,像一只驕傲的孔雀。我站在原地,
冰冷的香檳杯壁無法緩解我內(nèi)心的灼熱。賤婢的女兒?真千金?滅口?
前世臨死前聽到的只言片語,如同魔咒在我腦中回蕩。一個荒謬卻又無比接近真相的猜想,
浮上心頭。我看著人群中游刃有余、享受著眾人追捧的江心柔,
看著不遠處正與貴婦談笑風生的、我那位氣質(zhì)高貴的“母親”江夫人。
我的目光最終落在角落里,
那個默默端著酒水、面容與我竟有幾分相似、卻顯得蒼老憔悴的保姆——趙姨身上。
一個計劃,一個足以將整個江家虛偽面具撕碎的復仇計劃,在我心中迅速成形。江心柔,
我親愛的“姐姐”。江夫人,我敬愛的“母親”。你們欠我的,欠趙姨的,這一世,
我會連本帶利,親手拿回來!你們的富貴人生,該到頭了。2宴會一結(jié)束,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房休息,而是借口透氣,來到了別墅后院的花房。這里僻靜少人,
是我理清思緒的最佳場所。重生的事實依舊讓我心潮澎湃。恨意如同毒藤,
緊緊纏繞著我的心臟。根據(jù)前世的信息碎片,我?guī)缀蹩梢钥隙ǎ何液徒娜岬纳矸荼徽{(diào)包了。
我才是江夫人的親生女兒,而江心柔,很可能是保姆趙姨的女兒!江夫人早知道真相,
卻因為江心柔更優(yōu)秀、更符合她心目中豪門千金的標準,選擇了隱瞞,
甚至在我可能威脅到江心柔地位時,默許甚至推動了綁架案的發(fā)生!好狠的心腸!
好毒的計算!復仇不能只靠一時的沖動。我需要證據(jù),需要一步步剝開她們光鮮亮麗的外衣。
首先,是證據(jù)。調(diào)包這種事,一定會留下痕跡。醫(yī)院記錄可能被篡改或銷毀,但人證呢?
趙姨!她是關(guān)鍵突破口。前世的我,因為江心柔的刻意挑撥和江夫人的冷漠,
對這位沉默寡言的保姆并不親近,甚至有些輕視。但現(xiàn)在,我看著她忙碌的背影,
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她是我的生母嗎?她知道真相嗎?她在這件事中,
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我需要接近她,獲取她的信任。其次,是自保。前世的那場綁架,
就發(fā)生在我生日宴后的第三天。江心柔“提醒”我之后,我并未太過在意,
第二天還獨自去了市區(qū)的畫廊,給了綁匪可乘之機。這一世,我絕不能再落入險境。
在揭開真相之前,我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最后,是反擊。我要在她們最得意的時候,
給予最致命的一擊。生日宴,或許就是一個絕佳的舞臺。心思既定,我深吸一口氣,
朝著廚房走去。趙姨正在里面清洗晚宴后的餐具,背影佝僂,顯得十分疲憊。
我端著一杯溫水走過去,聲音盡量放得輕柔:“趙姨,忙了一天了,喝口水歇歇吧。
”趙姨明顯愣了一下,驚訝地轉(zhuǎn)過身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會主動關(guān)心她。
她慌亂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水杯,受寵若驚:“謝謝……謝謝二小姐。
”“叫我小晚就好。”我看著她那雙與我有些相似的眼睛,心中微酸,“以后沒人的時候,
就這樣叫吧。”趙姨更加不知所措了,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我沒有急于追問,
只是狀似無意地閑聊:“趙姨,你在江家很多年了吧?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多虧你照顧了。
”“應、應該的?!壁w姨低聲說,手指緊張地蜷縮著,“大小姐……呃,
夫人她不太會照顧孩子……”她似乎意識到說錯了話,立刻噤聲,臉色有些發(fā)白?!笆前。?/p>
姐姐倒是從小到大都很健康優(yōu)秀,媽媽一直以她為傲呢?!蔽翼樦脑捳f,
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果然,在聽到江心柔時,趙姨的眼神變得極其復雜,有關(guān)愛,有驕傲,
但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和愧疚。我心里基本有數(shù)了。又閑聊了幾句,
安撫了一下她緊張的情緒,我便離開了廚房。不能操之過急,免得引起懷疑?;氐椒块g,
我反鎖了門。接下來,是第二步:自保。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本地的安保公司。
我需要雇傭可靠的保鏢,在我外出時暗中保護我。幸好,這些年江家為了面子,
給我的零花錢和生日紅包并不少,我私下攢下了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足夠支付費用。
我聯(lián)系了一家口碑不錯的安保公司,預約了第二天上午的見面咨詢。做完這一切,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繁華的江家夜景。江心柔,你的“提醒”我收到了。這一次,
我會為你準備一份更大的“驚喜”。3生日宴當天。江家別墅裝扮得如同宮殿,賓客云集,
熱鬧非凡。我穿著昂貴的定制禮服,戴著璀璨的珠寶,像個精致的玩偶,
跟在江夫人和江心柔身邊,接受著眾人的祝福和打量。江心柔無疑是全場的焦點。
她舉止優(yōu)雅,談吐得體,如同真正的公主,輕而易舉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時不時地對我投來關(guān)懷備至的眼神,扮演著完美姐姐的角色?!靶⊥?,今天真漂亮。
”她親熱地挽著我,聲音甜得發(fā)膩,“就是看起來有點緊張呢?別怕,有姐姐在呢。
”我垂下眼簾,掩飾住眼底的冷嘲,輕輕點頭:“嗯,有姐姐在,我不怕?!迸拢课沂桥d奮。
興奮于等待好戲開場。江夫人也難得地對我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并未抵達眼底:“今天來了不少青年才俊,小晚你也多和人交流交流。
”她的話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衡量與算計,仿佛在評估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乖巧。宴會進行到一半,到了展示生日禮物的環(huán)節(jié)。
江父江母送了我一套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首飾,引得眾人驚嘆。
江心柔則送上了一個限量款的名牌手包,并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擁抱。
“妹妹,生日快樂!希望你永遠像現(xiàn)在這樣單純快樂。”她在我耳邊輕聲說,
話語里的惡意只有我能聽懂。輪到我那個游戲人間的哥哥江淮了。他吊兒郎當?shù)刈呱锨埃?/p>
遞給我一個巴掌大的、包裝粗糙的小盒子,臉上帶著慣有的漫不經(jīng)心:“喏,生日禮物,
路邊隨便買的,別嫌棄?!北娙税l(fā)出一陣善意的哄笑,顯然習慣了他的不著調(diào)。
江夫人皺了下眉,似乎覺得丟臉。我卻心中一動。前世,
我因為這個哥哥的態(tài)度和這份“廉價”的禮物,感覺受了羞辱,看也沒看就扔到了一邊。
后來在清理房間時,才發(fā)現(xiàn)里面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小玩意,
而是一把車鑰匙——他把他剛提沒多久、自己都還沒捂熱乎的頂級跑車送給了我。
雖然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但卻是當時我能接觸到的最大的“自由”。我接過盒子,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拆開。里面果然安靜地躺著一把炫酷的車鑰匙。我抬起頭,
對著江淮,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帶著些許驚喜的笑容:“謝謝哥!我很喜歡!
非常非常喜歡!”江淮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他看著我眼中清晰的喜悅,不像作假,臉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微微收斂,
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喜歡就好?!边@一刻,我敏銳地注意到,
江心柔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嫉妒和不悅。雖然很快掩飾過去,
但卻被我精準捕捉。她習慣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寵愛都集中在她身上,哪怕是她看不上的東西,
一旦別人表現(xiàn)出重視,尤其是我,她就會不舒服。江夫人也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宴會繼續(xù)。但我知道,種子已經(jīng)埋下。我拿著車鑰匙,
指尖冰涼的觸感讓我保持清醒。這只是開始。4生日宴后的第二天,我借口試車,
開著那輛拉風的跑車出了門。副駕駛上,坐著昨天剛雇傭的女保鏢阿雅,她身手利落,
外貌普通,丟在人堆里毫不起眼。我沒有去畫廊,
而是直接駛向了市里最權(quán)威的親子鑒定中心。事先已經(jīng)用假名和加密電話預約好了。
提取樣本,繳費,等待。整個過程,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雖然幾乎可以肯定,
但科學證據(jù)才是最終的王炸?!靶〗悖枰胰タ纯唇Y(jié)果嗎?”阿雅低聲問?!安?,
我自己等?!蔽覔u搖頭,目光緊緊盯著出口。幾個小時后,報告出來了。我深吸一口氣,
打開了那份輕飄飄卻重如千鈞的文件。
直接翻到最后一頁——鑒定意見:支持趙XX為江晚的生物學母親。
支持李娟(江夫人)與江晚無生物學親緣關(guān)系。支持江心柔與李娟存在生物學親緣關(guān)系。
白紙黑字,冰冷而確鑿!盡管早有預料,但當真相以如此赤裸的方式呈現(xiàn)在眼前時,
我還是感到一陣眩暈和徹骨的寒意。二十年!我被偷走了二十年的人生!叫了二十年的母親,
竟是鳩占鵲巢者的幫兇,甚至是主謀!而我的生母,就在眼前,卻做著最卑微的工作,
承受著骨肉分離之苦!恨意如同野草般瘋長。我緊緊攥著報告單,指節(jié)發(fā)白。“阿雅,
”我的聲音因極力克制而顯得有些沙啞,“幫我查兩個人。一個是江家的保姆趙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