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晶晶不能生育？
這個消息，像一顆炸彈，在我的腦海里炸開。
怎么可能？
上輩子，她明明生下了一個男孩。
那個孩子，長得和傅謹言有七分相像。
傅家還為他舉辦了盛大的滿月宴。
難道……那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
“你確定？”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千真萬確?！?/p>
張羅的語氣，十分肯定。
“這是我無意中，聽到她跟她母親打電話說的?！?/p>
“好像是她年輕時，不懂事，流產(chǎn)了好幾次，傷了身子?！?/p>
“所以，她才那么嫉妒你，嫉妒你能給傅謹言生孩子?！?/p>
原來是這樣。
一切都說得通了。
她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要除掉我肚子里的孩子。
因為她自己生不了。
她怕我母憑子貴，徹底坐穩(wěn)傅太太的位置。
那上輩子的那個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是她找人代孕的？
還是……她從別處抱來的？
“書意？書意？你在聽嗎？”
張羅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在。”
“這個消息，對你有用吧？”
張羅小心翼翼地問。
“算你有誠意?！?/p>
我淡淡地說。
“以后，盯緊她?！?/p>
“她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都告訴我?！?/p>
“好，沒問題?！?/p>
張羅答應(yīng)得爽快。
掛了電話，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許晶晶不能生育，那傅謹言知道嗎？
如果他知道，那他上輩子，為什么還要為了她，拋棄我和我的孩子？
如果他不知道……
那許晶晶騙了他。
用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種，騙取了傅家的繼承權(quán)。
這個女人，遠比我想象的，要惡毒和可怕。
我必須盡快找到證據(jù)。
證明她不能生育。
證明那個孩子，不是傅謹含的。
只有這樣，我才能徹底把她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晚上，傅謹言回來了。
他喝了很多酒，滿身酒氣。
一進門，就跌跌撞撞地朝我走來。
“沈書意。”
他抓住我的肩膀，力氣大得嚇人。
“你今天，為什么要去刺激晶晶？”
“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哭了一天？”
“她的眼睛都腫了?！?/p>
他又在為那個女人，質(zhì)問我。
我看著他猩紅的眼睛，覺得無比諷刺。
“她哭？她還有臉哭？”
“傅謹言，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生不了孩子！”
我把從張羅那里聽來的消息，吼了出去。
我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
我想知道，他到底知不知情。
傅謹言的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
他看著我，眼里的醉意，消散了幾分。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你胡說八道什么？”
他不知道。
從他的反應(yīng)來看，他真的不知道。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心中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感。
“我胡說？”
我冷笑一聲。
“傅謹言，你被她騙了?！?/p>
“她就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她接近你，討好你，不過是看中了你的錢。”
“她根本就不愛你！”
“你閉嘴！”
傅謹言怒吼一聲，揚起了手。
巴掌，最終沒有落下來。
他看著我的肚子，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然后，無力地垂下。
“沈書意，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他后退一步，疲憊地揉著眉心。
“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p>
“我不信?！?/p>
他不信。
即使我把真相血淋淋地擺在他面前，他還是選擇相信那個女人。
多么可悲。
多么可笑。
“你會信的?！?/p>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總有一天，你會看清她的真面目?！?/p>
“到時候，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說完，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把他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里，全是許晶晶不能生育這件事。
我必須找到證據(jù)。
可是，要去哪里找呢？
病歷？
像許晶晶那么謹慎的人，肯定早就把相關(guān)的病歷都銷毀了。
有了。
她母親。
張羅說，是聽到她和她母親打電話，才知道這個秘密的。
那她母親，一定知道所有的內(nèi)情。
許晶晶的母親，叫林慧。
是個貪婪又勢利的女人。
上輩子，許晶晶上位后，她沒少仗著女兒的勢，作威作福。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錢。
第二天，我約了林慧見面。
地點在一家高檔的咖啡廳。
我開門見山，直接甩出一張支票。
“一百萬?！?/p>
“離開你女兒，去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重新開始?！?/p>
林慧看著支票上的數(shù)字，眼睛都直了。
但她很快就掩飾住了自己的貪婪。
“傅太太，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不明白？”
我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林女士，我們明人不說暗話?！?/p>
“你女兒做過的那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給我下墮胎藥，想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p>
“這件事，要是讓傅家知道了，你覺得，她會有什么下場？”
林慧的臉色，白了一下。
“你……你別嚇唬我?！?/p>
“我女兒才不會做那種事?！?/p>
“是嗎？”
我從包里，拿出那瓶傅謹言給我的“鈣片”。
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這里面是什么，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吧？”
“我找人化驗過了，是米非司酮?！?/p>
“只要我把這個，交給警察……”
“別！”
林慧終于怕了。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聲音顫抖。
“傅太太，求求您，放過晶晶吧?！?/p>
“她也是一時糊涂。”
“她太愛傅先生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傻事?！?/p>
“愛？”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她是愛傅謹言，還是愛傅家的錢？”
“林女士，你女兒是什么貨色，你心里沒數(shù)嗎？”
我的話，說得毫不留情。
林慧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傅太太，您到底想怎么樣？”
“很簡單?！?/p>
我收回我的手，身體向后靠在沙發(fā)上。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許晶晶不能生育的真相?！?/p>
“并且，把它錄下來?！?/p>
林慧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怎么會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p>
“你只用告訴我，你做，還是不做?！?/p>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
“如果你做了，這張一百萬的支票，就是你的?！?/p>
“另外，我再給你一百萬?！?/p>
“足夠你們母女，下半輩子衣食無憂?！?/p>
“但如果你不做……”
我頓了頓，看著她，笑了。
“那我就只能，把這瓶藥，和化驗報告，一起交給傅家了?！?/p>
“到時候，別說兩百萬，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p>
“而且，還要面臨牢獄之災(zāi)?！?/p>
“你自己，選吧?！?/p>
我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她。
我知道，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像她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在女兒和金錢面前，她一定會選擇后者。
果然，林慧只猶豫了不到一分鐘。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好，我說?！?/p>
她看著我，眼里充滿了貪婪和恐懼。
“但是，你必須保證，拿到東西后，會放我們走，而且會給我錢?！?/p>
“當然?！?/p>
我點點頭。
“我沈書意，說話算話?！?/p>
于是，在咖啡廳的包廂里。
林慧對著我的手機，一五一十地，把許晶晶的過往，全都說了出來。
她說，許晶晶從十六歲開始，就跟著社會上的人鬼混。
流產(chǎn)，是家常便飯。
最后一次手術(shù)，醫(yī)生明確地告訴她，她的子宮壁太薄，已經(jīng)不可能再懷孕了。
她還說，許晶晶之所以纏著傅謹言不放。
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生不了，想找個長期飯票。
而傅謹言，有錢，帥氣，還對她癡心一片，是最好的人選。
錄完音，我當場給她轉(zhuǎn)了一百萬。
“剩下的一百萬，等我事成之后，再給你。”
“這段時間，你最好安分一點?！?/p>
“不要讓她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p>
“我知道，我知道。”
林慧拿著手機，看著到賬信息，笑得合不攏嘴。
我收起手機，離開了咖啡廳。
手里握著這個重磅炸彈，我的心，卻異常地平靜。
許晶晶，傅謹言。
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回到家，傅謹言竟然在。
他坐在沙發(fā)上，似乎在等我。
看到我，他站了起來。
“你去哪了？”
“我需要向你報備嗎？”
我沒有理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他拉住我。
“沈書意，我們談?wù)??！?/p>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我沒什么好跟你談的?！?/p>
“有?！?/p>
他堅持道。
“關(guān)于晶晶的事。”
“我問過她了，她說，她沒有不能生育?！?/p>
“她說，是你為了離間我們，故意造謠?！?/p>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看著他那張，寫滿了“我相信她”的臉。
我忽然覺得，很想笑。
“所以呢？”
我問。
“你信了？”
“我……”
傅謹言猶豫了。
他看著我，目光復雜。
“書意，我知道，你對晶晶有誤會。”
“但你不能用這么惡毒的方式，去中傷她?！?/p>
“她是個好女孩?！?/p>
好女孩？
一個十六歲就跟人鬼混，流產(chǎn)無數(shù)次，最后搞得自己不孕不育的女人。
一個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甚至買兇殺人的女人。
在他眼里，竟然是個好女孩？
而我，這個被她傷害，被她算計的受害者。
卻成了惡毒，不可理喻的人？
傅謹言，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偏？
你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
“傅謹言?！?/p>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如果，我有證據(jù)呢？”
“如果我能證明，她真的不能生育，而且一直在欺騙你呢？”
“你會怎么做？”
傅謹言的眉頭，皺了起來。
“什么證據(jù)？”
我拿出手機，準備播放那段錄音。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陸珩打來的。
我下意識地，不想當著傅謹言的面接。
傅謹言卻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并且，打開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