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陪我媽去醫(y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xù)。
手術(shù)安排在下周一。
這幾天,我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她的話很少,經(jīng)常一個人,坐著發(fā)呆。
我知道,她還沒有從親人背叛的陰影里走出來。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只能默默地陪著她。
傅謹言來看過我們幾次。
每次都帶著鮮花和水果。
他陪我媽聊天,說一些學(xué)校里的趣事,想逗她開心。
我媽只是勉強地笑笑。
他走后,我媽對我說。
“溪溪,傅謹言這個孩子,不錯?!?/p>
“他對你,挺上心的。”
我愣了一下。
“媽,你想多了。”
“我們只是同學(xué)?!?/p>
“同學(xué)?”
我媽看著我。
“你見過哪個男同學(xué),會這么關(guān)心你,還幫你解決這么大的麻煩?”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p>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我媽解釋,我和傅謹言之間的關(guān)系。
我們是盟友,是交易伙伴。
或許,還有一點別的什么。
但絕不是她想的那樣。
“媽,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p>
我給她削了個蘋果。
“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養(yǎng)好身體?!?/p>
她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手術(shù)那天,我一個人守在手術(shù)室外。
傅謹言來了。
他站在我身邊,陪我一起等。
“別擔心。”
他說。
“李醫(yī)生是最好的專家,手術(shù)一定會成功的?!?/p>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的手心,全是冷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終于,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
李醫(yī)生走了出來。
他摘下口罩,對我笑了笑。
“手術(shù)很成功?!?/p>
我的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傅謹言一把扶住了我。
“謝謝……謝謝您,李叔叔……”
我哽咽著說。
“應(yīng)該的?!?/p>
李醫(y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
“讓你媽媽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康復(fù)了。”
我媽被推了出來,送進了ICU。
隔著玻璃,我看著她蒼白的臉。
心里,五味雜陳。
“好了,沒事了?!?/p>
傅謹言在我耳邊,輕聲說。
他的聲音,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我靠在他懷里,緊繃了這么多天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涌了出來。
我哭了很久。
把他胸前的衣服,都打濕了一片。
他沒有推開我,只是靜靜地抱著我。
任由我,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懼,都發(fā)泄出來。
等我哭夠了,他才遞給我一張紙巾。
“擦擦吧,都成小花貓了?!?/p>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
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你。”
“又說謝謝?!?/p>
他皺了皺眉。
“林溪,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個?!?/p>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們之間,到底算什么關(guān)系?
“我送你回去吧。”
他說。
“這里有護士看著,你該回去休息了?!?/p>
我點點頭。
我確實很累了。
他送我到樓下。
我下車,跟他告別。
“傅謹言。”
他叫住我。
“等阿姨出院了,我們,談?wù)劙??!?/p>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談?wù)劊?/p>
談什么?
我看著他,他的眼神,很認真。
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期盼。
我沒有回答,逃也似的上了樓。
我怕,再多待一秒,我就會動搖。
我媽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月。
恢復(fù)得很好。
出院那天,傅謹言來接我們。
他開著車,把我們送回家。
一路上,我媽都在跟他聊天。
問他的家庭,問他的學(xué)業(yè),像是在查戶口。
傅謹言都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我坐在旁邊,感覺很不自在。
回到家,我媽把傅謹言拉到一邊,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么。
然后,她就回房間了。
把客廳,留給了我們兩個人。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