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我面前站定,齊齊鞠躬。
傅云洲和傅瑾瑜震驚地看著這堪比電影的場面。
“蘇總,請。”
王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個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護在我身邊,另外六個人則組成一道人墻,將傅家父子隔絕在外。
“蘇晚!你給我站??!”
傅云洲試圖沖過來,卻被保鏢攔住,他氣急敗壞地吼叫。
“你以為你翅膀硬了?我告訴你,離了傅家,你什么都不是!我等著你跪著回來求我!”
我沒有回頭,腳步甚至沒有一絲一頓。
傅瑾瑜的聲音帶著哭腔從身后傳來。
“媽!你不要我了嗎?!”
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怕回頭看到他那張臉,會忍不住告訴他,不是我不要你,是你,早就不要我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隔絕了他們所有的聲音。
我沒有去任何五星級酒店,而是讓司機把我送到了市中心一棟老舊的公寓樓下。
這里,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私人財產(chǎn),一處早已被遺忘的避風(fēng)港。
房間里落滿了灰塵,但我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打開窗,讓陽光照進來。
然后,我給李律師發(fā)去了第二條指令。
“啟動離婚程序,訴訟財產(chǎn)分割,第一步,申請凍結(jié)傅云洲名下百分之五十的流動資產(chǎn)?!?/p>
手機另一邊,傅云洲大概還在安撫他那受了“驚嚇”的純粹藝術(shù)家。
他大概還在等著我回去求饒。
他不會知道,從我父親倒下的那一刻起,這場游戲,就已經(jīng)換了規(guī)則。
而我蘇晚,再也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了。
我要掀翻的,是整個棋盤。
父親的葬禮,我一個人操辦。
我沒哭,也不覺得悲傷,胸腔里燒著的,是恨不得焚盡一切的滔天恨意。
我給父親辦的葬禮,一切從簡,莊重肅穆。
傅家的人,我誰都沒通知,傅云洲卻還是帶著傅瑾瑜不請自來了。
瞧他們那副樣子,八成是把我這番舉動當(dāng)成了什么欲擒故縱的手段,以為只要他們肯露個面,我就該感激涕零地?fù)渖先?,在外人面前繼續(xù)演那出夫妻情深的爛戲。
呵,真可惜,他們想得太美了。
“抱歉,傅先生,傅少爺,沒有請柬不能入內(nèi)?!?/p>
我雇的安保盡職盡責(zé),直接把人堵在了殯儀館大門外,不偏不倚,正好堵在那些聞風(fēng)而來的媒體長槍短炮之前。
傅云洲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青一陣紫一陣。
他這輩子恐怕都沒受過這種當(dāng)眾打臉的奇恥大辱。
“蘇晚!你給我滾出來!”
他的怒吼隔著玻璃都震得我耳朵嗡嗡響。
外面的閃光燈亮成了一片,把他那張扭曲又難堪的臉拍得一清二楚。
我就站在靈堂里,隔著那面巨大的玻璃,眼神都沒動一下,靜靜地看他出丑。
李律師不疾不徐地穿過人群,走到了傅云洲的跟前。
“傅先生,再繼續(xù)喧嘩,擾了蘇老先生的清凈,那我只好報警了?!?/p>
話音剛落,他就從公文包里抽出了兩份文件,直接當(dāng)著所有媒體的面,遞到了傅云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