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混合著濃烈的血腥和焦臭味，
彌漫在城郊一處廢棄私人診所改造的“手術(shù)室”里。慘白的無影燈下，
金屬器械碰撞發(fā)出冰冷清脆的聲響，像死神的低語。
陸驍和蘇晚并排躺在兩張簡陋的、沾滿暗褐色污漬的手術(shù)臺上。
他們都被注射了強效的鎮(zhèn)靜劑和肌肉松弛劑，像兩具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
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證明他們還活著。陸驍?shù)哪樢呀?jīng)不能稱之為臉，
那是一片覆蓋著焦黑痂皮、不斷滲出黃綠色膿液的爛肉沼澤，一只眼睛只剩下黑洞，
另一只腫脹成一條血紅的縫。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帶著破風(fēng)箱般的嗬嗬聲，
身體因為感染和高燒而間歇性地抽搐。蘇晚的情況稍好，但也僅僅是“活著”。
她那只被強酸腐蝕的右手，從手背到小臂前端，皮膚肌肉大面積壞死、碳化，
呈現(xiàn)出一種令人作嘔的焦黑色，邊緣翻卷著，露出底下暗紅發(fā)白的肌肉和肌腱，
甚至能看到森白的指骨。劇痛和感染讓她即使在藥物作用下也眉頭緊鎖，臉色灰敗如死人。
穿著沾滿血污白大褂的“醫(yī)生”老K，面無表情地站在手術(shù)臺旁，
手里拿著閃著寒光的手術(shù)器械。他旁邊站著兩個同樣眼神麻木、身材魁梧的助手。
空氣冰冷而壓抑，只有儀器單調(diào)的滴答聲。厚重的鐵門被推開，靳寒走了進來。
他換了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一絲不茍，與這血腥污穢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處跳躍著一絲冰冷的、近乎狂熱的興奮。
他像一位即將驗收杰作的藝術(shù)家，目光緩緩掃過手術(shù)臺上的兩件“作品”。“靳先生。
”老K的聲音嘶啞干澀，像砂紙摩擦?！伴_始吧。”靳寒的聲音平靜無波，他走到手術(shù)臺前，
目光首先落在陸驍那張爛肉般的臉上，帶著一種審視物品般的專注?！把例X，一顆一顆，
完整地取下來。要干凈?！彼恼Z氣，像是在吩咐廚師處理一道食材。老K點點頭，
沒有任何猶豫。他示意一個助手固定住陸驍?shù)念^，
另一個用特制的開口器粗暴地撬開陸驍那腫脹潰爛、粘連在一起的嘴唇，
露出里面同樣被酸液灼傷、但相對完好的牙齒。冰冷的金屬器械探了進去。沒有麻醉，
只有肌肉松弛劑讓陸驍無法反抗。當鋒利的牙鉗夾住第一顆臼齒，猛地發(fā)力撬動時，
昏迷中的陸驍身體猛地一顫！喉嚨里發(fā)出一種極其沉悶、極其痛苦的嗚咽，
像野獸垂死的哀鳴。鮮血混合著膿液，從他嘴角汩汩涌出。
“滋嘎……”令人牙酸的、牙齒脫離牙床的聲音在死寂的手術(shù)室里格外清晰。
一顆沾著血絲和碎肉的牙齒，被老K用鑷子夾了出來，
丟進旁邊一個盛著生理鹽水的金屬托盤里，發(fā)出“?！钡囊宦曒p響。
靳寒的視線緊緊跟隨著那顆牙齒，看著它在鹽水中沉浮，血絲慢慢暈開。
他的喉結(jié)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眼底那絲狂熱的光芒更盛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帶著血腥味的快感，順著脊椎爬升。一顆，
又一顆……老K的動作精準而冷酷，像一臺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每一次撬動，
都伴隨著陸驍身體無意識的抽搐和那沉悶痛苦的嗚咽，
以及牙齒脫離牙床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響。托盤里的牙齒越來越多，白的，帶著血，
像一堆被粗暴采摘的、染血的珍珠。當最后一顆牙齒被取出，
陸驍?shù)淖炖镏皇Ｏ乱粋€血肉模糊、不斷涌出鮮血和膿液的窟窿。他的身體在無意識的痙攣中，
漸漸微弱下去。靳寒的目光這才轉(zhuǎn)向旁邊手術(shù)臺上的蘇晚。她的右手臂被固定在支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