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余額爆炸的早晨沈霧醒來的時候，智能窗簾剛好拉開一條縫，陽光像被鍍了金邊的刀片，精準地切在她的臉上。她皺了皺眉，翻身坐起，兩百平米的床墊跟著她的動作掀起一陣小型海嘯，床尾的貓被彈得顛了三顛，發(fā)出一聲高貴的“喵——”。她沒理貓，先摸手機。指紋一按，銀行APP自動跳出，屏幕里那串數(shù)字比她的身份證號還長，像一條發(fā)了福的貪吃蛇，從左邊一直拖到右邊，末尾的零還在不斷生崽。“操?！彼吐暳R了一句，聲音里透著一種被錢欺負的委屈。昨天凌晨，她剛給“南極椰子種植基地”打了十個億，合同里寫得明明白白：極晝極夜交替，椰樹成活率不足0.01%，預計三個月內(nèi)全面枯死。她甚至提前訂好了熱搜詞——#富婆投資翻車現(xiàn)場#，配圖都想好了：一片凍成冰雕的椰子林，旁邊站著穿貂的她，手里舉個“血本無歸”的牌子。結果現(xiàn)在新聞推送彈出來：【南極溫室技術突破，椰子畝產(chǎn)破紀錄！幕后金主沈霧眼光毒辣！】評論區(qū)一水兒的彩虹屁：——財神姐姐還缺腿部掛件嗎？——富婆看我，我比椰子好養(yǎng)！她點開微博，發(fā)現(xiàn)自己的超話排名沖到了第一，粉絲暴漲三十萬，頭像一水兒的椰子樹。“……”沈霧把手機扔到一邊，手機砸進愛馬仕，發(fā)出一聲悶響。貓趁機跳上床，伸爪去刨她的真絲睡袍?！皠e鬧。”她拎起貓后頸，貓在半空扭成一條毛茸茸的麻花，沖她嗲叫。沈霧嘆了口氣，把貓抱進懷里，下巴抵著貓頭，喃喃道：“你說，我怎么就這么難破產(chǎn)呢？”貓當然不會回答，只是用尾巴掃了掃她的臉。沈霧抱著貓下床，赤腳踩在羊絨地毯上，像踩進一團云。她走進衣帽間，三面墻的玻璃柜里，包和鞋分列陣營，像兩支隨時待命的軍隊。她隨手拉開一個抽屜，里面是一整排未拆封的黑卡，像麻將牌一樣碼得整整齊齊。她抽出最上面一張，彈了彈卡面，金屬材質(zhì)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敖裉旎c什么呢？”她自言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種甜蜜的煩惱，“要不把埃菲爾鐵塔買下來拆了賣廢鐵？”貓在她懷里伸了個懶腰，爪子勾住了她的睡袍帶子，絲質(zhì)的布料“呲啦”一聲裂開一道口子。沈霧低頭看了看，樂了：“行，先去買個新的?！彼е埾聵?，開放式廚房里，機器人管家已經(jīng)準備好了早餐。法式可頌配黑松露炒蛋，旁邊是一杯用82年拉菲做的紅酒拿鐵。沈霧坐下，叉子剛碰到煎蛋，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條短信：【尊敬的客戶，您尾號8888的賬戶于今日08:08收入200,000,000.00元，摘要：南極椰子項目分紅。】沈霧盯著那串數(shù)字，叉子“當啷”一聲掉在盤子上?！安佟彼@次罵得真情實感，“還讓不讓人好好破產(chǎn)了？”貓?zhí)讲妥郎希瑑?yōu)雅地舔了一口她的紅酒拿鐵，然后打了個噴嚏。沈霧看著貓，突然笑出聲來，越笑越大聲，最后幾乎趴在桌子上?！靶?，南極椰子是吧？”她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那我今天就再去種一片，種到南極企鵝都嫌我煩?！彼龘破鹭?，親了一口貓頭，踩著晨光走向門口。今天，一定要把錢花光。一定。第二章
熱搜主播的意外空降上午十點，半山別墅的門鈴被摁得跟蹦迪鼓點似的。沈霧正窩在客廳沙發(fā)里，拿 iPad 給“撒哈拉室內(nèi)滑雪場”打第四輪增資款。聽見門鈴，她頭都沒抬：“進?！敝讣y鎖“滴”一聲，門被推開，先伸進來的是一只自拍桿——接著是段九歌那張自帶補光燈效果的臉。他今天穿了件騷粉色的衛(wèi)衣，帽子后面還別著個毛茸茸的兔耳，對著鏡頭笑得見牙不見眼?！凹胰藗?，今天帶你們沉浸式跟蹤富婆敗家！”段九歌的聲音從手機里炸出來，彈幕瞬間鋪滿屏幕：【來了來了！富婆姐姐貼貼！】【前排兜售瓜子，坐等翻車?！俊局鞑ソ裉煲窃俦诲X砸，記得截圖當壁紙。】沈霧抬眼，視線穿過彈幕，對上段九歌亮晶晶的眼睛。后者立刻把鏡頭對準她：“姐姐，早上好！觀眾朋友們想看你今天準備怎么花錢！”沈霧挑眉，沒說話，隨手從茶幾上撈起一沓現(xiàn)金——銀行剛送來還沒拆捆的新鈔，厚度跟板磚似的。她掂了掂，抬手塞進段九歌衛(wèi)衣帽兜，動作行云流水?！叭偃f?！彼Z氣淡淡，“買你閉嘴三分鐘?！爆F(xiàn)金太沉，兔耳連帽衫被拽得往后一仰，段九歌整個人踉蹌半步。彈幕瞬間瘋了：【啊啊啊富婆用錢砸我！】【三百萬買三分鐘，那我出三塊能買三秒嗎？】【主播別慫，繼續(xù)挑釁！】段九歌穩(wěn)住身子，笑得比彈幕還燦爛。他把鈔票掏出來，對著鏡頭展開，拇指在防偽線上輕輕一劃，清脆的“嘩啦”聲透過麥克風傳出去，直播間禮物特效瞬間疊滿——跑車、火箭、嘉年華，層層疊疊，服務器差點崩。沈霧聽見系統(tǒng)提示音在耳邊“?！币宦暎骸举~戶到賬：2,187,642.00元?！克骸啊倍尉鸥璋熏F(xiàn)金往空中一拋，粉色鈔票像一場不合季節(jié)的櫻花雨。他抬手接住一張，叼在唇邊，含糊不清地說：“家人們，看見沒？富婆姐姐人美路子野！”沈霧太陽穴突突跳。她起身，踩著地毯走到段九歌面前，伸手捏住他衛(wèi)衣帽繩，往下一拽——鏡頭被迫對準天花板，彈幕瞬間一片問號?！昂贤！彼院喴赓W。段九歌眨眨眼，從衛(wèi)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疊成小方塊的A4紙，展開——是昨晚臨時擬的電子合同，條款簡單粗暴：【甲方：沈霧】【乙方：段九歌】【乙方承諾：甲方每凈虧損1億，乙方當日直播收益全額返還。】【違約賠償：十倍?！可蜢F掃了一眼，抬手在乙方簽名處點了點：“簽。”段九歌摸出筆，唰唰寫下名字，末了還畫了個笑臉。沈霧松開帽繩，鏡頭重新對準兩人。段九歌對著鏡頭晃了晃合同：“家人們，今天開始，我和富婆姐姐對賭！她虧錢，我返錢！刺激不刺激？”彈幕瞬間爆炸：【刺激??！】【我已經(jīng)準備好錄屏了！】【富婆姐姐加油，今天虧它十個億！】沈霧轉(zhuǎn)身往回走，背對著鏡頭，嘴角勾了勾?！靶小！彼曇舨桓?，卻足夠讓麥克風收進去，“今天目標，先虧五個億?！倍尉鸥韪谒砗?，像條甩不掉的尾巴，鏡頭晃得觀眾頭暈。沈霧走到落地窗前，按下遙控器，窗簾緩緩拉開，陽光傾瀉進來，落在她腳邊——那里堆著十幾個還沒拆的愛馬仕盒子，像一座小型違章建筑。她隨手拎起一個，丟給段九歌：“開箱?！倍尉鸥枋置δ_亂接住，盒子上的LOGO閃瞎彈幕。他咽了口口水：“姐姐，這包官網(wǎng)價一百多萬，你真要拆？”沈霧“嗯”了一聲，語氣輕描淡寫：“拆了剪成貓抓板?！倍尉鸥瑁骸啊睆椖唬骸矩堌垼何疑陷呑诱攘算y河系？】沈霧彎腰抱起貓，塞進段九歌懷里。貓不客氣，一爪子撓在段九歌衛(wèi)衣上，留下三道清晰的抓痕。段九歌倒吸一口涼氣，鏡頭晃成地震。沈霧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電梯，聲音遠遠飄過來：“跟上，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電梯門合攏前，段九歌對著鏡頭小聲說：“家人們，我有種預感，今天可能要破產(chǎn)。”彈幕齊刷刷：【不，是你可能要被富婆包養(yǎng)?！侩娞菹滦?，數(shù)字跳動。沈霧抱臂靠在轎廂壁上，垂眼看著腳尖。段九歌站在她旁邊，鏡頭偷偷對準她的側臉——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像兩片安靜的蝶。他鬼使神差地開口：“姐姐，你真不怕虧錢？”沈霧抬眼，似笑非笑：“怕啊。”她頓了頓，聲音低下來，“怕虧不光?！彪娞荨岸！币宦?，抵達負一層車庫。門開，燈光亮起——一整面墻的豪車，顏色從赤橙黃綠排到紫，像一盒被上帝打翻的彩虹糖。沈霧抬手，指向最邊上那輛粉色勞斯萊斯：“就它了，今天開到報廢?！倍尉鸥瑁骸啊睆椖唬骸痉凵珓谒谷R斯：我臟了?！康谌?/p>
虧錢顧問的賠錢Buff粉色勞斯萊斯在二環(huán)高架上被沈霧一腳油門踩得快要起飛，導航不斷發(fā)出“您已超速”的溫柔警告，她權當背景音。段九歌坐在副駕，手機支架牢牢卡在出風口，鏡頭對準儀表盤：邁速表指針打顫，彈幕一排“臥槽”飛馳而過?！靖黄胚@是要直接開到報廢？】【粉色魅影：我這一生作惡多端，終于等到今天。】沈霧單手打方向盤，另一只手撥通林歲歲的電話，開門見山：“給你五分鐘，下樓?！彪娫捘穷^的小姑娘剛睡醒，聲音黏糊：“……哪棟樓？”“你住的那棟?！鄙蜢F掛了電話，一個急剎停在某老舊小區(qū)門口，輪胎摩擦聲驚飛了樹上的麻雀。林歲歲頂著雞窩頭沖下樓，身上還穿著印著小黃鴨的睡衣，腳上一只拖鞋一只襪子。沈霧降下車窗，食指勾了勾：“上車。”林歲歲扒著車門，怯怯看向勞斯萊斯車標，像怕把它摳下來：“姐，這車貴嗎？”“不貴，”沈霧隨口答，“也就兩千多萬?！绷謿q歲“咕咚”一聲咽口水，爬上車時差點被安全帶勒到脖子。段九歌把鏡頭對準她：“家人們，隆重介紹——富婆特邀‘虧錢鬼才’！”彈幕：【這妹子一看就窮得穩(wěn)定，靠譜！】林歲歲縮在后排，懷里被沈霧塞進一臺平板，屏幕停在證券賬戶界面。沈霧語調(diào)輕松：“今天目標，虧掉五個億，給你十分鐘選股。”林歲歲手指發(fā)抖，輸入代碼“夕陽紅殯葬科技”，這是一家連年虧損、主營骨灰盒外觀設計的公司。沈霧滿意點頭，直接市價買入三千萬股。三秒后，盤口突然涌入大單，股價直線拉升，封死漲停。系統(tǒng)提示音：【浮盈+8%】沈霧：“……”林歲歲快哭了：“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段九歌笑得直拍方向盤：“姐姐，這姑娘是錦鯉吧？”彈幕一排【哈哈哈哈】【殯葬股漲停，我人傻了】。沈霧深吸一口氣，把車靠邊停，打開車門：“走，去實地考察?！卑胄r后，三人站在“撒哈拉室內(nèi)滑雪場”施工現(xiàn)場。烈日當空，巨型冰雕企鵝正被吊車吊起，旁邊是還沒封頂?shù)难┑馈ｍ椖拷?jīng)理滿頭大汗跑來：“沈總，您怎么親自來了？”沈霧抬抬下巴：“停工，把企鵝全融了，改種仙人掌。”項目經(jīng)理懵了：“可是合同——”“違約我賠。”沈霧轉(zhuǎn)頭沖林歲歲道，“再投三億，買仙人掌?！绷謿q歲戰(zhàn)戰(zhàn)兢兢下單。十分鐘后，新聞推送：【全球氣候異常，仙人掌價格暴漲200%！】沈霧眼前一黑。段九歌在旁邊笑到鏡頭亂晃：“姐姐，你這Buff疊滿了，反向通脹?！睆椖唬骸靖黄牛何蚁胩濆X，市場：不，你不想?！可蜢F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機點開外賣軟件，下單兩百份豪華海鮮刺身，地址填在施工現(xiàn)場：“今天工人加餐，我請?！蓖赓u送到時，項目經(jīng)理感動得熱淚盈眶：“沈總豪氣！”段九歌把鏡頭對準堆積如山的帝王蟹：“家人們，富婆撒幣現(xiàn)場！”彈幕禮物刷得飛起，后臺結算——海鮮店給沈霧返現(xiàn)10%，因為她是“神秘金主”。沈霧賬戶余額又漲一截。林歲歲小心翼翼舉手：“姐，要不……我們?nèi)ベI彩票？我從小到大中過最大的獎是再來一瓶?！鄙蜢F眼睛一亮：“走?！笔兄行牟势闭?。沈霧推門進去，冷氣撲面。她抬手一揮：“今天所有的刮刮樂，我包了?！崩习迨莻€戴老花鏡的大爺，嚇得差點把眼鏡摔了：“姑、姑娘，全包要兩百多萬……”“刷卡。”沈霧把黑卡拍在玻璃柜臺上。十分鐘后，整箱刮刮樂搬上桌。沈霧、段九歌、林歲歲，三人埋頭狂刮。刮到第500張時，林歲歲突然“嗷”一聲跳起來：“姐！一等獎！五百萬！”沈霧：“……”段九歌笑得快喘不上氣：“姐姐，你這顧問是財神轉(zhuǎn)世吧？”彩票店老板激動得直搓手：“姑娘，你手氣太旺了，要不再來一箱？”沈霧：“……不用了，謝謝。”傍晚，勞斯萊斯停在江邊。沈霧倚著車門，看夕陽把江水染成碎金。林歲歲蹲在旁邊，數(shù)自己今天到底讓沈霧賺了多少錢，越數(shù)越心虛。段九歌把鏡頭對準江面，難得正經(jīng)：“家人們，今天見證歷史——富婆虧到自閉?！鄙蜢F點了根煙，沒抽，只是夾在指間讓它自燃。煙霧繚繞里，她忽然開口：“歲歲。”“?。俊薄懊魈煳覀?nèi)ラ_個公司?！薄啊錾?？”“做‘專業(yè)賠錢策劃’?！鄙蜢F吐出一口煙圈，眼神涼颼颼，“我倒要看看，這市場還能有多不要臉?！绷謿q歲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姐，我怕我賠著賠著，又給你賺座金山。”沈霧把煙掐滅，笑了：“那就再拆一座?！眲谒谷R斯駛離江邊，尾燈在夜色里拖出兩道長長的紅線，像給城市劃開一道口子。遠處，霓虹燈閃爍，新的計劃正在醞釀。第四章
對賭協(xié)議沈霧把勞斯萊斯停在自家地下車庫時，段九歌的直播間人數(shù)已經(jīng)破了三百萬。彈幕密密麻麻，像一層會蠕動的彩色糖霜。【富婆今天虧掉幾個億？】【主播別慫，快把合同貼出來！】段九歌把鏡頭對準沈霧，笑得虎牙閃亮：“姐姐，要不要現(xiàn)場官宣？”沈霧摘下墨鏡，眼尾挑出一個“我懶得理你”的弧度：“上樓?！彪娞葜边_頂樓書房。全屋智能燈緩緩亮起，落地窗外是整片城市的燈海。沈霧走到吧臺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冰美式，順手從抽屜里抽出一張加厚銅版紙，啪地拍在桌面——正是昨晚法務部連夜改好的對賭協(xié)議?！叭湓挘彼Q起三根手指，“第一，我每凈虧損一億，你當天直播全部收益原路返還；第二，虧損額度以銀行流水為準，別想刷禮物做假賬；第三，違約十倍賠償，人民幣，不連號?！倍尉鸥琛八弧绷艘宦?，把合同舉到鏡頭前：“家人們，看清楚條款，富婆這是要送我上熱搜第一啊?！睆椖唬骸局鞑_！輸了就以身相許！】沈霧懶得廢話，抬手在甲方欄簽下名字，筆鋒冷冽得像一把剛開刃的刀。段九歌跟著簽下乙方，還在旁邊畫了個賤兮兮的笑臉。合同一式兩份，沈霧收走原件，把復印件甩給他：“明天開始，每天零點結算?！倍尉鸥铔_鏡頭擠眼：“兄弟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富婆姐姐的打工人！”打工人第一天的戰(zhàn)場，選在了A股。早上九點半，沈霧穿著黑色西裝裙，腳踩十厘米高跟，出現(xiàn)在頂級券商VIP大廳。林歲歲抱著電腦跟在后面，像只剛出窩的鵪鶉。段九歌舉著云臺，一路直播：“家人們，今天目標——虧它三個億！”投顧經(jīng)理小跑迎上來：“沈總，今天想布局哪條賽道？”沈霧眼皮都沒抬：“ST板塊，挑最爛的三只，每只砸一億?！蓖额櫧?jīng)理差點原地劈叉：“姐，ST最近妖得很，萬一漲停……”“漲停算我倒霉。”沈霧把黑卡拍在桌上，“市價掃貨，能買多少買多少?！笔昼姾螅籗T股集體異動，直線拉漲。段九歌的直播間彈幕瘋了：【哈哈哈哈開盤即漲停！】【富婆反向風向標實錘！】【主播快唱《涼涼》！】沈霧看著屏幕上鮮紅的“+10%”，面無表情地喝了口茶：“歲歲，把倉位再翻一倍?！绷謿q歲手指抖成帕金森：“姐……再翻就舉牌了?！薄芭e?！鄙蜢F敲敲桌面，“今天不把這卡刷爆，誰都別想走?！毕挛鐑牲c，三只ST股全部被沈霧買到臨時停牌。兩點半，公司齊發(fā)公告：重大資產(chǎn)重組，明日繼續(xù)停牌。沈霧賬戶浮盈+18%。她第一次懷疑人生，轉(zhuǎn)頭問段九歌：“你們直播間有沒有‘一鍵卸載漲?！陌粹o？”段九歌笑得像剛偷到雞的狐貍：“姐姐，要不你考慮反向帶貨？賣啥啥跌的那種。”收盤后，結算結果出爐：沈霧凈虧損0元，反盈5.4億。段九歌今日直播收益：1200萬。根據(jù)合同，他需要原路返還1200萬。段九歌當場給財務打電話：“對，全部打回富婆賬戶，備注：自愿上供。”彈幕：【主播連夜繡白旗?！恳估锸稽c，沈霧把段九歌叫到露臺。城市燈火在腳下鋪開，風帶著初秋的涼意。沈霧遞給他一罐冰啤酒，自己則端著威士忌?！敖裉觳凰??！彼曇舻停瑓s帶著笑，“明天我親自下場?！倍尉鸥鑶问掷_易拉罐，氣泡涌出來，沾濕他指尖：“姐姐，你打算怎么親自？”沈霧抬眸，眼底倒映整座城市的霓虹：“開個發(fā)布會，宣布我要做慈善。”段九歌一愣：“做慈善還能虧？”沈霧勾唇，笑得像只準備拆家的貓：“別人做慈善花錢，我做慈善賺錢——賺夠了再一把火燒掉。”她舉杯，和段九歌的啤酒罐輕輕一碰，清脆一聲“當”?！懊魈煲姡蚬と?。”“明天見，女王?！痹律?，兩份合同靜靜躺在書桌上，白紙黑字，像一紙戰(zhàn)書，也像一紙情書。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