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后的第二天，我醒來時發(fā)現自己竟然在顧家大宅的臥室里。
記憶有些模糊，只記得昨晚在宴會上喝了幾杯酒，后來...后來是顧時宴把我?guī)Щ貋淼摹?/p>
我猛地坐起，檢查身上的衣服——還好，還是昨晚那件禮服，除了有些褶皺，一切正常。
臥室門被推開，顧時宴端著早餐走進來。他穿著家居服，頭發(fā)微濕，像是剛晨練完。
“醒了？”他把托盤放在床頭，“頭疼嗎？你昨晚喝得有點多?！?/p>
我警惕地看著他，“你怎么沒去公司？”
“照顧醉酒的妻子比較重要?！彼诖策?，伸手想探我的額頭，被我躲開。
他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復平靜，“吃完早餐，我?guī)闳€地方?！?/p>
“我不去。”
“是關于離婚協(xié)議的，”他淡淡地說，“我的律師起草了一份，我想你應該看看?！?/p>
我驚訝地看著他。終于愿意談離婚了？
一小時后，我跟著顧時宴來到一家高級律師事務所。接待我們的是一位看上去很精明的中年律師。
“顧總，顧太太，”律師恭敬地打招呼，“文件已經準備好了?！?/p>
我們在一間會議室落座，律師將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迫不及待地翻開，但越看心越沉。
財產分割條款極其苛刻：我可以保留婚前財產，但婚姻期間的所有資產，包括顧氏股份、房產、投資，我一分也拿不到。
更過分的是，有一條附加條款：離婚后五年內，我不得從事與顧氏有競爭關系的行業(yè)，不得出版或公開談論與顧氏家族有關的任何內容。
“這簡直是侮辱！”我氣得推開文件，“顧時宴，你把我當什么了？”
他平靜地看著我，“這是標準條款?！?/p>
“標準？”我冷笑，“三年婚姻，我就配這樣的‘標準’？”
“如果你不滿意，可以提出反建議?！彼蚝罂吭谝伪成希暗姨嵝涯?，根據婚前協(xié)議，你能爭取的本來就不多。”
我握緊拳頭，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是的，我們簽過婚前協(xié)議，但那是在我父親的堅持下，為了顯示蘇家不是圖顧家的財富。
現在，這份協(xié)議成了顧時宴對付我的武器。
“我不會簽的。”我站起身。
“那就只好法庭見了?！彼卣f，“不過，你應該知道，顧氏有最好的律師團隊。”
我盯著他，突然明白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帶我來這里，給我看這份侮辱性的協(xié)議，就是為了讓我知難而退。
“你真是...”我氣得說不出話，轉身沖出會議室。
顧時宴沒有追來。
我獨自走在街上，漫無目的，心情低落到極點。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我：“蘇若？”
我回頭，看到一張久違的面孔——陸允哲，我的大學學長，也是...曾經喜歡過我的人。
“允哲學長？”我有些驚訝，“你怎么在江城？”
“公司調我來負責新項目?！彼⑿χ蛄课?，“好久不見，你更漂亮了?！?/p>
我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陸允哲現在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高管，來江城拓展業(yè)務。
聊起近況，我難免提到正在辦理離婚的事。
“抱歉聽到這個消息，”他真誠地說，“如果需要幫助，我可以推薦好的律師。我們公司的法務總監(jiān)以前是專打離婚官司的?！?/p>
我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但我可能真的需要?！?/p>
我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陸允哲堅持要送我回家。我婉拒了，只說有車來接。
其實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他看到我住在顧家大宅——那會讓我的“離婚”顯得很可笑。
回到顧家，意外地發(fā)現顧時宴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客廳看文件。
“玩得開心嗎？”他頭也不抬地問。
我愣了一下，“你跟蹤我？”
他終于抬頭，眼神冰冷，“陸允哲，陸氏科技的副總，你的大學學長，曾經追求過你三年。需要我繼續(xù)說嗎？”
我感到毛骨悚然，“你調查他？”
“調查？”他輕笑，“他的資料十分鐘內就放在我桌上了。蘇若，在你還是顧太太期間，最好注意自己的行為。”
“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但現在還沒有。”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我，“所以，離其他男人遠點?！?/p>
“你憑什么管我？”我仰頭瞪他。
“憑我是你丈夫。”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卻不容掙脫，“記住你的身份?！?/p>
我猛地推開他，“很快就不是了！”
那天晚上，我收到陸允哲的消息，推薦了一位律師的聯(lián)系方式。我猶豫片刻，還是存了下來。
第二天，我悄悄約見了那位律師。令人驚喜的是，她表示愿意接我的案子，并對顧時宴的協(xié)議條款表示憤慨。
“這是典型的壓迫性條款，法官不會支持的?！崩盥蓭熥孕诺卣f，“我可以幫你爭取應得的權益。”
我終于看到一線希望。
然而，希望很快破滅。
幾天后，李律師突然來電，語氣尷尬地表示無法代理我的案件。
“為什么？是因為顧時宴施壓嗎？”
“不完全是...”她猶豫了一下，“我的事務所剛接到陸氏科技的法務外包合同，所以...”
我愣在原地，瞬間明白了一切。
打電話給陸允哲，他語氣歉疚：“對不起，蘇若，顧時宴直接聯(lián)系了我們總部...我不知道他會這樣做...”
掛斷電話，我沖進顧時宴的書房。他正在開視頻會議，看到我，對屏幕說了句“稍等”，然后關掉了攝像頭。
“有事？”他平靜地問。
“你毀了我和平離婚的最后機會。”我聲音顫抖。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給過你和平離婚的機會，是你不接受?！?/p>
“那份侮辱性的協(xié)議？”
“那是對你見陸允哲的懲罰。”他的眼神變得危險，“我警告過你，離其他男人遠點?！?/p>
“所以你就要毀了我的人生？”
“不，”他伸手輕撫我的臉，動作溫柔卻讓我不寒而栗，“我要你明白，除了回到我身邊，你別無選擇?！?/p>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顧時宴眼中瘋狂的占有欲。
這不是關于愛，甚至不是關于生意。
這只是關于征服與控制。
而我，絕不會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