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薄司寒的妻子,也是他心中白月光的替身。整整三年,我活在另一個女人的陰影下,
卑微地愛著他。忍受著他的冷漠、忽視和無處不在的對比。
我以為用盡全力付出就能換來他的回眸。直到那次宴會,我親耳聽到他對朋友說:「沈星辰,
她不過是個替身,怎么配和晚晚比,我從未愛過她?!剐乃溃瓉碇恍枰凰查g。
我簽好離婚協(xié)議,然后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次見到薄司寒是在一場峰會上。
他試圖用過去的命令語氣讓我回去。被我當眾冷漠駁回:「先生,我們認識嗎?」
我早就不是蘇晚的替身了。現(xiàn)在的我只是我自己,只為自己閃耀。
1薄司寒的白月光蘇晚回來的消息占據(jù)了娛樂頭條?!倔@艷歸來!名媛蘇晚昨日抵京,
薄氏總裁薄司寒親自接機,甜蜜互動破分手傳聞!】配圖是高清抓拍。機場VIP通道外,
薄司寒一身黑色西裝,身姿挺拔。他臉上沒什么過多的表情,但那雙總是對我不耐煩的眼睛。
此刻卻專注地落在蘇晚身上。蘇晚正微微仰頭跟他說著什么。薄司寒甚至微微側(cè)身,
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tài),為她隔開周圍的鏡頭?!咐刹排?,天作之合?!埂钙歧R重圓,
豪門童話再續(xù)?!垢鞣N各樣的溢美之詞充斥在報道里。原來他不是不會溫柔,只是他的溫柔,
從來都只留給一個人。我盯著那張照片,心里泛起了疼。蘇晚回來了。
我的噩夢也正式開始了。薄司寒給我發(fā)了一條消息。「晚上有個宴會,給晚晚接風。
你準備一下,陪我出席?!刮业男拿偷匾怀痢K獛胰ソo蘇晚接風?
讓我親眼去看他們是何等登對?沒等我拒絕,他又發(fā)來了一條消息。「六點,司機會來接你。
打扮得體點,晚晚喜歡素凈,別搶了她的風頭?!勾虬绲皿w?別搶風頭?呵...薄司寒,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上不得臺面,只配做她蘇晚的陪襯嗎?我閉上了眼睛,
將所有的酸楚和絕望狠狠壓回心底。去就去吧。也許親眼看見,才能真正死心。
2司機將我送到酒店門口。宴會廳內(nèi)燈光輝煌,我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走進去。
無論內(nèi)心如何狼狽,至少表面要維持平靜。薄司寒很快就看到了我,他正被人群簇擁著,
蘇晚就站在他身邊。他們朝我走了過來。蘇晚挽著薄司寒的手臂,朝我笑了笑。
「這位就是沈小姐吧?司寒,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呢,很乖巧?!贡∷竞膏拧沽艘宦暎?/p>
沒再多言。乖巧二字,刺痛了我。原來在他向蘇晚介紹我時,用的就是這種詞匯。整場宴會,
我就像個透明人,跟在薄司寒和蘇晚身后。看著他們默契地與人寒暄,
看著薄司寒下意識地側(cè)身傾聽蘇晚說話,看著他偶爾因為她的一句玩笑而唇角微揚。
我越來越難受。連胃也開始隱隱作痛。我悄悄退到角落,想拿一杯清水。就在這時,
一個端著酒水的服務(wù)生似乎被誰撞了一下。腳步一個趔趄,
托盤上的好幾杯香檳猛地傾瀉下來。盡管我盡力躲閃,酒水還是大半潑在了我的裙擺上。
瞬間浸染開一大片難看的深色污漬?!笇Σ黄穑瑢Σ黄鹋?!」服務(wù)生嚇得臉色發(fā)白,
連連道歉。我有些狼狽地擦拭著裙子,周圍已經(jīng)有人投來或好奇或看笑話的目光?!秆剑?/p>
怎么這么不小心!」蘇晚驚呼一聲,和薄司寒一起走了過來。她臉上寫滿了擔憂,
拿出紙巾作勢要幫我擦拭,「沈小姐,你沒事吧?」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避開了她的手。
她的動作頓在空中,眼神里迅速閃過一絲委屈,看向薄司寒。薄司寒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臉色沉下。他先看了一眼蘇晚,確認她沒被波及,然后才將不悅的目光投向我?!冈趺锤愕??
連站都站不好嗎?」仿佛是我故意撞上了那服務(wù)生。我的心瞬間涼透。「不是我。」「夠了,
總是這樣毛手毛腳,丟人現(xiàn)眼,讓司機先送你回去?!顾踔翛]有問一句我有沒有被酒淋到,
沒有在意我被潑濕的裙子是否難受。他只在意的,是我可能驚擾了他的蘇晚,
是我讓他在這種場合失了面子。蘇晚在一旁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柔聲勸道:「司寒,
別這樣,沈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她越是表現(xiàn)得大度善良,就越發(fā)襯托得我狼狽不堪,
無理取鬧。我看著他護著蘇晚的姿態(tài),看著蘇晚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得意,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或許根本沒有什么意外。我苦笑一番,不再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就朝著出口走去。
就在我即將走出他們視線時,隱約聽到薄司寒那位紈绔朋友打趣的笑聲。「寒哥,
你這小媳婦兒脾氣不小???不過也是,贗品就是贗品,哪能跟正主比…」
然后是薄司寒冰冷又淡漠的回應(yīng),清晰地穿透不算嘈雜的背景音,砸在我的背上:「她?
不過是照顧起居的擺設(shè),怎么配和晚晚比。」我的腳步猛地頓住,血液手指微微發(fā)顫。原來,
在他心里,我連個替身都算不上。眼淚瘋狂地涌上眼眶,卻被我死死逼了回去。不能哭,
沈星辰,絕對不能在這里哭。我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著沖出了宴會廳,
將那片令人窒息的繁華和冰冷徹底拋在身后。夜風吹在濕漉的裙擺上,冷得刺骨。
但比風更冷的,是那顆終于徹底死去的心。3宴會那晚之后,我和薄司寒陷入了徹底的冷戰(zhàn)。
雖然這更像是我單方面的冰封。他大概根本沒察覺,或者根本不在意我的沉默。某天下午,
我去書房給他送文件。他不在,電腦屏幕還亮著。我放下文件,正準備離開,
視線無意間掃過屏幕一角打開的郵件預(yù)覽。是某頂級珠寶品牌的確認函,
關(guān)于一件名為星空之淚的藍寶石項鏈的取貨通知。我的心臟猛地一縮。那條項鏈,
一周前我們在雜志上偶然看到時,我曾失神地多看了幾秒。并非因為它多么天價,
而是它的設(shè)計讓我想起了我的名字,星辰。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弱的共鳴。
當時薄司寒瞥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甚至可悲地、隱秘地升起過一絲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期待。原來他看見了。原來他記住了。
但他要把它送給蘇晚。郵件里清晰地寫著:「薄先生,
您為蘇晚小姐訂制的‘星空之淚’已抵達……」原來我多看一眼的東西,
他轉(zhuǎn)手就能買來博白月光一笑。傍晚,我接到醫(yī)院的電話。母親的老毛病又犯了,
需要一筆錢進行一項新的治療。數(shù)額不小,但對我這個薄太太而言,本不應(yīng)是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去了書房。薄司寒正在打電話,語氣是罕見的溫和?!膏?,喜歡就好,
下次拍賣會再看有沒有更好的?!癸@然,電話那頭是蘇晚。我安靜地等著。他掛斷電話,
看到我,眉頭習慣性地蹙起?!赣惺裁词??」我艱難地開口:「我爸那邊需要一筆醫(yī)療費,
大概…」不等我說完,他打斷了我?!高@種小事找財務(wù),之前給你的副卡額度應(yīng)該夠了。」
他給的副卡額度就十萬塊錢。我握緊了手,「需要動用的資金稍微多些,有點不夠?!?/p>
「我現(xiàn)在沒空處理這些?!顾@得有些不耐煩,拿起外套似乎準備出門,
「晚晚家那個項目出了點問題,資金鏈緊張,我這邊需要先緊著那邊處理。你家的事,
先等等。」先緊著蘇晚家?我猛地想起,半個月前他確實隨口提過一句,等一筆資金回籠,
就幫我母親聯(lián)系國外的專家。原來不是忘了。只是比起蘇晚的事,我以及我家人的一切,
都可以無限期地等等」在他心里,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他繞過我,準備離開。就在此時,
蘇晚竟然來了。她像是算準了時間,眼眶微紅地出現(xiàn)在書房門口。「司寒?!?/p>
薄司寒立刻迎上去,語氣緊張?!冈趺戳送硗??」蘇晚抽泣著,欲言又止:「沒、沒什么,
只是剛剛過來的時候,在樓下碰到沈小姐,她可能...可能對我有些誤會,
說了些不太好的話?!贡∷竞哪樕查g陰沉下來,「沈星辰!我跟你說過多少次?
安分守己,你又去找晚晚的麻煩?」我看著他,突然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心死到極致,
原來是這樣的平靜。我甚至輕輕笑了一下。這一笑似乎激怒了他。他厲聲道:「你笑什么?
給晚晚道歉!」蘇晚連忙拉住他的手臂?!杆竞?,別這樣,可能真是我聽錯了。沈小姐,
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生氣了?!购靡粓鼍实碾p簧。
我看著薄司寒那副被蒙蔽雙眼、不分青紅皂白的模樣,看著蘇晚那掩藏在柔弱下的得意,
只覺得無比惡心?!副∷竞?,我們離婚吧?!顾蹲×?,似乎沒料到我會說出這句話,
隨即怒火更盛?!改阌窒胪媸裁窗褢??以為這樣能威脅我?」「不是威脅,我是通知你?!?/p>
「替身游戲,我玩膩了?!拐f完,我不再看他們兩人各異的神色,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背后傳來薄司寒壓抑著怒氣的低吼,和蘇晚假惺惺的勸阻。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了。
簽完協(xié)議,離開別墅時,我給薄司寒發(fā)了條短信「薄司寒,替身游戲結(jié)束了。我不奉陪了?!?/p>
然后,我干脆利落地關(guān)機,將手機卡取出,折成兩半,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像扔掉過去那個愚蠢的、戀愛腦的沈星辰。夜色濃重,我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頭也不回地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這一次,我不會再回頭。4我離開后,
薄司寒將給我的副卡凍結(jié)了。他大概以為,切斷我所有的經(jīng)濟來源。我就會像以前一樣,
乖乖地回到他為我打造的黃金籠子里。但他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他找不到我了。
我徹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他從起初的不在意,變得煩躁和慌亂。......六個月后,
我成了海城一家工作室的首席設(shè)計師。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直到我接到了來自帝都的陌生電話。我接起來,語氣疏離:「喂,哪位?」「星辰?
是星辰嗎?我是媽媽!」是我母親。但她用的是一個新號碼。她的聲音帶上了哭音,「星辰,
司寒...薄先生他找到我們了,他停了給你爸爸的所有治療資源,還讓人來家里問話,
態(tài)度很不好。星辰,你到底在哪?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惹薄先生生氣了?
快回來跟他道個歉吧?!贡∷竞KK于還是用上了這種手段。找不到我,就去逼我的家人。
他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讓我像以前一樣,乖乖爬回去求他。一股冰冷的怒意從心底升起,
但很快被更強大的冷靜壓了下去。幸好,我早有準備。這半年,我拼命工作攢錢,
就是為了能徹底擺脫對他的依賴,包括對我家人的經(jīng)濟支持?!笅?,聽著。
爸爸的治療費我會馬上打給你,以后他的所有費用我來負責,不要再接受薄司寒的任何施舍。
你們換個地方住,暫時避一避。如果他的人再來,直接報警?!闺娫捘嵌算蹲×?,
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yīng)?!感浅侥?..」「我現(xiàn)在很好,比任何時候都好。
不用擔心我,照顧好爸爸。記住,不要再跟薄司寒有任何聯(lián)系,他的任何話都不要信。
等我穩(wěn)定下來,會接你們過來?!箳炝穗娫挘伊⒖剔D(zhuǎn)了一筆錢到母親賬戶上。
看著轉(zhuǎn)賬成功的提示,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經(jīng)濟獨立,才是真正的獨立。薄司寒,
你再也無法用任何東西脅迫我了。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海城碧藍如洗的天空和波光粼粼的海面,廣闊無垠,充滿了自由和希望的氣息。
我的設(shè)計作品正在被市場認可,我的能力在不斷提升,
我甚至開始計劃著未來創(chuàng)立自己的獨立品牌。我的光芒,只屬于我自己,與他薄司寒無關(guān)。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5在海城扎根的這大半年,時間仿佛被按了快進鍵。
我沉浸在設(shè)計和學(xué)習的海洋里,幾乎快要忘記帝都的浮華和冰冷?!感浅剑?/p>
這次海城國際珠寶設(shè)計峰會是個好機會,很多國際買手和媒體都會來。我們溯光雖然剛起步,
但勢頭不錯,值得去亮個相?!估习孱櫻苤畬⒁环菅埡旁谖业霓k公桌上,
「你作為我們的首席設(shè)計師,可不能缺席。」「好,我去?!狗鍟@種場合,
以前作為薄太太時,我也陪同薄司寒參加過不少次。只是那時,我是沉默的背景板。
無人關(guān)注,也無人在意。峰會當天,展會中心人潮涌動。我們的展位位置不算頂好,
但顧衍之布置得很有巧思。幾件主打作品,包括我的海韻系列,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很快,
我們的設(shè)計吸引了不少駐足的目光。我站在展位前,從容地向感興趣的來賓介紹設(shè)計理念,
回答專業(yè)問題。英語、法語,我切換自如。這些曾經(jīng)為了當好薄太太而被迫學(xué)習的技能,
如今真正為我自己的事業(yè)服務(wù)著。我能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有欣賞,有探究,
甚至有驚艷。這種目光,是我過去三年從未體驗過的。它們聚焦在我的設(shè)計上,
聚焦在我本人的談吐和才華上,而非薄太太這個虛名,或者那幾分可笑的與蘇晚的相似上。
忙碌間隙,我正準備去休息區(qū)喝口水,目光無意間掃過入口處。
一群西裝革履的人正簇擁著一個身形格外挺拔顯眼的男人走進來。即使隔著一段距離,
隔著熙攘人群,我也認出了那個身影。是薄司寒,他怎么會來這里?
帝都的珠寶峰會規(guī)模遠比這里宏大,他怎么會有興趣參加這種?「星辰?」
顧衍之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他敏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眉頭微微蹙起,「你沒事吧?
看到熟人了?」我扯出一個輕松的笑容:「沒事,可能看錯了。」然而,
命運似乎偏要開這個玩笑。就在我以為已經(jīng)避開的時候,
一個我們正在接洽的意大利買家卻熱情地拉著我,
非要我去會場另一端的咖啡廳詳談合作細節(jié)。顧衍之被另一位客戶纏住,
對我點頭示意我自己先去。我只好硬著頭皮去了。就在快要走到咖啡廳入口時,
迎面走來一行人,正是薄司寒和他的團隊。狹路相逢,避無可避。我們擦肩而過的瞬間,
我聽到他助理低聲說:「薄總,那邊就是‘溯光’工作室的展區(qū),
他們最近幾款設(shè)計在市場上反響不錯,尤其是一位叫南星的設(shè)計師。」
薄司寒的腳步猛地頓住?!刚咀??!贡涠煜さ拿钍娇谖牵谖疑砗箜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