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早就看出來她想跑,我聰明不!”江小天得意地邀功。
黃嘉欣寵溺地摸著他的頭:“寶貝真棒!真是媽媽的聰明兒子!”
我強忍著劇痛和眩暈,顫抖著手掏出手機,聯(lián)系家族救援組織。
由于我這些年滿世界的跑,家族在全球各個國家和地區(qū)都特設(shè)了一個救援組織,專門為我和女兒服務(wù)。
只要按下求救鍵,半個小時內(nèi)必會抵達。
可下一秒,手機被江小天一把奪過。
他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壞笑,狠狠地將手機砸在地上!
屏幕瞬間碎裂,徹底黑屏。
“哼,這個海上樂園可是有我老公的股份在里面,在這里,我說的話就是天,叫天王老子來都沒用!”
最后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我看著水里漸漸不再掙扎的女兒,巨大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將我徹底淹沒。
就在這時,一個我日思夜寐,在耳邊回蕩了三年的聲音,冰冷地穿透了這片混亂:
“什么東西都往水里扔?臟不臟?!?/p>
我猛地抬頭,看見江深,我死了三年的丈夫!
他西裝筆挺,面容冷峻,目光掃過水池,眉頭嫌惡地皺起,仿佛在看一件被丟棄的垃圾。
他指了指水里幾乎失去意識的安安,對旁邊的保鏢冷淡地吩咐道:
“萬一有傳染病怎么辦?還不撈起來,處理掉?!?/p>
我顫抖著從保鏢手中搶過已然昏迷的安安,死死摟在懷里。
她那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我猛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面前這個男人:
“江深!你看清楚!這是你的女兒!是你親生的女兒!”
江深的目光掃過我,又落在我懷中的安安臉上。
那一瞬間,他深邃的眼眸似乎凝滯了零點一秒。
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也僅僅是那一瞬。
下一秒,他的眼神迅速被冰冷的厭惡和極度不耐煩所覆蓋。
“荒謬!”
他聲音冷厲,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我只有一個兒子!沒有什么女兒?哪來的瘋女人在這里胡言亂語?”
江深一出來,頓時引得樂園里的人一陣側(cè)目。
“那個是阿爾法集團的總裁!利奧納多·江!”
“居說江總是華國人,因為不滿意家族聯(lián)姻,就帶著初戀出國了?!?/p>
“這女的估計是知道了消息,看江總現(xiàn)在家大業(yè)大,想敲詐江總!”
黃嘉欣立刻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樣撲上去,緊緊抱住他的手臂,聲音帶著哭腔:
“親愛的!就是這個瘋女人!她女兒欺負我們小天,把我推倒在地,我好心去理論,她還動手打我!你看她把我手都掐紅了!”
江小天也立刻機靈地大聲哭訴,擠出幾滴眼淚:
“爸爸!爸爸!那個小啞巴搶我的游泳圈還推我!我好心說幫她治病,讓她叫兩聲,這個壞女人就打我!嗚嗚嗚,我好害怕!”
他們母子一唱一和,顛倒黑白的演技堪稱完美。
我心如刀絞,巨大的悲憤和無力感幾乎將我淹沒。
我知道再爭辯下去毫無意義,眼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是我記憶里的江深了。
我咬緊牙關(guān),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抱起安安,轉(zhuǎn)身就想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獄。
“站住!”江深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一步跨出,高大的身影極具壓迫感地攔在我面前。
“什么事?”我聲音干澀,幾乎發(fā)不出音。
“道歉?!彼〈捷p啟,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
“你說什么?”我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刺激過度出現(xiàn)了幻聽。
“我說?!彼痈吲R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給我夫人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