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了一樣趕到市中心醫(yī)院，一路上心如刀割。小寶一定很害怕，他那么小，根本不明白為什么爸爸要這樣對他。
醫(yī)院兒科病房里，我遠遠就看到林浩然的母親坐在走廊上，而小寶就在她身邊，臉色蒼白得嚇人。
"小寶！"我沖過去抱住兒子。
小寶看到我，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媽媽，我害怕……"
"不怕不怕，媽媽在這里。"我緊緊抱著他，恨不得把他藏起來。
林母冷著臉說："心怡，你別這么自私。小雅那孩子快不行了，小寶幫幫她怎么了？"
"她快不行了關我們什么事？"我怒視著林母，"小寶也是孩子，也是你孫子！"
"小雅也是我……"林母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
我心里一動，追問道："小雅也是你什么？"
林母慌亂地擺手："沒什么沒什么，我是說小雅也是孩子……"
就在這時，林浩然從病房里走出來，看到我就說："顧心怡，你總算來了?？烊ズ炞?，手術馬上開始。"
"我不簽！"我死死抱著小寶，"你要是敢強行給小寶做手術，我就報警！"
"報警？"林浩然冷笑，"我是在救人，警察不會管的。而且，"他湊近我耳邊低聲說，"你要是敢壞我的事，我就讓你永遠見不到小寶。"
我渾身一顫，這個男人真的瘋了。
"林浩然，"我努力保持冷靜，"小寶的血小板指數(shù)這么低，強行抽取造血干細胞會要他的命的！"
"不會的，"林浩然固執(zhí)地說，"我是醫(yī)生，我比你懂。"
"你是醫(yī)生？"我諷刺地笑了，"醫(yī)生會不顧親生兒子的死活嗎？還是說，小寶根本就不是你最重要的兒子？"
林浩然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我盯著他的眼睛，"小雅到底是誰的女兒？"
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連林母都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開了，蘇晴走了出來。她三十歲左右，長得很漂亮，但是臉色憔悴，眼睛紅腫。
"浩然，小雅又吐血了……"蘇晴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說，"你就是小寶的媽媽吧？謝謝你愿意讓小寶幫助小雅。"
我冷笑："我可沒答應。"
蘇晴臉色一變，看向林浩然："怎么回事？"
林浩然解釋："心怡有些顧慮，我在勸她。"
"顧慮？"蘇晴情緒激動起來，"小雅快死了！你們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因為小寶也可能會死！"我大聲說，"他才五歲，已經(jīng)被抽了二十八次血，再這樣下去他會得再生障礙性貧血！"
蘇晴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林浩然："浩然，是這樣嗎？"
林浩然有些心虛："沒那么嚴重，小寶身體一向很好……"
"胡說！"我拿出體檢報告，"你自己看看！血小板指數(shù)都到危險線了！"
蘇晴接過報告看了看，臉色越來越難看。
"浩然，"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小寶的情況確實很不好……"
"蘇晴！"林浩然打斷她，"小雅等不了了！現(xiàn)在只有小寶能救她！"
蘇晴咬了咬唇，然后看向我："顧女士，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但是小雅真的快不行了。她才六歲，還這么小……"
"小寶也只有五歲！"我怒吼，"為什么你的女兒是孩子，我的兒子就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晴眼淚掉了下來，"我只是希望你能救救小雅……"
"我憑什么救她？"我冷冷地問，"她跟我有什么關系？"
蘇晴看了林浩然一眼，然后說："因為……因為小雅是浩然的女兒。"
病房里死一般的安靜。
雖然我早就猜到了，但是親耳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感覺天塌了一樣。
"所以，"我聲音顫抖著問，"你們早就在一起了？"
林浩然臉色鐵青，不說話。
蘇晴擦了擦眼淚："五年前我懷孕的時候，浩然已經(jīng)和你結(jié)婚了。我不想破壞你們的家庭，所以一個人出國生下了小雅。"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回來？"我的聲音如同冰渣。
"因為小雅得了白血病，需要父親的幫助……"蘇晴哽咽著說，"我實在沒辦法了……"
我看著林浩然，心徹底涼了。
原來這就是真相。我的丈夫在我們新婚不久就出軌了，而且還有了孩子。現(xiàn)在為了救他的私生女，竟然要犧牲我們的兒子。
"林浩然，"我一字一句地說，"你真是讓我惡心到了極點。"
林浩然終于開口："心怡，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你就當做善事……"
"善事？"我大笑，"犧牲自己的兒子去救私生女，這叫善事？"
"小雅也是無辜的！"林浩然辯解。
"小寶就不無辜了嗎？"我抱緊兒子，"他招誰惹誰了？憑什么要為你們的錯誤買單？"
小寶在我懷里小聲說："媽媽，我不想抽血了，好疼……"
聽到兒子稚嫩的聲音，我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
蘇晴也哭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是小雅真的等不了了……"
"那也不能用我兒子的命去換！"我擦了擦眼淚，"我絕不同意！"
林浩然臉色陰沉："顧心怡，你別逼我動手！"
"你敢動手試試！"我護著小寶后退，"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強搶孩子？"
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候，病房里傳來了急促的機器報警聲。
蘇晴臉色大變，沖進病房："小雅！"
林浩然也趕緊跟了進去。
我趁機抱著小寶就要走，但是林母攔住了我。
"心怡，你不能這么自私！"林母哭著說，"小雅也是我孫女??！"
我愣住了，看著林母："你早就知道？"
林母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小雅是我大孫女……"
"那小寶呢？"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小寶在你心里算什么？"
林母有些心虛："小寶當然也是我孫子，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小雅更重要？"我冷笑，"因為她是兒子的第一個孩子？"
林母不說話了。
這時候，林浩然從病房里沖出來，臉色慘白："快！馬上準備手術！小雅情況很危險！"
他看到我還在走廊上，立刻過來抓小寶："來不及了！現(xiàn)在就手術！"
我死死抱著小寶不讓他搶："不行！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都沒用！"林浩然紅著眼睛，"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雅死！"
他用力搶奪，小寶嚇得大哭："媽媽！媽媽！我不要去！"
看著兒子恐懼的表情，我心如刀割。
就在這時，醫(yī)院保安趕來了："請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趕緊大聲說："有人要強行給我兒子做手術！我不同意！"
保安看了看情況，對林浩然說："林醫(yī)生，如果家屬不同意，我們不能強行進行手術。"
林浩然氣得要發(fā)瘋："她不是不同意，她是在害自己的兒子！"
保安搖頭："不管怎樣，必須得到監(jiān)護人的同意。"
我松了一口氣，抱著小寶就要離開。
但是林浩然卻說："我也是孩子的監(jiān)護人！我同意！"
保安為難了："這……你們都是監(jiān)護人，意見不統(tǒng)一……"
就在這時，蘇晴從病房里跑出來，滿臉淚水："浩然！小雅不行了！醫(yī)生說最多還有兩個小時！"
聽到蘇晴的話，林浩然徹底瘋了。
他直接從我懷里搶過小寶，不顧兒子的哭喊聲，就要往手術室拖。
"林浩然！你瘋了！"我拼命去搶小寶，但是林浩然力氣太大，我根本拉不住。
小寶哭得撕心裂肺："媽媽！救我！我不要手術！"
看到兒子恐懼絕望的表情，我心都碎了。我沖上去抱住林浩然的腿："我求你了！小寶還這么??！他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