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知道，人都會死，所以我對死亡并不恐懼。不過我沒想到這一天這么快就來了。
我死了。我的葬禮上，哀樂低回。我飄在半空，面無表情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賓客。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悲傷，嘴里念叨著我的名字——林晚。一個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
最后卻因“數(shù)據(jù)造假、霸凌新人”而自殺身亡的頭部網(wǎng)紅。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張哲，
我的男友，我的老板。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英俊的臉上是化不開的悲慟。他懷里，
梨花帶雨的夏沫正抽噎得幾乎喘不上氣。夏沫，我的死對頭，
也是那場“審判”直播的發(fā)起人。她哭著對媒體說：“都怪我，如果我沒有曝光她的惡行，
她是不是就不會走上絕路……可我只是想為那些被她欺負(fù)的新人討個公道啊……”多么善良，
多么無辜。記者們的閃光燈像刀子一樣割在我的“尸體”上。張哲溫柔地?fù)崦哪谋场?/p>
他正對鏡頭，眼眶微紅，聲音沙啞卻堅定：“晚晚的離開，我們都很痛心。但逝者已矣，
我們更應(yīng)該關(guān)注事實的真相。公司會全力配合調(diào)查，給公眾一個交代。同時，
我也會照顧好夏沫，她只是一個勇敢說出真話的孩子?！焙靡粋€“勇敢的孩子”。
我看著他倆，一個扮演悲痛欲絕的癡情男友，一個扮演正義凜然的吹哨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1.葬禮結(jié)束后，他們回到了我們曾經(jīng)的家。那個我親手布置，充滿我們甜蜜回憶的公寓，
如今成了他們慶祝的舞臺。門一關(guān)上，夏沫臉上的淚痕瞬間消失，她從張哲懷里掙脫出來，
嫌棄地拍了拍衣服：“演得我快吐了，你那些媒體朋友也太不專業(yè)了，
閃光燈差點閃瞎我的眼?！睆堈艹读顺额I(lǐng)帶，神情放松，
動作慵懶的從酒柜里拿出一瓶昂貴的香檳，“砰”地一聲打開。
金色的液體在杯中歡快地跳躍。他們在慶祝，在我家慶祝，在我葬禮當(dāng)天?！靶量嗔?，
我的寶貝?！睆堈軓谋澈髶碜∠哪H吻著她的脖頸，“從今天起，林晚的一切，
都是你的了。她的商務(wù)、她的團隊以及她那價值千萬的賬號?！毕哪瓭M意的笑了，
發(fā)出咯咯的笑聲，轉(zhuǎn)身勾住他的脖子：“那……我算不算踩著她的尸體上位？
會不會有心理負(fù)擔(dān)??？”張哲寵溺的摸著她的頭，另一只手則是從她腰間向下滑動：“傻瓜，
網(wǎng)上的東西，都是劇本，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捧成了正義的化身，是粉絲心里最完美的小仙女。
至于林晚那女人……呵呵。她太天真，太礙事了，死了，價值才能最大化。
”“她把一切都給你，你還嫌她礙事？”“她給的，不是我想要的?！睆堈艿恼Z氣淡漠，
帶著些不屑，“我想要的是一個聽話的、有野心的、能為我創(chuàng)造最大利益的棋子，
而不是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總想拉我‘走正道’的圣母。你，比她合適多了?！痹瓉砣绱?。
我的一切，在他眼里，不過是天真和礙事。我的善良，是他成功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恨意像螞蟻一樣，鉆到我我死后虛無的靈魂里，讓我渾身難受。憑什么？憑什么我付出一切，
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jié)局？憑什么這對狗男女可以踩著我的尸骨，享受榮光？我不甘心！
如果能重來……如果能重來一次……我的怨念，在這一刻，沖上頂峰。
......再次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我有些暈眩。高檔的檀香混著古木清香，
沁入我的鼻腔。我猛地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在冰冷的殯儀館，
也不在那間被狗男女侵占的公寓，而是在我的工作室里。
我那間專門用來做文物修復(fù)直播的工作室。面前的修復(fù)臺上，
靜靜地躺著一幅殘破的緙絲團扇，扇面上精美的仙鶴圖案斷裂成十幾塊碎片，
正是我死前一個月正在修復(fù)的宋代文物。墻上的電子鐘，清晰地顯示著日期。
距離夏沫開啟那場“審判”直播，曝光我所謂“黑料合集”的日期，不多不少，
整整提前了一個月。我，重生了。重生在悲劇發(fā)生前的一個月。心臟劇烈的跳動，
不完全是重生的喜悅，更多的是復(fù)仇的機會。張哲，夏沫。這一次，我們好好玩。我低頭，
看著手邊那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既然你們喜歡劇本，喜歡演戲。
那我就親手為你們量身定做一出大戲。一場，讓你們身敗名裂的戲。2.上一世，
這個時間點，張哲正因為我拒絕參與他策劃的“黑紅”劇本而與我冷戰(zhàn)。那個劇本，
旨在通過制造我和夏沫的“霸凌”矛盾，為公司旗下兩個頭部主播同時引流，
實現(xiàn)利益最大化。我當(dāng)時覺得這種靠惡意炒作博眼球的方式違背了我的原則，嚴(yán)詞拒絕，
并因此和張哲大吵一架。現(xiàn)在想來，那根本不是商議，而是一場測試。我拒絕了，
就證明我這顆棋子“不聽話”了，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啟動了B計劃——犧牲我，捧紅夏沫。
手機嗡嗡震動，屏幕上跳出“張哲”兩個字?？匆娔莻€名字，我笑了，
是那種無語時才會出現(xiàn)的冷笑。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他溫柔的聲音，
絲毫聽不出語氣中帶有疏離：“晚晚，還在工作室？考慮得怎么樣了？”“嗯，在呢。
”我拿起一塊緙絲碎片，聲音平靜如水，“你說劇本的事嗎？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電話那頭的張哲明顯愣了一下，看來，是不敢相信我會妥協(xié)。“你……同意了？”“是啊，
”我強忍著惡心，用著撒嬌的語氣，就像前一世那個傻白甜一樣，“你是老板，
又是我的男朋友，你的決定肯定是為我好，為公司好。我之前是太較真了，你別生氣了，
好不好？”這番話，正中他的下懷。他要的，就是一個聽話的女友，
一個能為他創(chuàng)造利益的工具。果然，他的聲音立刻變得柔情蜜意：“傻瓜，
我怎么會生你的氣。我知道你心善，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流量為王。我們稍微用點方法，
就能站得更高，做更多我們想做的事，不是嗎？”“嗯，我明白了。”我順著他的話說，
“那……劇本具體要怎么操作？你詳細跟我說說，我也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薄昂茫?/p>
我馬上發(fā)給你?！睆堈艿穆曇衾锶怯媱澋贸押蟮挠鋹?，“你先看著，我們晚上一起吃飯，
再慢慢聊?！睊斓綦娫挘曳怕暣笮?。是對上一世屈辱的釋放，也是對這世張哲結(jié)局的期待。
上一世，我就是因為太相信他這套“為了未來”的鬼話，才一步步落入他的陷阱。
他所謂的“我們”，從來都只有他自己。很快，
一份名為《雙姝爭鋒》的策劃案發(fā)到了我的郵箱。我點開，一字一句地看著。
里面詳細策劃了如何通過剪輯、偷拍、偽造聊天記錄等方式，捏造我“霸凌”夏沫的證據(jù)。
第一步，安排助理在直播時不小心“手滑”，
放出我訓(xùn)斥新人的音頻（實際上是我在指導(dǎo)新人業(yè)務(wù)，但通過惡意剪輯可以完全變味）。
第二步，買通稿，在各大營銷號上發(fā)布匿名爆料，暗示某“文物修復(fù)女神”私下人品堪憂，
脾氣暴躁。第三步，讓夏沫在一次線下活動中，故意摔倒，并拍下我“冷漠旁觀”的照片，
制造我倆不和的假象?！徊讲?，一環(huán)環(huán)，陰險至極，滴水不漏。而最終的高潮，
就是夏沫開啟直播，聲淚俱下地控訴我，而我將在公司的安排下“沉默不語”，坐實罪名，
為她獻祭流量。策劃案的最后，還附上了我倆的角色定位：我，林晚，是“偽善的白蓮花”。
夏沫，是“勇敢反抗霸凌的黑天鵝”。而他張哲，則是那個“深明大義，
不為愛情蒙蔽雙眼”的公正總裁。真是一出好戲?？上?，這一世，演員就位了，
劇本……得由我來改寫。我將這份策劃案原封不動地保存下來，
然后登錄了一個我用了多年的小號。這個賬號，
是我剛?cè)胄袝r為了學(xué)習(xí)行業(yè)規(guī)則、觀察對家動態(tài)而注冊的，除了我，沒人知道它的存在。
我沒有急著去曝光這份策劃案，那太蠢了。沒有前因后果的爆料，只會被當(dāng)成是惡意造謠，
輕易就能被張哲的公關(guān)團隊壓下去。我要做的，是埋下一根根引線，等時機成熟，
再將它們?nèi)奎c燃。我打開各大娛樂論壇，用那個小號發(fā)了一個帖子。
標(biāo)題是：【業(yè)內(nèi)深扒：MCN機構(gòu)流量密碼——“獻祭式”炒作真的存在嗎？】帖子里，
我沒有指名道姓，而是以一個“業(yè)內(nèi)人士”的口吻，
詳細剖析了近年來幾起著名的網(wǎng)紅互撕事件，并“大膽猜測”，這些看似是個人矛盾的事件，
背后很可能都有MCN機構(gòu)的推手。我拋出了一個概念：“劇本殺式炒作”。
即MCN機構(gòu)為旗下藝人量身打造互撕劇本，一方扮演“惡人”，被全網(wǎng)攻擊，
另一方扮演“受害者”，吸血“惡人”的流量和粉絲，實現(xiàn)快速飛升。而被“獻祭”的惡人，
往往會在風(fēng)波過后，被公司以“形象受損”為由雪藏或解約。帖子寫得半真半假，干貨滿滿，
又充滿了懸念和陰謀論的味道，完美戳中了吃瓜群眾的嗨點。做完這一切，我關(guān)掉電腦，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只是第一步。張哲，夏沫，你們的舞臺已經(jīng)搭好。接下來，
就該由我這位新人導(dǎo)演兼編劇，為你們安排鏡頭了。3.晚上的飯局，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紅色長裙，明艷動人，與我平日里素雅的風(fēng)格截然不同。張哲看到我時，眼神拉絲，
侵略性的自上到下的掃視著我，隨即是滿意的笑。他大概以為，我換上這身“戰(zhàn)袍”，
是下定決心要陪他“殺”出一條血路了?！巴硗?，你今天真美?！彼麨槲依_椅子，
殷勤備至?！笆菃幔俊蔽覜_他一笑，眼波流轉(zhuǎn)，“畢竟是要演‘惡女’了，總得有點氣場，
不然怎么鎮(zhèn)得住場子？”這句玩笑話讓他徹底放下了心防。席間，
他意氣風(fēng)發(fā)地跟我描繪著“計劃成功”后的藍圖?！暗冗@次炒作完成，
夏沫的流量會達到一個頂峰，公司的估值至少能翻一倍。到那時候，我們就啟動下一輪融資，
上市也不是不可能?！彼兆∥业氖?，目光灼灼，“晚晚，你相信我，我們受的這點委屈，
都是值得的。”我微笑著點頭，心里卻在冷笑。我們？他的藍圖里，從來就沒有我?！皩α?，
阿哲?！蔽覡钏撇唤?jīng)意地提起，“這份劇本，夏沫她……知道多少？
”張哲端著紅酒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輕描淡寫地說：“她只需要知道她自己那部分就行了。
完整版的，只有我們倆知道。畢竟，你是核心。”真是滴水不漏。他對夏沫，同樣留了一手。
他要確保夏沫對我的“恨”是真的，這樣演出來才逼真。他也需要我這個“核心”的配合，
來穩(wěn)住夏沫。他以為，他掌控著全局?！拔颐靼琢??！蔽掖瓜卵酆煟龀鲰槒牡淖藨B(tài)，
“我會好好配合的?！憋埡?，張哲送我回家。在公寓樓下，他擁抱我，
在我耳邊輕聲說：“晚晚，委屈你了。等這件事過去，我一定好好補償你。”我靠在他懷里，
近距離感受著他的虛偽?！昂谩！睘榱瞬槐凰l(fā)現(xiàn)異樣，我忍著推開他的沖動，
被他抱了好一會兒。五分鐘后，他終于松開了手，我也像是魚入水池，
大口的呼吸著干凈的氧氣。我沒多停留，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便打算轉(zhuǎn)身上樓。
但是他似乎沒有走的意思，腳步緊緊的跟著我?！熬退偷竭@吧，明天還要早起工作。
”我害怕上樓之后事情超出掌控，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fā)他。張哲有些愣神，
大概是沒想過我會拒絕他吧。我沒等他回話，快步走回到家，第一時間反鎖了門，
然后沖進浴室，一遍遍地搓洗著被他碰過的地方，直到皮膚發(fā)紅。那晚，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我又回到了那場葬禮，張哲和夏沫在我冰冷的身體旁親吻、慶祝。
我被這極致的惡心驚醒，再也無法入睡。接下來的幾天，
我一邊在工作室里修復(fù)那把殘破的團扇，一邊按部就班地執(zhí)行我的計劃。
我以“需要和夏沫培養(yǎng)一下敵對情緒”為由，向張哲要了夏沫近期的行程表。然后，
我開始有意識地偶遇她。她去健身房，我恰好也在。她去常去的咖啡館，我也坐在她鄰桌。
我什么都不做，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憐憫和審視。
夏沫被我看得渾身發(fā)毛。她本就心虛，加上張哲事先的“鋪墊”，
她認(rèn)定我是在無聲地向她宣戰(zhàn)。終于，在一個品牌活動后臺的化妝間里，她忍不住了。
“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戒備，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慢條斯理地對著鏡子補妝，
從鏡子里看著她那張寫滿不安和敵意的臉?！拔掖蚴裁粗饕饬?？”我淡淡地問。
“你……”她被我噎了一下，隨即冷笑，“少在我面前裝蒜了！張總都跟我說了，
你就是嫉妒我，想整我！我告訴你，我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fù)的新人了，我不會怕你的！
”“是嗎？”我放下口紅，轉(zhuǎn)過身正視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夏沫，你猜，
如果現(xiàn)在我們倆同時出事，張哲會保誰？”夏沫的臉色瞬間變了。這個問題，
無疑戳中了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不安。她和張哲，不過是利益捆綁，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她是他手中的一把刀，可刀，隨時都可能被丟棄。“他當(dāng)然會保我！”她嘴硬道，
“因為我比你有價值！”“價值是會變化的。”我一步步逼近她，聲音輕得像魔鬼的低語，
“比如……當(dāng)一個所謂的‘受害者’，被發(fā)現(xiàn)其實也是劇本里的一環(huán)時，你猜，
她的價值還剩多少？”夏沫的瞳孔猛地一縮，臉色煞白?！澳恪愫f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蔽覝惖剿?，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那份《雙姝爭鋒》的策劃案，寫得很精彩，不是嗎？”轟的一聲，
夏沫感覺自己的大腦炸開了。她踉蹌著后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她怎么會知道策劃案的名字？張哲明明說過，完整版的只有他和林晚知道！
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中升起。我看著她驚疑不定的臉，知道我的第一顆種子，
已經(jīng)成功地在她心里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張哲，你以為你掌控著一切嗎？你很快就會知道，
你精心設(shè)計的棋局，從一開始，就偏離了你預(yù)想的軌道。4.夏沫的反應(yīng)，
比我預(yù)想的還要劇烈。從那天起，她看我的眼神里，除了敵意，
又多了一層深深的恐懼和猜忌。她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我，
甚至對張哲的態(tài)度也變得微妙起來。而這一切，都被張哲看在眼里。但他并沒有懷疑我，
反而對我“挑撥離間”的成果十分滿意?！案傻貌诲e，晚晚?！彼陔娫捓锟洫勎?，
“夏沫現(xiàn)在對你恨得牙癢癢，到時候直播，情緒肯定到位?！薄澳蔷秃?。
”我一邊用鑷子夾起一根細如發(fā)絲的金線，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不過，
你也別逼得太緊了?！睆堈苡侄诘溃巴米蛹绷艘惨?，
別讓她在計劃開始前就捅出什么簍子?！薄胺判模矣蟹执??！蔽耶?dāng)然有分寸。我的目的，
不是要逼瘋夏沫，而是要讓她變成一顆埋在張哲身邊的定時炸彈。而引爆這顆炸彈的，
需要一根更長的引線。我那個名為【獻祭式炒作】的帖子，經(jīng)過幾天的發(fā)酵，
已經(jīng)在各大論壇引起了不小的討論。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但“MCN機構(gòu)操控輿論，
犧牲藝人博流量”的陰謀論調(diào)調(diào)，已經(jīng)深入人心。我趁熱打鐵，
用小號又接連發(fā)布了幾個帖子。【深扒某Z姓老板的發(fā)家史，
看看他是如何將“黑紅”玩到極致的】【盤點那些年突然銷聲匿跡的網(wǎng)紅，
他們真的都是“自愿”退網(wǎng)嗎？】帖子里，我雖然隱去了關(guān)鍵信息，但用詞極為曖昧，
指向性極強。凡是熟悉這個圈子的人，稍一聯(lián)想，就能猜到我說的是誰。一時間，
關(guān)于張哲和他旗下“天啟傳媒”的黑歷史，被網(wǎng)友們扒了個底朝天。
對家公司、如何為旗下藝人買水軍刷差評、甚至如何惡意剪輯競爭對手的視頻……樁樁件件，
雖然沒有實錘，但已經(jīng)足夠讓天啟傳媒陷入一場不大不小的輿論危機。
張哲的公關(guān)團隊焦頭爛額。而我，作為他最“信任”的枕邊人，自然成了他的傾訴對象。
“媽的，不知道是哪個對家在搞我！”辦公室里，張哲煩躁地扯著領(lǐng)帶，
將一份打印出來的輿情報告摔在桌上，“查了幾天了，IP地址全在國外，根本找不到人！
”我走過去，從背后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柔聲安慰：“別氣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這些謠言過幾天就散了?！薄吧ⅲ俊睆堈芾湫?，“現(xiàn)在公司幾個重要投資方都在打電話問我，
再這么下去，下一輪的融資肯定要泡湯！”他的煩躁和憤怒，正是我想要的。人一憤怒，
就容易出錯?！鞍⒄埽蔽铱粗?，眼神里充滿了“擔(dān)憂”，
“你說……會不會是夏沫那邊走漏了風(fēng)聲？畢竟，知道我們計劃的，只有她了。”這句話，
像一根針，精準(zhǔn)地刺進了張哲心里。他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銳利：“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我就是有點擔(dān)心?！蔽业拖骂^，委屈地說，
“最近夏沫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而且，你想想，
這些爆料出現(xiàn)的時機，是不是太巧了點？正好在我們準(zhǔn)備啟動計劃的時候。
”張哲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我說的沒錯，時機太巧了。他是個多疑的人，
從不真正信任任何人，包括夏沫。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夏沫為了給自己留后路，
或者為了從他這里得到更多的好處，才故意放出了這些消息來敲打他?！斑@個賤人！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手背青筋暴起。我“嚇”得縮了一下，
怯生生地說：“也許……也許是我多心了。夏沫她……應(yīng)該不敢吧？”我越是這么說，
他心里就越是認(rèn)定?！安桓遥繛榱思t，她有什么不敢的！”張it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
“看來是我對她太好了，讓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東西！”看著他被我輕易挑起怒火的樣子，
我心中冷笑連連。張哲，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自負(fù)。你以為所有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
卻不知道，自己也成了別人的棋子。你和夏沫之間的信任，本就沒任何基礎(chǔ)可言，
有的只是那兩三句不一定能兌現(xiàn)的承諾?，F(xiàn)在，我只需要輕輕一戳，它就會徹底破碎。
一場風(fēng)暴，即將在天啟傳媒內(nèi)部悄然醞釀。而我，只需要坐在我的修復(fù)臺前，靜靜地，
修復(fù)我的團扇，等待好戲開場。5.張哲的報復(fù)，來得又快又狠。
他開始不動聲色地削減夏沫的資源。原定給她的一個高奢品牌推廣，
被他以“形象與品牌調(diào)性不符”為由，轉(zhuǎn)給了公司另一個小有名氣的網(wǎng)紅。
一個熱門綜藝的飛行嘉賓名額，也被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推掉。夏沫不是傻子，
她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她幾次三番想找張哲問個清楚，
但都被張哲以“開會”“忙”為由拒之門外?？只藕筒话?，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
她開始瘋狂地給我打電話，發(fā)信息，語氣從一開始的質(zhì)問，變成了后來的哀求。【林晚，
你到底跟張總說了什么？】【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這些工作！
】【只要你讓我見張總一面，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我一條都沒有回。我要的，
就是這種效果。我要讓她在絕望中，徹底看清張哲的冷酷無情，讓她明白，
她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被犧牲的工具。終于，在又一次被拒之門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