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村邊緣,趙贏發(fā)現(xiàn)一輛鑰匙還插著的早餐配送面包車。
環(huán)顧四周,確定周邊沒有喪尸后,他從樓上下來。
跳上車,發(fā)動引擎,朝著出城方向疾馳而去。
街道上混亂不堪,燃燒的車輛、奔逃的人群、嗜血的喪尸構(gòu)成一幅末日圖景。
趙贏緊握方向盤,在混亂中穿行。
面包車撞飛幾只攔路的喪尸,擋風玻璃上濺滿黑紅色的血跡。
此時他內(nèi)心很絕望,自己這種身手不凡的人都如此吃力,剩下10%的人又能有幾個逃得掉?
突然,前方主干道被連環(huán)相撞的車輛完全堵死。
“該死!”
趙贏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
后視鏡里,那些扭曲的身影正從各個巷口涌出,如潮水般向他的方向匯聚。
趙贏猛打方向盤,尋找另一條路。
眼前的喪尸血十分粘稠,導致雨刮都刮不干凈。
趙贏抓起車上的毛巾伸手出去擦拭,才勉強看清前面的路。
可就是這個動作,導致車子撞到陸基上,然后這該死的輪胎炸了!
沒辦法,剛領駕駛證兩個月,菜鳥一個。
輪胎爆炸造成的巨大聲音,使得更多的喪尸被吸引來。
趙贏一咬牙,不顧輪胎破損徑直沖入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前廣場。
車子在酒店大堂旋轉(zhuǎn)門前戛然而止。
趙贏抓起鋼管跳下車,卻發(fā)現(xiàn)旋轉(zhuǎn)門被人從里面堵死。
玻璃門內(nèi),一群幸存者驚恐地看著他。
趙贏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喪尸血,拍打著玻璃解釋道:“我不是喪尸!開門!”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厲聲喝道:“滾開!誰知道你有沒有被咬!”
此時,主干道追來的喪尸和酒店停車場方向的喪尸已經(jīng)形成合圍之勢,至少上百只喪尸向趙贏撲來。
情急之下,趙贏也顧不得那么多,將鋼管狠狠擊打在旋轉(zhuǎn)門上。
“砰!”
趙贏驚恐的發(fā)現(xiàn),手中這根鋼筋加上自己的力量,就竟然無法撼動這扇門。
“草!”
趙贏吐出一口血沫,鋼筋橫在胸前,雙腿微屈擺出趙家槍起手式開始迎接即將撲向他的尸潮。
爺爺?shù)慕陶d在耳邊炸響,“戰(zhàn)場之上,心如止水,身似游龍?!?/p>
第一只喪尸撲到眼前時,時間仿佛突然變慢。
趙贏清晰地看到它破碎的警服編號,腐爛的牙齦間還掛著碎肉。
他手中的鋼管如毒蛇吐信,精準捅穿眼窩,顱骨碎裂的觸感順著金屬傳來。
抽棍旋身,第二只喪尸的下頜被擊碎。
第三只的膝蓋被掃斷。
但更多的喪尸涌了上來。
“嗬......”
趙家槍法“青龍三點頭”化作棍招,三點寒星閃過,刺向三具喪尸頭顱。
他且戰(zhàn)且退,后背抵上廣場中央的青銅雕塑。
喪尸群形成半圓包圍圈,最近的爪子離他胸口不到三十公分。
趙贏突然矮身翻滾,鋼管橫掃下盤,五只喪尸如保齡球瓶般栽倒。
他趁機躍上雕塑基座,居高臨下砸碎兩個天靈蓋。
黑血濺在臉上,溫熱腥臭。
趙贏抹了把眼睛,瞥見酒店三樓有扇窗戶微開。
生死關頭,武者本能讓他瞬間計算出逃生路線,先突破到噴水池,再借力景觀燈柱躍向二樓露臺。
鋼管掄圓砸飛擋路的喪尸,趙贏沖向噴泉。
突然腳踝一緊,低頭看見個穿婚紗的女喪尸死死抓著他,腐爛的頭顱正往小腿咬去。
他毫不猶豫一棍戳下,婚紗女的腦袋如西瓜般炸開。
就這片刻耽擱,尸群已封死去路。
“媽的......”趙贏背靠噴泉喘息,鋼管因連續(xù)擊打已經(jīng)彎曲。
廣場上倒著二十多具喪尸尸體,但更多的怪物正跨過同類殘骸撲來。
他的虎口裂開,血順著鋼管滴落,這反而刺激得喪尸更加瘋狂。
旋轉(zhuǎn)門內(nèi),雖然驚嘆趙贏非人類的戰(zhàn)斗力,但是也無可奈何。
他們根本不敢開門。
甚至有人拿起手機拍攝這血腥場面。
趙贏看向玻璃門里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突然笑了。
趙贏不怪他們,因為自己這一路也沒有救任何人。
這就是人性。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的手在顫抖,不是害怕,也不是興奮。
是力竭。
連手中的鋼管都很難舉起來了。
“趙贏!這邊!”
突然熟悉的女聲從上方傳來。
抬頭望去,秦雨軒正從三樓窗戶放下消防梯,他這才想起整個劇組的人住在這家酒店。
“快上來!”秦雨軒急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
趙贏視野都開始模糊了,但他還是重新提起戰(zhàn)意,好在喪尸從正面撲來,通往消防梯這段的喪尸很少。
最終他殺了回去,抓住搖晃的梯子艱難的向上爬。
很快,他就從這個窗口來到酒店三樓。
他坐在地上任由身上烏黑的血液弄臟豪華的地毯。
“你沒事吧?”秦雨軒蹲下身,手指顫抖著檢查趙贏身上的血跡。
“不是我的血,”趙贏喘著粗氣回答。
“劇組還活著的人都在三樓會議室,我?guī)氵^去。”
“好,”趙贏沒有多想,畢竟這里他認識的只有劇組的人了。
就在趙贏起身的時候,從一樓大堂上來一群人。
“我們劇組的,”秦雨軒主動開口解釋。
聽到他們認識,上來的人稍微松了口氣。
“先生,您有沒有被咬傷?”其中一名穿著酒店制服的人禮貌詢問。
“沒有?!?/p>
得到答復,這群人就離開了。
換做其他人,他們肯定搜身。
可是剛才趙贏一人殺一群喪尸的行為,讓他們沒人敢檢查。
“那是酒店管理層的人,他們害怕被感染?!钡人麄冏吆?,秦雨軒這才解釋道。
“我猜到了,跟電影里一樣。”
秦雨軒點點頭,“嗯,差不多?!?/p>
秦雨軒走在前面帶路,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趙贏跟著。
走廊里燈光昏暗,應急電源維持著最基本的照明。
“這么快就停電了?以前查看資料不是說即使沒人也能維持很久嗎??!?/p>
秦雨軒沒有回頭:“你沒看新聞嗎?電廠著火了?!?/p>
“我一直在逃亡,哪有時間看新聞。”
秦雨軒推開會議室門,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