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沈硯清因優(yōu)柔寡斷,連累蘇晚卿為他擋下致命一劍,死在他懷中時,
眼里還凝著未說出口的牽掛。重生回到命運轉(zhuǎn)折點,他攥緊手中戍邊令,
決意為她斬斷所有可能交集——她留江南守家業(yè),他便去塞北守國門;她跨越千里尋至軍營,
他便以軍務(wù)繁忙為由,三年未見一面。彌留之際,帳外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求見他最后一面,他卻顫抖著簽下最后一份防務(wù)令,輕聲交代副將:“別讓她進來,
我怕見了,就舍不得讓她走未來的路了?!弊罱K,他葬在茫茫戈壁,而她站在無字碑前,
從日出等到日落,指尖攥著的帕子,浸滿了帶血的淚:“沈硯清,你明明說過,
會陪我看遍江南春的……”1 重生:撕碎那封留京信沈硯清猛地睜開眼時,
鼻腔里還縈繞著江南梅雨季特有的潮濕氣息,
與上一世死在戈壁時滿嘴的黃沙味形成尖銳對比。他怔了怔,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這是雙骨節(jié)分明、掌心帶著薄繭卻未留猙獰傷疤的手,
不是那只在最后歲月里連握筆都發(fā)顫的枯手。視線再移,
桌上擺著個印著“京中軍區(qū)”字樣的搪瓷缸,熱氣裊裊升起,缸沿還沾著半片沒泡開的茶葉。
而桌角壓著的那張紙,讓他的呼吸驟然停滯?!吧虺幥逋?,經(jīng)研究決定,
調(diào)你留任京中軍區(qū),原戍邊任務(wù)暫緩……”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內(nèi)容,
正是上一世將他困在京城、最終連累蘇晚卿喪命的轉(zhuǎn)折點!他記得清清楚楚,
上一世他就是看著這封信動了心。那時他與蘇晚卿剛成婚半年,江南女子畏寒,
他舍不得讓她跟著去塞北受凍,便應(yīng)下了留京的調(diào)令。可他沒料到,京中暗流洶涌,
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早已布下,最終蘇晚卿為了護他,替他擋下了那枚射向心口的子彈。
臨死前,她躺在他懷里,手還緊緊攥著他的袖口,聲音輕得像羽毛:“硯清,
其實……我不怕塞北的冷,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那聲音像淬了毒的針,
這三年來在他耳邊反復(fù)扎著,連夢里都不得安寧?!吧蚋??發(fā)什么愣呢?
”門口傳來同事的聲音,“這留京調(diào)令多好的機會啊,蘇嫂子肯定也高興,你還猶豫啥?
”“高興?”沈硯清低聲重復(fù),喉結(jié)滾動著,眼底翻涌的情緒幾乎要沖破理智。他猛地抬手,
攥住那張調(diào)令,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同事還在絮叨:“可不是嘛,京中條件好,
你跟嫂子不用兩地分居,以后……”“撕拉——”清脆的裂帛聲打斷了同事的話。
那張印著鮮紅公章的調(diào)令,被沈硯清狠狠撕成了兩半,又被他揉成一團,
扔進了桌下的垃圾桶。“沈哥!你瘋了?”同事驚得瞪大眼,“這可是軍區(qū)的調(diào)令!
”沈硯清沒回頭,只是伸手端起那杯搪瓷缸,滾燙的茶水入喉,燙得他喉嚨發(fā)疼,
卻讓他混沌的腦子徹底清醒。他看向窗外,江南的雨還在下,可他的心里,
卻已經(jīng)燃起了去塞北的決心?!罢{(diào)令我不能接?!彼曇羝届o,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戍邊任務(wù),我必須去?!敝挥腥ト保x京中越遠越好,離那些陰謀越遠越好,
才能讓蘇晚卿避開上一世的劫難。哪怕從此,他要親手?jǐn)財嗯c她所有的聯(lián)系,
哪怕要讓她承受分離之苦,他也必須這么做。因為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她第二次了。
2 遠走:塞北風(fēng)沙遮故園收拾行李時,沈硯清的動作格外利落。
幾件換洗衣物、一本翻舊的軍事地圖冊,
還有蘇晚卿去年親手繡的平安符——那是她熬夜繡的,針腳細密,上面還綴著顆小小的珍珠,
說是江南的習(xí)俗,能護人平安。他指尖摩挲著平安符,眼眶發(fā)緊。上一世,
這平安符一直掛在他心口,可最后還是沒能護住蘇晚卿。這一世,他把它放進貼身的衣袋里,
不是為自己求平安,是求這符能替他陪著她,讓她歲歲無憂?!俺幥?,真的非要去塞北嗎?
”蘇晚卿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她穿著件月白色的旗袍,
手里還拿著剛溫好的牛奶,見他把行李拉鏈拉上,眼圈瞬間紅了。沈硯清背對著她,
不敢回頭。他怕看見她泛紅的眼角,怕聽見她帶著哭腔的挽留,
更怕自己會忍不住放棄去塞北的決心?!班??!彼荒馨l(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聲音沙啞得厲害,
“軍區(qū)有任務(wù),我必須去?!薄翱删┲胁皇莿傉{(diào)你留下嗎?”蘇晚卿走上前,
輕輕拽住他的衣角,“我們剛成婚半年,你就不能……再等等?”她的指尖微涼,
觸碰到他衣角的那一刻,沈硯清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他多想轉(zhuǎn)過身,
把她擁進懷里,告訴她自己有多舍不得,告訴她上一世她為他死得有多慘??伤荒堋?/p>
一旦說出口,這場重生就失去了意義;一旦留下,蘇晚卿還是會卷入京中的陰謀,
還是會為了護他而死?!巴砬?,”沈硯清用力掰開她的手,語氣硬得像冰,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你留在江南好好過日子,不用等我。
”“不用等你?”蘇晚卿愣住了,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的,
“沈硯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是夫妻?。 薄胺蚱抟膊荒艿⒄`國事。
”沈硯清閉了閉眼,狠心轉(zhuǎn)過身,卻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盯著她旗袍上的盤扣,
“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經(jīng)營家里的布莊,照顧好爸媽,別再惦記我了?!闭f完,他拎起行李,
幾乎是逃一般地往門口走。蘇晚卿追了兩步,在門口停下,看著他的背影,
聲音哽咽:“沈硯清!塞北冷,你記得多穿點衣服!我……我會等你回來的!
”沈硯清的腳步頓了一下,喉結(jié)劇烈滾動,卻沒回頭,只是擺了擺手,快步消失在巷口。
直到看不見那熟悉的青磚黛瓦,他才靠在路邊的老槐樹上,用力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江南的雨還在下,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可他卻感覺不到冷——因為心里的疼,
早已蓋過了身體的寒意。他知道,從他踏上前往塞北的火車開始,他和蘇晚卿之間,
就隔著茫茫戈壁和無盡風(fēng)沙了。可他不后悔,只要她能平安,這點分離之苦,他能扛。
3 尋蹤:她踏雪來至軍營外塞北的雪,比江南的雨要冷得多。沈硯清站在哨塔上,
望著遠處茫茫的雪原,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袋里的平安符。來塞北已經(jīng)三個月,
他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撲在軍務(wù)上,白天跟著士兵們訓(xùn)練、巡邏,夜里就在營帳里研究防務(wù)圖,
連給家里寫封信的時間都“擠不出來”。他知道蘇晚卿會寄信來,
所以特意跟收發(fā)室的小兵交代,所有寄給他的信,一律退回。他不敢拆,怕看見她的字跡,
就會忍不住想要回去。可他沒料到,蘇晚卿會親自來?!皥蟾鎸④?!營門外有位姓蘇的小姐,
說是您的家人,要見您!”哨兵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帶著幾分猶豫。
沈硯清手里的筆“啪”地掉在桌上,墨水暈開,染黑了防務(wù)圖上的一道防線。他猛地站起身,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怎么會來?江南到塞北,千里迢迢,
她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江南女子,怎么扛得住這一路的風(fēng)霜?“將軍?”哨兵見他沒反應(yīng),
又喊了一聲?!安灰??!鄙虺幥宓穆曇舾蓾?,他彎腰撿起筆,卻發(fā)現(xiàn)手在不停發(fā)抖。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說我在忙軍務(wù),沒空見客。讓她趕緊回去,
塞北不是她該來的地方?!薄翱墒菍④?,那位蘇小姐已經(jīng)在雪地里站了半個時辰了,
雪下得這么大,再站下去會凍壞的……”“我說了不見!”沈硯清的聲音陡然提高,
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他走到營帳門口,撩開簾子,寒風(fēng)裹挾著雪花灌進來,
打在臉上生疼。遠處營門外,一道瘦弱的身影裹著厚厚的棉襖,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
像一株隨時會被風(fēng)雪壓垮的梅。那是蘇晚卿。哪怕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他也能認(rèn)出她。
她的頭發(fā)上落滿了雪,肩膀微微發(fā)抖,卻還是固執(zhí)地朝著營帳的方向望著,像是在等他出現(xiàn)。
沈硯清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他多想沖過去,把她抱進溫暖的營帳,給她煮一杯熱姜茶,
告訴她他有多想她。可他不能。他要是見了她,就再也狠不下心讓她走;他要是留了她,
京中的陰謀遲早會追來,上一世的悲劇還會重演。“去,把她趕走?!鄙虺幥暹o拳頭,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疼痛讓他保持著清醒,“就說我軍務(wù)繁忙,沒空見她,讓她趕緊回江南,
別再來了?!鄙诒t疑了一下,還是轉(zhuǎn)身朝著營門走去。沈硯清站在原地,
看著哨兵走到蘇晚卿身邊,說了些什么。蘇晚卿的身體晃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
她朝著營帳的方向喊了一聲,聲音被風(fēng)吹得斷斷續(xù)續(xù),卻還是飄進了他的耳朵里:“沈硯清!
我只是想看看你……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好好的……”他的眼眶瞬間紅了,
卻還是猛地轉(zhuǎn)過身,鉆進營帳,死死地關(guān)上簾子,把那道瘦弱的身影和她的哭喊都擋在門外。
營帳里很暖和,可他卻覺得比在雪地里還要冷。他靠在門板上,聽著外面風(fēng)雪的聲音,
還有蘇晚卿隱約的哭聲,心臟像是被凍住了一樣,連跳動都變得沉重。晚卿,對不起。
這一世,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護你平安。4 拒見:只傳“將軍在忙軍務(wù)”蘇晚卿沒走。
第二天清晨,沈硯清剛走出營帳,就看見營門外那道熟悉的身影還立在雪地里。一夜風(fēng)雪,
她身上的棉襖早已被積雪覆蓋,連睫毛上都凝著白霜,卻依舊固執(zhí)地朝著營帳方向望著,
像尊風(fēng)雪里的石像。沈硯清的腳步像被釘在原地,喉間發(fā)緊。他知道塞北的冬夜有多冷,
零下幾十度的低溫,連常年戍邊的士兵都不敢在外久待,她一個江南女子,
怎么熬得過這一夜?“將軍,蘇小姐一直沒走,夜里就靠在營門的柱子上,
小兵給她送的熱粥她也沒喝?!笔貭I的士兵湊過來,聲音里滿是不忍,
“要不……您還是見她一面吧?再這么下去,她真的會出事的?!薄俺鍪乱才c我無關(guān)。
”沈硯清別開眼,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道身影,聲音冷得像冰,“她自己要在這兒耗著,
是她的事。你們看好營門,別讓她闖進來,也別再給她送東西——她走得越快,就越安全。
”士兵還想再說什么,可看著沈硯清緊繃的側(cè)臉和眼底深藏的痛苦,終究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默默退到一旁。沈硯清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朝著訓(xùn)練場走去。他故意把訓(xùn)練量加得極大,
槍托抵得肩膀生疼,汗水浸濕了里衣,可心里的疼卻絲毫未減。每一次抬眼,
都能看見營門外那道小小的身影,像根刺,扎得他眼睛發(fā)疼。中午的時候,雪停了,
太陽出來了,卻沒帶來一絲暖意。蘇晚卿似乎是撐不住了,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幸好被旁邊的小兵扶了一把。沈硯清的心猛地揪緊,腳步下意識地朝著營門走去,
可剛走了兩步,就又硬生生停住。他想起上一世蘇晚卿倒在他懷里的模樣,
想起她最后那句“我不怕塞北的冷,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舊傷里。
不能見。見了,就前功盡棄了。他轉(zhuǎn)身回了營帳,拿起桌上的防務(wù)圖,卻怎么也看不進去。
營門外隱約傳來蘇晚卿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地飄進來:“我就想看看他,
問問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沈硯清閉了閉眼,拿起桌上的軍哨,
吹了一聲集合的哨音。尖銳的哨音蓋過了營門外的聲音,也暫時壓下了他心里的疼。
他走出營帳,對著集合的士兵們大聲下令:“全體都有!繞訓(xùn)練場跑二十圈!速度!
”士兵們齊聲應(yīng)和,腳步聲整齊地響起,震得地面微微發(fā)顫。沈硯清跟在隊伍后面,
腳步沉重。他知道,蘇晚卿還在營門外看著,看著他像個陌生人一樣,對她的處境不聞不問。
傍晚時分,負責(zé)傳訊的小兵匆匆跑來:“將軍!蘇小姐暈過去了!被路過的醫(yī)館大夫接走了!
”沈硯清的腳步猛地一頓,心臟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他張了張嘴,想問些什么,
卻最終只是沙啞地說:“知道了?!毙”粗n白的臉色,猶豫著說:“將軍,
您……不去看看嗎?”“不去?!鄙虺幥遛D(zhuǎn)過身,朝著營帳走去,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
帶著說不盡的孤寂,“告訴醫(yī)館,所有費用由我來出。另外……派人盯著點,等她醒了,
送她去火車站,讓她回江南?!睜I帳的門被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沈硯清靠在門板上,
緩緩滑落在地,雙手捂住臉,滾燙的淚水從指縫里流出來,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晚卿,
再等等。等我把京中的隱患都清除,等你能真正平安,我一定……一定回去找你。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卻不知道,有些分離,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5 書信:所有家書皆石沉大海蘇晚卿被送回江南的消息傳來時,沈硯清正在巡營。
哨兵遞來醫(yī)館的回信,說人已清醒,只是身子虛,需臥床靜養(yǎng),
眼下已由蘇家的人接回了蘇州。他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紙,
指尖反復(fù)摩挲著“已平安返家”幾個字,懸了幾天的心終于落下,可隨之而來的,
是更深的空落。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以蘇晚卿的性子,絕不會就這么放棄。果然,
半個月后,收發(fā)室的小兵抱著一摞信跑進來,最上面那封信封上,
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字跡——娟秀、溫婉,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和,
右下角還畫了個小小的梅花圖案,那是蘇晚卿獨有的標(biāo)記。“將軍,這些都是蘇小姐寄來的,
還有幾封是蘇老先生和蘇老夫人寄的?!毙”研欧旁谧郎?,猶豫著補充,
“蘇小姐這半個月,幾乎天天都寄信來……”沈硯清的目光落在那摞信上,指尖微微顫抖。
他能想象到蘇晚卿坐在燈下寫信的模樣,或許是在她常坐的那張梨花木桌前,
桌上擺著她愛吃的桂花糕,燭火映著她認(rèn)真的側(cè)臉,一筆一畫地寫著對他的牽掛。上一世,
他最喜歡讀她的信,哪怕只是幾句日?,嵤?,都能讓他在枯燥的軍務(wù)中感到溫暖??蛇@一世,
這些信卻成了最鋒利的刀,每一封,都在提醒他,他正在親手推開那個最愛他的人?!皩④?,
要拆嗎?”小兵見他盯著信發(fā)呆,小聲問?!安挥?。”沈硯清收回目光,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按之前說的,全部退回?!薄叭客嘶兀俊毙”读艘幌?,
“可是蘇老夫人的信……會不會是家里有急事?”“不管是什么事,都退。
”沈硯清拿起桌上的筆,低頭在防務(wù)圖上圈畫,刻意避開那些信的方向,“告訴收發(fā)室,
以后凡是蘇家寄來的信,不用送過來,直接退回?!彼桓也穑?/p>
怕信里寫著蘇晚卿的委屈和思念,怕信里說她身子還沒好,
怕信里提一句“我想你了”——只要看到這些話,他這幾個月的堅持,就會瞬間崩塌。
小兵看著他緊繃的側(cè)臉,終究還是沒再多說,抱著信退了出去。營帳里又恢復(fù)了寂靜,
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可沈硯清的心,卻再也靜不下來。接下來的日子,
蘇晚卿的信依舊源源不斷地寄來,卻又被源源不斷地退回。有時收發(fā)室的小兵會偷偷跟他說,
蘇小姐寄來的信里,夾過曬干的桂花,夾過江南的絲綢碎片,還有一次,
夾了一張她自己畫的塞北雪景圖,畫的背面寫著“我想象中的塞北,想和你一起看”。
每一次聽小兵說起這些,沈硯清的心都會疼得厲害。他把自己關(guān)在營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