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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周年那天,我在陸景深的保險柜里,發(fā)現了一個舊手機。
密碼是他初戀的生日。
里面記載了他們過去所有的甜蜜。
而他現在的相冊里,甚至沒有一張我的照片。
“林溪,偷窺別人的隱私,有意思嗎?”
我回頭看著門外的男人,沒有吵也沒有鬧。
只是平靜道:“離婚吧?!?/p>
陸景深當著我的面將手機格式化,神情淡漠得看不出情緒。
“現在可以了?”他問我,“還離嗎?”
我認真點頭,“離。”
......
“差不多行了,別鬧了?!?/p>
陸景深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
“聽話,年底項目結束,我抽空陪你去北海道看雪,嗯?”
見我久久沒有反應。
陸景深扯了扯嘴角,帶著點慣有的漫不經心,指尖輕叩我額頭。
“這次不騙你,是真的?!?/p>
我有些想笑。
這次不騙我。
原來他也知道,之前騙過我好多次。
早就答應過的去北海道看雪,他推了一年又一年。
平時約會看電影,永遠是我一個人在影院門口默默等到開場。
說過會來接我,我被暴雨淋透后也沒見到他的車影子。
答應我的事,陸景深總是會失約。
所以如今說出這句話,他居然覺得是恩賜,是獎賞。
“不用了?!蔽疑钗豢跉?,堅定重復,“陸景深,我要離婚?!?/p>
這一次,男人眉眼冷下來,徹底失去耐心。
“林溪,你簡直不可理喻?!?/p>
“北海道愛去不去,我已經給你機會了?!?/p>
“到時候別再來跟我哭,說我答應你的事沒做到?!?/p>
說完,他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轉身就走。
甚至沒動一口桌上按他口味精心準備的晚餐。
我也沉默著。
第一次,沒有像過去那樣,挽留他,哪怕只是多待一分鐘。
陸景深走到門口,腳步微頓,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已經自顧自地坐下,拿起筷子,安靜地開始吃飯。
門被他摔上。
像在發(fā)泄什么怒火。
心早就不會痛了,只剩下一片荒蕪。
以前我一直覺得,陸景深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
是不會沾染凡塵煙火的。
可原來他也會為心愛的女孩下廚。
能得到她一句稱贊。
手上那些切破的口子,燙出的水泡,似乎都成了愛的勛章。
他也曾說過那么幼稚的情話:
「為喜歡的人下廚,真的會感覺好幸福?!?/p>
「我要給晚晴做一輩子的飯,把她養(yǎng)胖,這樣就不會有人和我搶了?!?/p>
看完那些記錄,才讓我第一次清楚地認知到。
自己多像一個笑話。
隔天,我約了律師閨蜜在咖啡廳,讓她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
“你倆這是怎么了?這次鬧得這么嚴重?”
閨蜜滿臉驚訝。
她最清楚我有多愛陸景深。
以往每次鬧矛盾,我們頂多冷戰(zhàn)一段時間。
“我真的累了。”我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你知道嗎,她回國了?!?/p>
僅僅一個代稱,閨蜜就懂了。
葉晚晴。
陸景深刻骨銘心的初戀。
這個名字就像一根細小的針,扎在我的心里。
不見血,卻時不時就讓我痛一下。
我甚至從未親眼見過她,她的存在就影響了我整整五年。
陸景深說私人空間很重要,可他和葉晚晴共用過一個音樂賬號。
陸景深不喜歡生活曝光,可他曾經的社交平臺全是那個女孩的痕跡。
帶我去看的畫展,是葉晚晴喜歡的畫家。
嫌陪我逛街浪費時間,卻曾陪她逛遍整個城市的古董市場。
和我戀愛兩年結婚三年,陸景深從未真正將她從心底移除。
而我,更像他空窗期的陪伴,是一種習慣。
也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好,離婚協議的事交給我,絕不讓你吃虧!”
閨蜜擔憂道,“但是溪溪,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
“我早就說過,這個男人不適合你,他心里沒徹底清空,你跟他在一起太委屈自己了。”
“可你偏偏腦子一熱的陷進去了,還怎么勸都不聽?!?/p>
我垂眸攪拌著杯中的咖啡。
“有些南墻,就是要親自撞得頭破血流,才肯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