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國那天,養(yǎng)父母和哥哥逼我簽下賣身契,償還十五年養(yǎng)育之恩。
他們要我脫下所有聞家的東西滾出去,給真千金當(dāng)一輩子無薪女傭。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
坦然走向大門。他們不知道,門外,京圈第一豪門傅家的車隊,已經(jīng)等我很久了。這場清算,
才剛剛開始。1聞家的親生女兒聞思悅回國那天,北京下了一場霧。我哥聞宴禮,
那個和我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將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玻璃茶幾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輕響。
「紀(jì)喬,從今天起,你被解除了?!顾玫氖恰敖獬边@個詞,
仿佛我是他不再續(xù)約的某個員工,或者一件過時的財產(chǎn)。
紙上是《家庭關(guān)系解除及未來服務(wù)協(xié)議》,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收養(yǎng)關(guān)系終止,
轉(zhuǎn)為家政服務(wù)人員,無薪,直至服務(wù)年限抵消聞家十五年養(yǎng)育費(fèi)用。我養(yǎng)父母,
聞?wù)裥酆徒獣m,坐在沙發(fā)另一頭。姜書蘭別過頭,不看我,
聞?wù)裥蹌t一臉威嚴(yán)地宣判:「當(dāng)初在孤兒院,要不是你脖子上掛著那枚鉑金袖扣,
和你DNA報告被人做了手腳,我們怎么會錯把你當(dāng)成我們的骨肉領(lǐng)養(yǎng)回來?!?/p>
「你在聞家占了我們親女兒思悅十五年的位置,現(xiàn)在,是你還債的時候了?!惯€債。
就是給那個叫April的女孩當(dāng)一輩子的奴隸。我捏緊拳頭,擦掉剛涌上眼眶的淚,
站起身就往門口走。這里的一切,我不稀罕。聞宴禮發(fā)出一聲輕蔑的嗤笑?!讣o(jì)喬,
離了聞家這扇門,你連外面流浪貓搶食都搶不過。給你個機(jī)會,
現(xiàn)在過去給April舔干凈鞋底,她心情好了,或許會把你這條狗栓在暖和點的地方。」
滿屋子的人都笑了。他們開始像討論股票一樣,計算著我的價值。是打包賣給非洲的黑礦場,
還是送去會所抵聞?wù)裥鄣囊还P酒錢。他們甚至開了個賭局,賭我走出別墅區(qū)不出一個小時,
就會被哪個混混拖進(jìn)綠化帶里,最后滿身狼藉地爬回來,跪在門口求他們開門。
可他們不知道,那枚鉑金袖扣,本就是傅家的東西。而傅家的車,
此刻就停在別墅區(qū)外那棵巨大的銀杏樹下,等我回家。我的手指剛碰到門把手,
身后風(fēng)聲一動。兩個保鏢面無表情地攔住了我。聞宴禮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用兩根手指拎起我肩上的一根真絲吊帶?!讣o(jì)喬,既然關(guān)系解除了,屬于聞家的東西,
就該留下。」他歪了歪頭,笑容冰冷,「總不能,做了十五年的大小姐,最后當(dāng)個小偷吧?」
這句話像根針,扎進(jìn)我的骨頭里。我懂了。聞家的家規(guī),偷竊,是要被鎖進(jìn)地下室的狗籠里,
和那條最兇的藏獒關(guān)上一整夜。我小時候餓極了,偷吃過冰箱里的一塊提拉米蘇,
被聞宴禮親手扔了進(jìn)去。從那以后,我在聞家,連呼吸都是計算好的。這次,
無非是重復(fù)罷了。但我離開的決心,他真的低估了。我沉默地,解開發(fā)繩,
一頭長發(fā)如瀑布般散落。拔下那根價值六位數(shù)的鉆石發(fā)簪,扔在地上。然后,
我開始解我身上那條高定連衣裙的扣子。一件,又一件。手鏈,耳環(huán),腳鏈。最后是鞋。
當(dāng)身上只剩長發(fā)蔽體時,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高€有什么?」
聞宴禮的眼神被我的目光刺痛,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竟然后退了半步。
聞?wù)裥鄯驄D也陷入了沉默,只有聞思悅,那個剛回國、畫著精致妝容的女孩,
發(fā)出一聲嬌俏的笑。「你說留下就留下了?誰知道頭發(fā)里,或者……身體里,有沒有藏東西?
宴禮哥哥,我覺得要好好檢查一下才公平呢?!菇獣m立刻附和,像找到了主心骨?!笇?!
思悅說的對!來人,把燈打開,讓她跪下,好好查!」保鏢一腳踹在我的膝彎,
強(qiáng)迫我趴跪在地毯上。聞思悅端著一杯剛倒的熱水,優(yōu)雅地走到我面前,
另一只手夾著一支點燃的細(xì)長雪茄,那是聞?wù)裥蹌倧墓虐蛶Щ貋淼?。她蹲下身?/p>
將炙熱的雪茄煙頭,緩緩向我的背上靠近。火星明明滅滅,我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熱浪。
皮膚被燙得蜷縮起來,發(fā)出一股焦糊的氣味。忽然,她手一“抖”,一整杯滾燙的熱水,
從我的后頸,澆了下來。那一瞬間,仿佛整片皮都被活生生剝離,我痛得渾身痙攣,
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嘶吼。聞思悅卻是一臉無辜,對著聞宴禮撒嬌?!赴パ剑憬隳銊e亂動嘛,
熱水都被你撞翻了,我本來是想幫你檢查一下的。」她說著,用那只拿著雪茄的手,
將剩下的煙灰彈在我被燙爛的皮膚上。細(xì)小的火星混著灼熱的灰燼,
在我潰爛的傷口上“滋滋”作響。我再也忍不住,在地上翻滾,
試圖用冰冷的地板緩解那鉆心的疼痛。聞思悅笑得花枝亂顫?!缚磥肀趁媸钦娴臎]有藏東西。
那……姐姐,轉(zhuǎn)過來,該檢查正面了?!顾gS使了個眼色。
就在那兩個壯漢要扯住我的手腳,把我翻過來時。我猛地抬起頭,像一頭瀕死的野獸,
用盡全身力氣,將燒紅的牙齒,死死咬在了聞思悅伸過來的那只纖細(xì)的手腕上!「?。。 ?/p>
聞思悅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手腕上立刻滲出了血珠。「宴禮哥哥,她咬我!
我的手……我的手要斷了!我是個珠寶設(shè)計師,我的手要是廢了怎么辦!」我趴在地上,
嘴里全是血腥味,心中卻是一陣陣發(fā)冷?;貋淼牡谝惶?,她用一株養(yǎng)了十年的鐵樹逼我下跪,
說我不跪,它不開花,她就不吉利。結(jié)果是我被罰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而她,
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全家的寵愛。聞宴禮一個箭步?jīng)_過來,一腳踹在我的心口。
我整個人飛出去,撞在墻上,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了位。他將我拎起來,摔在聞思悅面前。
「我說過,她傷你一分,你便償她十分。這次,你要怎么‘檢查’?」
聞思悅翹著那只只是破了點皮的手指,淚眼婆娑。而我背上的皮肉已經(jīng)燙得翻卷,
流出淡黃色的膿液。聞宴禮的目光掃過我,只有濃得化不開的厭惡。
他讓傭人端來一盆剛煮沸的海鮮濃湯,就放在我面前。那盆湯里,
還漂浮著紅色的龍蝦和帶殼的青口。聞?wù)裥郯櫫嗣迹骸秆缍Y,弄得太難看,
會影響別墅的價值。萬一死了,處理起來也麻煩?!埂妇褪牵菇獣m幫腔,「廢了這張臉,
以后怎么賣錢?拿根針,把她十個手指頭都扎穿就算了?!刮依淅涞乜粗@一家人。
在他們商議出更惡毒的法子之前,我抬起自己的右手,沒有一絲猶豫地,
按進(jìn)了那盆滾燙的湯里?!白汤病币宦?。皮肉瞬間被煮熟的聲音,和海鮮的香氣混在一起,
詭異得令人作嘔?!覆挥昧恕!乖诼勓缍Y驚愕的眼神中,我慢慢站起身,
燙爛的右手滴著湯汁,一步步朝大門走去。「都還清了?!勾箝T外十米,那棵銀杏樹下,
紅旗轎車的車燈亮了一下,我知道,那是信號。我迫不及待,跌跌撞撞地沖向那扇門。「喂!
我……」我張開嘴,聲音卻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整個人被蠻力拖回了別墅。
聞?wù)裥凵涞穆曇粼谖翌^頂響起:「聞家最重要的東西,你還沒留下呢?!刮揖o握的左手,
被他用鉗子一般的手指,一根根掰開。那枚一直被我攥在手心的鉑金袖扣,
被他硬生生摳了出去。聞?wù)裥圯p蔑地一笑,把我扔在地上?!肝艺f今天怎么這么有種,
原來是有依仗。這東西可是傅家老爺子御賜的信物,見它如見家主。你這種卑賤的貨色,
也配肖想?」姜書蘭氣急敗壞,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肝疫€想幫你找個醫(yī)生,
沒想到你竟然打著這種算盤!活該!你就該一輩子當(dāng)條狗!」聞思悅搖著聞宴禮的胳膊,
笑嘻嘻地說:「宴禮哥哥,這就是她騙了我們十五年的假貨嗎?看起來還挺精致的,
給我玩玩好不好?」「不……不要……」我眼睜睜看著那唯一的希望,被聞思悅搶走。
聞宴禮接過去,掂了掂,然后轉(zhuǎn)身,隨手一扔。袖扣劃出一道拋物線,
精準(zhǔn)地掉進(jìn)了后院那個冰冷的鐵籠里?!腹?,就該待在狗籠里。紀(jì)喬,你好像忘了怎么當(dāng)狗,
今晚,就在這里和你的同類好好學(xué)學(xué)。明天,我來看你的學(xué)習(xí)成果?!?/p>
我被保鏢拖進(jìn)那個鐵籠,鎖鏈纏繞在我的手腕和腳踝上。
背后和右手的傷口撞在冰冷的鐵欄桿上,痛得我?guī)缀趸柝?。聞宴禮的腳步頓了一下,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扔在我身上,語氣里竟透出一絲古怪的“溫柔”。「好好學(xué)。
學(xué)乖了,我就放你出來?!拐f完,他關(guān)上了地下室的門。2第二天,我是被餓醒的。
準(zhǔn)確地說,是被那條名叫“凱撒”的藏獒,用濕冷的鼻子頂醒的。籠子外,
幾個年輕的傭人端著一個不銹鋼盆,里面是混雜著剩菜和肉骨頭的狗食。
聞思悅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像個女王一樣指揮著他們?!竸e忘了,籠子里還有一個呢。
昨晚剛來的新人,要優(yōu)先喂?!挂粋€女傭掩著嘴笑,舀起一勺黏糊糊、散發(fā)著餿味的狗食,
遞到我面前的鐵欄桿縫隙里。我空了一天一夜的胃部劇烈地抽搐著,一陣陣干嘔。
那勺子猛地一歪,整勺狗食都潑在了我的頭上、臉上?!皠P撒”被食物的氣味刺激到,
興奮地低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就朝我的臉咬了過來。我嚇得魂飛魄散,閉上了眼睛。
預(yù)期的劇痛沒有傳來,卻聽到了藏獒的一聲哀嚎。一根高爾夫球桿,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背上。
聞宴禮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閑服,冷著臉站在籠子前。聞思悅立刻收起了臉上的惡毒,
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乖巧模樣?!秆缍Y哥哥,你來了……我只是想喂喂紀(jì)喬姐姐,
可她……她把狗糧都打翻了,還想發(fā)脾氣攻擊凱撒,嚇?biāo)牢伊?!」聞宴禮伸手將她攬在懷里,
柔聲安撫著,投向我的目光卻像冰刀?!高€不滾過來給思悅道歉。她滿意了,
我就讓你出這個籠子?!刮覍λ退脑挸涠宦劊?/p>
只是癡癡地凝望著地下室那個狹小的氣窗。氣窗外,幾十米高的住宅樓頂,
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規(guī)律的摩斯電碼。那是我和傅家的暗號,
用的是狙擊鏡的反光。信號說:今晚十二點,后門。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翹起。
聞宴禮以為我是在為他的“恩賜”而高興,目光里瞬間充滿了輕佻和不屑。
「看來關(guān)在狗籠里果然有用,一個晚上就學(xué)乖了?!顾朴频卣f,
「你要是以后都這么聽話,我收你當(dāng)個貼身的女傭也不是不行。過來,道歉?!埂秆缍Y哥哥,
不行??!萬一她又像昨天一樣,是裝出來的呢……」聞思悅急忙搖著他的手臂。
可聞宴禮只是安撫地拍拍她,然后,居高臨下地,朝籠子里的我,伸出了手。
那是一只干凈、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我冷冷地看著他。然后,用盡力氣,
將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狠狠地吐在了他伸過來的手背上。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
每個字都帶著血?!敢宜藕蛩??我寧愿當(dāng)一輩子畜生?!埂讣o(jì)喬,你他媽找死??!」
聞宴禮瞬間被激怒,那張英俊的臉龐扭曲起來。他一腳踹在鐵籠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好!好得很!既然你不想當(dāng)人,那我就教教你,怎么當(dāng)一個物件!」
3我被從狗籠里拖了出來,直接拖到了后院的露天泳池邊。
聞?wù)裥酆徒獣m也被“請”了出來,說要“觀刑”。聞家的家法,與時俱進(jìn)。
不再是簡單的鞭打,而是一種更具侮辱性的“凈化”。他們用帆布和繩索將我的手腳捆住,
像捆一個準(zhǔn)備扔進(jìn)河里的垃圾。聞宴禮親自動手,將我扔進(jìn)了冰冷的泳池。
他的眼神沉得像一潭死水。「紀(jì)喬,路是你自己選的,別怪我?!钩跚锏某厮坦堑睦?,
我剛想掙扎,一張巨大的、不透光的加厚防水布,就從上面覆蓋了下來,
邊緣被保鏢死死壓住。瞬間,世界陷入一片漆黑。水從四面八方涌入我的口鼻,
空氣迅速被消耗殆盡。我的心臟像是要被擠爆,肺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隔著水和防水布,
我能隱約聽到那一家人輕松的笑談聲。是我那個所謂的父親,聞?wù)裥郏骸冈缇驮撚眉曳耍?/p>
也就是宴禮心軟,一直拖著。一個毫無價值的替代品,死了就死了,
正好給花園里的玫瑰當(dāng)肥料?!故俏夷莻€所謂的母親,姜書蘭:「我早就覺得她不是我女兒!
當(dāng)初在產(chǎn)房要不是突發(fā)意外,哪能讓這種假貨用一個破袖扣混進(jìn)來!哎呀,寶貝你別看,
臟東西看多了,晚上要做噩夢的?!?/p>
是聞思悅故作天真的聲音:「可是姐姐怎么不動了……她昨天還咬我呢。宴禮哥哥,
要不要多關(guān)一會兒,讓她長長記性?」過了很久,很久。我聽到聞宴禮那低沉,
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的聲音響起?!膏?。她活該?!贡涞乃酀M了我的肺,
最后一絲意識沉入黑暗。再醒來時,我竟然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手上的燙傷被潦草地包扎過。姜書蘭正拿著一管藥膏,粗暴地往我潰爛的背上涂抹。
我渾身一顫,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姜書蘭“砰”地一聲把藥罐砸在我臉上。
「裝什么貞潔烈女!要不是宴禮說,廢了你賣不出價錢,你以為我愿意碰你這身爛肉?
趕緊把傷遮好,看著就惡心!」我聞到了藥膏的味道,是那種最劣質(zhì)的燒傷膏,
里面摻了腐蝕性的化學(xué)藥劑。我的身體痛得發(fā)抖,幾乎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攥緊拳頭,
用盡所有力氣喊住了正要離開的姜書蘭?!妇退阄也皇怯H生的,十五年的相處,
連養(yǎng)一條狗都有感情!你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么對我!」「你放肆!」
姜書蘭揚(yáng)手就要再給我一巴掌,卻被突然闖進(jìn)來的聞思悅攔住了?!笅?,跟這種賤民,
哪用得著您親自動手?我是您的親女兒,教訓(xùn)下人的事,我來?!顾Σ[瞇地送走了姜書蘭,
反手鎖上了房門。然后,她從口袋里掏出兩枚一模一樣的鉑金袖扣,在我面前晃了晃。
笑容里滿是淬毒的惡意?!改氵€不知道吧?爸爸早就找人鑒定過了,你那枚是真的。我這個,
才是我自己找人仿的??上О 麄儗幵赶嘈乓粋€外人,也不愿意相信養(yǎng)了十五年的你?!?/p>
她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語,每一個字都像毒蛇的信子?!钢雷屇惝?dāng)傭人的主意是誰提的嗎?
是你最喜歡的宴禮哥哥哦。我說我剛回國,身邊缺點東西使喚,
他立刻就把你這條狗送給我了?!埂讣o(jì)喬,放心吧,這個世界上,只會有一個傅家信物,
自然也只有我一個配得上聞家千金。要怪,就怪你這十五年太乖了,乖得像條狗,
結(jié)果還是被一腳踹開了!」她從床頭柜拿起一個水晶煙灰缸,狠狠地,
朝著我手上那枚破碎的、好不容易從狗籠里偷回來的袖扣,砸了下去。「不!」我撲上去,
手背被煙灰缸砸得血肉模糊。而那枚袖扣,徹底碎成了粉末。聞思悅爆發(fā)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你以為我沒看出來嗎?你死都護(hù)著這個破爛,你想帶著它去哪兒?我告訴你,
我偏要你一輩子爛在聞家,爛在泥里,永世不得翻身!」她抬起腳,穿著昂貴的高跟鞋,
用力地碾踩那些粉末。我再也忍不住,腦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崩”地一聲斷了。
我抓起地上那個沉重的煙灰缸,瘋了一樣砸向她的腦袋?!改氵@個瘋子!」
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聞宴禮像一陣風(fēng)沖了進(jìn)來,一把將聞思悅護(hù)在身后。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折。“咔嚓”一聲,清晰的骨裂聲。他把我狠狠地摔在地上。
「給了你一點藥,就蹬鼻子上臉了。紀(jì)喬,我真不該對你這種賤骨頭心軟。她掉一根頭發(fā),
我就要你一條胳膊!」「這次,先斷了你的手腳。等治好了思悅,我再回來,
跟你慢慢算這筆賬!」我的左臂被他硬生生折斷,右腿也被他一腳踩斷。我趴在地上,
一身燒傷,斷手?jǐn)嗄_,再也捧不起一點袖扣的碎屑。聞思悅只是額角被擦破了一點皮,
就被聞宴禮珍而重之地抱起,小心翼翼地護(hù)送出門。聞?wù)裥酆徒獣m已經(jīng)叫了救護(hù)車,
說要去京市最好的私立醫(yī)院,請院長親自會診。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鉆心蝕骨的疼痛中,
看著窗外的天色,從黃昏滑入深夜。十二點的鐘聲,準(zhǔn)時響起。后門的方向,
傳來三聲輕微的汽車鳴笛。我用牙齒,咬開床單,撕下一塊布,顫抖著,
將地上那些混著我血肉的粉末,一點點包起來。剩下的布條,和一旁斷裂的椅子腿,
被我用牙齒和一只完好的手,死死綁在斷掉的胳膊上,作為簡易的夾板。我開始爬。
用一只手,和一條好腿,像蟲子一樣,一點一點地,朝著后門的方向,爬了過去。門外,
模糊的視線里,有人從車上沖了下來,一把將我抱起,聲音里滿是驚恐和焦急?!缚欤】?!
傅小姐受傷了!封鎖醫(yī)院!通知傅家最高警戒!所有專家,立刻待命!」
4聞宴禮帶著聞思悅趕到京和私立醫(yī)院時,醫(yī)院里亂成一團(tuán)。VIP通道被封鎖,
所有專家教授都被緊急召集到一個神秘的頂層特護(hù)病房。
姜書蘭正在跟前臺護(hù)士大聲理論:「我們是聞氏集團(tuán)的,我女兒的頭受傷了,
需要立刻馬上見到腦科的張院長!」護(hù)士長一臉為難:「聞太太,真對不起,今晚所有專家,
包括張院長,都被抽調(diào)去搶救一位非常重要的病人了?!埂甘裁粗匾∪?,
比我們聞家還重要?」聞宴禮安撫住母親,看向縮在輪椅里,捂著額頭直喊疼的聞思悅。
以往妹妹這種撒嬌只會讓他憐惜,可現(xiàn)在,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無法壓制的煩躁。
他拿出手機(jī),直接撥給了醫(yī)院的控股董事。電話接通,
對方的聲音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惶恐:「聞少,今晚真不行,誰的面子都沒用!頂上那位,
是傅家的人,整個京圈都得罪不起的祖宗!別說您了,就算上面來人,也得乖乖等著!」
傅家?聞宴禮的眉頭緊緊蹙起。他心中那股不安,在聽到這個姓氏時,達(dá)到了頂峰。
掛了電話,他找了個借口,說是回家取一份重要的病歷資料。
那輛邁巴赫以玩命般的速度開回聞家別墅。路過我那間被反鎖的房門時,
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他抬起手,敲了敲門?!肝埂懒藳]?」里面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