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廚房兌了杯溫蜂蜜水。扶起他喂水時，他有些抗拒，水漬沾濕了他的襯衫前襟。

夏言只好拿來熱毛巾，想幫他擦拭。手剛碰到他的鎖骨，他卻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眼睛倏地睜開，眼底是醉后的朦朧和一種深切的痛苦。他看著她，

目光卻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為什么……”他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為什么偏偏是你……”夏言的心猛地一沉。果然，他心里是有人的。那個“她”，是誰？

她試圖抽回手，他卻握得更緊，猛地將她拉近。灼熱的呼吸帶著酒氣噴在她的耳畔，

她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皠e走……”他喃喃低語，像個迷路的孩子，

“別再離開……”那一刻，夏言幾乎要沉溺在這片刻的虛假溫柔里。但她很快清醒過來，

他叫的不是她的名字。他眼中看到的，也不是她。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際，

王茂卻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頭一歪，靠在她肩上沉沉睡去，手卻依然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夏言僵在原地，動彈不得。他的呼吸均勻地拂過她的頸窩，帶來一陣戰(zhàn)栗。她低頭，

能看到他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緊抿的、即使醉酒也顯得固執(zhí)的薄唇。

這是她愛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此刻離她這么近，卻又那么遠。最終，她費力地掰開他的手指，

將他安頓好在沙發(fā)上，蓋好毛毯。準備離開時，她注意到從他西裝內(nèi)袋滑落出來的皮夾。

鬼使神差地，她撿了起來。皮夾打開，透明夾層里，是一張舊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巧笑嫣然，

眉眼間……竟與她有三分相似。夏言的手猛地一抖，皮夾掉落在柔軟的地毯上，無聲無息。

原來如此?！氨３志嚯x，不要有任何不必要的妄想?！痹瓉硭粌H是為了錢，

還是一個拙劣的替代品。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剜了一下，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窗外雨聲淅瀝，敲打著玻璃，

也敲打在她冰冷的心上。那晚之后，有什么東西似乎不一樣了。

王茂或許對那晚的事有模糊印象，或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