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鄉(xiāng)十八載的蘇家嫡女蘇清鳶,終被接回盛京。蘇老夫人斷言她是鄉(xiāng)野養(yǎng)歪的粗陋丫頭,
禁足府中不許拋頭露面;蘇二夫人暗指她沾染邪祟,竟請道士上門“除穢”。可誰料,
禁足令下,蘇清鳶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古琴技驚艷盛京文會;道士上門,
反被她以玄術(shù)點破自身貪贓枉法的罪證,嚇得直奔衙門自首。更奇的是,
素有“掃把星”之稱的七皇子,自與蘇清鳶相識后,竟屢屢逢兇化吉,好運連連。
1 嫡女歸盛京,老夫人冷待盛京的冬月,寒風(fēng)卷著碎雪,往人骨縫里鉆。
一輛烏木鑲銀的馬車,碾過積雪覆蓋的青石板路,緩緩?fù)T谔K家府邸朱紅大門前。
車簾被車夫小心翼翼掀開,先露出一雙素白的手,指尖纖細(xì),骨節(jié)分明,握著枚暖玉手爐。
隨后,身著月白棉裙的蘇清鳶彎腰下車。裙角繡著幾枝淡墨竹,沾了些雪沫,
卻絲毫不顯狼狽。她頭發(fā)只挽了個簡單的雙環(huán)髻,插著支銀質(zhì)素簪,眉眼清淺,不施粉黛,
可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是盛著山間的晨露,透著股與這京城繁華格格不入的澄澈?!肮媚?,
到了?!彪S行的老仆福嬸低聲提醒,眼底藏著幾分緊張。蘇清鳶點點頭,
抬眼望向眼前氣派的府邸。朱門高掛,銅環(huán)獸首,門楣上“蘇府”二字燙金耀眼,
可她臉上沒半分近鄉(xiāng)情怯,只淡淡掃了眼門庭風(fēng)水,指尖微捻,便知這府中氣場紊亂,
恐有內(nèi)耗之禍。剛要抬腳,門內(nèi)便快步走出個穿青布襖子的婆子,臉上堆著假笑,
語氣卻透著怠慢:“是二姑娘回來了?老夫人在正廳等著呢,讓您趕緊過去,別誤了時辰。
”這婆子是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素日里最是看人下菜碟。見蘇清鳶衣著樸素,
身后只跟著個老仆,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眼神里的輕視便藏不住了。福嬸氣得臉色發(fā)白,
剛要開口辯解“這是嫡出的大小姐”,卻被蘇清鳶輕輕按住手。她抬眸看向婆子,
聲音平靜無波:“有勞媽媽帶路?!逼抛悠财沧欤D(zhuǎn)身在前頭引路,腳步飛快,
像是怕多沾染上什么。穿過幾重庭院,積雪在廊下堆了半尺厚,寒風(fēng)從窗縫里灌進來,
帶著刺骨的涼意。正廳內(nèi)暖爐燒得旺,煙氣裊裊,卻驅(qū)不散廳中凝滯的氣氛。
上首紫檀木椅上,坐著位滿頭銀發(fā)的老夫人,正是蘇家如今的主母。她穿著絳色織金錦襖,
手里捏著串佛珠,抬眼看向蘇清鳶,眼神冷得像冰:“十八年了,你倒還知道回來。
”蘇清鳶垂眸行禮,動作標(biāo)準(zhǔn),不卑不亢:“孫女蘇清鳶,見過祖母。”“別叫我祖母,
”老夫人重重哼了一聲,佛珠串在指間轉(zhuǎn)得飛快,“鄉(xiāng)野之地養(yǎng)了十八年,
指不定成了什么粗鄙模樣。往后就在西跨院住著,沒我的吩咐,不許出院子,
更不許在外人面前丟蘇家的臉?!边@話像塊冰,砸在蘇清鳶心上,卻沒讓她有半分動容。
她抬眼時,眼底依舊澄澈,只淡淡應(yīng)了聲:“孫女遵祖母吩咐。”老夫人見她這般平靜,
倒有些意外,隨即又冷笑道:“看來是在外面待野了,連規(guī)矩都忘了。福嬸,帶她去西跨院,
好好教她學(xué)規(guī)矩!”福嬸連忙應(yīng)下,拉著蘇清鳶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出正廳,寒風(fēng)迎面吹來,
蘇清鳶卻輕輕舒了口氣。她抬頭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指尖悄悄掐了個訣——盛京,
這功德之路,倒比她想的更有意思些。2 文會露琴技,清鳶名初顯西跨院偏僻冷清,
院中古梅落了滿庭,廊下積雪無人清掃,倒比正廳多了幾分野趣。蘇清鳶住下三日,
除了福嬸每日送來三餐,再無旁人踏足,老夫人的“學(xué)規(guī)矩”也成了空話。這日清晨,
福嬸端著早飯進來,臉上帶著幾分猶豫:“姑娘,今日城南柳府辦文會,
京中世家子弟都去了,連二小姐也跟著二夫人去了……”蘇清鳶正坐在窗邊翻看一本舊書,
聞言抬眸:“柳府文會?”“是呢,柳家公子是京中有名的才子,每年文會都熱鬧得很。
”福嬸聲音壓低,“二小姐前幾日還在府里說,要在文會上露一手,
讓眾人瞧瞧蘇家小姐的本事,暗里不就是說您……”蘇清鳶指尖劃過書頁,
淡淡一笑:“既如此,那我們也去瞧瞧?!备痼@得差點摔了碗:“姑娘,
老夫人不讓您出院子……”“祖母只說‘沒她吩咐不許出’,可若有人請,便是另一回事了。
”蘇清鳶起身,從箱中取出個舊布囊,里面竟藏著一張古樸的七弦琴,琴身泛著溫潤的包漿,
“柳府管家昨日托人遞了信,說柳老夫人想請我彈首琴,算起來,也算是‘有人相邀’。
”原來前幾日蘇清鳶在街角偶遇柳老夫人,見她印堂發(fā)黑,便隨手提點了一句化解之法。
柳老夫人本半信半疑,照做后竟真的避開了一場意外,便記掛著請她赴會道謝。午后,
蘇清鳶換了身淺碧色衣裙,依舊素簪布裙,隨柳府派來的馬車前往柳府別院。
文會設(shè)在別院湖心亭,亭中設(shè)了琴案書案,四周掛滿了各家公子小姐的詩畫。蘇清鳶剛到,
便引來不少目光——有人好奇這面生的姑娘是誰,也有人認(rèn)出她是蘇家剛尋回的嫡女,
眼底滿是輕視?!斑@就是蘇家那個鄉(xiāng)野丫頭?穿得這樣寒酸,也敢來柳府文會?
”“聽說老夫人都不讓她出門,怕是偷偷跑出來的吧!”議論聲傳入耳中,
蘇清鳶卻渾不在意,徑直走到柳老夫人面前行禮。柳老夫人連忙扶起她,
拉著她的手笑道:“好孩子,可算把你盼來了。今日文會,不知能否賞臉彈首琴?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都等著看她出丑——一個鄉(xiāng)野丫頭,還能懂琴?蘇清鳶點頭,
走到琴案前坐下。指尖輕攏慢捻,先是幾聲清越的泛音,如空谷鶯啼,
瞬間驅(qū)散了亭中的喧囂。緊接著,旋律漸起,時而如流水潺潺,時而如遠(yuǎn)山含黛,
最后又歸于平靜,余音繞梁,久久不散。亭中眾人皆看呆了,連方才嘲笑她的人,
也忘了開口。“好!好一曲《歸雁吟》!”柳老夫人率先鼓掌,眼中滿是贊嘆,“這琴技,
便是宮中樂師也未必及得上!”此時,人群中忽然有人問道:“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
”蘇清鳶抬眸,目光掃過亭中驚愕的面孔,輕聲道:“蘇家,蘇清鳶?!边@三個字落下,
如石子投入靜水,瞬間在京中子弟間炸開——原來那個被傳成“粗鄙丫頭”的蘇家嫡女,
竟有這般驚人才情!3 二夫人使計,道士上門來蘇清鳶在柳府文會一鳴驚人的消息,
不出半日便傳遍了盛京。蘇府正廳內(nèi),二夫人柳氏捏著帕子,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不過是個鄉(xiāng)野丫頭,竟還會些旁門左道的伎倆,搶了婉兒的風(fēng)頭!”柳氏語氣尖利,
看向一旁低頭撫琴的二小姐蘇婉兒,“婉兒,你前日練的《平沙落雁》本是極好的,
若不是她橫插一腳,今日出盡風(fēng)頭的該是你!”蘇婉兒眼眶微紅,委屈道:“娘,
女兒沒關(guān)系,只是……祖母若是知道姐姐違背她的吩咐出去拋頭露面,怕是會生氣。
”這話恰好戳中柳氏的心。她眼珠一轉(zhuǎn),起身走到老夫人身邊,輕聲道:“娘,
您看清鳶這孩子,剛回來就不安分,不僅私自出府,還在文會上那般張揚。依兒媳看,
她在外面待了十八年,指不定沾染了什么邪祟,才會這般不知規(guī)矩,
還懂些奇怪的琴技……”老夫人本就對蘇清鳶心存不滿,
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兒媳聽說,城郊三清觀的玄陽道長很是靈驗,
能驅(qū)邪除穢?!绷蠅旱吐曇簦壑虚W過一絲算計,“不如請道長來府中看看,
若是清鳶真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也好盡早化解,免得連累整個蘇家。”老夫人沉吟片刻,
想到蘇清鳶那日在正廳的平靜模樣,竟有些莫名的心悸,終是點了頭:“也好,
便讓道長來瞧瞧,若是真有邪祟,務(wù)必除干凈!”次日清晨,
一輛插著“三清觀”旗幟的馬車停在蘇府門前。玄陽道長身著藏青道袍,手持拂塵,
身后跟著兩個小道士,昂首闊步走進府中。他面色紅潤,眼神卻透著幾分油滑,
顯然是常與權(quán)貴打交道的模樣。柳氏早已在二門等候,見了玄陽道長,
連忙上前奉承:“道長可算來了!我家大小姐自鄉(xiāng)野回來后,行事怪異,
還請道長務(wù)必為她祛邪,保蘇家平安?!闭f著,便讓丫鬟遞上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玄陽道長捏了捏荷包,臉上笑容更甚,故作高深道:“夫人放心,貧道定當(dāng)盡力。
”一行人直奔西跨院。此時蘇清鳶正坐在院中古梅下煮茶,見柳氏帶著個道士進來,
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疤K姑娘,”玄陽道長上前一步,拂塵一甩,故作嚴(yán)肅,
“貧道觀你印堂發(fā)黑,周身縈繞邪氣,定是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今日貧道特來為你祛邪,
你且乖乖配合。”柳氏在一旁附和:“清鳶,快聽道長的話!若是邪祟纏身,可不是小事!
”蘇清鳶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語氣平淡:“道長說我有邪氣,可有憑據(jù)?”“憑據(jù)?
”玄陽道長愣了一下,隨即從袖中取出一張黃符,“此乃驅(qū)邪符,貧道一貼便知!
若符紙燃燒,便是邪祟作祟!”他說著就要上前貼符,卻被蘇清鳶抬手?jǐn)r住。
她抬眸看向玄陽道長,眼神銳利如刀:“道長且慢,我瞧道長印堂雖亮,卻隱隱有黑氣纏繞,
不像是驅(qū)邪之人,倒像是……沾了人命官司?”玄陽道長臉色驟變,
手中黃符險些掉落:“你……你胡說什么!”蘇清鳶放下茶杯,指尖輕輕一彈,
一枚銀針飛向玄陽道長腰間。只聽“?!钡囊宦?,一個香囊從他腰間掉落,
里面竟露出半塊染血的玉佩?!斑@玉佩,是上月城郊失蹤的張公子之物吧?
”蘇清鳶聲音清冷,“道長若真有本事,不如先說說,張公子如今在何處?
”玄陽道長臉色慘白,踉蹌著后退兩步,眼神慌亂——這丫頭,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4 玄術(shù)破奸心,道士自首去玉佩落地的瞬間,玄陽道長的臉徹底沒了血色。他慌忙去撿,
手卻抖得厲害,指尖碰到玉佩上的血跡,像是被燙到般縮回。柳氏也慌了神,
她只請道長來“祛邪”,從沒聽過什么張公子的事,忙上前打圓場:“清鳶,你別胡說八道!
道長是正經(jīng)修道之人,怎會和失蹤案有關(guān)?定是你看錯了!”“看錯?”蘇清鳶起身,
走到玄陽道長面前,目光如炬,“道長腰間香囊里,除了這染血玉佩,
還有張公子的貼身荷包,上面繡著‘張’字,道長要拿出來給大家瞧瞧嗎?
”玄陽道長渾身發(fā)抖,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他那日見張公子攜帶重金,臨時起意劫財滅口,
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怎會被這丫頭一眼看穿?蘇清鳶指尖在袖中悄悄掐訣,
聲音陡然轉(zhuǎn)厲:“張公子的魂魄,此刻就在你身后!他問你,為何要奪他錢財,害他性命?
為何將他的尸體埋在三清觀后山的松樹下!”這話如同驚雷,炸得玄陽道長魂飛魄散。
他猛地回頭,見身后空無一人,卻仿佛真的看到張公子滿身是血的模樣,頓時雙腿一軟,
“撲通”跪倒在地:“別來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柳氏嚇得連連后退,
指著玄陽道長,聲音都在發(fā)顫:“你……你真的殺了人?”“夫人饒命!貧道也是一時糊涂!
”玄陽道長此刻哪里還有半分道長的模樣,只顧著磕頭求饒,“求夫人千萬別把這事說出去,
貧道愿意把錢財都給您!”蘇清鳶冷眼看著這鬧劇,淡淡開口:“現(xiàn)在求饒,晚了。
張公子的家人還在四處尋他,你若還有一絲良知,便該去衙門自首,還他一個公道。
”玄陽道長抬頭,眼中滿是絕望。他知道,今日若不自首,這丫頭定有辦法讓他身敗名裂,
甚至性命難保。他顫抖著爬起來,撿起地上的玉佩和荷包,踉踉蹌蹌地往外跑:“我去自首!
我去自首!”看著玄陽道長狼狽逃竄的背影,柳氏臉色鐵青,轉(zhuǎn)身就要走,
卻被蘇清鳶叫?。骸岸鹉锪舨??!绷夏_步一頓,強裝鎮(zhèn)定:“還有什么事?
”“今日之事,二嬸娘若安分些,便不會傳到祖母耳中?!碧K清鳶語氣平靜,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若是二嬸娘再想些歪心思,下次可就不是道士自首這么簡單了。
”柳氏心中一凜,她終于明白,眼前這丫頭根本不是什么鄉(xiāng)野粗鄙之人,
而是個惹不起的硬茬。她咬著牙,狠狠瞪了蘇清鳶一眼,轉(zhuǎn)身快步離開西跨院。待柳氏走后,
福嬸才敢上前,臉上滿是震驚:“姑娘,您剛才說的張公子魂魄……是真的嗎?
”蘇清鳶失笑:“不過是些小伎倆,他心中有鬼,自然會信。
”方才她掐訣只是為了增強氣場,再結(jié)合之前算到的張公子失蹤線索,
故意戳中玄陽道長的軟肋,才讓他不打自招。正說著,院外忽然傳來腳步聲。管家匆匆走來,
神色復(fù)雜地看向蘇清鳶:“大小姐,老夫人請您去正廳?!碧K清鳶挑眉,
看來玄陽道長去自首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老夫人耳中了。她整理了下衣裙,淡淡道:“知道了,
這就去?!弊叩秸龔d外,便聽到老夫人壓抑的怒火:“荒唐!真是荒唐!
柳氏竟請了個殺人犯來府中!還差點連累了蘇家!”蘇清鳶推門而入,
行禮道:“祖母喚孫女來,可是為了今日之事?”老夫人抬眼看向她,眼神復(fù)雜,有驚訝,
有疑惑,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忌憚:“清鳶,你……你怎會知道那道士是殺人犯?
”蘇清鳶垂眸,語氣淡然:“孫女在鄉(xiāng)野時,曾跟著一位老神仙學(xué)過些相面斷事的本事,
見他面帶兇相,便多留了個心眼,沒想到竟真的揪出個惡人?!崩戏蛉顺聊季?,
終是嘆了口氣:“罷了,這次多虧了你。往后……西跨院你若住得悶,想出院子便去吧,
不必事事都等我吩咐?!碧K清鳶心中微動,看來這盛京的第一個難關(guān),算是過去了。
5 偶遇七皇子,災(zāi)禍臨門側(cè)老夫人松了禁足令,蘇清鳶倒得了幾分自在。
這日她聽說城東藥鋪有罕見的“雪芝”,可入藥煉丹助百姓驅(qū)寒,便帶著福嬸往城東去。
剛走到街角,就見前方人群騷動,夾雜著驚呼和馬蹄聲。蘇清鳶抬眼望去,
只見一輛青布馬車失控般沖向路邊攤位,車轅斷裂,車輪歪斜,眼看就要撞向旁邊的孩童。
“小心!”蘇清鳶快步上前,指尖掐訣,一道無形氣勁護住孩童,同時伸手拽住馬車韁繩。
她腕力看似不大,卻硬生生將狂奔的馬匹穩(wěn)住,馬車在離孩童半尺處停下,
驚得馬匹嘶鳴不止?!岸嘀x姑娘相救!”攤主連忙抱過孩子,對著蘇清鳶連連作揖。
蘇清鳶剛要開口,就見馬車車簾被掀開,一個身著月白錦袍的少年探出頭來。他面容俊朗,
卻面色蒼白,眉宇間縈繞著淡淡的晦氣,嘴角還沾著血跡,顯然是方才顛簸時受了傷。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鄙倌曷曇魷睾?,卻帶著幾分虛弱,他撐著車門想要下車,
剛站定便踉蹌了一下,咳嗽起來?!盎首拥钕?!”隨行的侍衛(wèi)連忙上前攙扶,語氣焦急,
“您沒事吧?”皇子?蘇清鳶心中微動,打量著少年——看這氣度,應(yīng)是皇室中人,
再看他周身縈繞的晦氣,想來便是京中人人避之不及的“掃把星”七皇子趙珩。
傳聞他自出生起便厄運纏身,摔斷腿、被馬驚、吃點心噎住都是常事,
連身邊的人都時常跟著倒霉。趙珩穩(wěn)住身形,再次向蘇清鳶道謝:“方才若非姑娘,
不僅那孩童危險,我這馬車怕是也要釀成大禍。不知姑娘芳名?改日趙某定當(dāng)?shù)情T致謝。
”“舉手之勞,殿下不必掛懷?!碧K清鳶淡淡回應(yīng),
目光卻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那玉佩本是辟邪之物,此刻卻布滿裂紋,靈氣盡散,
顯然是替主人擋過災(zāi)禍后碎裂的。就在這時,頭頂忽然傳來“嘎吱”一聲響。蘇清鳶抬頭,
見街邊酒樓二樓的窗戶松動,一塊木板正朝著趙珩頭頂砸來!“小心!”蘇清鳶反應(yīng)極快,
一把將趙珩推開。木板“哐當(dāng)”一聲砸在地上,碎裂的木片濺起,擦過趙珩的衣角,
留下一道劃痕。趙珩驚魂未定,看著地上的木板,
臉色愈發(fā)蒼白:“又是這樣……”他自嘲地笑了笑,“從小到大,厄運就沒離開過我。
”侍衛(wèi)們嚇得臉色慘白,紛紛跪地請罪:“屬下護駕不力,請殿下降罪!”“與你們無關(guān)。
”趙珩擺擺手,看向蘇清鳶的眼神多了幾分復(fù)雜,“今日兩次承蒙姑娘相救,這份恩情,
趙某記下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名?”蘇清鳶見他態(tài)度誠懇,便不再推辭:“蘇清鳶。
”“蘇清鳶……”趙珩默念著這個名字,忽然想起近日京中流傳的傳聞,
“莫非姑娘就是蘇家剛從鄉(xiāng)野尋回的嫡女?”蘇清鳶點頭。趙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