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送。
“是我的問題嗎？感覺沒在調(diào)上啊?！?/p>
又一條。
“原創(chuàng)？這旋律好像在哪聽過似的?！?/p>
她發(fā)的彈幕是灰黑色的，混在金色的洪流里，一點不起眼。
但發(fā)出去沒多久，后面就跟了幾條。
“是吧？我也覺得！”
“終于有人說實話了，尬得我腳趾摳地?！?/p>
“修音也太狠了。”
灰黑色的彈幕多了一點。雖然還是少，但能看見了。
屏幕里，林風還在唱，笑得很努力。但他周圍那圈金光，好像淡了一點點。晃動起來。
蘇夜感覺手心有點發(fā)熱。屏幕上一絲絲極細的灰黑氣流，從那些彈幕里滲出來，慢悠悠飄向她這個“夜鴉”頭像。
鉆進去了。
一股涼絲絲的東西，順著鼠標，爬到她手上。有點麻。
肚子里那點沉甸甸的東西，動了一下。把這點涼氣吸走了。
挺舒服。
歌唱完了。小雯又蹦出來，使勁鼓掌。
“太棒了！風風真是才華橫溢！大家禮物刷起來哦！支持一下！”
彈幕里禮物特效炸開。好多小小的金色光點，飛向林風。
蘇夜看著。她沒錢，送不了禮物。
但她看見，夾雜在金色禮物里，有幾個小小的、灰黑色的“踩”。也是從那些灰黑彈幕里飛出來的。
這幾個“踩”，沒飛向林風，拐了個彎，朝她來了。
嗖一下，被她的歪嘴頭像吸了。
肚子那里又沉了一點點。
實時收視率的曲線圖，在旁邊掛著。本來一直往上走，歌唱到一半的時候，頓了一下，往下掉了一小格。
雖然很快又拉回去了，但確實是掉了。
蘇夜靠在椅子上，吐了口氣。
成了。
雖然就一點兒。但成了。
她看著那個林風還在笑，但笑得沒那么亮了。金光也沒剛才那么穩(wěn)。
她心里那點涼氣，好像又少了一點。被肚子里那團沉甸甸的、有點暖和的東西壓住了。
挺好。
她打算再看看。找找還有沒有這種機會。
剛想點開另一個直播間，電腦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一個小窗口。
黃色的嘆號。
“提示：檢測到異常數(shù)據(jù)互動。請規(guī)范發(fā)言，共同維護良好直播環(huán)境?！?/p>
窗口閃了一下，沒了。
蘇夜看著那個地方。屏幕光映在她臉上。
她沒動。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主機嗡嗡響。
那個又尖又細的小耗子聲音，自己響了起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