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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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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許念。頂流女星,熱搜常客。三年前嫁給裴硯辭,全網(wǎng)祝福。沒人知道,我只是個替身。

他看我的眼神,從不落在我臉上。像在透過我看別人。我愛他,愛到不敢說。

直到她回來——他的白月光。我遞上離婚協(xié)議,轉(zhuǎn)身出國拍戲。他瘋了,開始追我??蛇@次,

我不再是影子。這場婚姻,從來不是愛情。是局,是債,是命。

第1章:雨砸在民政局玻璃門上,噼里啪啦,跟撒玻璃碴子似的。我早到了半小時,

黑大衣裹得嚴(yán)實,墨鏡壓著鼻梁。小林舉著傘在側(cè)門等我,可鏡頭從哪兒冒出來的都說不清。

閃光燈炸個不停,有人吼:“許念!裴總是不是為了林晚才離的?

”另一個聲音更刺:“你倆臉都一個模子刻的,三年婚姻就為圓他一場夢?”我沒應(yīng),

也沒停。走廊窄得喘不過氣,瓷磚反著冷光。簽字室在盡頭,門縫漏出一點灰白。

裴硯辭已經(jīng)坐在那兒了,西裝筆挺,領(lǐng)帶一絲不亂。他沒看我,手指搭在鋼筆上,指節(jié)發(fā)白。

我盯著那支筆。婚前他送過我一支同款,說全球就十支。我沒要,笑他:“演員簽什么名?

”那支筆后來去哪兒了?記不清了??涩F(xiàn)在,它就在這兒,硌在我腦子里。

大概早鎖進保險柜了,連同我這三年的呼吸。工作人員遞來協(xié)議,手指懸在“配偶”欄。

我的名字在左,他的在右。再過三分鐘,這條線就斷了。鋼筆落紙那刻,他手一滯。

我也頓了。但沒抬頭。筆尖劃過去,簽名利落。許念,兩個字寫得比哪次都清楚。

出門雨更大了。臺階濕滑,小林撐傘的手被人擠開,傘飛出去,砸進水坑。

雨水順著發(fā)尾鉆進衣領(lǐng),我肩胛骨一縮。記者圍上來,話筒頂?shù)较掳汀?/p>

“裴硯辭昨天點贊林晚機場照,你看見沒?”“你覺得你是替身嗎?”我摘了墨鏡。

鏡頭對準(zhǔn)眼睛的瞬間,快門聲像心跳。我沒說話,只看著最前頭那個女記者。三十出頭,

妝厚,眼神卻亮得嚇人——等著我崩,等著我哭。我沒給。轉(zhuǎn)身時高跟鞋踩進水坑,

左腳一歪。我沒扶,也沒停。大衣下擺掃過最后一級臺階,雨水順著鞋跟滴落,

在地上砸出兩個黑點。保姆車等在路邊。車門一關(guān),世界靜了。手機在包里震。拿出來,

屏幕亮,熱搜雙榜第一。#許念離婚##林晚回國#配圖是我低頭上車的背影,

頭發(fā)濕成一縷一縷,像被雨泡爛的紙片。另一張是林晚,米色風(fēng)衣,低頭笑,

拎著淺咖色行李箱。評論刷得飛快:“長得好像……”“原來裴總心里一直有別人。

”“替身文學(xué)照進現(xiàn)實。”我刪了頁面,打開郵箱。

倫敦制片方昨天來信:《暗河》女主定你了,下周能進組嗎?我打字:接,下周到。發(fā)送。

車過江橋,雨刮器來回擺。窗外江水灰黃,翻著白沫。戒指的涼意還在手上,慢慢散了。

我吸了口氣,把腦子從過去拽回來?;匚?,開電腦,調(diào)出《暗河》劇本。角色叫沈知意,

黑暗里活了十年的女人,最后一場站在火場中央,說:“我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

”我翻到最后一頁。她站在廢墟上,手里攥著一把燒焦的鑰匙,說:“現(xiàn)在,

輪到我說真話了?!焙仙想娔X,走到窗邊。雨停了。樓下馬路濕漉漉的,路燈映在水面,

碎成一條條金線。一輛車駛過,車燈劈開夜色,照見梧桐樹下站著個穿黑西裝的男人。

沒打傘。雨水順著肩線往下淌,像披了層水皮。他抬頭。我認出他。裴硯辭。他站的地方,

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位置。那天下小雨,我拍戲路過,他撐傘過來,說:“你擋了路。

”我沒讓。他也沒趕。后來他說,那天就在想,怎么把她娶回家。不是因為愛。

是因為她像另一個人。現(xiàn)在他站在那兒,像一尊被雨泡爛的雕像。我拉開窗。風(fēng)猛地灌進來,

窗簾一揚。他看見我了。我沒說話,也沒關(guān)窗。他就那么站著,雨水順著發(fā)梢滴落,

砸在肩上,滑進衣領(lǐng)。我轉(zhuǎn)身,走到床頭柜前,拉開抽屜,取出戒指。金屬冰涼。盯了兩秒,

抬手,從窗口扔了出去。弧線劃進樓下灌木,沒聲。關(guān)窗,拉簾。走到衣柜前,

打開最底層抽屜,翻出護照和機票。倫敦,下周二,上午十一點起飛。塞進隨身包,

拉好拉鏈。包放在玄關(guān)。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三年的家??樟?。干凈了。手按上門把手,

擰動。門開,走廊燈亮。我走出去,反手關(guān)門?!斑恰!辨i落。

第2章:行李箱輪子卡在片場門口那道金屬縫里,我猛一扯,輪子“咚”地一震,

硬是蹭過去了?;瘖y間燈太亮,白得發(fā)冷。小林頭都沒抬,盯著手機刷,

聽見動靜才抬頭:“姐,導(dǎo)演說你狀態(tài)不行,先別上妝了?!蔽覜]吭聲,走過去一屁股坐下。

椅子還熱著,前一個人剛走。鏡子里那張臉,眼尾紅得像熬了三天,嘴唇裂了口子,

干得發(fā)疼。小林湊近,聲音壓得低:“熱搜又炸了。林晚昨晚穿那條裙子,

和你上次紅毯那件,同一個牌子,就顏色不一樣?!彼咽謾C遞過來。照片里林晚低頭笑,

頭發(fā)垂下來,側(cè)臉軟得像水暈開的墨跡。我盯著那張臉,胃里突然一抽,一股東西直往上頂,

喉嚨發(fā)緊,像是被人掐住。鏡子里是我,手機里是她。兩張臉,疊在一起。

三年前簽離婚協(xié)議那天,裴硯辭坐我對面,手指搭在筆上,沒抬頭。我也沒看他。

兩個陌生人,名字簽得利落,紙都懶得翻。可現(xiàn)在,這張臉又成了誰的影子?我伸手,

指尖碰了下鏡面。涼。“姐?”小林察覺不對,想拿走手機。我猛地抬手,掃向桌邊。

水杯“哐”地砸地,玻璃炸開,水潑上鏡子,順著我的臉往下流,像淚。小林僵在原地。

我沒動,盯著地上的碎片。每一片都反著光,映著燈,也映著我?!霸瓉?,退到這兒,

還是不夠遠。”“星瀾文化呢?”我問?!鞍??”“林晚那個公司,有沒有摻和這個項目?

”她愣兩秒,低頭刷手機:“有……是聯(lián)合制片,負責(zé)國內(nèi)宣發(fā)。”我站起來,椅子腿刮地,

刺啦一聲。“查星瀾文化注冊時間?!薄艾F(xiàn)在?”“對,現(xiàn)在?!彼c頭,手指飛快敲屏。

我走到角落,拉開行李箱,翻出筆記本電腦。開機,桌面空蕩蕩,只有一個沒命名的文件夾。

“注冊是三年前四月?!毙×终f。我敲鍵盤的手一頓:“幾號?”“十七?!蔽议]眼。

父親公司出事是去年一月??稍S母說過,他半年前就開始被追債。

四月十七——那會兒他還在撐?!板X哪來的?”“查不到。五百萬注冊資金,驗資齊全,

但賬戶是匿名離岸戶。”我打開瀏覽器,搜“星瀾文化”。官網(wǎng)極簡,灰白底,

一行小字:“始于暗處,終見光明?!秉c進團隊,林晚照片排第一,

頭銜是創(chuàng)始人兼藝術(shù)總監(jiān)。簡介寫著:“扶持青年導(dǎo)演,推動獨立電影?!狈龀??

《暗河》導(dǎo)演是新銳,去年靠短片拿獎,星瀾第一時間簽了他。巧得太整齊。我退出,

打開本地文件夾,新建文檔,敲標(biāo)題:裴案·一。小林咬著嘴唇:“裴家勢力大,

你現(xiàn)在風(fēng)口上……”“你覺得我來倫敦,是躲?”她不說話。“躲有用嗎?

他能在民政局門口站一整夜,就能盯我每一場戲。”我走到窗邊。片場在郊區(qū),

外頭天灰得像蒙了布。遠處鐵軌穿過荒地,一列綠皮貨運車緩緩開過,車廂漆都剝了,

像一節(jié)節(jié)爛腸子。“我得知道他們怎么玩的。”“可從哪開始?”“從她。

”我轉(zhuǎn)身拉開行李箱,翻出一疊紙——父親經(jīng)手的項目清單,許母不知啥時候塞進我包的,

邊角皺得像揉過好幾遍。抽出一頁,“城市光影計劃”,合作方列了一堆,

其中一個被紅筆圈了:瀾星創(chuàng)意。我盯著那名字。瀾星……星瀾?調(diào)了個個兒?!皫臀也椋?/p>

三年前有沒有‘瀾星創(chuàng)意’,做過政府項目?”小林接過紙,

皺眉:“這名字……聽著像空殼?!薄安??!彼c頭,掏出手機搜。我坐回桌前,

重開星瀾官網(wǎng),點“過往項目”。往下拉,

一條跳出來:《城市光影計劃》——聯(lián)合承辦:星瀾文化、華藝傳媒、瀾星創(chuàng)意。

時間:三年前五月。項目啟動會照片里,林晚站中間,笑得溫婉。她邊上站著個男人,

西裝筆挺,側(cè)臉冷。裴硯辭。他也在這。我放大。他沒看鏡頭,目光落在林晚臉上,

像在確認什么。不是溫柔,是盯。我關(guān)掉頁面,手指停在觸控板上。他們早認識。

不止是舊情人那么簡單。父親公司暴雷前三個月,這項目成立了。而裴氏,正通過星瀾文化,

插手我現(xiàn)在拍的片子。不是巧合。我新建表格,列時間線:三年前四月——星瀾注冊。

五月——光影計劃啟動。六月——父親被舉報財務(wù)造假。七月——公司查封,他“車禍”死。

車禍。許母說,雨大,車快,撞護欄,當(dāng)場沒救。可她從沒讓我去現(xiàn)場。

電腦右下角跳到五點。片場通知收工。小林收手機,低聲問:“接下來咋辦?”我合上電腦,

把“裴案·一”拖進加密文件夾,輸密碼?!叭ソ琛栋岛印吩纪顿Y合同?!薄翱垂蓹?quán)?

”“對?!薄翱赡鞘莾?nèi)部文件……”“你是我的人,不是制片方的。”她咬唇,

點頭:“我試試?!蔽艺酒鹕?,把電腦塞包里,拉鏈拉死。出門時風(fēng)從走廊灌進來,

門晃得“啪啪”響。片場空了,只剩幾盞燈亮著,光打在布景的斷墻殘垣上,像燒塌的死城。

我走過那片廢墟,沒停。直到大門外,冷風(fēng)撲面,我才站住。摸出手機,

通訊錄翻到一個存了十年沒撥的號碼。老律師,父親唯一信的人。

我開口:“我爸經(jīng)手的項目,有沒有叫‘星瀾’的?”電話那頭,靜了幾秒。我攥緊手機,

指節(jié)發(fā)白。風(fēng)把碎發(fā)吹進嘴,我沒動。第3章:風(fēng)還在吹,頭發(fā)又糊到嘴上。我捏著手機,

等老律師回話。信號斷了半秒,重新連上。他聲音壓著:“念念,你爸的事,別再碰了。

”“我就想知道他最后在干啥?!蔽艺f,聲音比我想象中穩(wěn)。他沒吭聲,好幾秒。

像在掂量說多少?!叭昵埃鞘泄庥坝媱潯袀€補充協(xié)議,五百萬尾款,走離岸賬戶,

打到了你爸私人賬上。備注寫著‘風(fēng)險補償金’?!蔽沂种敢皇眨?/p>

手機邊角硌進掌心:“離岸?哪家公司?”“BVI注冊的,查不到實控人。

但錢是從‘恒瀾資本’轉(zhuǎn)出來的。名義是項目分紅,手法很臟。

”“恒瀾資本……”我重復(fù)一遍,腦子里開始翻?!斑@名字你聽過?”他問。我沒答。

胸口像塞了團濕棉花,悶得喘不動。電話啪地掛了,轉(zhuǎn)身就走。片場燈全滅了,

遠處一盞路燈亮著,照得地面發(fā)青。推開公寓門,小林還在,坐在桌邊啃冷三明治。

“查恒瀾資本?!蔽野咽謾C遞過去,“注冊地開曼,股東一層層往下扒。”她咽下最后一口,

擦手開筆記本。屏幕光照著臉,手指敲得快?!澳腹臼切菫懳幕捻攲涌毓伞偻希?/p>

代持方是‘云瀾公益基金會’,負責(zé)人叫沈云舒?!蔽叶⒅敲帧I蛟剖?。裴硯辭他媽。

“他們拿基金會當(dāng)殼,把錢洗進文化項目?!毙×痔ь^,“星瀾表面投影視,其實是通道。

你爸那個項目,很可能替人頂名?!蔽曳_父親留的清單,找到“瀾海數(shù)據(jù)中心”。

原定他牽頭建,后來裴氏以“技術(shù)資質(zhì)不夠”收回,轉(zhuǎn)給了子公司。“要是他真有問題,

為啥還給五百萬?”我低聲問?!俺恰皇欠甘碌模菐兔Φ?,后來不干了。

”小林聲音壓低,“或者,他是替死鬼?!蔽叶⒅鍐危讣鈩澾^“瀾星創(chuàng)意”四個字。

星瀾倒過來,就是瀾星。名字、時間,全對得上。父親公司出事前三個月,這項目成立。

他被舉報財務(wù)造假,公司查封,緊接著車禍。可如果他拿了錢,說明他知道。

那他到底是受害者,還是同伙?掛電話前,老律師說會把轉(zhuǎn)賬截圖發(fā)我郵箱。我打開郵箱,

存下截圖,轉(zhuǎn)手發(fā)給媽。手機響得飛快?!澳钅睿惆l(fā)這個干啥?”她聲音抖。“媽,

如果我爸死了,誰收的錢?”電話那頭死靜。風(fēng)從窗縫鉆進來,窗簾晃了一下。我站著,

沒說話。過了好久,她才開口,像從喉嚨里擠出來:“那晚……雨太大,車撞護欄。

司機當(dāng)場沒了,可你爸……他還活著。送到醫(yī)院,心跳還有。”我胸口一撞,氣卡住。

“裴家的人來了。黑西裝,沒亮身份,直接進搶救室。半小時出來,說人沒救回來。

可我看見……他被推出來時,手指動了?!蔽疑ぷ影l(fā)干,“后來呢?”“他們讓我簽字,

說‘許知安已經(jīng)死了’。我不敢不簽。他們說,不簽,你就進不了重點高中,

以后檔案全標(biāo)‘家屬抗法’。我怕……怕你受影響。”“所以他沒死?”“我不知道。

”她哭出來,“他們把他帶走,再沒回來。我問過,他們說他‘已經(jīng)解脫了’。

我只能當(dāng)他是死了。這些年,我一句不敢提,就怕有人找你?!蔽椅罩謾C,指節(jié)發(fā)白。

他沒死。被帶走了。那五百萬,是封口費,還是酬金?她抽著氣說:“你爸最后跟我說,

別讓念念走回頭路。你現(xiàn)在是明星,有前途,別為一個‘死人’把自己搭進去。

”“我不是要翻案?!蔽艺f,“我是要讓他知道,女兒看見了。”她猛地吸氣,“你要干啥?

”我沒答。掛了電話,開電腦,調(diào)出“城市光影計劃”資料。六個月周期,從立項到驗收,

全由星瀾主導(dǎo)。裴硯辭出現(xiàn)在啟動會,目光落在林晚臉上,不是愛,是確認。他在確認什么?

翻到預(yù)算表,一筆異常支出:三百萬,標(biāo)著“數(shù)據(jù)安全咨詢費”,收款方是恒瀾下屬機構(gòu)。

數(shù)據(jù)安全。又繞回“瀾海數(shù)據(jù)中心”。那個被收回的項目,

核心是城市級數(shù)據(jù)存儲和加密系統(tǒng)。要是有人想借政府項目洗錢,

就得讓資金流在系統(tǒng)里“合法”。而我爸,是唯一掌握原始架構(gòu)的人。他不是財務(wù),

他是技術(shù)核心。他們不需要他死,只要他消失。賬本——如果真有,不會是紙,

是加密數(shù)據(jù)包,藏在某個離線服務(wù)器里。合上電腦,走到窗前。天快亮了,灰蒙蒙。

鐵軌靜著,沒車經(jīng)過。小林剛點頭,手碰到鍵盤,突然停住,抬頭看我:“姐,

制片方剛通知,明天開投資方會。星瀾的人到場,可能問你對項目方向的看法。

”我冷笑:“讓他們來?!鞭D(zhuǎn)身從包里抽出U盤,插進電腦。

里面是《暗河》投資合同掃描件,小林之前偷拍的。翻到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頁,星瀾占股15%。

但附件有條補充:項目若涉及“歷史敏感題材”,必須聯(lián)合投資方書面同意才能上映。

他們不是來投錢的,是來盯人的。退出合同,打開加密文件夾,輸密碼。

“裴案·一”文檔彈出,我在最底下加一行:父親沒死。補償金是封口費。數(shù)據(jù)中心是關(guān)鍵。

賬本是密鑰。盯著那幾行字,滾輪往上滑,回到時間線。三年前四月——星瀾注冊。

五月——光影啟動。六月——我爸被舉報。七月——公司查封,人“死”。

一切從星瀾那天開始。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見裴硯辭。民政局門口,他站我對面,不說話,

也不看我。簽完字,轉(zhuǎn)身就走?,F(xiàn)在我想起來,他戴的表,表背刻了行小字。我沒看清。

但我知道,那不是裝飾。是編號。某種系統(tǒng)的接入碼。拔下U盤,塞進貼身口袋?!靶×郑?/p>

訂張回國的機票?!钡?章:天剛亮,飛機落地。我扯下口罩,

把U盤從貼身口袋塞進外套內(nèi)袋,指尖一滑,

碰到底下那張倫敦辦的SIM卡——沒綁過社交賬號,干凈。通道燈刺得眼疼。

記者堵在出口,七嘴八舌地喊。我沒停,也沒回頭。這種場面見多了,三年前離婚那會兒,

他們問得更狠。綜藝下午錄?;瘖y間,小林遞來一疊紙,最上面寫著《情感觀察室》。

我翻到第二頁,加粗字跳出來:“主持人將就‘鄰居拍攝畫面’提問,請嘉賓保持真實反應(yīng)。

”啪地合上。我低頭看鞋——三寸跟,穩(wěn),跑也快。順手把U盤推進鞋內(nèi)側(cè)暗格。

候場區(qū)坐著,手指在掌心輕輕劃過鞋跟。不是緊張,是確認它在。

腦子里過那句“你是否知道裴先生曾多次出現(xiàn)在你家樓下”,突然就笑了。守候?荒唐。

燈亮,鏡頭推近。主持人聲音軟:“我們收到鄰居拍的視頻——過去七天,

裴總幾乎每晚都在你住處車庫抽煙,沒上樓。你知道嗎?”全場靜。攝像機懟臉。我抬眼,

盯住鏡頭:“他要是真天天去,物業(yè)早該給他辦年卡了。占別人車位這么久,好意思不交費?

”有人笑出聲。主持人愣半秒:“聽您意思,不知情?”“知情?”我歪頭,“他要真去了,

怎么不上樓敲門?三年婚姻,他連我臥室門都沒進過?,F(xiàn)在說他深夜守候?浪漫還是騷擾,

您說呢?!闭坡曂蝗徽ㄆ?。我沒接話。這反應(yīng)不在臺本里,但真。錄完八點。小林沖過來,

壓著嗓子:“姐,裴硯辭的車從三點就停B2出口了,黑色邁巴赫,到現(xiàn)在沒熄火。

”我點頭,照原路走。地下車庫燈昏,空氣悶。拐兩個彎,看見那車。車窗降半,

他坐在駕駛座,領(lǐng)帶松了,袖口卷到小臂,手里夾著煙。我沒繞。他推門下來,煙踩滅。

比三個月前瘦了,眼下青黑,眼神卻亮?!澳悴樾菫??!彼f。不是問。我停步,

離他兩步遠。鞋跟立著,沒晃。“你管我查什么?”聲音不高,“三年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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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2 00:1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