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京圈太子爺三年,我到手三個億零花錢。再重逢,是在他為白月光舉辦的歡迎宴上。
他將懷孕的我堵在洗手間門口,掐著我的手腕,眼神冰冷又譏諷:「怎么,沒錢了?
想用野種吸引我的注意?」他身邊的朋友也跟著嘲笑:「沈總早說你野心不小,離開沈總,
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男人說著,從懷里掏出支票簿,輕蔑地扔在我腳邊:「一千萬,
打了孩子,滾出港城?!刮抑x絕了支票,牽住從男廁出來的男人,溫柔一笑?!干蚩?,
介紹一下?!埂高@位是我的先生,也是我孩子的爸爸?!?話音落下,
沈徹掐著我手腕的力道驟然收緊。他漆黑的眸子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像是不信,
更多的是被人挑戰(zhàn)了權威的震怒。而被我牽著的男人,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他甚至還對著沈徹,露出了一個溫和無害的笑?!干蚩偅醚??!股驈厣磉叺呐笥燕托Τ雎?。
「哪兒來的阿貓阿狗,也配跟沈總稱兄道弟?」「我說林安安,你這眼光是越來越差了,
離開沈總,就找了這么個貨色?」他們上下打量著陸舟。陸舟今天穿得很普通,白襯衫,
休閑褲,渾身上下沒有任何logo??雌饋砀蓛?,斯文,卻也普通。
和沈徹這種從頭發(fā)絲都透著金錢氣息的人比,確實不夠看。沈徹的目光從陸舟身上,
緩緩移回到我的小腹。「林安安,你最好想清楚,惹怒我的下場?!顾穆曇衾涞孟癖?。
這時,一道嬌柔的女聲插了進來?!赴?,別生氣了,安安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固K若雪,
沈徹的白月光,穿著一身高定禮服,裊裊娜娜地走過來。她親昵地挽住沈徹的胳膊,
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赴舶步?,你……你怎么懷孕了?」
「阿徹為你找了港城最好的醫(yī)生,都說你很難再有孩子了,你現(xiàn)在這樣,
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她每一句話都像裹著蜜的刀子。提醒著沈徹,也提醒著我,
我曾經(jīng)為他打掉過一個孩子。一個他親口說是「孽種」的孩子。我笑了笑,懶得跟她廢話。
「不勞蘇小姐關心?!刮依懼郏D身就走?!刚咀?!」沈徹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我沒停。他掌控了我三年,如今,我不想再聽他的任何一個字。
走出宴會廳,晚風帶著些許涼意。陸舟脫下外套,披在我肩上?!咐洳焕??」我搖搖頭,
看向他?!改悴慌滤??」「怕什么?」陸舟失笑,「法治社會,他還能吃了我?」我沒說話。
沈徹那樣的人,有的是辦法讓一個普通人過不下去?!阜判陌伞!龟懼廴嗔巳辔业念^發(fā),
「你先生我,沒那么弱?!顾氖中暮芘铱吭谒麘牙?,感受著久違的安寧。身后,
宴會廳門口。沈徹的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2我和沈徹在一起三年。分手的時候,
他給了我一張卡,里面有三個億?!改愀胰?,一年一個億,算是你的辛苦費。」
他當時就是這么說的,語氣輕慢,像是在打發(fā)一個跟了自己很久的保姆。我收了錢,
走得干干凈凈。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沒想到,再遇時,
他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氐郊?,我剛換好鞋,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我接起,
對面是沈徹的助理。「林小姐,沈總想知道你先生的全部信息,一小時內(nèi),發(fā)到我郵箱?!?/p>
還是那種命令的口吻。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沒一會兒,我的私人律師打了電話過來。
「林小姐,沈氏集團法務部剛剛聯(lián)系我,說你之前經(jīng)手的一項海外投資涉嫌違規(guī)操作,
他們要提起訴訟。」我氣笑了。這就是沈徹的手段。永遠這么直接,粗暴,且有效?!附o他。
」我對律師說。陸舟的信息不是秘密,沒什么不能給的。我只是沒想到,沈徹會這么在意。
他不是已經(jīng)有蘇若雪了嗎?當年蘇若雪一回國,他就迫不及待地和我撇清關系。
如今又做出這副非我不可的姿態(tài),給誰看呢?陸舟洗完澡出來,看見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他走過來,從身后抱住我?!冈谙胧裁??」「在想……」我頓了頓,「一個瘋子。」
陸舟輕笑,吻了吻我的發(fā)頂。「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第二天,我去醫(yī)院產(chǎn)檢。
剛走出B超室,就撞見了蘇若雪。她好像是特意在這里等我?!赴舶步悖们砂?。」
她笑著走過來,目光卻在我手里的產(chǎn)檢單上打轉?!笇殞毢芙】蛋桑俊埂竿心愕母??!?/p>
我把單子收好?!刚媪w慕你,」她撫上自己的小腹,臉上帶著嬌羞,「我和阿徹也在備孕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消息?!顾稚系镍澴拥般@戒,閃得我眼睛疼?!赴卣f,
要是我們有了孩子,他要把沈氏一半的股份都轉到孩子名下?!埂改阏f,是男孩好,
還是女孩好呢?」她自顧自地說著,像一只炫耀羽毛的孔雀。我靜靜地看著她。「蘇小姐,」
我打斷她,「你是不是忘了,沈徹他……」我話沒說完,蘇若雪的臉色就白了。
「你胡說什么!」她厲聲尖叫,和平日里溫柔的模樣判若兩人。我勾了勾唇??磥?,
她也知道那個秘密。3第二天,陸舟工作的醫(yī)院就出事了。有人舉報醫(yī)院違規(guī)用藥,
衛(wèi)生部門和藥監(jiān)局的人一大早就去查封了相關科室。陸舟被停職調(diào)查。我接到電話的時候,
正在基金會的辦公室里?!噶中〗?,這件事……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我的助理語氣凝重?!肝抑??!钩松驈兀粫械诙€人。他查到了陸舟的資料,
知道動醫(yī)院,就是動陸舟的命脈。他想逼我。逼我低頭,逼我回去求他。我掛了電話,
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幫我查一下,沈氏集團最近在競標港城西區(qū)那塊地皮吧?」「是,
安安姐。」「他們的競爭對手是哪家?」「是霍氏集團?!埂嘎?lián)系霍氏的負責人,就說,
我有份大禮要送給他?!股驈匾詾樗苷瓶匾磺小5?,我跟在他身邊三年,
學會的可不僅僅是花錢。晚上,我提著餐盒去了醫(yī)院。陸舟的辦公室里,氣氛有些壓抑。
幾個同事圍在一起,唉聲嘆氣。看到我,陸舟朝我走了過來?!冈趺磥砹??」
「來給我先生送愛心晚餐?!刮一瘟嘶问掷锏谋赝?。他笑了笑,眼底有些疲憊。
一個年輕的護士沒忍住,紅著眼圈開口?!戈戓t(yī)生,都怪我們,是我們工作失誤,連累了你。
」「不怪你們。」陸舟溫聲安撫,「事情會解決的?!顾f得云淡風輕,但我知道,
這次的事很棘手。沈徹既然出手,就不會輕易收場。我把其他人勸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你打算怎么辦?」我問他。「證據(jù)鏈很完整,對方有備而來,正常途徑很難。」
陸舟給我倒了杯水。他看著我,目光深邃?!赴舶?,你信我嗎?」我點頭?!肝耶斎恍拍恪!?/p>
從我決定和他合作的那一刻起,我就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他身上?!改蔷秃?。」他笑了,
「天塌下來,有我頂著?!?我的反擊很快。第二天,沈氏集團在西區(qū)地皮競標會上,
爆出了巨大的財務丑聞。一份詳細的內(nèi)部資料被匿名送到了競爭對手霍氏集團,
以及各大財經(jīng)媒體手中。沈氏股價應聲暴跌,競標資格被當場取消。我坐在辦公室里,
看著新聞上沈徹那張鐵青的臉,心中毫無波瀾。這只是個開始。
沈徹的報復來得比我想象中更狠,也更直接。他似乎是被我的反抗徹底激怒,
不再滿足于讓陸舟停職這種小打小鬧。傍晚,我接到了律師的電話,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小姐,事情麻煩了?!埂妇皆陉戓t(yī)生辦公室的藥品柜里,搜出了違禁藥物,
并且有人證指認他長期倒賣?!埂脯F(xiàn)在,他不是被停職,而是被警方帶走,
以涉嫌刑事犯罪進行立案調(diào)查了。」我的心猛地一沉。這已經(jīng)超出了商業(yè)報復的范疇,
這是要徹底毀掉陸舟。我趕到警局時,天已經(jīng)黑了。冰冷的白熾燈照得走廊一片慘白。
我見不到陸舟,律師告訴我,對方準備的證據(jù)天衣無縫,人證物證俱全,
連資金流向都做得滴水不漏?!赋怯衅孥E,否則陸醫(yī)生這次,恐怕很難脫身?!刮曳鲋鴫Γ?/p>
感覺一陣眩暈。我低估了沈徹的瘋狂。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真相,
他只想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我,誰才是掌控者。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
沈徹。他換下了一身正裝,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一步步向我走來。沒有了白天的狼狽,
他臉上又恢復了那種運籌帷幄的冷漠。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蒼白的臉。
「我說過,別惹怒我?!刮疫o了拳。「沈徹,你到底想怎么樣?」他輕笑一聲,
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肝蚁胍裁?,你不是最清楚嗎?」他湊近我的耳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皮膚上,卻讓我如墜冰窟。「林安安,回到我身邊?!埂赴押⒆哟蛄耍?/p>
和那個醫(yī)生斷干凈,像以前一樣,乖乖地待在我身邊?!顾粗遥?/p>
眼里的占有欲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將我吞噬。「只要你點頭,我保證,你的那個小醫(yī)生,
明天一早就能安然無恙地走出這里。」「不然……」他話鋒一轉,聲音驟然變冷,
「他這輩子,就只能在牢里過了?!顾笾业南掳停蕾p著我臉上血色盡失的表情,
嘴邊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肝夷苡靡痪湓挌Я怂?,也能用一句話救他?!?/p>
「選擇權在你手上,安安?!埂盖笪?。」5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我看著沈徹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曾經(jīng)讓我沉淪的眼眸里,
此刻只有冷酷的算計和高高在上的施舍。求他?我忽然就笑了。在寂靜的走廊里,
我的笑聲顯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凄厲。沈徹的眉頭皺了起來,眼里的不悅一閃而過。
「你笑什么?」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干驈兀倚δ憧蓱z?!?/p>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噶职舶?,你找死?」我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只是平靜地,
一字一句地開口?!肝艺f,你,沈徹,很快就要死了?!拐麄€走廊瞬間安靜下來。
沈徹像是沒聽清,眼里的譏諷凝固在臉上?!改阏f什么?」「我說,
你患有罕見的遺傳性神經(jīng)系統(tǒng)疾病,你的各項身體機能會逐漸衰退,
最后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刮铱粗哪樕?,一寸寸地白了下去?!改愕母赣H,你的爺爺,
都是因此而死,平均壽命不超過三十五歲。這是你們沈家男人的宿命,
一個被金錢和權勢拼命掩蓋,卻真實存在的詛咒。」他眼里的震怒和不屑,
被一種叫做驚恐的東西所取代。他想開口反駁,嘴唇翕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往前走了一步,湊到他的耳邊,用他剛才對我說話的音量,輕聲說:「而我的丈夫,陸舟,
」我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審訊室大門,「是國際頂尖的神經(jīng)遺傳病學專家,
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有可能治好你的人?!埂改憬o我的那三個億,不是分手費,
是我支付給他的第一筆研究經(jīng)費?!埂钢劣谖覀兊幕橐?,是一份合約,
為了確保他會竭盡全力,為你研發(fā)新藥?!埂概叮瑢α?,還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撫上我的小腹,臉上露出了一個堪稱溫柔的笑?!杆哪殠а?,
是這份合約里最重要的部分,也是你未來唯一的生機。」我直起身,看著他那張血色盡失,
搖搖欲墜的臉,慢悠悠地問:「所以,沈徹,現(xiàn)在,你還覺得你能用一句話毀了他嗎?」
「你還覺得,我是想用野種,來吸引你的注意嗎?」「你還覺得,你有資格,讓我求你嗎?」
沈徹踉蹌著后退了一大步,撞到了身后的墻壁,發(fā)出沉悶的巨響。他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絕望和恐懼。仿佛在看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6沈徹失魂落魄地走了。走之前,他當著我的面,打了一個電話。十五分鐘后,
陸舟從審訊室里走了出來,毫發(fā)無傷。而警局的負責人,親自出來,
滿臉歉意地解釋說是一場誤會。第二天一早,沈徹的父親,沈氏集團的董事長,
親自給我打了電話。電話里的老人,聲音疲憊而蒼老,全無往日的威嚴。他沒有質(zhì)問,
也沒有責備,只是請求。請求我讓陸舟,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沈徹?!噶中〗悖?/p>
以前是我們沈家對不住你?!埂钢灰隳芫劝?,你開任何條件,我們都答應?!?/p>
我握著電話,沉默了很久。「沈董,」我緩緩開口,「這不是一筆交易。」「從一開始,
這就是一份委托?!埂肝沂俏腥?,你們是受益方。」「現(xiàn)在,
我的醫(yī)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的研究項目也可能因此停滯?!埂肝倚枰粋€說法。」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良久,沈董才開口,聲音沙啞?!肝颐靼琢恕!拱胄r后,
港城新聞推送了一條快訊。沈氏集團宣布,將向陸舟醫(yī)生所在的醫(yī)院,捐贈十億,
用于神經(jīng)科學領域的研究。同時,港城衛(wèi)生部門發(fā)布通告,經(jīng)過嚴密調(diào)查,
證明醫(yī)院違規(guī)用藥一事純屬誣告,相關舉報人已被警方控制。沈徹用雷霆手段掀起的風波,
被沈家用更雷霆的手段,撫平了。我看著手機上的新聞,沒有任何意外。
這就是沈家的行事風格。也是我想要的結果。我拿起桌上的文件,站起身?!竿ㄖ氯?,
我們的基金會,今天正式成立?!箯慕裉炱?,我不再是沈徹的附屬品林安安。而是「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