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急得腦門上全是汗。
他對著腦子里的系統(tǒng)喊。
“系統(tǒng)！系統(tǒng)！出來！幫幫忙！”
“神通體驗包！怎么用??！”
系統(tǒng)界面閃了一下，彈出一個對話框。
“請選擇神通：”
“1. 灶臺顯字（體驗版）”
“2. 入夢（信號不穩(wěn)定版）”
“3. 食物祝福（微弱效果版）”
張偉一看，頭都大了。
全是體驗版，不穩(wěn)定版，微弱效果版。
天庭這是倒閉前清倉大甩賣嗎？
時間不等人。
已經(jīng)過去一分鐘了。
張偉咬咬牙。
選第一個，灶臺顯字！
這個聽起來最像神仙干的事兒。
“確認使用‘灶臺顯字’?！?/p>
系統(tǒng)提示：“請輸入顯示內(nèi)容?！?/p>
張偉抓耳撓腮。
寫啥？
“孫兒必中”？
太土了。
“金榜題名”？
又太俗。
他靈機一動。
有了！
他趕緊輸入：“葷素搭配，營養(yǎng)均衡，方能金榜題名?！?/p>
這話，夠科學，也夠裝。
點擊，發(fā)送！
系統(tǒng)界面上，一個進度條慢慢悠悠地往前爬。
1%…5%…10%…
張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盯著畫面里的老奶奶家。
那個老舊的灶臺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進度條爬到50%。
卡住了。
不動了。
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彈了出來。
“神力傳輸受阻，信號微弱，正在重新連接……”
張偉的心涼了半截。
我靠！
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
這破系統(tǒng)！比公司的破網(wǎng)還卡！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還剩五分鐘。
張偉急了。
他想起了第二個選項。
入夢！
“系統(tǒng)！中止顯字！換入夢！快！”
“叮！‘灶臺顯字’已中止。確認使用‘入夢’？”
“確認！”
畫面切換。
老奶奶的孫子，一個戴眼鏡的高中生，正趴在書桌上打瞌C。
腦袋一點一點的。
系統(tǒng)提示：“正在建立夢境連接……網(wǎng)絡(luò)延遲較高，可能出現(xiàn)畫質(zhì)模糊、聲音卡頓等現(xiàn)象?！?/p>
張偉已經(jīng)顧不上了。
能連上就行！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張偉發(fā)現(xiàn)自己飄在一個霧蒙蒙的地方。
對面是那個高中生。
他正一臉迷茫地看著四周。
張偉清了清嗓子。
他想學電視里神仙的樣子，弄個威嚴點的聲音。
結(jié)果一開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還帶著電流音。
“咳……吾……乃……灶……神……”
那高中生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你誰啊？信號不好啊？”
張偉差點沒繃住。
他只好長話短說。
“你……奶奶……為你祈?！?/p>
“明日……高考……多吃蔬菜……補充……蛋白質(zhì)……”
“早點……睡覺……別……熬夜……”
話還沒說完。
整個夢境開始劇烈地閃爍。
“滋啦……滋啦……”
系統(tǒng)提示：“連接即將斷開！”
張偉急了，用盡全力喊出最后一句話。
“記??！你奶奶做的飯……就是……神跡！”
“砰”的一聲。
夢境碎了。
張偉的神識彈回辦公室。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渾身都被汗?jié)裢噶恕?/p>
他趕緊看任務(wù)界面。
倒計時：一分鐘。
任務(wù)狀態(tài)：進行中。
畫面里。
那個高中生猛地從桌上驚醒。
他揉著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走到客廳。
老奶奶還在那兒磕頭。
“奶奶，我剛做了個怪夢?！?/p>
男生說。
“夢見一個信號不好的灶神，讓我多吃蔬菜，早點睡覺?！?/p>
老奶奶一聽，愣住了。
她猛地抬頭，看向灶臺。
就在這時。
灶臺上，之前卡住的神通，終于傳輸完畢了。
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在灶臺的灰塵上，慢慢浮現(xiàn)出來。
因為剛才的中斷。
字缺胳膊少腿的。
“葷……搭……營……均衡……”
字跡還特別丑。
跟小學生寫的一樣。
張偉在系統(tǒng)這頭看著，臉都紅了。
太丟人了。
簡直是神仙界的恥辱。
可老奶奶和她孫子不知道啊。
他們看見灶臺上憑空出現(xiàn)字。
都驚呆了。
老奶奶激動得渾身發(fā)抖。
“顯靈了！灶王爺真的顯靈了！”
她拉著孫子的手。
“孫子！你聽到了嗎！灶王爺讓你好好吃飯！”
那個高中生，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看看灶臺上的字。
又想想自己剛才的夢。
兩件事一對。
他徹底信了。
“奶奶，我……我這就去吃飯！”
老奶奶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趕緊爬起來，又對著灶臺拜了三拜。
“謝謝灶王爺！謝謝灶王爺！”
張偉的腦子里，“?！钡囊宦暋?/p>
“祈愿完成?！?/p>
“任務(wù)評價：C-。過程坎坷，神跡粗糙，演技浮夸，建議加強業(yè)務(wù)學習。”
“獎勵：信仰力+0.1?！?/p>
一股暖流，從張偉的眉心散開。
流遍全身。
之前那種要死的疲憊感，一下子就消散了許多。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
感覺又能再改八遍策劃案了。
“原來……這就是信仰力啊?！?/p>
張偉咂了咂嘴。
好像，當這個冒牌神仙，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雖然過程驚險了點。
丟人了點。
但好歹，命是保住了。
還嘗到了一點甜頭。
他看著系統(tǒng)界面上那可憐的0.1點信仰力。
心里開始盤算起來。
怎么才能搞到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