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無聲客與神秘遺落手機秋夜的雨絲細密如愁，將城市的霓虹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暈。
林楓把電動車停在街角的公交站臺下，車座已經(jīng)被雨水浸得微涼。
他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 “訂單完成” 提示，指尖在冰涼的玻璃上頓了頓，
才輕輕呼出一口帶著濕氣的白氣 —— 這是他今晚的第七單，時針早已滑過晚上十點。
風裹著雨絲鉆進衣領(lǐng)，林楓下意識裹緊了外套。誰能想到，
一年前還在科技公司拿著高薪、對著代碼侃侃而談的工程師，
如今會晝伏夜出地騎著電動車跑代駕？他至今記得上司把項目失誤的黑鍋扣在他頭上時，
那副虛偽又刻薄的嘴臉，更記得自己被行業(yè)封殺后，投出的幾十份簡歷石沉大海的絕望。
好在他對這座城市的每一條街道都了如指掌，靠著一把子力氣，倒也能勉強糊口，
只是這份 “清靜自在” 里，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苦澀。就在他擰動車鑰匙準備回家時，
手機突然發(fā)出一陣尖銳的鈴聲，
屏幕上彈出 “系統(tǒng)指派高價緊急單” 的提示 —— 傭金是平時的三倍，
目的地卻標注著城西廢棄老工業(yè)園區(qū)?！斑@鬼天氣，去那種地方？” 林楓皺著眉嘀咕。
城西工業(yè)園早就荒了，白天都少有人去，更別說暴雨夜。
可屏幕上跳動的數(shù)字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這個月房租還沒湊齊，母親的藥費也快見底了。
他咬了咬牙，指尖在 “接受” 按鈕上懸停兩秒，最終還是點了下去。
導航把他引到一處高檔公寓樓下，門口的保安亭亮著暖黃的燈，與外面的冷雨形成鮮明對比。
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駛出，車輪碾過積水濺起細小的水花，最終穩(wěn)穩(wěn)停在他面前。
車窗降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消毒水和冷香的氣息飄了出來，林楓抬眼望去，
駕駛座上坐著一位年輕女子。她長得極美，皮膚白得近乎透明，
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風衣襯得身姿纖細，可那雙眼睛卻像蒙著一層薄霧，
空洞得沒有任何焦點，只是直直地望著前方，連林楓的目光掃過去，都沒有絲毫波動。
“您好，代駕師傅?！?林楓拉開車門，習慣性地露出禮貌的微笑，可話音落下，
車廂里卻一片死寂。女子沒有回應(yīng)，甚至沒看他一眼，只是伸出一根過分纖細的手指，
在車載導航屏上輕輕一點 ——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那個廢棄工業(yè)園的地址。
林楓心里的怪異感更濃了，他壓下疑慮坐進駕駛位，系安全帶時偷偷瞥了眼后視鏡。
女子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側(cè)臉線條精致得像一尊蠟像，
只有鬢角的碎發(fā)被車內(nèi)空調(diào)吹得微微晃動，證明她不是沒有生命的雕塑。
車子平穩(wěn)地駛進雨幕，雨刮器有規(guī)律地左右擺動，發(fā)出 “唰唰” 的輕響，
輪胎碾過積水的 “嘩嘩” 聲更顯車廂寂靜。林楓幾次想找話題打破尷尬，
比如問她這么晚去工業(yè)園做什么，可每次看到后視鏡里那雙空洞的眼睛，
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種沉默比遇到喋喋不休的醉漢更讓人壓抑，
他甚至忍不住懷疑女子是不是戴著耳機，可仔細聽了半天，連一絲音樂聲都沒聽到。
車外的景象越來越荒涼，路燈變得稀疏，光線也越來越暗，最后連過往的車輛都見不到了。
導航提示 “目的地即將到達” 時，林楓的心莫名提了起來。
車子最終停在一扇生銹的大鐵門前，門內(nèi)是黑黢黢的廠房輪廓，在雨夜里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透著讓人膽寒的氣息。“女士，到了?！?林楓輕聲提醒。女子還是沒說話，
推開車門的動作輕得像一片羽毛，冰冷的雨絲瞬間裹住她的身影。她沒有撐傘，
任由雨水打濕風衣，快步走向鐵門旁的小側(cè)門，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黑暗里，
連關(guān)門聲都輕得幾乎聽不見。林楓坐在車里愣了十幾秒，心臟 “咚咚” 地跳著。
一個穿著昂貴風衣、開著豪車的女人，怎么會在暴雨夜獨自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
強烈的違和感讓他坐立難安，他下意識地檢查了副駕和后排，空無一人，
只有空氣中殘留的冷香還沒散去。鬼使神差地，他推開車門下了車，繞到后備箱前。
拉開后備箱的瞬間，他松了口氣 —— 里面只有一個應(yīng)急包和一箱礦泉水，
干凈得不像經(jīng)常用的樣子?？删驮谒麥蕚潢P(guān)上后備箱時，
角落的陰影里突然亮起一點微弱的光，他彎腰一看，是一部黑色的智能手機。
那手機造型極簡，機身沒有任何 logo，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品牌。林楓猶豫了一下，
還是伸手把手機撿了起來。指尖剛碰到屏幕，屏幕就亮了 —— 沒有鎖屏界面，
直接跳轉(zhuǎn)到一個類似聊天軟件的頁面。最頂端的聯(lián)系人沒有備注名，最新一條消息剛剛彈出，
白色的文字在黑色背景上格外刺眼：【目標已處理？下一個目標的資料發(fā)你。
】林楓的手指瞬間僵住，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到全身，連雨點打在臉上都渾然不覺。
目標？處理？下一個目標？這些字眼像一把把冰錐，刺穿了他的神經(jīng)。這手機是誰的？
是那個女子的嗎？她口中的 “目標”，難道是人？他猛地抬頭望向那扇小側(cè)門，
那里只有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流進衣領(lǐng)，他卻感覺不到冷，
只覺得自己剛才運送的，根本不是一個沉默的乘客，而是一個藏在黑暗里的惡魔。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駕駛座，顫抖著手調(diào)出行車記錄儀。屏幕上顯示設(shè)備工作正常，
可當他點開剛才那段錄像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 視頻里女子的臉對著鏡頭，
卻莫名模糊不清，而本該記錄對話的音頻文件，變成了一段刺耳的雜音，
尖銳得讓人耳膜發(fā)疼。林楓握著那部手機，掌心的冷汗把機身浸濕。
手機冰涼的觸感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手都在抖。報警嗎？可他該怎么說？
說自己拉了個不說話的女人，在后備箱撿到一部手機，上面有句莫名其妙的話？警察會信嗎？
他盯著屏幕上那個純黑色的頭像，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雨還在下，
砸在車窗上發(fā)出 “噼里啪啦” 的聲響，而這部突然出現(xiàn)的手機，像一扇門，
把他拉進了一個充滿危險的未知世界。2 被抹去的行蹤與黑客摯友林楓坐在駕駛座上，
手指死死攥著那部黑色手機，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雨水順著車窗往下流，
在玻璃上畫出一道道水痕，把外面的世界切割得支離破碎，就像他此刻混亂的思緒。
“不能慌，不能慌?！?他對著自己輕聲說，
多年的工程師生涯讓他養(yǎng)成了遇事冷靜分析的習慣?？蛇@次不一樣，
那句 “目標已處理” 像魔咒一樣在他腦海里盤旋，讓他根本無法平靜。
如果這手機真的和犯罪有關(guān)，對方會不會通過定位找到這輛車？甚至找到他？
他不敢再想下去，立刻發(fā)動車子，沿著來時的路往回開。路過一個 24 小時便利店時，
他毫不猶豫地把車停了過去。便利店的燈光亮得刺眼，
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讓他稍微安心了些 —— 這里有監(jiān)控，有人氣，
至少比空曠的路邊安全。他坐在車里，把手機放在腿上，仔細研究起來。手機界面極其簡潔，
除了系統(tǒng)自帶的電話、短信功能，只有一個黑色圖標的 APP，圖標上沒有任何文字。
他點開 APP，里面只有一個名為 “影” 的聯(lián)系人，聊天記錄是空的，
只有頂端那條 “目標已處理？下一個目標的資料發(fā)你” 的消息，像一根毒刺扎在屏幕上。
他嘗試著回復一個 “？”，可消息前面立刻彈出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 發(fā)送失敗。
對方顯然設(shè)置了單向聯(lián)系，只允許接收，不允許發(fā)送。他又點開手機設(shè)置，
里面沒有插 SIM 卡，顯示通過內(nèi)置物聯(lián)網(wǎng)芯片聯(lián)網(wǎng)。這意味著，
他根本無法通過常規(guī)手段查詢手機的來源?！罢媸菍I(yè)到可怕?！?林楓低聲罵了一句，
眉頭緊鎖。報警的念頭再次冒出來，可他又一次否定了 —— 沒有證據(jù)，
只有一句語義模糊的消息和一部來歷不明的手機，警察大概率會認為他是胡思亂想，
甚至可能把他當成報假警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總覺得，一旦報警，
那個叫 “影” 的人會立刻察覺到異常，到時候他面臨的，可能是更危險的境地。
他需要證據(jù)，需要能證明自己清白，也能揭開真相的證據(jù)。這時，
一個名字突然跳進他的腦海 —— 劉偉。劉偉是他的發(fā)小，也是合租室友，
平時看起來是個整天窩在房間里寫網(wǎng)絡(luò)小說的死肥宅，實則是個技術(shù)高超的黑客，
家里那套堪比小型服務(wù)器的電腦設(shè)備，就是他的 “武器”。上次林楓電腦被黑客攻擊，
還是劉偉幫他追查到對方 IP 的。林楓不再猶豫，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劉偉的電話。
“喂，楓哥？你可算完事了！我剛泡好的螺螄粉，加了雙倍酸筍，就等你回來一起吃呢！
” 電話那頭傳來劉偉含糊不清的聲音，還夾雜著嗦粉的 “吸溜” 聲，
聽著格外有煙火氣?？闪謼鞯穆曇魠s異常嚴肅：“胖子，別吃了，出事了。我需要你幫忙，
特別重要的忙。”劉偉嗦粉的聲音頓住了，語氣瞬間變得緊張：“出什么事了？你別急，
慢慢說，我馬上停！”半小時后，林楓把車停在合租公寓樓下。他剛上樓，
就看到劉偉穿著卡通睡衣，手里拿著紙巾，站在門口等他，客廳里還飄著螺螄粉的香味，
可桌上的碗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了。“快進來，我把電腦都打開了。” 劉偉拉著他走進房間，
指著桌上的三臺顯示屏，“你剛才在電話里說，行車記錄儀的音頻有問題？”林楓點點頭，
把記錄儀的存儲卡遞給劉偉，又把那部黑色手機放在桌上：“不僅音頻，
視頻里那個女人的臉也模糊不清。還有這部手機，你幫我看看能不能查出點東西，
它里面有個聊天 APP，消息很不對勁?！眲ツ闷鹗謾C，翻來覆去看了半天，
吹了聲口哨：“嚯，這是定制機啊，外殼連個序列號都沒有，加密方式還挺特別。
” 他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立刻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起來，
屏幕上瞬間跳出一串串代碼。林楓也沒閑著，他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一邊回憶今晚的行車路線，一邊搜索近期城西工業(yè)園區(qū)的新聞。他想知道，
那里最近有沒有發(fā)生失蹤案或者兇殺案，可翻遍了本地新聞網(wǎng)和論壇，
全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八卦，沒有任何異常報道。
房間里只剩下鍵盤敲擊聲和電腦風扇的 “嗡嗡” 聲，時間一點點過去，
窗外的雨漸漸小了，天也開始蒙蒙亮。突然，劉偉猛地一拍桌子，興奮地喊：“找到了！
楓哥你快看！”林楓立刻湊過去，只見屏幕上顯示著兩段音頻波形圖。
劉偉指著其中一段說：“這段是記錄儀里的雜音，你再看這段，
是我找的標準白噪音波形 —— 你看，這兩段幾乎一模一樣！也就是說，
記錄儀的音頻是被人用白噪音覆蓋了，手法特別干凈，絕對是老手干的！
”他又點開另一個窗口，
里面是幾幀破碎的音頻數(shù)據(jù)：“不過我在存儲卡的緩存里找到了這些，
雖然碎得沒法恢復內(nèi)容，但至少能證明，之前確實有正常的音頻，不是設(shè)備本身出了問題。
”林楓松了口氣，這至少能證明他沒有幻聽，那個女人確實在車里，只是音頻被人動了手腳。
“還有更離譜的！” 劉偉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他調(diào)出一個全市交通監(jiān)控的查詢界面，
林楓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權(quán)限的。“我根據(jù)你說的時間和路線，
查了沿途十幾個路口的監(jiān)控，你看 ——”屏幕上分成了六個小窗口，
每個窗口都是一個路口的監(jiān)控畫面。劉偉指著畫面說：“你車子經(jīng)過前一分鐘，
這些監(jiān)控的數(shù)據(jù)流都出現(xiàn)了異常波動，雖然畫面沒斷，但分辨率降得特別厲害，
根本看不清車牌和車里的人。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林楓的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對方不僅能修改他的行車記錄儀，還能遠程干擾市政交通監(jiān)控？
這需要多大的技術(shù)實力和能量？“那這部手機呢？” 林楓追問，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
劉偉拿起手機，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無奈：“硬件被特殊處理過，能追溯的信息全沒了。
那個 APP 的通信協(xié)議我從來沒見過，加密等級超高，服務(wù)器地址跳轉(zhuǎn)了十幾次，
最后到了境外的肉雞網(wǎng)絡(luò)里，根本沒法反向追蹤?！本€索突然全斷了。林楓坐在椅子上，
感覺一陣無力。對手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他有些絕望。就在這時，
桌上的黑色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林楓和劉偉同時看向屏幕，心臟都跟著提了起來。
還是 “影” 發(fā)來的消息，內(nèi)容比上次更清晰，
也更讓人毛骨悚然：【‘貨物’已安全送達，清理工作完成。你的表現(xiàn)值得肯定。
新的‘配送任務(wù)’將在 24 小時后下發(fā)，請保持待命狀態(tài)?！肯傋x完，
就像被設(shè)定好一樣，自動消失了，聊天界面又恢復了空白。劉偉咽了口唾沫，
聲音有些發(fā)干：“‘清理工作’…… 這是什么意思？他們把你當成同伙了？
”林楓沒有說話，他盯著屏幕上的空白界面，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那個女子消失在黑暗里的畫面。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中闖入了一個可怕的犯罪組織，而對方認錯了人，
把他當成了那個女子的同伙。這很危險，可也是唯一能揭開真相的機會?！芭肿?，
” 林楓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我們不能等。他們不是要給我派新任務(wù)嗎？我接。
我倒要看看，下一個‘配送任務(wù)’，到底是什么?！眲ャ读艘幌?，急忙拉住他：“你瘋了？
這太危險了！萬一他們讓你送的是毒品，或者…… 或者是別的什么要命的東西怎么辦？
”“我沒有選擇。” 林楓苦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接，他們可能會找我麻煩；如果我接了，
至少還有機會找到證據(jù)，證明自己清白?！本驮谶@時，林楓的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固定電話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澳茫?/p>
是林楓先生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聲音冷靜悅耳，卻帶著公事公辦的嚴肅，
“我是市刑警支隊的蘇晴。關(guān)于今晚城西工業(yè)園區(qū)的一些情況，
想請您明天上午來隊里協(xié)助了解一下。”警察怎么會找他？是因為監(jiān)控異常，
還是那個女人出了問題？林楓的心猛地一沉，握著手機的手又開始發(fā)抖。
3 代駕平臺的暗網(wǎng)與刑警的盤問“蘇警官？” 林楓握著手機，感覺喉嚨有些發(fā)緊。
警察怎么會這么快找到他？是因為那些被干擾的監(jiān)控，還是那個神秘女子出了什么事？
他腦子里亂糟糟的，無數(shù)個念頭涌了出來 —— 那個叫 “影” 的組織，
會不會已經(jīng)滲透到了警方內(nèi)部？如果真是這樣，他去警局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可他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 如果警方和 “影” 是一伙的，
根本沒必要打電話通知他，直接上門抓人更簡單?！笆堑模沂橇謼?。
”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盡量保持平穩(wěn)，“請問是什么事？我明天白天可能有點忙，
能不能晚點去？” 他想爭取點時間，和劉偉再商量一下對策。電話那頭的蘇晴沉默了兩秒，
語氣依舊平靜，
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是關(guān)于今晚城西工業(yè)園區(qū)附近公共監(jiān)控系統(tǒng)異常的問題，
我們查到您的車輛在那個時間段經(jīng)過了相關(guān)區(qū)域，只是想向您了解一些基本情況，
不會占用您太多時間?！北O(jiān)控異常…… 林楓稍微松了口氣，至少目前來看，
警方還不知道手機和 “影” 的事，只是把他當成了普通的目擊者。
可這同樣棘手 —— 他不能透露手機的存在，否則會立刻被當成嫌疑人?！昂玫模K警官，
我明天上午一定去。” 林楓答應(yīng)下來，掛了電話后，他和劉偉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凝重?！熬煸趺磿⒁獾奖O(jiān)控異常？” 劉偉撓了撓頭，一臉困惑，
“那個‘影’的技術(shù)不是很厲害嗎？怎么還會留下痕跡？”“再厲害的人，
也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林楓坐在沙發(fā)上，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
“這說明兩件事：第一，警方和‘影’不是一伙的；第二，‘影’的手段雖然高明，
但還是留下了破綻，警方已經(jīng)開始注意到他們了?！眲c點頭，
又皺起眉：“那你明天去警局怎么說？總不能把手機的事說出來吧？”“實話實說，
但只說一半?！?林楓早就想好了對策，“我就說接了個女乘客，送她去工業(yè)園區(qū)，
到地方她就走了。行車記錄儀的音頻故障，我就說可能是設(shè)備老舊進水了；監(jiān)控模糊，
我就說不知道。我只是個跑代駕的，沒必要知道那么多?！薄斑@能行嗎？
那個女警察聽起來不像好糊弄的?！?劉偉還是有些擔心?！爸荒茉囋嚵?。
” 林楓嘆了口氣，目光又落在那部黑色手機上，“在我去警局之前，我們得抓緊時間。
胖子，你再研究一下‘迅捷代駕’APP，我總覺得，他們能精準地給我派單，
說不定和這個平臺有關(guān)?！眲チ⒖套绷松碜?，眼睛里閃過一絲興奮：“你是說，
平臺被滲透了？或者里面有內(nèi)鬼？”“很有可能?！?林楓點頭，
“那個女人看起來根本不像需要代駕的普通客戶，更像是‘影’派來的執(zhí)行者。而我，
可能只是他們隨機選中的‘工具人’，用代駕的身份做掩護，把她送到目的地。
如果平臺里有他們的人，就能輕松操控派單，找到像我這樣的‘工具人’。
”這個猜測讓兩人都覺得脊背發(fā)涼。如果一個日常使用的代駕平臺，
竟然成了犯罪組織的 “調(diào)度中心”，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劉偉不再猶豫，立刻打開電腦，
開始對 “迅捷代駕” APP 進行逆向分析。他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屏幕上不斷跳出復雜的代碼和數(shù)據(jù)流。林楓則坐在一旁，翻看著自己的代駕訂單記錄，
試圖找出之前有沒有類似的 “異常訂單”，可看了半天，全是普通的代駕需求，
沒有任何疑點。窗外的天漸漸亮了，雨也停了，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
在地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劉偉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幾個小時，眼睛里布滿血絲，
卻依舊精神亢奮。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喊：“楓哥！你猜對了！這里面真有問題！
”林楓立刻湊過去，只見屏幕上顯示著兩組服務(wù)器地址。
劉偉指著其中一組說：“這是‘迅捷代駕’正常的訂單服務(wù)器地址，而這一組，
是我在 APP 的通信數(shù)據(jù)里找到的隱藏加密通道，它混在正常的數(shù)據(jù)流里，
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他又調(diào)出另一組數(shù)據(jù)：“更關(guān)鍵的是，
這個隱藏通道的最終指向服務(wù)器，和那部黑色手機里 APP 的通信服務(wù)器，
屬于同一個集群！也就是說，‘迅捷代駕’平臺要么被滲透了，要么內(nèi)部就有‘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