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知虞醒來,不出意外地斷片了。
她看著我脖子上的口紅印,和我那一臉“你昨晚對我做了什么”的幽怨表情,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我昨天……沒干什么出格的事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冷笑一聲:“你覺得呢?”
她心虛地低下了頭。
從那以后,她在我面前,氣勢明顯弱了三分。
我們的“戀愛關系”,也在公司的八卦論壇上,持續(xù)發(fā)酵。
大家對我這個“能降服女魔頭的男人”,充滿了敬畏,平時見了我,都繞著走。
這倒也讓我落得個清靜。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麻煩就自己找上門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埋頭寫代碼,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喂,是陳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是我,你哪位?”
“我是誰不重要,”對方冷笑一聲,“重要的是,我勸你離秦知虞遠一點。她不是你這種人能碰的?!?/p>
我一聽就火了:“你誰啊?有病吧?”
“呵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睂Ψ秸f完,就掛了電話。
我沒把這個騷擾電話當回事,以為是哪個暗戀秦知虞的變態(tài)。
結果,晚上下班,我剛走到小區(qū)樓下,就被兩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攔住了。
“你就是陳舟?”為首的黃毛斜著眼問我。
“是,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什么,就是想請你喝杯茶,聊聊人生?!秉S毛說著,和他旁邊的綠毛,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心里一沉,知道自己遇到麻煩了。
“你們想干什么?再不放開我,我報警了!”我掙扎著。
“報警?”黃毛笑了,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彈簧刀,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報啊,我看是警察來得快,還是我的刀快?!?/p>
我瞬間就慫了。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程序員,怎么跟這兩個拿刀的混混斗?
我被他們架著,拖到了小區(qū)后面一個無人的小巷子里。
“小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黃毛用刀背拍了拍我的臉,侮辱性極強,“離開秦知虞,以后別再讓我看到你跟她在一起。”
“是趙宇飛讓你們來的?”我咬著牙問。
除了那個騷包,我想不出還有誰會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不該問的別問?!秉S毛眼神一冷,“你就說,答不答應?”
“我……”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巷子口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帶著怒氣的女聲:
“你們在干什么!放開他!”
我一回頭,看到秦知虞站在那里,手里……還拎著一個拖把。
她剛下班回家,看到我被拖走,居然想都沒想就跟了過來。
黃毛和綠毛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淫笑了起來。
“喲,美女,英雄救美?。俊秉S毛吹了個口哨,“怎么?這小白臉是你男朋友?”
“是又怎么樣?”秦知虞舉起手里的拖把,指著他們,雖然聲音有點發(fā)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我警告你們,立刻放了他,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樣?用拖把打我們嗎?哈哈哈!”兩個混混笑得前仰后合。
“我跟你們拼了!”
秦知虞喊了一聲,居然真的拎著拖把就沖了過來。
我嚇得魂都飛了,大喊:“秦知虞!你別過來!危險!”
她就像沒聽見一樣,用一種毫無章法的姿勢,把拖把揮得虎虎生風。
那兩個混混顯然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女人,居然這么彪悍,一時之間,居然被她逼得連連后退。
“媽的!臭娘們,給臉不要臉!”黃毛被惹怒了,舉起刀就朝秦知虞刺了過去。
我瞳孔驟然收縮,想都沒想,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綠毛的鉗制,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擋在了秦知虞面前。
“噗嗤——”
我只感覺胳膊一涼,一陣劇痛傳來。
刀子,劃破了我的手臂。
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啊——!”秦知虞發(fā)出一聲尖叫。
那兩個混混看到見了血,也慌了,對視了一眼,罵罵咧咧地跑了。
巷子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陳舟!陳舟你怎么樣?”秦知虞扶住我,聲音里帶著哭腔。
“沒事……小傷……”我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她看著我流血的手臂,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對不起……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她哭得像個孩子。
我從沒見過她這么脆弱的樣子。
我伸出沒受傷的手,想幫她擦眼淚,卻發(fā)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別哭啊……”我虛弱地笑了笑,“你哭的樣子……好丑。”
她被我一句話,逗得又哭又笑。
“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她一邊罵我,一邊手忙腳亂地撕下自己衣服的布料,笨拙地幫我包扎傷口。
夕陽的余暉,透過巷子口,灑在我們身上。
我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和那雙因為擔心而通紅的眼睛,心里突然覺得,為她擋這一刀,好像……也挺值的。
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
完了。
假戲,好像真的要變成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