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驚醒在狼性軍官身下后腦勺的鈍痛還沒散去,我就被一股灼熱的氣息裹得發(fā)慌。睜眼時,
軍綠色的粗布襯衫近在咫尺,領口兩顆扣子崩開,露出小麥色肌膚上隱約的疤痕,再往上,
是線條冷硬的下頜,以及緊抿成一條直線、泛著青白的唇。“繼續(xù)?
” 男人的聲音像淬了冰,每一個字都帶著隱忍的震顫,喉結(jié)滾動時,
連帶著胸腔的起伏都透著危險。我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姿勢 —— 雙手撐在他胸膛上,
膝蓋卡在他腰側(cè),整個人幾乎騎在他身上,而唇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腥味,
方才似乎是咬了他一口。這不是我的身體。腦海里突然涌入陌生的記憶:傅菁菁,
傅氏集團的大小姐,穿進了一本年代文里,成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
而被我壓在身下的男人,是書中未來的軍中新秀,也是原主的丈夫霍川。按照情節(jié),
此刻原主正因為不滿家族安排的婚事,故意挑釁這位悶騷軍官,想讓他主動退婚。
可我不是原主。上一秒,我還在上市公司的會議室里簽百億合同,
下一秒就栽進了這個物資匱乏的七十年代,還剛好趕上這么個尷尬的場面。
我舔了舔唇角的牙印,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故意放慢語速,帶著點玩味的笑意:“抱歉啊,
霍軍官,剛才走神了,沒嘗出味道?!痹捯魟偮?,男人原本隱忍的眼神驟然變了。
那雙漆黑的眸子像深不見底的寒潭,瞬間翻涌著暴戾的情緒,他放在身側(cè)的手猛地攥緊,
指節(jié)泛白,連帶著身下的木板床都發(fā)出 “吱呀” 一聲輕響。
我心里咯噔一下 —— 這反應不對。書里說霍川性子悶,再生氣也只會冷著臉沉默,
可此刻他身上的壓迫感,像一頭即將失控的狼,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拆骨入腹。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手腕突然被他攥住。那力道大得驚人,指腹掐進我的皮肉里,
帶著軍人特有的粗糲觸感。他翻身將我壓在身下,胸膛的熱度透過兩層薄衣傳來,
呼吸間滿是硝煙與皂角混合的味道,危險又致命。“傅菁菁,” 他盯著我的眼睛,
聲音低沉得可怕,“別玩火?!蔽铱粗鄣追康那榫w,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原主的記憶里,傅家與霍川不過是商業(yè)聯(lián)姻,可他此刻的眼神里,除了隱忍的怒意,
似乎還藏著別的東西 —— 是恨?還是別的什么?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伴隨著鄰居張嬸大嗓門的喊:“霍川啊,在家沒?傅家來人了,說有急事找你家那位!
”傅家?我心里一沉。按照書里的情節(jié),傅家出事就在這兩天,原主父親會為了自保,
把她打包送到南疆隨軍,以此保住傅家其他人。而這一送,就是原主悲劇的開始。
霍川松開我的手腕,起身時動作利落,仿佛剛才的失控從未發(fā)生。他整理了一下襯衫,
看向我的眼神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下去看看?!蔽胰嗔巳啾黄t的手腕,
跟著他走出房間??蛷d里站著兩個穿西裝的男人,是父親的貼身助理??吹轿?,
兩人臉色復雜,其中一個上前一步,低聲說:“大小姐,先生讓您收拾東西,
明天一早就去南疆,跟霍軍官隨軍。”果然來了。我抬頭看向霍川,他站在窗邊,
背對著我們,陽光落在他身上,卻照不進他周身的冷意。
我突然想起書里的一個細節(jié) —— 霍川的父母,在多年前的一場意外中去世,而那場意外,
似乎與傅家有關。原主從未在意過這些,可此刻,我看著霍川的背影,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冷。
如果他知道真相,還會愿意帶我走嗎?而我,又該如何在這場注定的悲劇里,
為自己謀一條生路?2 南疆路上的試探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我就被霍川叫醒。
他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一個軍綠色的背包,里面除了他的衣物,還有幾包壓縮餅干和一瓶水。
看到我手里只拎著一個小小的手提箱,他皺了皺眉:“就這些?”“嗯,” 我點頭,
“其他的也用不上,帶多了麻煩?!?原主的衣帽間里滿是奢侈品,可在這年代,
那些東西只會招來麻煩。我只挑了幾件耐穿的棉布衣服,還有一些常用的藥品,
偷偷塞了幾張大額存單 —— 這是我昨晚翻遍房間找到的,原主父親偷偷給她留的后路,
可惜原主到死都沒發(fā)現(xiàn)。霍川沒再多問,接過我的手提箱,率先走出家門。
我們沒坐傅家安排的車,而是去了火車站,坐最早一班去南疆的火車。車廂里擠滿了人,
到處都是汗味和泡面味,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霍川則站在我身邊,
替我擋住擁擠的人群?;疖囬_動后,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心里漸漸安定下來。
離開傅家,至少暫時安全了??缮磉叺幕舸?,卻像一顆定時炸彈,讓我始終提心吊膽。
“霍川,”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開口,“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父親?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平淡無波:“傅總商界有名,我只是聽過。
”“那你父母……” 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怕問得太直接,反而引起他的警惕。
他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沉默了幾秒,緩緩說:“我父母去世得早,一場車禍。”車禍?
書里只說是意外,沒具體說是什么意外。我攥緊了手里的水杯,輕聲問:“那時候,你多大?
”“十歲?!?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從那以后,我就跟著奶奶過。
”我心里一緊。十歲的孩子,失去父母,該有多難??筛导遥瑫粫娴暮湍菆鲕嚨溣嘘P?
如果是真的,霍川知道真相后,會怎么對我?“你怎么突然問這些?” 他看向我,
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我連忙掩飾:“沒什么,就是覺得…… 你挺不容易的?!?說完,
我低下頭,假裝喝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沒再追問,重新看向窗外。
車廂里的人漸漸睡著了,只剩下火車運行的 “哐當” 聲。我靠在椅背上,
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把外套披在了我身上。睜眼一看,是霍川。
他站在我身邊,身姿挺拔,眼神警惕地看著周圍,像是在保護我。那一刻,
我心里突然有些復雜。如果沒有傅家的恩怨,我們會不會是另一番模樣?不知過了多久,
火車到站了。南疆的風很大,吹得人睜不開眼?;舸嘀欣睿业氖滞?,
帶我走出火車站。門口停著一輛軍用吉普車,開車的是一個年輕的士兵,看到霍川,
立刻敬禮:“霍連長!”連長?我愣了一下。書里說霍川后來會升為團長,
原來現(xiàn)在他還是連長。霍川點頭,把行李放進后備箱,對我說道:“上車。
”我跟著他坐上后座,吉普車一路顛簸,往軍營的方向開去。沿途都是戈壁灘,荒無人煙,
偶爾能看到幾棵駱駝刺。我看著窗外荒涼的景象,心里有些發(fā)慌。這里條件這么艱苦,
我能適應嗎?“到了軍營,少說話,多做事?!?霍川突然開口,“那里不比家里,規(guī)矩多。
”“我知道了?!?我點頭,“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他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可我總覺得,他的眼神里,除了冷淡,還有別的東西。是懷疑?還是別的什么?
吉普車停在軍營門口,士兵檢查完證件后,放我們進去。軍營里很安靜,
只有士兵訓練的聲音?;舸ò盐?guī)У揭婚g宿舍,房間很小,
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衣柜。“你先住這里,有什么需要,找門口的李嫂。
” 他放下行李,轉(zhuǎn)身就要走?!盎舸?,” 我叫住他,鼓起勇氣問道,
“你…… 是不是討厭我?”他停下腳步,背對著我,沉默了幾秒,
緩緩說道:“我們是夫妻,談不上討厭。”說完,他大步離開,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夫妻?可我們之間,
隔著的不僅僅是陌生,還有可能是血海深仇。我該怎么面對他?又該怎么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活下去?3 軍營里的風波在軍營住了沒幾天,我就體會到了霍川說的 “規(guī)矩多”。
這里的人大多淳樸,但也因為我是 “資本家大小姐” 的身份,對我?guī)е鴰追质桦x。
尤其是一些軍官的家屬,看我的眼神總帶著點異樣。李嫂是個熱心腸的女人,
丈夫是軍營里的炊事員。她知道我從小嬌生慣養(yǎng),經(jīng)常過來幫我打掃衛(wèi)生,
還教我怎么用煤爐做飯?!案敌〗?,你別往心里去,” 李嫂一邊幫我揉面,一邊說道,
“她們就是羨慕你,霍連長那么優(yōu)秀,對你又好,她們心里不平衡?!蔽倚α诵Γ瑳]說話。
霍川對我好?除了剛到那天把外套披給我,之后他就很少來找我,偶爾碰面,
也只是簡單說幾句話。不過,他倒是會讓士兵給我送些新鮮的蔬菜和肉,說是部隊發(fā)的福利。
“對了,傅小姐,” 李嫂突然壓低聲音,“下周部隊有家屬聯(lián)歡會,你要不要參加?
到時候可以和霍連長一起表演個節(jié)目。”我愣了一下,聯(lián)歡會?書里好像提過,
原主在聯(lián)歡會上故意出丑,讓霍川難堪。如果我去了,會不會重蹈覆轍?
“我……” 我正猶豫著,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一個穿著碎花襯衫的女人,
大概三十多歲,妝容精致,手里拎著一個籃子?!澳憔褪歉递驾及??” 女人上下打量著我,
眼神里帶著幾分輕蔑,“我是張營長的愛人,王蘭。聽說你是大城市來的大小姐,
特意來看看你?!蔽倚睦镆怀粒纴碚卟簧?。書里說王蘭一直喜歡霍川,
看到原主嫁給霍川,心里很不滿,經(jīng)常找原主的麻煩?!皬埛蛉?,快請進。
” 我側(cè)身讓她進來,臉上盡量保持著禮貌。王蘭走進房間,四處看了看,
撇了撇嘴:“這房間也太簡陋了,委屈你這位大小姐了。不過也是,誰讓傅家現(xiàn)在出事了呢,
能有地方住就不錯了?!边@話明顯是在嘲諷我。我攥緊了手里的抹布,
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張夫人說笑了,我覺得這里挺好的,清靜。”“清靜?
” 王蘭冷笑一聲,“我看是沒人愿意跟你來往吧。你以為霍川真的喜歡你?
他不過是看在傅家以前的面子上,才帶你過來的?,F(xiàn)在傅家倒了,你在他眼里,
也就是個累贅?!薄皬埛蛉?,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冷冷地看著她,“我和霍川的事,
就不勞你費心了?!薄皢?,還挺橫?” 王蘭上前一步,逼近我,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傅大小姐?在這里,沒人會慣著你。我勸你識相點,
主動跟霍川離婚,別耽誤他的前程?!本驮谶@時,門突然被推開?;舸ㄕ驹陂T口,
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剛訓練回來,身上還穿著迷彩服,沾著不少塵土,
眼神里的寒意幾乎能把人凍住。王蘭看到霍川,臉色瞬間變了,連忙擠出笑容:“霍連長,
你回來了?我就是過來看看傅小姐,跟她聊聊天。”霍川沒看她,目光落在我身上,
眉頭皺了皺:“怎么了?”我搖了搖頭,不想把事情鬧大:“沒什么,張夫人就是來做客的。
”可王蘭卻不甘心,上前一步,委屈地說道:“霍連長,我是為你好。傅小姐現(xiàn)在這個情況,
跟你在一起只會影響你的前途。你想想,你馬上就要升營長了,
要是被人知道你娶了個資本家的女兒,對你多不利啊?!被舸ńK于看向王蘭,
眼神里的冷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皬埛蛉耍?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我的家事,
不用你管。還有,”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王蘭,“管好你的嘴,
再讓我聽到你說她一句壞話,別怪我不給張營長面子?!蓖跆m臉色慘白,嘴唇動了動,
想說什么,卻被霍川的眼神嚇得不敢出聲。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拎著籃子,狼狽地跑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霍川。我看著他,心里有些復雜。他剛才,是在維護我嗎?
“以后離她遠點。” 霍川開口,語氣恢復了往日的冷淡,“她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了?!?我點頭,輕聲說道,“謝謝你,霍川?!彼戳宋乙谎郏瑳]說話,
轉(zhuǎn)身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 他因為訓練忙,在我隔壁也住了一間宿舍,方便照顧我。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暖暖的?;蛟S,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舸m然冷淡,
但至少,他沒有像書里那樣,對原主不管不顧。只要我好好跟他相處,
或許我們能擺脫書里的命運??晌覜]想到,更大的麻煩,還在后面。
4 意外懷孕的驚喜與恐慌自從上次王蘭的事情后,軍營里的人對我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
大概是怕得罪霍川,沒人再敢明著對我指指點點。我也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每天跟著李嫂學做飯、織毛衣,偶爾去軍營的圖書室看看書,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霍川還是很忙,經(jīng)常訓練到很晚才回來。但他每天都會過來跟我一起吃晚飯,
有時候會跟我說一些訓練的趣事,雖然話不多,但氣氛很融洽。這天晚上,霍川回來的時候,
手里拎著一個紙包。他把紙包遞給我,說道:“李嫂說你喜歡吃甜的,給你買的糖糕。
”我打開紙包,里面是幾塊金黃的糖糕,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我拿起一塊,咬了一口,
甜而不膩,很好吃?!爸x謝你,霍川,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個?”他坐在對面,看著我吃,
眼神里帶著一絲柔和:“聽李嫂說的?!蔽倚睦锱?,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蓻]過幾天,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對勁。總是覺得惡心,
吃不下東西,還特別容易累。李嫂看到我這副模樣,皺了皺眉:“傅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我搖了搖頭,心里卻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我偷偷去了軍營的衛(wèi)生所,
醫(yī)生檢查后,笑著對我說:“恭喜你,懷孕了,大概有一個多月了。”懷孕了?我愣在原地,
心里又驚又喜。我有孩子了?這是我和霍川的孩子。可是,喜悅過后,是深深的恐慌。
書里說原主打掉了霍川的孩子,才導致霍川對她徹底失望。現(xiàn)在我懷孕了,
會不會改變我們的命運?可如果霍川知道了傅家與他父母的恩怨,
他會不會連這個孩子都不想要?我拿著化驗單,心情復雜地回到宿舍?;舸ㄟ€沒回來,
我坐在床邊,看著化驗單上的 “陽性” 兩個字,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該怎么跟他說?
他會高興嗎?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舸ㄗ吡诉M來,看到我在哭,
臉色立刻變了:“怎么了?誰欺負你了?”他上前一步,想幫我擦眼淚,
我卻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和受傷。“霍川,
” 我鼓起勇氣,抬頭看著他,“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彼谖疑磉?,
語氣緩和了一些:“你說,我聽著?!蔽野鸦瀱芜f給她,
聲音帶著顫抖:“我…… 我懷孕了?!被舸ń舆^化驗單,低頭看著上面的字,
眼神一點點變了。從最初的驚訝,到后來的難以置信,最后,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喜悅。
他抬起頭,看著我,聲音有些沙?。骸罢娴模磕銢]騙我?”我點了點頭,
眼淚又掉了下來:“是真的,醫(yī)生說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他突然一把將我抱住,力道很大,
卻很溫柔。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菁菁,謝謝你,謝謝你。
”我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心跳,心里漸漸安定下來。原來他是期待這個孩子的,
原來在他冷硬的外殼下,也藏著這樣柔軟的一面。從那天起,霍川變了很多。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晚歸,每天訓練結(jié)束后,第一時間就會趕回宿舍,幫我做飯、打掃衛(wèi)生,
甚至還會笨拙地給我揉腿。有時候我半夜口渴,他總能立刻醒過來,給我倒溫水,
動作輕柔得生怕吵醒我。李嫂看到霍川的變化,笑得合不攏嘴:“傅小姐,
你看霍連長對你多好,這孩子還沒出生,就成了他的心頭寶了?!蔽倚χc頭,
心里卻始終繃著一根弦。我知道,這份幸福就像泡沫,隨時可能因為那個隱藏的秘密而破碎。
我必須盡快查明,傅家到底和霍川父母的車禍有沒有關系。這天下午,我趁著霍川去訓練,
偷偷去了軍營的圖書室。我記得書里提過,霍川的父親以前也是軍人,
或許圖書室里能找到一些關于他的資料。我在書架上翻找了很久,
終于在一本舊的部隊紀念冊里,看到了霍川父親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著軍裝,笑容溫和,
和霍川有幾分相似。紀念冊里還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霍建軍同志,
1965 年因車禍犧牲,享年 35 歲?!?965 年?我心里一沉。原主的父親,
也就是我的便宜父親傅明遠,在 1965 年剛好接手了傅家的運輸公司。
難道霍川父親的車禍,真的和傅家有關?我正想得入神,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在看什么?”我嚇得手一抖,紀念冊掉在了地上。轉(zhuǎn)身一看,
是霍川。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正站在我身后,眼神復雜地看著我。“沒…… 沒什么,
” 我連忙撿起紀念冊,想藏起來,卻被他一把奪了過去。他翻開紀念冊,
看到那張照片和紙條,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澳銥槭裁匆疫@個?”我心跳加速,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拔摇?我就是想看看你父親的樣子,
畢竟…… 他是孩子的爺爺?!被舸ǘ⒅遥凵窭飵е骄浚骸罢娴闹皇沁@樣?”“嗯,
” 我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就是好奇?!彼聊藥酌?,把紀念冊遞給我,
語氣緩和了一些:“我父親是個好軍人,也是個好父親??上В叩锰缌?。
”我接過紀念冊,心里五味雜陳?!盎舸ǎ?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當年你父親的車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身體僵了一下,
眼神里閃過一絲痛苦:“交警說是意外,剎車失靈,連人帶車掉進了山溝里?!眲x車失靈?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剎車失靈,那會不會是人為的?傅家的運輸公司,
會不會涉及到車輛維修或者改造?“那時候,你有沒有懷疑過什么?” 我追問。
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骸澳菚r候我還小,什么都不懂。后來長大了,想再查,
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資料都不見了?!彼械馁Y料都不見了?這更可疑了。
難道有人故意銷毀了證據(jù)?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傅明遠?我不敢再想下去,
怕自己的猜測變成現(xiàn)實。如果真是傅明遠做的,那我和霍川之間,就真的隔著血海深仇了。
“好了,別想這些了,” 霍川摸了摸我的頭,語氣溫柔,“都過去了?,F(xiàn)在有你和孩子,
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我靠在他懷里,心里卻更加不安。我該怎么辦?是繼續(xù)隱瞞,
還是告訴他真相?如果告訴他真相,他會不會恨我?會不會連孩子都不要了?接下來的幾天,
我一直心神不寧。我開始偷偷打聽 1965 年的事情,找李嫂、找軍營里的老士兵,
可他們要么不知道,要么就是不愿意說。這天晚上,霍川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包裹。
他把包裹遞給我,說道:“這是我奶奶寄來的,說是給孩子織的毛衣?!蔽掖蜷_包裹,
里面是幾件小小的毛衣,顏色鮮艷,針腳細密??吹贸鰜恚舸ǖ哪棠毯苡眯?。
“奶奶知道你懷孕了,很高興,” 霍川坐在我身邊,笑著說道,“她還說,等孩子出生了,
想過來看看?!蔽铱粗切┟拢睦锱?。如果沒有那些恩怨,我們一家人,
應該會很幸福吧。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大概五十多歲,穿著一件舊外套,手里拎著一個公文包?!罢垎?,你是傅菁菁小姐嗎?
” 男人問道。“我是,請問你是?” 我疑惑地看著他。“我是你父親的律師,姓周,
” 男人說道,“傅先生讓我給你帶點東西?!备得鬟h?他怎么會突然派人來?我心里一沉,
有種不好的預感。周律師走進房間,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打開后,
拿出一個信封和一個賬本?!案迪壬f,這個信封里的東西,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還有這個賬本,他說對你很重要?!蔽医舆^信封和賬本,心里充滿了疑惑。
傅明遠到底想干什么?他為什么要給我這些東西?周律師走后,
霍川看著我手里的信封和賬本,問道:“這里面是什么?”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 我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菁菁,爸爸對不起你。
這個銀行卡里有一些錢,你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賬本里的東西,不要讓任何人看到,
尤其是霍川。”不要讓霍川看到?我心里一緊。難道這個賬本里,藏著傅家的秘密?
藏著霍川父母車禍的真相?我拿著賬本,手忍不住顫抖。我要不要打開看?如果打開,
我就必須面對真相。如果真相真的是傅明遠害了霍川的父母,我該怎么辦?
霍川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伸手想拿賬本:“菁菁,怎么了?這個賬本里到底是什么?
”我下意識地把賬本藏在身后,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一些家里的瑣事?!彼⒅遥?/p>
眼神里帶著一絲懷疑:“菁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我心里一慌,
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沒什么,可能是我太累了。我們早點休息吧。”他看了我一眼,沒再追問,
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懷疑更深了。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手里的賬本像一塊燙手的山芋,我既想打開看,又怕打開后面對殘酷的真相。最后,
我還是鼓起勇氣,打開了賬本。賬本里記錄的是傅家運輸公司 1965 年的收支情況,
還有一些車輛維修記錄。當我翻到其中一頁時,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那一頁上寫著:“1965 年 8 月 15 日,維修霍建軍同志的車輛,
故意破壞剎車系統(tǒng),費用 50 元,經(jīng)手人:李老三?!惫室馄茐膭x車系統(tǒng)?霍建軍?
那不就是霍川的父親嗎?我手里的賬本掉在了地上,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原來,
書里的猜測是真的,傅明遠真的是害死霍川父母的兇手!那我呢?我是傅明遠的女兒,
是霍川仇人的女兒?;舸ㄖ勒嫦嗪?,會怎么對我?會怎么對我們的孩子?就在這時,
霍川醒了過來。他看到我在哭,又看到地上的賬本,連忙撿起賬本,看了起來。
當他看到那一頁記錄時,他的身體僵住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抬起頭,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痛苦、憤怒和失望?!笆钦娴模俊?他的聲音顫抖,“我父親的車禍,
真的是你父親干的?”我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不停地哭。
他一把將賬本扔在地上,眼神里的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冰冷的恨意?!案递驾?,
” 他的聲音像淬了冰,“你們傅家,真是好樣的!”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沒有回頭。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徹底碎了。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幸福,徹底完了。
5 決裂后的掙扎霍川走后,再也沒有回來過。我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宿舍里,
每天以淚洗面。李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看到我這副模樣,很是擔心,經(jīng)常過來陪我,
給我做飯?!案敌〗悖暨B長怎么好幾天沒來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李嫂問道。
我搖了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該怎么跟她說?說我是霍川仇人的女兒?
說傅家害死了霍川的父母?自從那天晚上后,霍川就搬到了軍營的宿舍里住,
再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有時候在軍營里碰到他,他也只是冷冷地看我一眼,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仿佛我是一個陌生人。我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很恨我。恨我父親的所作所為,
也恨我隱瞞真相。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想跟他解釋,想跟他道歉,可我知道,
再多的解釋和道歉,也換不回他父母的生命,也消除不了他心里的恨意。這天下午,
我去衛(wèi)生所做產(chǎn)檢。醫(yī)生笑著對我說:“傅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已經(jīng)有胎心了。
”我摸了摸肚子,心里充滿了愧疚。孩子,對不起,是媽媽不好,讓你在還沒出生的時候,
就面臨這樣的困境。從衛(wèi)生所出來,我看到霍川站在不遠處。他手里拿著一個玩具,
是一個小小的撥浪鼓,看起來很舊,應該是他小時候玩過的。他看到我,
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冰冷。他轉(zhuǎn)身想走,我連忙叫住他:“霍川!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拔覀兡苷務剢??” 我聲音顫抖,“關于孩子。
”他沉默了幾秒,終于轉(zhuǎn)過身,看著我:“你想談什么?談你父親是怎么害死我父母的,
還是談我們的孩子,該怎么面對這個血海深仇?”他的話像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盎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