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里煙霧彌漫，火警鈴聲刺耳地響著。我抱著昏迷的小暖，看著陳雨霏猶豫的臉，
心徹底涼了。"向北，我只能救一個。"她聲音顫抖，"程浩然還小，他離不開我。
""小暖是你女兒！"我嘶聲說道。陳雨霏避開我的視線，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那里躺著她前夫的兒子程浩然。我看著她的背影，怒火燒遍全身。"陳雨霏！"她頭也不回。
我抱著小暖沖向樓梯，濃煙嗆得我?guī)缀醣牪婚_眼。
小暖在我懷里輕聲呼喚："爸爸...""沒事的寶貝，爸爸帶你出去。
"可當(dāng)我跑到樓梯口時，一根燃燒的橫梁砸了下來。我本能地護住小暖，
橫梁重重砸在我的后背上。劇痛讓我摔倒在地，小暖從我懷里滾了出去。"小暖！
"我掙扎著想站起來，但脊椎傳來的劇痛讓我動彈不得。這時程建國出現(xiàn)了，
他是陳雨霏前夫的哥哥。"林向北，你沒事吧？"他扶起我，但眼神卻看向小暖。
"先救小暖！"我抓住他的胳膊。程建國猶豫了一下："向北，
浩然那邊情況更危險...""她是我女兒！""可是..."他看了看樓上，"算了，
我去救浩然，你自己想辦法。"說完他就跑了。我拖著受傷的身體爬向小暖，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爸爸，我好疼...""馬上就好了，爸爸馬上帶你出去。
"我咬著牙抱起她，一步步往外挪。每走一步都是鉆心的疼，但我不能放棄。
當(dāng)我終于爬到安全區(qū)域時，小暖已經(jīng)昏迷不醒。救護車呼嘯而來，醫(yī)生立刻開始搶救。
"病人吸入了大量有毒氣體，必須馬上手術(shù)！""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我們會盡力的。"陳雨霏抱著程浩然也趕了過來，她的臉上滿是灰塵和淚痕。
看到我躺在擔(dān)架上，她愣了一下。"向北，你...""小暖呢？"我沙啞地問。"在搶救。
"她的聲音很小，"醫(yī)生說...""說什么？"陳雨霏咬了咬嘴唇："說情況不太好。
"我閉上眼睛，胸口像被撕裂一樣疼。如果我沒有受傷，
如果陳雨霏選擇先救小暖..."向北，我..."陳雨霏想說什么，但被程建國打斷了。
"雨霏，浩然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醫(yī)生說他很幸運，只是輕微吸入，休息幾天就好了。
""真的嗎？"陳雨霏松了一口氣。程建國點頭："我就說嘛，浩然福大命大。
"他們在慶祝程浩然的平安，卻沒有人關(guān)心小暖的生死。手術(shù)室的紅燈還在亮著。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心如刀絞。陳雨霏走過來坐在我身邊："向北，
醫(yī)生說你的脊椎受了重傷，可能...""可能怎么樣？""可能要坐輪椅。
"我苦笑一聲："所以你現(xiàn)在是來通知我，我變成廢人了？""不是的，
我..."這時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醫(yī)生走了出來。陳雨霏立刻站起來："醫(yī)生，
我女兒怎么樣？"醫(yī)生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什么意思？
"我從病床上掙扎著坐起來。"孩子吸入的有毒氣體太多，
加上送來的時間有些晚..."醫(yī)生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沖向了手術(shù)室。小暖躺在手術(shù)臺上，
臉色蒼白如紙。她再也不會叫我爸爸了。"不！"我趴在她身上痛哭，"小暖，
爸爸對不起你！"陳雨霏站在門口，淚水無聲地流著。但我知道，她的眼淚不全是為了小暖。
第二章小暖的葬禮很簡單，只有我和幾個朋友參加。陳雨霏沒有來，她說要照顧程浩然。
程浩然只是受了點驚嚇，在家休養(yǎng)。而我的女兒，永遠(yuǎn)地離開了。"向北，節(jié)哀。
"我的朋友王磊拍著我的肩膀。"她才四歲。"我看著小小的墓碑，"她還沒來得及長大。
"王磊沉默了，他知道該說什么?；氐郊?，陳雨霏正在廚房給程浩然煮粥。看到我進來，
她慌張地放下勺子。"向北，你回來了？浩然今天好多了，已經(jīng)能下床走路了。
"我沒有說話，徑直走向臥室。"向北！"陳雨霏攔住我，"我知道你還在怪我，
但當(dāng)時情況緊急...""你選擇了他。"我轉(zhuǎn)身看著她，"在生死關(guān)頭，
你選擇了別人的兒子。""浩然也是我的兒子！"她激動地說，"我和他爸爸離婚后，
我就是他唯一的依靠！""那小暖呢？"我的聲音在顫抖，"她不是你的女兒嗎？
"陳雨霏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這時程浩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媽媽，我要喝水。
"他看到我，有些害怕地躲在陳雨霏身后。"浩然不怕，叔叔不會傷害你的。
"陳雨霏溫柔地?fù)崦念^。那樣的溫柔，她從來沒有給過小暖。從小暖出生開始，
陳雨霏就對她冷淡疏遠(yuǎn)。她總說程浩然年紀(jì)小，需要更多照顧。小暖想要媽媽抱抱的時候，
陳雨霏總是在陪程浩然玩游戲。小暖生病發(fā)燒的時候，陳雨霏在給程浩然講故事。
我以為結(jié)婚后她會改變，會真正接受小暖。但火災(zāi)讓我看清了一切。在她心里，
程浩然永遠(yuǎn)比小暖重要。"向北，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要理解我的處境。
"陳雨霏的聲音很輕，"浩然的爸爸去世得早，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小暖的媽媽也去世了。"我冷冷地說，"你是她的繼母，但你從來沒有盡過母親的責(zé)任。
"陳雨霏臉色一白："我...""算了。"我擺擺手，"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我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幾上。"這是離婚協(xié)議，你簽字吧。"陳雨霏愣住了："向北，
你...""我們不合適。"我看著她，"從一開始就不合適。"她拿起協(xié)議看了看，
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向北，我承認(rèn)我做錯了，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重新開始？
"我苦笑，"小暖都死了，還怎么重新開始？
"陳雨霏咬著嘴唇："我們可以再要個孩子...""夠了！"我猛地站起來，
"小暖不是可以替換的！"程浩然被我的聲音嚇哭了，陳雨霏連忙去哄他。"浩然別怕，
叔叔只是心情不好。"她抱著程浩然，對我說："向北，你嚇到浩然了。""我嚇到他了？
"我看著陳雨霏，"你有沒有想過，小暖生前被你嚇過多少次？
""你每次偏心程浩然的時候，小暖眼中的失望你看見了嗎？""她多少次想要你的擁抱，
你都推開她去陪程浩然！"陳雨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向北，我...""簽字吧。
"我不想再爭論，"我們都解脫吧。"陳雨霏看著協(xié)議，沉默了很久。最后她拿起筆，
顫抖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向北，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拿起協(xié)議，
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原諒？我連原諒自己都做不到。第三章一個月后，
我搬到了另一個城市。這里沒有小暖的回憶，沒有陳雨霏的影子。
我在一家小餐廳找了份工作，雖然脊椎受傷讓我行動不便，但我需要工作來麻痹自己。
每天晚上回到空蕩蕩的房間，我都會拿出小暖的照片。"爸爸想你了。
"我輕撫著照片上她的笑臉。那是她四歲生日時拍的，笑得那么燦爛。手機響了，
是王磊的電話。"向北，你過得怎么樣？""還行。"我靠在沙發(fā)上，"有什么事嗎？
"王磊沉默了一會兒："向北，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什么事？""關(guān)于那場火災(zāi)，
我調(diào)查了一下..."我坐直了身體："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場火不是意外。
"王磊的聲音很沉重，"有人故意縱火。""什么？""而且..."王磊猶豫了一下，
"程建國那天晚上也在酒店。
"我的手開始顫抖："你是說...""我懷疑這場火災(zāi)是他策劃的。"王磊說，
"他想借此機會除掉小暖。""為什么？""因為小暖是你的女兒，而你是酒店的老板。
"王磊解釋道，"如果小暖繼承了你的財產(chǎn)，程浩然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程建國為了程浩然的利益，竟然要殺死一個四歲的孩子？
"你有證據(jù)嗎？""我在調(diào)查，但需要時間。"王磊說，"向北，你要小心，
如果程建國知道我們在調(diào)查他...""我知道了。"我握緊拳頭，"謝謝你，王磊。
"掛斷電話后，我陷入了深思。如果真的是程建國策劃的，那陳雨霏知道嗎？
她是真的不知情，還是也參與了這個陰謀？想到陳雨霏在火災(zāi)現(xiàn)場的表現(xiàn)，我越來越懷疑。
她的猶豫，她的選擇，是不是都是演戲？我決定回去一趟，我要當(dāng)面問清楚。第二天，
我坐車回到了原來的城市。先去了小暖的墓地，給她換了新鮮的花。"寶貝，
爸爸可能找到害你的人了。"我輕撫著墓碑，"爸爸會為你討回公道的。"離開墓地后，
我直接去了陳雨霏的住處。她和程浩然住在一套小公寓里，程建國也在。我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程建國?？吹轿遥黠@愣了一下。"向北？你怎么回來了？""我來看看。
"我推開他走了進去。陳雨霏正在客廳陪程浩然看電視，看到我很意外。"向北，
你...""我們需要談?wù)劇?我看著她，"關(guān)于那場火災(zāi)。"程建國的臉色變了："向北，
火災(zāi)的事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嗎？""過去了？"我冷笑，"我女兒死了，你說過去了？
"陳雨霏站起來："向北，你想說什么？"我直視著她的眼睛："那場火不是意外，
是有人故意縱火。"程建國臉色更加難看："你胡說什么？""是嗎？"我轉(zhuǎn)向他，
"程建國，那天晚上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酒店？""我..."程建國支支吾吾，
"我是去找雨霏的。""找她做什么？"程建國看了看陳雨霏，眼神閃爍。
陳雨霏也察覺到了異常："建國哥，你那天為什么要來酒店？
""我..."程建國額頭開始冒汗，"我就是想看看浩然。""浩然那天根本不在酒店。
"我冷冷地說，"他是后來被你帶過來的。"這句話讓房間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陳雨霏震驚地看著程建國："建國哥，這是怎么回事？"程建國知道瞞不住了，
索性撕破了臉皮。"好吧，我承認(rèn)，火是我放的。""什么？"陳雨霏臉色蒼白。"為什么？
"我壓制著怒火。程建國冷笑："還不是為了浩然的將來。""林向北，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財產(chǎn)？酒店、餐廳、還有那些投資，加起來幾千萬！
""如果小暖活著，這些錢早晚都是她的。浩然能分到什么？
"我的拳頭握得咯咯響："所以你就要殺死一個四歲的孩子？""她不死，浩然就沒有前途！
"程建國理直氣壯地說。陳雨霏癱坐在沙發(fā)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建國哥，
你怎么能這樣？小暖那么小...""雨霏，你別裝了。"程建國看著她，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也希望小暖死，這樣就沒有人跟浩然爭財產(chǎn)了。
"第四章陳雨霏臉色煞白，連連搖頭："不，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沒有？
"程建國冷笑，"那你為什么在火災(zāi)現(xiàn)場選擇先救浩然？
""那是因為..."陳雨霏說不出話來。"因為你心里早就做好了選擇。
"程建國繼續(xù)說道，"你巴不得小暖死掉，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林向北的財產(chǎn)。
""你胡說！"陳雨霏站起來，"我雖然對小暖不夠好，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她死！
"我看著陳雨霏，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真假。但她的眼中只有慌亂和恐懼。"向北，
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建國哥要縱火！"陳雨霏抓住我的胳膊，"如果我知道的話，
我絕對不會讓他這么做！"程建國在一旁譏諷："雨霏，事到如今你還要裝？""我沒有裝！
"陳雨霏眼中含淚，"建國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小暖是無辜的！""無辜？
"程建國不屑地說，"她的存在就是對浩然的威脅！"程浩然坐在角落里，
被大人們的爭吵嚇得瑟瑟發(fā)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叔叔為了他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看著這個孩子，心中五味雜陳。他確實是無辜的，但他的存在卻間接導(dǎo)致了小暖的死亡。
"程建國，你殺死了我的女兒。"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你償命。""償命？
"程建國哈哈大笑，"林向北，你有證據(jù)嗎？""我會找到證據(jù)的。
""就算你找到了又怎樣？"程建國得意地說，"浩然現(xiàn)在是雨霏的兒子，你們離婚后，
我就是他唯一的監(jiān)護人。""這些財產(chǎn)早晚都是我們的。"我終于忍不住了，
沖上去一拳打在程建國的臉上。程建國倒在地上，嘴角流血。"林向北！你敢打我！
""我恨不得殺了你！"我紅著眼睛，"你害死了我女兒！"陳雨霏連忙拉住我："向北，
冷靜一點！""冷靜？"我甩開她的手，"我怎么冷靜？我的女兒死了！"程建國爬起來，
擦了擦嘴角的血："林向北，你敢打我，我要報警！""報警？"我冷笑，"好啊，
我們一起去警察局。"程建國臉色一變，他剛才承認(rèn)了縱火，如果報警對他更不利。"雨霏，
我們走。"程建國拉起程浩然就要離開。"等等。"我攔住了他們，"程浩然不能跟你走。
""什么意思？"陳雨霏不解地看著我。"程建國是殺人犯，程浩然跟他在一起不安全。
"我說道。"你少管我們家的事！"程建國怒道。"程浩然不是你兒子，你沒有監(jiān)護權(quán)。
"我冷靜地分析，"他的父親已經(jīng)去世，母親就是陳雨霏。
"陳雨霏明白了我的意思："向北，你是想...""我要申請程浩然的監(jiān)護權(quán)。"我說道。
程建國愣住了："你瘋了？你要程浩然的監(jiān)護權(quán)做什么？""保護他。"我看著程浩然，
"不讓他變成下一個受害者。"其實我還有別的目的。程浩然是程建國最在乎的人，
只有控制了程浩然，才能讓程建國付出代價。陳雨霏猶豫了："向北，浩然還小，
他需要穩(wěn)定的生活環(huán)境...""跟著一個殺人犯才叫穩(wěn)定？"我反問。
程建國急了："雨霏，你不能讓他帶走浩然！"陳雨霏看看程建國，又看看我，內(nèi)心在掙扎。
最終，她做出了決定。"向北，如果你真的能保證浩然的安全，我同意你申請監(jiān)護權(quán)。
""雨霏！"程建國不敢相信，"你瘋了？""建國哥，你害死了小暖，
我不能再讓你傷害浩然。"陳雨霏流著淚說道。我沒想到陳雨霏會同意，但這樣也好。
只要程浩然在我手里，程建國就不敢輕舉妄動。"好，我明天就去法院申請。"我說道。
程建國知道大勢已去，惡狠狠地看著我："林向北，你別以為這樣就贏了。""我們走著瞧。
"說完，他憤怒地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我、陳雨霏和程浩然。
程浩然害怕地縮在陳雨霏懷里："媽媽，我怕。""不怕，媽媽在這里。
"陳雨霏輕撫著他的頭。我看著這母子倆，心情復(fù)雜。
如果當(dāng)初陳雨霏對小暖也能這樣溫柔該多好?？上б磺卸纪砹?。
第五章申請監(jiān)護權(quán)的過程比我想象的順利。程建國沒有出現(xiàn)在法庭上，
法官很快批準(zhǔn)了我的申請。程浩然正式成為我的監(jiān)護對象。帶著程浩然回到家，
我看著這個怯生生的小男孩，不知道該說什么。"叔叔，我想媽媽。"程浩然小聲說道。
"媽媽會來看你的。"我安慰他，"但現(xiàn)在你要跟叔叔住一段時間。"程浩然點點頭，
眼中還是有些恐懼。他不明白為什么大人們要爭吵，為什么要離開媽媽。
陳雨霏確實來看過幾次，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她怕程建國知道。"浩然過得怎么樣？
"陳雨霏擔(dān)心地問。"還好，他比較乖。"我如實回答。確實，程浩然是個懂事的孩子，
不哭不鬧，只是經(jīng)常發(fā)呆。"向北，謝謝你照顧他。"陳雨霏眼中滿是愧疚，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我答應(yīng)了就會做到。"我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情緒。
陳雨霏猶豫了一下："向北，關(guān)于小暖的事...""不用說了。"我打斷了她，
"死者已矣。"其實我心里清楚，無論怎樣追究，小暖都不會回來了。但我不能就這樣算了。
程建國必須付出代價。王磊的調(diào)查也有了進展，他找到了程建國購買汽油的證據(jù)。
"這個監(jiān)控錄像很清楚地顯示了程建國在火災(zāi)前一天購買汽油。"王磊把證據(jù)給我看。
"而且我還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看到程建國當(dāng)天晚上在酒店附近徘徊。""夠了嗎？
"我問。"應(yīng)該夠了。"王磊點頭，"我們可以報警了。"我沒有立刻行動，
而是先給程建國打了個電話。"程建國，我有個提議。""什么提議？"他的聲音很警惕。
"你自首，承認(rèn)縱火殺人，我可以保證程浩然的安全。""你在威脅我？""不是威脅，
是交換。"我平靜地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手里有足夠的證據(jù)讓你坐牢。
"程建國沉默了一會兒："林向北，浩然在你那里過得怎么樣？""很好，他是個好孩子。
""如果我自首了，你會善待他嗎？""我承諾。"又是一陣沉默。"我需要考慮一下。
"程建國最終說道。掛斷電話后，我看著正在寫作業(yè)的程浩然。這個孩子確實很乖，
從來不給我添麻煩。有時候我甚至?xí)?，如果?dāng)初陳雨霏沒有偏心，
小暖和程浩然能夠和睦相處該多好。但現(xiàn)實沒有如果。程浩然抬起頭看著我："叔叔，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什么問題？""小暖姐姐真的死了嗎？"我的心猛地一緊。
程浩然雖然年紀(jì)小，但他對那場火災(zāi)有印象。"是的。"我輕聲說道。"是因為我嗎？
"程浩然的眼中充滿了內(nèi)疚，"如果媽媽先救小暖姐姐，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我看著這個孩子，心情五味雜陳。他才六歲，卻已經(jīng)開始承受大人世界的痛苦。"浩然，
這不是你的錯。"我蹲下來，和他平視，"小暖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可是叔叔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