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身為鎮(zhèn)國公府嫡女,滿心滿眼都是寒門出身的探花郎沈修言。他說寒門清苦,
我便偷偷將母親給我的嫁妝拿去給他疏通人脈,助他步步高升。他說家中老母無人照料,
我便親自去他鄉(xiāng)下老家,衣不解帶地伺候,哪怕被他粗鄙的家人呼來喝去也毫無怨言。
他說暫不想有后拖累仕途,我便壓下府中催促,默默喝著他送來的“調(diào)理身子”的湯藥,
從不追問緣由。我一直以為自己覓得良人,待他功成名就,定會風風光光將我娶進門。
可他高中狀元那日,第一件事卻是遞上退婚書,轉(zhuǎn)身迎娶了尚書府的千金。
他說:“對我只有感激,當初與我定下婚約,不過是借鎮(zhèn)國公府的勢鋪路,
如今我已站穩(wěn)腳跟,自然要娶能助我平步青云的女子,勸你莫要再執(zhí)迷不悟。
”我哭著去質(zhì)問,卻撞見他與尚書千金相攜而行,他懷中還抱著個周歲孩童,
那孩子眉眼竟與他有七分相似!我這才知曉,他早與尚書千金暗通款曲,
那孩子便是他們的骨肉,而我日日喝的“調(diào)理藥”,竟是讓我終身不孕的毒!
就連我那看似疼愛我的父母,也早就知曉內(nèi)情,不過是將我當作攀附新貴的棋子!
我氣急攻心,一口心頭血噴在退婚書上,當場昏死過去,再醒來時已是油盡燈枯。
死后竟重生回到了與沈修言初遇、父親剛要為我定下婚約的那日。1我猛地睜開眼。
這不是我臨死前那間陰冷的偏院。是鎮(zhèn)國公府,我自己的閨房。“小姐,您醒了?
今日可是重要日子,沈公子要上門,老爺還等著您去前廳呢。
”貼身丫鬟春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公子。沈修言。這四個字像淬了毒的針,
狠狠扎進我心臟最疼的地方。我指甲掐進掌心,尖銳的痛感讓我確認這不是夢。
我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十八歲,回到了我爹要為我和沈修言定下婚約的這一天。
上輩子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我想起自己是如何被他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騙了去。
想起我偷偷把母親留下的價值連城的嫁妝給他,只為了讓他在官場能少些阻礙。
想起我放下鎮(zhèn)國公府嫡女的身段,去他那窮鄉(xiāng)僻壤的老家,被他尖酸刻薄的嫂子呼來喝去,
端屎端尿伺候他臥病在床的老娘。想起我每月喝下他親手送來的“調(diào)理湯”,
哪怕月經(jīng)紊亂、身子日漸虛弱,也從不懷疑他。直到他高中狀元,親手遞來退婚書的那一刻。
直到我看見他懷里抱著尚書千金生的孩子,聽見他說“不過是借鎮(zhèn)國公府的勢鋪路”。
直到我發(fā)現(xiàn)父母早就知情,我不過是他們攀附權貴的棋子。那種被全世界背叛的滋味,
那種剜心剔骨的痛,我永生永世都不會忘!“小姐?您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春桃擔憂地看著我。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恨意,扯出一個冰冷的笑:“沒事,
更衣吧?!边@一世,我不會再做那個愚蠢的蠢貨。沈修言,還有我那涼薄的父母,欠我的,
我要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討回來!換好衣服,我跟著春桃往前廳走。還沒進門,
就聽見我爹爽朗的笑聲:“沈賢侄真是年少有為,有你這樣的女婿,是我林家的福氣??!
”接著是沈修言溫文爾雅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國公大人謬贊了,
能得國公大人賞識,能與令嬡結(jié)緣,是晚輩的榮幸?!蔽艺驹陂T口,
看著廳中那個穿著青布長衫的男人。他身形清瘦,面容俊朗,
眉宇間帶著幾分寒門學子的清高,又恰到好處地掩飾了眼底的野心。上輩子的我,
就是被這副模樣騙得團團轉(zhuǎn)。我冷笑一聲,抬腳走了進去。“爹?!蔽议_口,聲音平靜無波。
我爹見我進來,立刻笑著招手:“阿晚來了?快過來,見過你沈大哥?!鄙蛐扪砸厕D(zhuǎn)過身,
看向我的目光帶著幾分“驚艷”和“溫柔”,他作揖行禮:“見過林小姐?!蹦茄凵瘢?/p>
和上輩子一模一樣,充滿了算計,卻又裝得深情款款。我沒有像上輩子那樣羞澀地低下頭,
而是直視著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沈修言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眼神閃爍了一下。我爹見狀,以為我是害羞,連忙打圓場:“阿晚,
你沈大哥可是今年的探花郎,才華橫溢,你們以后……”“爹,”我打斷他的話,
聲音清晰而堅定,“這門親事,我不同意。”話音落下,前廳瞬間安靜下來。
我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阿晚,你說什么胡話!
這門親事是我和你娘早就商量好的,沈賢侄如此優(yōu)秀,你怎能……”“優(yōu)秀?”我嗤笑一聲,
目光落在沈修言身上,“爹,您覺得他哪里優(yōu)秀?是優(yōu)秀到需要靠未來岳家的嫁妝疏通人脈,
還是優(yōu)秀到一邊吊著鎮(zhèn)國公府的嫡女,一邊和別的女子暗通款曲?
”沈修言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抬頭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慌亂:“林小姐,
你……你這是何意?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薄皝y講?”我往前走了兩步,逼近他,
“沈修言,你敢說你上個月在清風樓和戶部侍郎家的小姐私會,是我亂講?
你敢說你收了我偷偷給你的那只玉鐲,轉(zhuǎn)頭就送給了那家小姐做定情信物,是我亂講?
”這些都是我上輩子臨死前,從沈修言的跟班嘴里聽到的。當時我還不信,
直到后來看見那只玉鐲戴在戶部侍郎家小姐的手上,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沈修言的身體晃了晃,眼神躲閃,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沒有……林小姐,
你肯定是誤會了,我和侍郎小姐只是……只是偶遇……”“偶遇?”我冷笑,
“偶遇需要你半夜翻墻進侍郎府?偶遇需要你把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送給她?沈修言,
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當整個鎮(zhèn)國公府都是傻子?”我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看向沈修言,
眼神里充滿了審視:“沈賢侄,阿晚說的可是真的?”沈修言連忙跪了下來,
一臉委屈地說:“國公大人,我冤枉?。∥覍α中〗阋黄嫘?,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一定是有人故意挑撥離間,想破壞我和林小姐的婚事啊!林小姐,
你是不是聽了什么人的讒言?你要相信我啊!”他說著,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上輩子的我,看到他這樣,早就心疼得不行,立刻就會相信他的話。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無比惡心。我看著他,眼神冰冷得像淬了冰:“沈修言,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臉。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被你騙得團團轉(zhuǎn)的蠢貨嗎?”我轉(zhuǎn)頭看向我爹,
語氣堅定:“爹,這門親事,我絕不會同意。今日我把話撂在這里,誰要是敢逼我嫁給他,
我就死在他面前!”說完,我不等他們反應,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
回頭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沈修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沈修言,
好好拿著你那點小聰明去攀附別人吧,別再來招惹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
什么叫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闭f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前廳?;氐介|房,春桃連忙跟上,
一臉擔憂地說:“小姐,您剛才是不是太沖動了?老爺他肯定會生氣的,
還有沈公子……”“沖動?”我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那張尚顯稚嫩卻眼神堅定的臉,
“春桃,我以前是不是很蠢?”春桃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小聲說:“小姐,
您只是太善良了?!鄙屏迹课易猿暗匦α诵?。是啊,上輩子的我,就是太善良,太愚蠢,
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這一世,我要把我的善良收起來,用最鋒利的刀,
去對付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沒過多久,前廳就傳來了爭吵聲。我爹的怒吼聲,
沈修言的辯解聲,還有我娘假意勸和的聲音。我充耳不聞,讓春桃?guī)臀沂帐皷|西。“小姐,
您收拾東西做什么?”春桃不解地問?!半x開這里?!蔽移届o地說,“鎮(zhèn)國公府這個家,
對我來說,早就不是什么溫暖的港灣了。留在這里,只會讓我想起那些惡心的事情。
”上輩子我直到臨死前才知道,我父母早就知道沈修言的真面目,他們之所以同意這門親事,
不過是看中了沈修言的才華,想讓他成為他們攀附更高權貴的棋子。而我,
就是那顆被犧牲的棋子。這樣的家,我還有什么可留戀的?春桃雖然還是有些不解,
但還是聽話地幫我收拾起來。就在我們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娘推門走了進來。
她臉上帶著慣有的溫柔笑容,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說:“阿晚,剛才是娘不好,
沒有提前跟你商量就定了這門親事。不過你也別生氣了,沈賢侄是個好孩子,
剛才的事情肯定是誤會,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好不好?”我看著她虛偽的笑容,
只覺得一陣反胃。上輩子,就是她,在我被沈修言退婚后,不僅沒有安慰我,
反而罵我不知好歹,說我毀了林家的前程。就是她,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生育后,
對我冷嘲熱諷,說我是個沒用的廢物。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冰冷:“娘,
你不用再勸我了。這門親事,我絕不會同意。還有,你也別再演戲了,
你和爹心里打的什么算盤,我清楚得很。”我娘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阿晚,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我和你爹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我冷笑,“為了我好,就不會把我當成攀附權貴的棋子。為了我好,
就不會明知沈修言不是好人,還逼著我嫁給他。娘,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對我,
有過一絲真心嗎?”我娘被我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指著我,
氣得渾身發(fā)抖:“你……你這個不孝女!我怎么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我也想問,
我怎么會生在這樣的家庭?!蔽液敛皇救醯鼗匾曋?,“娘,你走吧。我已經(jīng)決定了,
要離開鎮(zhèn)國公府。從今往后,我林晚的事情,再也不用你們管了?!蔽夷镆娢覒B(tài)度堅決,
知道再勸也沒用,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
冷冷地說:“林晚,你別后悔!離開了鎮(zhèn)國公府,你什么都不是!”我看著她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后悔?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在這個家,
就是認識了沈修言。離開這里,對我來說,是解脫。當天下午,我就帶著春桃,
還有我母親留下的一部分嫁妝,離開了鎮(zhèn)國公府。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要去哪里,
也沒有留下任何聯(lián)系方式。我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先安定下來,然后再慢慢計劃,
如何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我在京城郊外買了一座小院子,院子不大,
但很精致,環(huán)境也很清幽。我給院子取名叫“晚晴居”,寓意著經(jīng)歷過風雨,
終會迎來晴朗的天空。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打理院子,一邊讓春桃去打聽京城的消息。
我知道,沈修言不會善罷甘休。他費了那么多心思想要攀附鎮(zhèn)國公府,如今被我當眾拒絕,
顏面盡失,他肯定會想辦法報復我。而我的父母,也不會放過我這個“不孝女”,
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我找回去,或者毀了我的名聲,讓我無法再在京城立足。果然,
沒過多久,春桃就帶來了消息?!靶〗?,外面都在傳,
說您因為不滿老爺和夫人為您定下的親事,大鬧前廳,還辱罵沈公子,然后離家出走,
是個不懂規(guī)矩、不知廉恥的女子。”春桃氣鼓鼓地說,“還有,沈公子昨天去了尚書府,
聽說和尚書大人相談甚歡,好像在商議什么事情?!蔽也⒉灰馔?。
沈修言最擅長的就是顛倒黑白,抹黑別人。而他去尚書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上輩子,
他就是在被我拒絕后,迅速搭上了尚書府的千金,然后靠著尚書府的勢力,一路平步青云。
這一世,他還是按捺不住,想要攀附更高的權貴?!爸懒恕!蔽移届o地說,
“你再去打聽一下,戶部侍郎家的小姐最近在做什么。”春桃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轉(zhuǎn)身出去了。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著滿院的花草,眼神逐漸變得冰冷。沈修言,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毀了我的名聲,就能順利攀附尚書府嗎?你錯了。這一世,
我不會再讓你得逞。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沒過多久,春桃就回來了,
她臉上帶著幾分興奮:“小姐,我打聽清楚了!戶部侍郎家的小姐最近一直在找沈公子,
好像是因為沈公子送她的玉鐲不見了,她懷疑是沈公子拿回去了,所以一直在跟沈公子鬧呢!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沈修言就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上輩子,
他把我送他的玉鐲送給了戶部侍郎家的小姐,后來為了攀附尚書府,又想把玉鐲拿回來,
結(jié)果被侍郎小姐發(fā)現(xiàn),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歡而散。這一世,這個戲碼,提前上演了。
“春桃,你去幫我做一件事?!蔽覍Υ禾艺f,“你去清風樓訂一個雅間,
然后想辦法把戶部侍郎家的小姐和沈公子都引到那里去。記住,要做得隱蔽一點,
不要讓別人知道是我們做的?!贝禾已劬σ涣粒⒖堂靼琢宋业囊馑迹骸靶〗?,您放心,
我一定辦好!”春桃辦事很利索,當天晚上就回來了,她興奮地說:“小姐,我已經(jīng)辦好了!
我找了一個小丫鬟,假裝是沈公子的人,給侍郎小姐送了信,說沈公子在清風樓等她,
有要事跟她商量。然后我又找了一個小廝,假裝是侍郎小姐的人,給沈公子送了信,
說侍郎小姐想跟他當面談談玉鐲的事情。他們兩個人應該都會去的!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做得很好。明天晚上,我們也去清風樓?!贝禾尹c了點頭,
臉上滿是期待。第二天晚上,我和春桃喬裝打扮了一番,來到了清風樓。
我們訂的雅間就在沈修言和侍郎小姐訂的雅間隔壁,中間只隔著一道屏風,
只要聲音稍微大一點,就能聽得清清楚楚。我們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隔壁傳來了爭吵聲。
先是侍郎小姐憤怒的聲音:“沈修言!你告訴我,我的玉鐲是不是你拿回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家不如尚書府有權有勢,所以就想拋棄我,去攀附尚書府的千金?
”接著是沈修言不耐煩的聲音:“你胡說什么呢!那玉鐲我怎么會拿回去?
肯定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丟了,還賴在我頭上!還有,我和尚書府的小姐只是偶遇,
你別胡思亂想!”“偶遇?”侍郎小姐冷笑,“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最近天天往尚書府跑?
沈修言,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
你以為你攀上尚書府就能一步登天嗎?我告訴你,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京城身敗名裂!
”“你敢!”沈修言的聲音變得兇狠起來,“你要是敢毀我的前程,我絕不會放過你!
”“怎么?你還想威脅我?”侍郎小姐的聲音里充滿了嘲諷,“沈修言,你別忘了,
你當初是怎么求著我爹給你機會的?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就想一腳把我踹開?我告訴你,
沒那么容易!”隔壁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甚至還傳來了東西摔碎的聲音。
我和春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就在這時,雅間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華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隨從。我抬頭一看,不禁挑了挑眉。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尚書大人??磥?,沈修言為了攀附尚書府,還真是下了血本,
連尚書大人都請來了。尚書大人走進來,聽到隔壁的爭吵聲,皺了皺眉,
看向身邊的隨從:“隔壁怎么回事?這么吵?”隨從連忙上前,趴在尚書大人耳邊說了幾句。
尚書大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看向沈修言所在的雅間,眼神里充滿了不滿。
沈修言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連忙從雅間里跑了出來,看到尚書大人,
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尚書大人,您怎么來了?”尚書大人沒有理會他,
而是冷冷地說:“沈修言,我原本以為你是個才華橫溢、品行端正的人,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腳踏兩條船、見利忘義的小人!我們尚書府,
絕不會和你這樣的人扯上關系!”說完,尚書大人轉(zhuǎn)身就走,連看都沒看沈修言一眼。
沈修言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連忙上前想要拉住尚書大人,卻被尚書大人的隨從攔住了。
“尚書大人,您聽我解釋??!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鄙蛐扪约钡脻M頭大汗,
不停地解釋著??缮袝笕烁揪筒焕硭瑥街彪x開了清風樓。這時,
戶部侍郎也帶著人來了。他顯然是收到了消息,一進來就看到了沈修言,
氣得臉色鐵青:“沈修言!你竟敢欺騙我女兒的感情,還想攀附尚書府!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著,戶部侍郎一揮手,身后的隨從立刻上前按住沈修言,對著他拳打腳踢。
沈修言平日里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蕩然無存,抱著頭在地上翻滾哀嚎,
嘴里還不停辯解:“侍郎大人饒命!是令嬡主動糾纏我!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啊!
”這話徹底激怒了戶部侍郎,也激怒了從雅間里走出來的侍郎小姐。侍郎小姐沖上前,
指著沈修言的鼻子罵:“沈修言!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是誰天天給我送詩,
是誰說非我不娶?現(xiàn)在竟然敢說我糾纏你!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她越說越氣,
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就要往沈修言身上扎。周圍的食客早就圍了過來,對著沈修言指指點點,
議論紛紛?!霸瓉磉@就是探花郎啊,沒想到人品這么差!”“腳踏兩條船,還想攀附尚書府,
真是活該!”“我看他這輩子都別想在京城立足了!”沈修言躺在地上,聽著周圍的議論聲,
看著侍郎小姐憤怒的眼神,還有戶部侍郎冰冷的表情,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次是真的栽了。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侍郎的隨從死死按住,動彈不得。我坐在隔壁雅間,
透過屏風的縫隙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沈修言,這只是開始。
上輩子你讓我承受的痛苦,我會一點一點,加倍奉還。就在這時,春桃湊到我耳邊,
小聲說:“小姐,鎮(zhèn)國公和夫人也來了?!蔽姨ь^一看,
果然看到我爹和我娘正站在人群外圍,臉色鐵青地看著地上的沈修言。
想必他們是聽說了這里的事情,特意趕過來的。他們大概是覺得,沈修言鬧出這樣的丑聞,
會連累鎮(zhèn)國公府的名聲吧。真是可笑。當初他們把我當作棋子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連累我?
沈修言也看到了我爹和我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連忙朝著他們大喊:“國公大人!夫人!救我!我是被冤枉的!都是他們陷害我!
”我爹臉色難看,想要上前,卻被我娘拉住了。我娘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我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上前。他們顯然是不想再和沈修言扯上任何關系,
以免影響到鎮(zhèn)國公府的名聲。沈修言看到他們無動于衷,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戶部侍郎冷笑著說:“沈修言,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今天這事,我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我會讓陛下知道你的所作所為,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踏入官場一步!”說完,他一揮手,
讓隨從把沈修言拖了出去。周圍的食客也漸漸散去,只留下一地狼藉。
我爹和我娘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站起身,對春桃說:“我們走吧。
”春桃點了點頭,跟著我一起走出了雅間。經(jīng)過我爹和我娘身邊時,我沒有看他們一眼,
徑直走了過去。我娘忍不住開口叫住我:“林晚!你給我站??!”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我娘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是不是你故意設計陷害沈修言的?”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娘,
你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我只是一個離開家的不孝女,
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去陷害探花郎呢?”我爹也皺著眉說:“阿晚,不管怎么說,
沈修言現(xiàn)在鬧出這樣的丑聞,對我們鎮(zhèn)國公府的名聲也有影響。你還是跟我們回家吧,
別再在外邊惹事了?!薄盎丶??”我冷笑,“回哪個家?回那個把我當作棋子,
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欺騙、被人傷害的家嗎?爹,娘,你們覺得,我還會回去嗎?
”“你……”我爹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我娘氣得渾身發(fā)抖:“林晚!你別給臉不要臉!
離開了鎮(zhèn)國公府,你什么都不是!你以為你現(xiàn)在這樣很威風嗎?遲早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后悔?”我看著她,眼神冰冷,“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在這個家,
認識了沈修言。至于現(xiàn)在,我只覺得痛快!”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轉(zhuǎn)身就走。
走出清風樓,夜晚的涼風吹在臉上,讓我清醒了不少。沈修言雖然暫時栽了,但我知道,
他絕不會就這么輕易放棄。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我必須盡快做好準備,迎接他接下來的報復?;氐酵砬缇樱易尨禾胰ゴ蚵犐蛐扪缘那闆r。
第二天一早,春桃就急匆匆地跑了回來,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小姐!您猜怎么著?
沈修言被戶部侍郎告到了陛下那里,陛下非常生氣,不僅取消了他的探花功名,
還把他貶為庶民,趕出了京城!”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戶部侍郎竟然這么狠。不過,
這對我來說,倒是個好消息。沈修言失去了功名,被趕出京城,
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再對我造成威脅了?!斑€有呢?”我問?!斑€有就是,
鎮(zhèn)國公府因為這件事,名聲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很多官員都不愿意再和鎮(zhèn)國公府來往,
老爺和夫人現(xiàn)在焦頭爛額,正在想辦法挽回名聲呢!”春桃笑著說。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都是他們應得的。當初他們?yōu)榱伺矢綑噘F,不惜犧牲我的幸福,現(xiàn)在自食惡果,也是活該。
接下來的日子,我暫時沒有再針對沈修言和鎮(zhèn)國公府。我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沈修言雖然被趕出了京城,但他肯定還會想辦法回來。而我的父母,也不會就這么算了。
我需要積蓄力量,等待最佳的時機。我用母親留下的嫁妝,在京城開了一家胭脂鋪。
我上輩子跟著母親學過不少調(diào)香和制作胭脂的手藝,加上我對京城女子的喜好比較了解,
所以胭脂鋪一開業(yè),生意就非常好。沒過多久,
我的胭脂鋪就成了京城最受歡迎的胭脂鋪之一,很多達官貴人的女眷都成了我的常客。
通過這些女眷,我也了解到了更多京城的消息,結(jié)識了不少有勢力的人。這天,
我正在胭脂鋪里整理貨物,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林小姐,好久不見。
”2我抬頭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來人竟然是沈修言。他穿著一身華麗的錦袍,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看起來比以前更加油滑了。他怎么會回來?
而且還過得這么好?沈修言走進來,目光在胭脂鋪里掃視了一圈,
笑著說:“林小姐真是好本事,離開鎮(zhèn)國公府,竟然還能把胭脂鋪開得這么紅火。
”我沒有理會他的奉承,語氣冰冷地說:“沈公子不是被趕出京城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沈修言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林小姐說笑了,
我只是出去歷練了一段時間?,F(xiàn)在回來了,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遇到林小姐,真是緣分。
”“緣分?”我冷笑,“沈公子,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么緣分。這里不歡迎你,
請你離開?!鄙蛐扪阅樕系男θ萁K于消失了,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陰鷙:“林小姐,
你別給臉不要臉。當初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現(xiàn)在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