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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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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默,是個警察,剛從省廳調來白夜鎮(zhèn)。白夜鎮(zhèn)這名字有點意思,一半白天,一半黑夜,

永不交融。就像這里的人。我來報到的第一天,就攤上了一樁命案。死者叫李金城,

鎮(zhèn)上最有錢的人,死在了自己別墅的密室里。說是密室,其實就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書房,

門從里面反鎖,鑰匙就插在鎖孔上。法醫(yī)初步判斷是突發(fā)心梗,沒什么可疑。

但我總覺得不對勁。不是因為現(xiàn)場,現(xiàn)場太干凈了,干凈得像一出精心布置的舞臺劇。

李金城仰面倒在昂貴的羊毛地毯上,表情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是氣味??諝饫镉泄晌兜?,

很淡,像是檸檬混合著松木,又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金屬腥氣。很古怪的組合。

我問旁邊的老警察老王:“你聞到什么味兒沒?”老王正忙著記錄,頭也沒抬,

鼻子用力嗅了嗅:“沒什么味兒啊,就一股子錢臭味?!彼钢笣M墻的古董字畫,

“老李家就這樣。”我知道他什么都沒聞到。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

我從小就對時間和空間有種異于常人的敏感。有時候,我會聞到別人聞不到的味道,

看到一閃而過的殘影,或者對某個即將發(fā)生的瞬間產(chǎn)生強烈的預感。

醫(yī)生說這是種輕微的時間感知異常,沒什么大礙。除了氣味,還有那些微小的錯位。

書桌上的鋼筆,筆尖朝向本該是三點鐘方向的窗戶——如果這房間有窗戶的話。但現(xiàn)在,

它指向了四點鐘方向。墻上的掛畫,一幅梵高的復制品,左下角微微翹起,

與墻面之間有大約一毫米的縫隙,像一張沒貼好的郵票。這些細節(jié)太瑣碎了,

瑣碎到就算說出來,也只會被當成新來的想出風頭。我沒再吱聲,

只是默默把這些疑點記在心里。尸體被抬走,現(xiàn)場勘查結束,所有人陸續(xù)撤離。

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我回到局里,把今天的情況整理成報告。

老王他們已經(jīng)約著去吃宵夜了,整個辦公室只剩下我一個人。

鍵盤的敲擊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響?!八勒呃罱鸪?,男,58歲,

死于自家書房……現(xiàn)場門窗反鎖,初步判斷為突發(fā)性心肌梗死……”我打下最后一行字,

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23:55。就在這時,一種強烈的眩暈感猛地攫住了我。

眼前的景物開始扭曲、拉長,像被投入水中的顏料。那股在兇案現(xiàn)場聞到的檸檬松木味,

毫無征兆地再次鉆入我的鼻腔,比之前濃烈百倍。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等我回過神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坐在電腦前,手指還懸在鍵盤上。

辦公室里依舊空無一人。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23:50。時間倒退了五分鐘。

我愣住了。什么情況?還沒等我理清思緒,桌上的手機響了,是老王打來的。“陳默,

出來吃宵夜啊!哥幾個都在老地方等你呢!”聲音和五分鐘前一模一樣。我握著電話,

手心有點冒汗,含糊地應付了幾句,掛斷了。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文檔,

那份我剛剛“完成”的報告,此刻只寫了一半。光標在句末閃爍,仿佛在嘲笑我的茫然。

這是……又來了嗎?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是幻覺。那種被時間洪流沖刷的眩暈感,

真實得可怕。如果時間真的倒退了五分鐘,那么這五分鐘內發(fā)生的事,都可以被改變。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成形。我抓起車鑰匙,沖出了辦公室。十五分鐘后,

我再次站在李金城的別墅外。警戒線還沒撤,門口守著兩個昏昏欲睡的年輕同事。“陳哥?

你怎么又回來了?”“有點東西忘了?!蔽译S便找了個借口,亮出證件,

他們沒多問就放我進去了。別墅里空蕩蕩的,只有應急燈發(fā)出幽冷的光。

我徑直走向二樓的書房。門上貼著封條,完好無損。我撕開封條,擰動把手,門沒鎖。

勘察結束后,他們沒有再把門鎖上。我推門而入。還是那個房間,

還是那股熟悉的、混合著檸檬與松木的怪味。我徑直走向書桌。那支鋼筆,

筆尖穩(wěn)穩(wěn)地指向三點鐘方向,和我“第一次”來的時候看到的一樣。墻上的梵高復制品,

平整地貼在墻上,沒有絲毫翹起的痕跡。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狀態(tài)。不,不對。

我趴在地毯上,仔細搜索著。就在李金城倒下的位置旁邊,我發(fā)現(xiàn)了一樣東西。

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看不見的金屬環(huán)。像是某種廉價鑰匙扣上掉下來的。我敢肯定,

之前的三次現(xiàn)場勘查,這東西絕對不在那里。這是時間循環(huán)留下的“痕跡”?

我小心翼翼地用證物袋把金屬環(huán)裝起來。既然循環(huán)存在,那么兇手一定在這棟別墅里,

或者說,在“23:50到23:55”這個時間段里,對現(xiàn)場做過什么。我需要更多線索。

我開始重新審視這個房間。這次,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最容易被忽略的角落。

在書柜最下面一排,塞滿了各種商業(yè)雜志。我抽出一本,

發(fā)現(xiàn)后面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保險箱。電子密碼鎖。我試了李金城的生日,不對。

他妻子的生日,還是不對。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的目光落在了書桌的日歷上。

今天的日期上,畫著一個紅圈。旁邊用娟秀的字跡寫著兩個字:“阿哲”。阿哲?

我忽然想起,李金城的秘書,好像就叫張哲。我鬼使神差地輸入了張哲的生日。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人事檔案我剛看過?!暗巍钡囊宦?,保險箱開了。里面沒有金銀珠寶,

只有一沓文件和一個U盤。我迅速翻閱文件,全是李金城和一些官員的資金往來記錄,

還有幾張不堪入目的照片。這是足以讓很多人身敗名裂的“催命符”。

而那個U盤……我沒有電腦,無法查看。我拿起U盤,正準備離開,

眼角的余光掃過書桌上的一張便簽?!?7:00,張哲,續(xù)簽。”下午五點,

張哲來過這里。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人——李金城的貼身秘書,張哲。

我捏緊手里的U盤,心臟狂跳。如果他是兇手,那他反鎖密室,偽造心梗假象的手法是什么?

那股怪味又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為什么要留下這些對他極其不利的證據(jù)?

難道他算準了警察會把這當成一樁普通的猝死案?我正想著,口袋里的手機又開始震動。

是老王?!瓣惸?,出來吃宵夜??!哥幾個都在老地方等你呢!”一模一樣的話,

一模一樣的語氣。我看了眼手表,23:50。循環(huán),又開始了。眩暈感再次襲來,但這次,

我有了準備。我緊緊攥著那個金屬環(huán)和U盤,咬著牙,對抗著那股撕裂感。

當世界重新變得清晰,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警局的辦公室里,

手里憑空多出了一只證物袋和一個U盤。桌上的報告,又回到了只寫了一半的狀態(tài)。成功了。

我把循環(huán)里得到的東西,帶回了現(xiàn)實。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給張哲打了電話?!皬埫貢鴨??

我是市局的陳默,有點關于李總的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現(xiàn)在方便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但還算鎮(zhèn)定:“陳警官,你好。有什么事嗎?”“你在哪?

我過去找你。”“我在公司處理一些善后事宜?!蔽覓炝穗娫?,立刻驅車前往李金城的公司。

這次,我必須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拿到我想要的答案。

張哲的公司位于市中心最高檔的寫字樓。我到的時候,整棟樓只有他所在的樓層還亮著燈。

他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看到我,似乎并不意外。他長得很斯文,戴著金絲眼鏡,

看起來文質彬彬?!瓣惥伲堊?。”他給我倒了杯水。我沒有坐,

開門見山:“今天下午五點,你在李總的書房,你們談了什么?”張哲端著水杯的手,

輕微地抖了一下。這個細節(jié)沒有逃過我的眼睛?!爸皇钦劺m(xù)簽合同的事。

李總對我過去一年的工作很滿意?!彼屏送蒲坨R,鏡片后的目光顯得很平靜?!笆菃幔?/p>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個U盤,在他面前晃了晃,“那這個,你認識嗎?”看到U盤的瞬間,

張哲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他眼里的平靜瞬間被驚恐取代,嘴唇翕動著,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保險箱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張秘書。你猜我看了里面的東西沒有?

”我步步緊逼。他的心理防線正在崩潰?!安皇俏遥∥覜]有殺他!”他突然激動起來,

聲音尖利,“是他!是他逼我的!他就是個魔鬼!”“他怎么逼你?

”“他……他拿那些東西威脅我,讓我?guī)退膳K活,洗錢,賄賂……我受夠了!我想走,

他不放我走!他說只要他活著一天,我就別想擺脫他!”張哲的情緒徹底失控,

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下來,樣子狼狽不堪?!八阅憔蜌⒘怂??”“我沒有!”他吼道,

“我下午去找他,求他放過我。我們吵了一架,我就走了!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他說的是真是假?他的反應很真實,不像偽裝。但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密室的手法,

奇怪的氣味,都還沒法解釋。我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破綻。就在這時,

我口袋里的手機,第三次震動起來。還是老王。同樣的催促,同樣的時間。23:50。

媽的,又來!強烈的眩暈感和那股濃烈的檸檬松木味再次將我吞沒。但這一次,

情況完全不同。當我恢復意識時,我不是在辦公室,也不是在案發(fā)現(xiàn)場。

我仍然站在張哲的辦公室里。而張哲,原本崩潰痛哭的他,

此刻正用一種極其冰冷、陌生的眼神看著我。他手里,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

“陳警官,”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可怕,“看來,你也發(fā)現(xiàn)時間的秘密了。

”我大腦嗡的一聲。他……他也保留了循環(huán)的記憶?這怎么可能!“每一次循環(huán),

都會留下一點痕跡,不是嗎?”他一步步向我逼近,臉上的斯文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瘋狂的獰笑,“比如,你手里不該出現(xiàn)的U盤。又比如,

我腦子里多出來的,關于你一次次來找我的記憶。”我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我以為我是唯一的執(zhí)棋人,沒想到,我早已是別人的棋子?!澳恪阆敫墒裁??

”我一邊后退,一邊摸向腰間的配槍?!案墒裁??”他笑得更開心了,

“當然是……讓你永遠地閉嘴!”他猛地朝我沖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向旁邊一閃,

躲開了致命的一刀。刀鋒劃破我的胳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辦公室空間狹小,

我根本沒有拔槍的時間。他一擊不成,立刻又是一個橫掃。我狼狽地在地上一滾,

撞翻了椅子。“你跑不掉的!”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回響,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

“再過……三分鐘,一切又會重來。但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蔽颐靼琢恕?/p>

每一次循環(huán),對他的影響,就是讓他多一段關于我的記憶。他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

到現(xiàn)在的有恃無恐,是因為他知道,他有無數(shù)次“殺死我”的機會。而我,只要死在循環(huán)里,

可能就真的死了。我不能死在這里。我看著墻上的掛鐘,分針正一格一格地走向“11”。

還有兩分鐘。我必須撐過這兩分鐘!我順手抄起剛才被我撞翻的辦公椅,狠狠朝他砸了過去。

他側身躲開,但動作慢了半拍。椅子腿砸在他的肩膀上,他悶哼一聲,手里的刀也差點脫手。

機會!我趁勢撲上去,一腳踹向他的手腕。水果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我沒有去撿刀,

而是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死死按在地上。他瘋狂地掙扎,力氣大得驚人。我的傷口在流血,

力氣在一點點流失?!皼]用的……沒用的……”他在我身下,像蛇一樣扭動著,

嘴里發(fā)出神經(jīng)質的笑聲,“時間一到,我還是會殺了你……”我的眼睛死死盯著墻上的鐘。

秒針在做最后的沖刺。十,九,八……我用膝蓋頂住他的胸口,雙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嚨。

他開始翻白眼,但臉上依舊掛著詭異的笑容。三,二,一!23:55。眩暈感如期而至。

這一次,感覺像是要把我的靈魂都抽離身體。當我再次睜開眼,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警局的車里,停在張哲公司樓下。我看了眼手表,23:20。

這是我給他打完電話,出發(fā)前的時間點。循環(huán)的時間線,似乎因為我和他的直接沖突,

變得不穩(wěn)定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摸了摸胳膊,完好無損,沒有傷口。

但那種被刀鋒劃破的疼痛感,還殘留在我的神經(jīng)末梢。一切都是真的。張哲也記得循環(huán)。

而且,他想殺我。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魯莽地去找他了。那等于送死。我需要換個思路。

那股奇怪的味道……檸檬和松木……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調出手機里的資料,

找到了李金城妻子——林雪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看起來四十出頭,保養(yǎng)得很好,

氣質溫婉。資料顯示,她是一位小有名氣的香薰理療師,

尤其擅長調制各種有特殊功效的精油。檸檬,松木……這不就是香薰精油里常見的成分嗎?

難道,這起案子和她有關?一個大膽的假設在我腦中形成:那股味道,并非來自兇手,

而是來自一種特殊的香薰。這種香薰不僅能散發(fā)氣味,還可能……與時間的異常有關。

我立刻調轉車頭,朝李金城的別墅開去。現(xiàn)在不是找張哲算賬的時候,

我必須先搞清楚時間循環(huán)的真相。我再次回到那間書房。這次,我沒有去管什么鋼筆,

什么掛畫。我直奔主題,開始尋找氣味的來源。味道在房間里很均勻,

這說明源頭可能一直在工作。我趴在地板上,一寸一寸地尋找。終于,在厚重的地毯下面,

書桌的正下方,我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我掀開地毯。那是一個黑色的,

扁平的金屬盒子,大約巴掌大小,上面有幾個細小的孔洞。味道就是從這里散發(fā)出來的。

盒子上沒有任何標識,只有一個小小的開關和一排看起來像計時器的LED燈。此刻,

燈正顯示著一串數(shù)字:04:59, 04:58, 04:57……一個五分鐘的倒計時。

我明白了。時間循環(huán)的開關,就是這個盒子!每當?shù)褂嫊r歸零,它就會以某種未知的方式,

重置最后五分鐘的時間。而那個檸檬松木味,就是它工作時產(chǎn)生的副產(chǎn)品。我嘗試關閉開關,

但它紋絲不動,像是被鎖死了??磥恚挥械人咄暌粋€完整的周期,才有可能停止。

我把盒子重新用地毯蓋好。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對整個案件的看法,發(fā)生了打敗性的改變。

張哲很可能不是兇手。他或許知道內情,但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一個能接觸到李金城書房,并且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放下這個“時間機器”的人。林雪。

李金城的妻子。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頭傳來一個帶著濃濃睡意的女聲:“喂?”“林女士嗎?我是市局的陳默。

很抱歉這么晚打擾您,但有些關于您先生的緊急情況,需要和您當面確認。

”我的語氣不容置疑。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啊以诩?。”半小時后,

我在別墅的客廳里見到了林雪。她穿著一身素色的絲綢睡衣,臉上沒有化妝,神情憔悴,

看起來確實像個剛剛失去丈夫的寡婦。她給我倒了杯熱茶,動作優(yōu)雅,卻透著一股疏離。

“陳警官,這么晚找我,是案子有進展了嗎?”她輕聲問道,目光低垂,

看著自己面前的茶杯?!傲峙渴窍戕估懑煄煟瑢??”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反而問了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她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恢復自然:“是的。

這和案子有關嗎?”“您先生的書房里,有一股很特別的味道。像是檸檬,又像是松木。

”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林雪的身體瞬間僵硬了。她猛地抬起頭,

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里,第一次迸發(fā)出了銳利的光芒。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恐懼,

還有一絲……絕望的神色。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澳恪彼龔埩藦堊?,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還是化為一聲苦笑。“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們?!彼畔虏璞?,

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沙發(fā)上?!澳莻€盒子,是什么?”我沉聲問道。

“它叫‘追憶’?!绷盅┑穆曇艉茌p,像是在說夢話,

“是我一個做物理研究的朋友送給我的。他說,

它可以捕捉并重現(xiàn)特定時間段的‘時空切片’。”時空切片?“說人話?!薄熬褪菚r間循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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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3 16:17: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