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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辭看見我,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崔時安,你又發(fā)什么瘋?”
“吃醋也要有個度!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威脅我!”
“瘋?威脅?!”我彎腰撿起散落的協(xié)議,指著其中一頁,“
婚內財產我只要屬于我的部分,沈氏股份折現(xiàn)的金額已經算好,附在后面的流水你可以核對。
我?guī)湍阏劤傻哪菐讉€合作,抽成按我們當年口頭約定的20%算,律師已經確認過合規(guī)。
另外,”我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文件,“你剛才說的‘拿到客戶名單就讓我凈身出戶’,還有你和卓思妍挪用公司資金買奢侈品的轉賬記錄,我都有備份。要是你不簽,這些東西明天一早就會出現(xiàn)在法院,還有各大財經媒體的頭條上。”
卓思妍原本還想上前拉我的胳膊,聽見“挪用公司資金”幾個字,手猛地頓在半空,臉色瞬間白了大半,
下意識地躲到沈晏辭身后,小聲辯解:
“姐姐,你別冤枉我們,我和沈哥只是......”
“閉嘴?!蔽依淅涞卮驍嗨?,目光掃過她身上的裙子,
“你身上這件衣服,是我去年生日收到的禮物,我沒拆封,怎么會到你手里?”
“還有你手里的包,上個月沈氏財務報表里,有一筆‘客戶招待費’正好是這個數(shù)。你一個靠我們資助才走出農村的人,剛畢業(yè)沒工作,哪來的錢買這些?”
我拿筆敲了敲頭:
“哦對了,你朋友圈里炫耀的那些高定禮服,還有你教唆沈晏辭取消另一個貧困生補助的聊天記錄,我都截圖存好了。要是你不想被打回原形,繼續(xù)過回以前連學費都要靠別人資助的日子,就別在這里多嘴。”
卓思妍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被我眼神里的冷意逼得不敢出聲,只能死死攥著沈晏辭的衣袖。
沈晏辭盯著我手里的手機,手指關節(jié)捏得發(fā)白,顯然是在權衡利弊。
他知道我從來說一不二,要是真把證據捅出去,沈氏股價肯定會暴跌,他在家族里好不容易攢下的地位,也會一夕崩塌。
沉默了足足三分鐘,他一把抓過桌上的筆,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字跡潦草得幾乎認不出。
簽完后,他把協(xié)議狠狠扔回我面前,眼神里滿是恨意:
“崔時安,你夠狠。我等著你回來求我!”
“是你先逼我的?!蔽沂掌饏f(xié)議,疊好放進文件袋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祝你們,永浴愛河,別像我一樣,錯付了人。”
出了沈氏集團,我輕笑了一聲,心想,
他們竟然真以為我會放過他們!
我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聲音終于松了些:“爸,協(xié)議簽了?!?/p>
電話那頭傳來父親松了口氣的聲音,還有母親隱約的啜泣聲:“回來吧,媽給你燉了湯,咱家又不是缺那點錢!”
“要我說你就應該直接走,還和他掰扯那么多!”
我安慰母親道:
“這些錢都是我廢了好大的勁掙得,當然不能便宜那些賤人!”
掛了電話,我去銀行把沈晏辭轉來的股份折現(xiàn)款存進自己的賬戶,又聯(lián)系律師,把離婚協(xié)議和相關證據交給對方,讓他處理后續(xù)的財產交割事宜。
做完這些,我開車回了之前和沈晏辭住的別墅。
那里還有我的一些衣物和文件,我不想我的東西,放在哪里!
別墅的門沒鎖,我推開門進去,就看見卓思妍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穿著我懷孕時穿的寬松真絲睡衣,
手里拿著我最喜歡的那個骨瓷杯子,杯子里泡著的茶,還是我去年從國外帶回來的限量款。
她看見我,不僅沒起身,反而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眼神里滿是挑釁:
“姐姐,你怎么回來了?這房子現(xiàn)在可是沈哥的,你不會這就放不下了吧?”
我只說了一句:
“來拿東西?!?/p>
誰知卓思妍突然起身開口:
“你要是想拿東西,得先問過我。我現(xiàn)在是這的女主人?!?/p>
我沒理她,徑直走進臥室,打開衣柜開始收拾東西。
我的衣服都掛在最左邊,卓思妍的衣服卻占了大半衣柜,甚至把我的幾件羊絨大衣擠到了最下面,壓得滿是褶皺。
我忍著怒氣,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疊好放進行李箱,又從抽屜里拿出我的證件和文件,放進隨身的包里。
卓思妍跟在我身后,嘴里不停地念叨:
“沈哥說了,你那些東西都不值錢,扔了也不可惜?!?/p>
“還有你之前幫他談的那些合作,現(xiàn)在都歸我管了,以后我就是沈氏的女主人,你再也別想踏進來一步?!?/p>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回頭看她,語氣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冷意:
“你以為你真能坐穩(wěn)沈太太的位置?沈晏辭當初追我的時候,說的話比現(xiàn)在對你的還動聽。”
“他今天能為了你背叛我,明天就能為了比你更年輕、更能給他帶來好處的女人背叛你?!?/p>
“你最好祈禱,你永遠能滿足他的欲望,不然總有一天,你會比我更慘。